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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一个人。”陆小凤叹气。
“你本来就是。”
陆小凤又叹了一口气,道:“四月水寒。你要是生了病可不能怪到我的头上。”
“不用你操心。我什么都容易生,就是不容易生病!”这个人当然就是偷王之王司空摘星。
“你还在为白天的事生气?”陆小凤看了他一会,问。
“还好。我没气死。”司空摘星冷冷地。
陆小凤笑了笑,道:“你上来吧。东西不在水里。虽然你要是生了病,对我来说是大好事一件,但我也不想照顾你。”
司空摘星不睬他。
陆小凤伸出手,手上握着一把月白色光辉的短刀。刀鞘很古老,也很雅致。
“你要偷的东西在这里。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说完,他大笑着关上窗子,倒头就睡。再也不管司空摘星了。
司空摘星当然上了岸。心里恨得牙痒。“这小子真不是个好东西!”
他好像忘了自己也不是个好东西。好东西是绝不会去偷鸡摸狗的。
天色还未曙。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也正是一个人睡觉睡得最舒服的时候。
司空摘星没有睡。
他偷偷溜进了陆小凤的房间。
房间里没有一点声音。陆小凤睡得正好。但他的警觉并不会因为睡得正好就有一点放松。相反他时时刻刻都保持着高度的警觉。否则他早已死了几百次了。
他虽然没有费心去计算过世上想要他死的人有多少,但他至少还知道他得罪的人无处不在。他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死得明明白白也不想。他根本就不想死。
司空摘星就像一只猫,缩着两只爪子,贼眉鼠眼,轻手轻脚地往床前走。
如果说世上还有一个人能无声无息地靠近陆小风,而不被发觉,这个人一定只能是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两只手上都拿着火折子,伸向陆小凤的脸。然后猛吸一口气,“呼”地一口吹出来。
“哧”地一声!
陆小凤从床上蹦了起来。“司空摘星!我要扒了你的猴皮!”
司空摘星的人已经不见了。
陆小凤一早上都在照镜子。一早上都在苦着脸。
“我都快成小顾道人了。”
谁都知道小顾道人喜欢照镜子。年纪也老大不小了,还一天到晚照个没完没了。
“司空摘星那个混蛋。给我逮到非拔光他的猴毛不可!”陆小凤摸着嘴上本来还长着胡子的地方,咬牙切齿的样子。不过他马上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反正胡子没了,司空摘星也找不到了。为什么不去找个人赖呢?
不赖白不赖,赖了也不赖。而且这里到万梅山庄也并不算太远。有了这些理由还不去赖那个人的话,他就是不是陆小凤了。
那个人当然就是指西门吹雪。
要找西门吹雪从来不用急。反正天不黑,陆小凤也不会踏进万梅山庄的。
当初西门吹雪定下这个规矩,陆小凤是第一个知道的人,也是唯一一个知道的人。因为除了他,好像也没有人会去找西门吹雪。
这规矩简直是就像给他一个人定的。
陆小凤也总是在黄昏的最后一刻才走进万梅山庄。很明显,某人的确是动过歪脑筋的。
后来,渐渐地,这倒成了两人之间的习惯。想改也改不了了,只好就这个样子了。
现在时间才过午后,陆小凤却已到了山西太原。
总不能,这时候就去找西门吹雪吧。
双塔寺映入眼帘,双塔高耸,玲珑雅致。寺内牡丹遍地,枝繁叶茂,全是近期所植。
陆小凤登上十三级塔顶。凭窗远眺,太原风光历历在目。
视野开阔,心境便也随之豁然开朗。
风从陆小凤的耳边“呼呼”地吹过。他的心情一下子也好起来了。不就是胡子被烧掉了吗?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还会长出来的。女人还是泡得到的。猴精的皮还是扒得了的。
他忽然又觉得这个世界真是不错。世上实在没有什么事值得他烦恼的。
一直到他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他才发现一个问题:下楼的梯道已经不在了。
陆小凤就在楼上,竟然没有发觉!
是谁拆了梯道?谁又有这个本事拆楼梯不发出一点声音?连陆小凤的耳朵都听不见的声响。
陆小凤想不出。他也没有再想下去。因为三个人已经同时出现在他后,左,右的楼台上。
三个穿得很古怪的人。正是小刀喇嘛,三只手和一只手。
这下陆小凤就是想跳楼,也跳不成了。
这三个人是怎么上的楼台?塔顶有五十多米高。没有人能一下飞五十米,绝没有人。
陆小凤叹了口气,说:“你们走楼梯上来不是更省力?何必费那么大功夫,从外头爬上来?”
三只手道:“为了防你逃跑。”
陆小凤道:“我如果要逃跑,路可是多的是。”
三只手冷冷道:“不管你怎么想,今天你都是逃不了的。我们要送你上西天!”
陆小凤道:“我不想上西天。天上没有一个熟人,连借钱都有问题。”
三只手冷冷地笑道:“你不想上也得上!”
话未落,他的手已突然划出来。刀光一露,三把刀在空气中“刷刷刷”地响。
他的刀形状怪异,细长如针。刀法也走的是怪异的路子,专刺你意想不到的地方。他本身就是一个怪异的人。你见过哪个正常人长三只手的?
只可惜,他的刀遇上的是陆小凤。任何兵器遇上陆小凤都是要倒霉的。
陆小凤闪开了他十七八刀,忽然伸出手,夹住了他的刀锋。
但是,三只手有三把刀。他的另一把刀已砍向陆小凤的手。
刀砍下,“铛”的一声。却也是砍在他自己的刀上。
两把刀都断了。陆小凤的人已经不见了。
“人呢?”三只手问。
“跳下楼梯了。”小刀喇嘛的脸上没有表情。
陆小凤的确跳下楼梯了。下面也有人在等着他。
一看见这些人,他就开始后悔了。也许真的应该跳楼,而不应该跳楼梯的。
唯出家人,乞丐与女子勿惹也。
下面正好就有一个和尚,一个乞丐,一个女子。
乞丐的衣服明明是很华丽的,但却偏偏又破又脏。不知道上面染的是些什么东西,恶心死了。
女子年轻而且美丽。冰肌玉骨,风华绝代。高贵得像个公主。
陆小凤一看见她,两只眼就直了,只差还没冒心心了。
最让陆小凤吃惊的还是那个和尚。光葫芦的脑袋,圆圆的脸。
陆小凤一看见他就差点叫天。因为这和尚简直就是他命里的瘟神。只要看见了他,陆小凤铁定是要倒霉的,连怀凝都可以省了。
“陆小凤就在这里了。女施主,现在和尚可以走了吗?”老实和尚双手合什,问那个女子。
“你可以走了。”女子点了点头。她点头的动作也高贵地像个公主。
乞丐站在她的身后,就像个保镖。
老实和尚一说走,马上就走,走得就像逃命一样。
但是,有人比他的动作更快。
“你往哪走啊?”陆小凤挡在他的路上。
老实和尚调头就跑。但是耳朵忽然被两根手指夹住了。
“哎哟!哎哟。陆施主,耳朵要掉啦。”
“耳朵早就该掉了!说。你又干了什么亏心事?又把我出卖给谁了?”
“和尚哪敢阿。陆小凤,你先放手再说。”
“和尚一向不老实。要不是你搞的鬼,他们怎么会找到我的?你卖友求荣,我早就该将你的耳朵捏下来!”他嘴上虽然说的凶,手下却留了情。
老实和尚终于揉揉耳朵,瞪着陆小凤道:“正主儿就坐在那,你怎么不去找她?倒拖着和尚不放?”
陆小凤道:“我不敢找她。”
老实和尚道:“陆小凤也会有不敢找美女的时候?你怕她什么?怕她勾引你?”
陆小凤道:“她要是真要勾引我,我早就反过去勾引她了。也早就一脚把你踢到门外去了。”
老实和尚道:“那你怕她什么?”
陆小凤道:“我怕她勾我的命。”
老实和尚笑了,笑得憨厚老实好心一片:“也许她不想勾你的命,倒真想勾你的人。”
陆小凤道:“不管她要勾的是什么,和尚都不能走。”
老实和尚苦着脸叹气,“你不去拖她,为什么一定要拖和尚?”
“因为你好拖。”
“和尚哪里好拖?”
“你哪里都好拖。”陆小凤的视线又移到美人的身上,道:“因为你既不是女人。又请不起双刀喇嘛,三手杀神,独臂神刀做手下,也没有三毒乞儿给你做保镖。”
美人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陆小凤果然是陆小凤。和传闻中的一样。”
“哦?”陆小凤看着她。
美人道:“传闻说陆小凤是个很风流,很讨女人喜欢的男人。我一直都想看看你。”
“现在你已看到了。我怎么样?”
“你的确是个很不错的男人。只不过,”美人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脸,“我听说陆小凤有两撇专迷女人的胡子。怎么你——”
“陆小凤并不等于四条眉毛。我偶尔也会想试试两条眉毛的。”陆小凤摸了摸鼻子下面光溜溜的地方,笑了一笑。
老实和尚盯着陆小凤的脸看了一会,说:“和尚知道你要到哪里去了。”
陆小凤当作没听见。
美人微微拉起一点红唇,笑道:“传闻还说,陆小凤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也是一个很不好的对手。尤其喜欢美酒和美女。”她的眼睛娇滴滴地要滴出水来,又说:“但是我看你不行!”
陆小凤道:“你刚刚才说我和传说中一样,怎么我又不行了呢?”
“你要是行,我就是个很美的女人,你为什么不来勾引我?”
这话实在不像一个淑女会说的。但她又偏偏是个淑女,全身上下都是淑的。她说这种话的时候,神态依然是高贵而且优美的。
陆小凤忽然觉得她不像公主了,倒像女王。
“我倒是想勾引你,只可惜我的前面还有四个人在排队。猴年马月才排得到我。”陆小凤道。
“你前面有四个人?”
陆小凤道:“小刀喇嘛,三手杀神,独手神刀,还有你后面那位三毒乞儿,不是四位是几位?”
那个乞丐依旧站在她的后面,不言不语,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一个女人最能让男人俯首称臣的武器就是她的美丽。诱人堕落,如罂粟花的美丽,僻如昔年的林仙儿。
她们只需要提起裙子,就会有一大票的男人心甘情愿地为她们去死。
美人的脸上出现粉红色的表情,笑道:“你可以优先。若是你肯把相思使人老交给我,我甚至可以强奸你。”
“幸好我没有被人强奸的爱好。”陆小凤嘴上这么说,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美人的胸。
因为这个美人穿的是低胸的唐装,而且还是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的那种。这种衣服让陆小凤简直恨不得冲过去替她拉上去,或者干脆替她拔下来。当然后者的可能性比前者要大得多。
“那你也可以强奸我。”美人笑道,“反正结果都一样。”
这倒是实在话。就算是女人强奸了男人,也没有人会认为这个男人是受害者,大家照样说他艳福不浅。反过来就完全不行了。这个男人是会被骂淫贼,断子绝孙的。
“我还不知道你是谁。”陆小凤看着她。
美人道:“我并不常在江胡中。我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王府妃子。我叫韦月倾。”
王府妃子的身份当然不普通。若不然世上恐怕就没多少不普通的东西了。但是陆小凤确实没有在江湖上听过韦月倾这个名字。
陆小凤道:“你是不是想用美人计?”
韦月倾抿唇轻笑:“难道一定要我脱光了,才算是在用美人计吗?”
陆小凤道:“你就是用美人计我也不会上当。命总归是比色重要那么一点点的。不过,”他色迷迷地盯着她看,“我倒不介意你脱光。”
这说的是什么狗屁话!
老实和尚忽然道:“你不介意我介意!”
陆小凤道:“和尚四大皆空。都四大皆空了,你还介意什么?”
老实和尚道:“可惜和尚是野的,四大都没空。所以她要是脱,和尚不要耳朵都是要跑的。”
韦月倾叹了口气,喃喃道:“酒色之徒只要不糊涂,都知道有了钱,酒和女人都是可以买到的。色诱看来不成了。财诱又何在?”
“在这!”又有四个赤膊大汉,抬着两口大铁箱子上来,排在陆小凤的面前。一打开,里面全是晃得花眼睛的珍珠黄金之类。
这么多的金银珠宝,多少人梦寐以求?又有多少人为之而死?
韦月倾道:“这些东西价值超过百万。就算是跟你买相思刀。你绝不会吃亏的。”
陆小凤叹气,“太重了,我搬不动。”
韦月倾道:“银票虽然轻便,总不如黄金珠宝打动人心。我派人送到你住处去。”
陆小凤道:“太显眼,我怕遭抢。”
韦月倾道:“我派人保护你。”
陆小凤道:“有人跟,我嫌烦。”
韦月倾道:“我替你换成银票。”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