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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溪会意,心下知道自家少爷这是为着老太太没让人叫他去心里不舒服了。边收拾东西,边对环儿说:“少爷若是闷了,咱们到三姑娘那儿坐坐吧!这做学问也不是一日两日地,少爷这几日都闷在屋里不出去。刚好今日林姑娘要来了,待到明日咱们也去瞧瞧林姑娘,少爷也正好逛上一逛,也好过整日窝在屋里种蘑菇呢!”
环儿被她说得笑了:“好个懒丫头,我在屋里呆在,你可不就得好好伺候着我么!如今是竟敢嫌弃少爷我在屋子里久呆了!只记挂着躲懒,就一张嘴说得好听,这一套一套地,说得多在理啊!你让我出去我就出去了?我今天还真就不出去了。今天就在家里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着作势要去拧她的嘴。
兰溪笑着躲了,道:“我这张嘴怎么了,这副懒骨头还不是少爷给惯出来的!也就是咱们少爷大人大量,别人还养不出我这样的丫鬟呢!”说着自己撑不住笑了。
环儿也不去理她,只小声嘀咕到:“我也没这么着你们!怎么就惯得你们一个个无法无天地了!”
兰溪就当没听见少爷的话,一会儿功夫,就把东西收拾好了。收拾完了,便催促他出去逛去。
环儿由着她在一边跟只家鹊似的叽叽喳喳,我自巍然不动。半响,起身到书架上捡了本记录各地风俗札记,搬了把椅子,坐在窗口读了起来。兰溪说得口都干了,也没见少爷有半点反应,抱着本书读得欢呢!一时灰心丧气,别无办法,就想去外头提点水,烧壶茶。若是少爷愿意在屋里读书也是好的,只要不憋在心里自己膈应就行。
这样想着,提步就要出去,走到门口了,一只脚才踏出门槛,就听得少爷在里头说:“去三姐姐那儿也是找不着人的,跟你打赌,一个时辰之内,几个姐姐就都会被请到上房去,何苦去找不自在。林姐姐那儿,过几日再去吧!府里头多得是长着富贵眼的陀螺,林姐姐是老太太心上的人,府里众人这几日正挖空心思上赶着转到她身边去巴结她呢!咱不去凑那虚热闹。况且她一路行来,旅途劳顿的,也得让她好好歇上几日。如果不是第一日,她初到咱家,精神头还算足,那就别等到第二日第三日她身心俱疲的时候去烦她!”说完,便不再开口。
兰溪转过头去,看到少爷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她站在门口,看着少爷安静地坐在窗边,同时看着窗外的灿烂阳光,突然感到一阵心酸。她觉得不值,她的少爷,明明应该站在阳光下,像宝二爷一样不管走到哪里都众人瞩目的,万人追捧的。只因为出身不济,现在就如同被这薄薄地一扇纸窗阻挡了,连一丁点地阳光都照不到。他的为人,他的气度,他的风华,他的才气,就如同困兽,生生困在了这个小屋子里,除了这屋子里的几个人,再也没有人知道。宝二爷算什么,那个心甘情愿老死在那温柔乡的小男孩,又有哪里能够与她的少爷相提并论了!兰溪本想告诉他,她已安排好人手去四处打探消息了,上房除了咱们院的丫头,还有别人也会传回消息来。等那些小丫头打探回来了,让她们给说说今日上房是个什么情形。可转念一想,少爷又哪是真心想知道上房发生过什么,林姑娘又是个怎样的品貌,只是不想被家人如此轻视遗忘罢了!何苦再提起这些让少爷添堵。想到这里,兰溪强忍下泪水,快步向环儿走去。俯下身子,支起窗子,让外头的阳光能够照进来,一星半点都是好的。支好窗子,起身,若无其事地对环儿抱怨:“少爷也真是的,难得外头阳光好,就是不出去。要在屋里读书,也该把窗子打开,透点子阳气进来。好容易自己动手一次,搬了椅子过来坐在窗口了,就再劳累一次支起窗子又怎么了,还说我懒呢!我看我这懒也是跟少爷你学的!这叫有其主必有其仆呢!”
环儿听她这样说,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还是我们的兰溪姐姐了不起,这都知道有其主比有其仆了呢!就是孔鲋先生在这儿,怕也是要甘拜下风的了!”
兰溪听了,不由的脸一红,不过她脸生的黑,就是红了,也不大看得出来。不好意思地别过头,一跺脚,扭身走了,边走边说:“少爷老没正经的,就知道欺负我们!不和少爷你扯皮了,我出去泡茶去!”
环儿在后头哈哈大笑,还不忘对着兰溪的背影道:“别给我泡什么茶叶子,那又是什么好茶,给我来点子菊花便罢了!那还实在点儿!”
兰溪人早走远了,也不知听没听见。环儿也不在意,摇摇头笑了,继续看他的书。
攻受。小E … 2011/8/13 17:41:00
第24章 苦思冥想敛财气 随心而过天成全
环儿想着过几日再去看林姐姐,但临时有事耽搁了,都走到半路了,到底没去成。
环儿两年前就有想法要自己赚些零花钱,但这两年一直过得不顺,也没什么机会让他能够赚银子。
要说环儿身为贾家的少爷,虽说是庶出,但每月的月例银子也都是和宝玉等同的,吃穿用度更是都定例,惯常用不着他花银子。要是正常情况下,他的银子不会不够用的,但坏就坏在他的钱是由他娘掌管的,她娘最大的乐趣就是敛财,在这一点上全家上下也只有大房的大伯娘跟她娘有的一拼了。
平时她娘就是个只进不出的主儿,一枚铜板都恨不能掰成两瓣来花。他每个月二两银子的月例钱都由他娘把持,也是从去年他过了五岁生辰开始,他娘才每月给他一两银子,可这一两银子够干什么的,是够拉拢丫鬟呢?还是够打赏婆子呢?环儿想要得到贾府每个主子院子里的消息,那就得使钱,交换消息靠得不只是人情,关键是得手头有银子。人情他是有了,就算他不出面,他身边这些个丫鬟也能代他出面,他不需要在那些中级高级的丫鬟嬷嬷们中间有什么好名声,他要的是贾府那些不起眼的小人物能够承他的情,现在他差得就是银子,有了银子,他才能更好的扩大他的消息网子。
如今正好有个机会,他身边的人要放出去了,这个人正好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他赚些银子。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许嬷嬷的独子,他的奶兄弟——林觉。林觉算是他身边的老人了,一直在他身边做小厮伺候他,当初收服他身边的那些小厮还是林觉的主意。现在林觉也大了,林家又早没人了,只剩了林觉和许嬷嬷两个的。说起来这林觉的父亲算是跟林之孝沾亲带故的。原来林觉的父亲见家乡年景不好实在过不下去了,听人说京城的银子好赚,便跟林之孝商量,说是拖家带口地要来京城投奔他来,找份工混口饭吃。林之孝承过他爷爷的情,两人又是族叔侄,也就应下了。谁知来的路上恰好碰上官兵捉贼,将林觉的父亲错当成贼打死了,许嬷嬷当时小儿子才满月,大儿子也才十一岁,孤儿寡母的无处申冤。许嬷嬷强撑着带着孩子进了京,不想半路上小儿子又给病死了,走投无路下找到了贾府,在林之孝的安排下签了卖身契,带着大儿子在贾家安家落户了。她自己做了环儿的奶嬷嬷,儿子后来也成了环儿的小厮。
许嬷嬷那时刚经历丧子之痛,见了环儿只是当做小儿子喂养了。而那林觉本不是奴才出生,心里根本没有那么多的主为天奴为地的思想。在他心里,环儿不是少爷,就是他弟弟,当然事事都向着他。林觉把环儿完全当成弟弟,不是说环儿就不拿他当哥哥了,只不过在这之前,环儿更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副手,就是用完了也不能扔掉的那种。不是环儿冷血,不把感情当回事儿,主要是环儿本已经有个正牌哥哥在前头了,比起哥哥,副手这个存在更能让他性命相托。环儿早被吓怕了,就是他的哥哥宝玉,他也是不敢全事以告的,对林觉他却完全没这个顾虑。也许在情感上他更偏向宝玉,但在信任度上他却一定是更偏向林觉的。林觉可以说是看着环儿长大的。他也是个贼老实的,一直把弟弟的死归在自个身上,认为是他没用没照顾好弟弟,才让他早夭的。再加上他母亲一直耳提面壁地对他说对待少爷要像对待亲弟弟一样好,他这一腔感情便都很干脆地倾注在与他弟弟差不多大的环儿身上。对环儿就怕不够好,跟本不会想太多其他的,也就是这样的林觉才能让环儿最放心,最信任。
林觉眼看着便要成年了,环儿便跟许嬷嬷商量,拿银子把林觉的卖身契拿回来,再凑点钱让林觉去离京不远的直临做生意。一来,平日里他能够多个进项,二来,将来许嬷嬷出去了,也有个安生点儿的地方养老,比起让林觉在贾府找个差事永永远远给人做奴才好多了。
这世上做生意的,小本生意也就罢了,若是稍微赚钱一点的,就容易被人盯上。在京里是别想了,若是贾府里有人发现了,少不得一堆麻烦。直临离京城近,又有拱卫京师之责,也算是个繁华地方,有钱人不少,找对了路子,不愁赚不到钱。更有一个好的,贾家只在京都和金陵有产业,在直临是没有的。环儿有时在想,是不是贾府看不上直临才不在那儿置产,毕竟临近京师和就在京师还是有差的。不过即使贾家在直临没有产业,但是贾家势大,在直临还是很有名气的,更关键的是贾家在直临也是有人的,环儿知道贾政用关系弄进去的人里,就有几个在直临的。林觉如果在外头做生意,又不要他做什么日进斗金的大生意,借着贾府的名声,那些受了贾府恩惠的人顺手照顾一下贾府出来的人也是理所当然。林觉也就不用怕外人欺负上门来,这样做起事来也便利。
思前想后都是好的,唯一不足地便是环儿身边没有银子。环儿考虑了好久,还是决定要去求他娘,虽然从她那儿拿得到钱的可能性很低,但总得试试。他娘存了那么久的银子,那天舅妈来说舅舅要做些小本生意,求她帮衬帮衬,她很爽快地就给了一百两银子,还不是借的是直接给的。没理由他这亲儿子说有急用,要借她一二百两的都不肯吧!
心动就立即行动,环儿估摸着这会儿她娘屋里没人,也不叫丫鬟了,自己到他娘屋里去。还未进他娘屋子,就见小吉祥几个在门外守着,似乎是他娘让她们在外头等着的。环儿以为有客来了,便问小吉祥他娘在里头做什么,小吉祥还没答呢!他娘就在里头喊他进去。环儿便提步进去了。
没曾想一进去,竟瞧见她娘坐在炕上抱着个普普通通地木匣子皱着眉头在那儿低头仔细瞧着什么。环儿好奇的紧,走近了一瞧。嗨!他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原来他娘在那儿数银子呢!
环儿忽然想到难道这真是母子连心了!他刚要用银子,他娘就抱出银子来数。一时心里高兴,环儿就觉得更有底儿了!
这么想着,环儿脱了鞋子,也往炕上坐了,探过脑袋去,指着那木匣子,开心的问她:“娘!好多银子啊!这得有多少啊?”
赵姨娘一把拍开环儿的手,说得:“别在这儿添乱,这是娘压箱底的银子,不能乱动的!”
环儿一把滚入赵姨娘怀里,把那木匣子挤开去,嘴里直嚷嚷:“不就是几两银子吗?我还是你儿子呢!不比这破银子金贵?”
赵姨娘一见木匣子倒了,满匣子的银子铜板都给倒了出来,脸都黄了。也不及抱着环儿,一下子把他推到一边去,飞身扑过去,捡起银子便往木匣子里装,一边装还一边数着,就怕少了一个铜子儿。环儿被她一推,愣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深呼吸了好几口,才上前帮她捡银子。
赵姨娘这会儿正急着,那儿有功夫理他。见他又将手伸过来,忙一把给拍了回去,生气地嚷到:“叫你别添乱!你偏不听,小孩子家家的,会做什么!我好不容易数好的钱,又给你弄散了,作孽啊!”
环儿在一旁气得脸上发青,他坐在赵姨娘后头,赵姨娘忙着数钱,所以完全没有发现。环儿心里窝着火,声音却平稳地可怕,慢慢地甚至带着点儿满不在乎地洒脱:“娘!你急什么啊!不就是点银子吗?我将来说不定还能给你赚更多呢!眼前就有个机会不是。我听说舅舅那边要做生意,娘二话不说的就给了舅妈一百两。儿子我如今也想做生意,娘你也给我一百两银子好了,我也好有本钱去赚银子。”
赵姨娘数银子的手猛地一顿,一面回身一面破口大骂:“放屁!到底是哪个作死地王八羔子在你跟前做鬼,要骗你的银子花,让老娘知道了,还不……”后面的揭他的皮拔他的骨的话还来不及说出来,赵姨娘就像被人卡住脖子般,半点发不出声来。她一回身竟发现她的儿子脸色铁青,双眼冰寒地盯着她,但只一瞬那张脸就像平时一样变得傻里傻气的,刚才看到的一切好像在做梦似的。
只见环儿一脸不高兴地跳下炕去,趿上鞋子跑了,嘴里还说着:“娘就知道吼我!我不跟娘说了,还是找三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