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记忆里这小子都是一副少年老成、假正经的样子,几时见过他这般傻乎乎的模样?明尉几乎没笑出声来,又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那臣就谢过皇上了。”
“唔唔——”耳朵痒痒的,乾隆胡乱点着头,挣扎起来,“你放开朕。”
“是,臣遵旨。”明尉轻笑着应了,抱着他跳进亭中,小心地将他放在石凳上。他凌厉的眼神扫向一干奴才,直到他们畏缩地垂下头方才道:“今天的事若是传出去,你们该知道后果。”
“奴才不敢。”一群人纷纷发誓,格格自称为“朕”,若是皇上知道了,他们这些听到的也是大罪,哪敢往外传。
“很好。”明尉满意地道。
“酒,唔——”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把给底露了的乾隆,呆呆地晃了晃眩晕的脑袋,“明尉,好孩子,来陪、陪朕喝酒——”(为毛偶觉得这话好猥*琐?)
“奴才遵旨。”明尉挑眉应道。以前一味地视对方为劲敌,倒不知道这小子是如此的有趣,不过,现在知道似乎也不晚嘛!
***
每逢佳节倍思亲,即使是路时这样神经大条的男孩,在八月十五这天也免不了有些情绪低落。虽然二十一世纪他已经没有亲人,但至少还有几个朋友,总不像现在这样,孤伶伶地在一个陌生的世界,在遇到烦恼的时候,甚至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没有兴趣在一边看四爷一家子团团圆圆,路时早早地就从中秋宴上退了场,只是回到养心殿并没有让他的心里好过点,十一今晚留在慈宁宫,而十二回去皇后那里,整个养心殿空荡荡的寂静得可怕。
好像被整个世界抛弃了的感觉。
路 时如同困兽一样在殿里来回走了数圈,作出了跟他差不多悲摧的乾隆一样的选择——对月借酒消愁什么的。虽然他无论精神还是身体都对酒精很熟悉,但心情糟糕的 时候总是比平时容易醉一点,而文学修养限定了他不可能像某龙一样来个醉后吟诗啥的,所以当胤禛来到养心殿的时候,就听到一阵比狼嚎更狼嚎“歌声”。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儿狼——”路时抱了个酒壶,东倒西歪地坐在地上,嘶声歇底地吼,“走在无垠的旷野中——”
“……”胤禛很是静默了一阵,看那神情大约在思索是哪位先生如此精准地谱出了这般歌词,实在太贴切了!
“四、四爷~~”被疑似有狼的血统的路时透过朦胧的小醉眼看到了某人,顿时撇嘴,“你不陪你的小老婆,跑到这里来做啥米?”
胤禛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很快又恢复了面瘫,走过去把他拉起来,斥道:“喝成这样成何体统?”
“提啥桶?”路时晕乎乎地问。
这宫里又出了只小燕子?胤禛十指猛地收紧。
“啊!痛——”路时跳脚,“放手啊——痛死了——”
胤禛看他清醒了些,才松开手,将人甩进椅子里。
路时拉开袖子一看,颤抖的两只手腕上各多了一个乌青色的“手镯”!他眼泪汪汪地指控:“四爷,你太过份了!”
“哼!”胤禛冷冷地道,“喝醉了撒酒疯,你还有理了!”该!叫你学谁不好,学那只傻鸟!
“我那不是心情不好么……”路时理亏地垂下头,可怜兮兮地往手腕上呼气。
胤禛终是心软了,却取了药肓来,拉过他的手给他上药,嘴里淡淡地问:“想家了?”
路时心里一酸,“啪嗒啪嗒”地就掉了两滴泪,正巧滴在四爷手背上。
胤禛被烫到了似的颤了颤,很快又若无其事地拉过他另一只手,也给上好药,才语气平淡地道:“放心,总有一天朕会找到办法让你回去。”
可是我会舍不得你啊!路时心里却更难过了,他看着四爷没有一丝情绪的脸,突然就很生气,猛地伸出双手把人搂住,“吧唧”一口亲在他嘴上。
第45章
如果真的能回到二十一世纪,路时肯定会狠狠打击一下那些整天幻想着穿越的小女生,话说这古代有啥好?不能看电视,没得网上,打不了游戏,吃的来来回回都是那些,消遣除了骑马、射箭,就只有象棋、围棋(悲摧的他一样也不会),穿的款式单一不说,夏天还必须得穿三层,就连擦屁*股的纸都不够柔软!而他现在怨念最深的是,为毛应该是整个大清最宽敞、最平稳的马车,它还是这么颠啊?
想他路时打小就皮实,据老妈说,两岁时坐公车、火车都乐呵呵精神十足的,活了二十岁从来没晕过车、没晕过飞机,可是现在……狠狠地往桶里呕出一口酸水,路时无力地瘫回榻上,他的一世英明尽丧啊……
“皇上,要不停下休息一阵?”做这个提议的是吴书来,他知道现在的皇帝是个冒牌货,之前一直保持着不近不远的关系,直到十天前的中秋节,路时力争给他放了三天假,让他回家同亲人团圆之后,才对他亲近了些,偶尔做些提点。
“算了吧,”这个提议虽然很吸引人,但路时还是虚弱地摇头否决了,“速度已经够慢了,再停的话恐怕今天会到不了,四爷该生气了。是了,四爷却哪了?”
“大人说·是去前面巡查。”吴书来把“说”字加重,路时那份心思可瞒不过他这个人精(何况他并没怎么遮掩),这样是在提点他,先帝爷在躲着他哩。
“唉——”路时把脸在垫子上蹭蹭,唉声叹气。从中秋过后就这样了,四爷把折子都拿回赫舍里府去批,每天除了早朝和两只小包子上课时间,其他时候他根本找不见人。就不是借酒壮胆亲了他一口嘛,有必要把他当成蛇虫鼠蚁一样避之不及么?何况虽然他当时有些晕乎乎的,但是还记得四爷也挺享受的啊!还回吻他来着,唔,舌头都伸过来了,传说中的法式深吻……(咳,某人脸红中……)
“皇上,”吴书来隐讳地劝道,“执着虽然没什么不好,可是放错了地方就成了执迷不悟。”
暗恋(乃确定是‘暗’?)被人看破,路时脸皮微微有些发烫,却没觉得有啥不对,毕竟太监总管给他的感觉就像二十一世纪的特务头子一样,神秘得要死,而且无所不知。“如果感情能够控制,就不会有那么多人自杀了。”路时捂脸,哽咽着,“我也不想给四爷带来困扰啊,可是我这人天生就是个死心眼。”
马车外不知何时归来的胤禛深深皱眉,片刻之后无声地踢马离开。
看着俯在垫子上微微颤抖的身体,吴书来无声地叹息了一下,没有再劝。
而在谁都看不到的地方,路时露出个奸诈的笑容——他早就从缝隙里发现四爷回来了,不知道听了他这番话,四爷会不会因为怕他自杀而接受他呢?嘿嘿嘿……
***
每年秋天到木兰围场巡视习武、行围狩猎,并非为了狩猎娱乐,而是为了锻炼八旗官兵,以及巩固和发展满蒙关系,加强对漠南、漠北、漠西蒙古三大部的管理,意义十分重大。
木兰秋狝始于康熙朝,胤禛记得那时皇阿玛几乎每年都会举行,他也曾随驾几次。不过到了自己执政,前几年朝中乱成一团,每次都因种种原因一直未能成行,到了后几年朝中安定下来,他的身体却经不起折腾了。没想到如今居然还有这个机会,人生际遇,有时候不得不令人感慨。
“四爷!”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生物因生命力顽强而广为人知,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因为有同样的特性而被冠上了前者的称呼——小强,来自二十一世纪,不晕车,不晕机,却被大清朝最平稳的御辇搁倒的路时,在经过一夜的休息之后又开始活蹦乱跳了。“你再教教我射箭好不好?我心里还是没底,要是呆会开箭的时候射偏了,丢的可是整个大清的脸面。”
胤禛冷道:“事到临头才学,你以为有用?”
“那可不一定,”路时笑眯眯地说,“不是有一句老话‘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临时抱佛脚,总好过不抱嘛,对么?”
胤禛盯着他看了一阵,冷冷地“哼”了一声,倒也没有拒绝,果真再将射箭要诀讲了一次,又命他射上几箭试试。
“嗖——”歪斜。
“嗖——”靶边。
“嗖——”脱靶。
“四爷……”路时冲着脸色铁青的男人傻笑,“那个啥,失手,纯属失手,我就是不小心手滑了一下而已,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老是这样。如果四爷你不介意的话,能手把手教我一下,我想我应该会做得好一点的,要不然试试?”
“路·时·”胤禛深深地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你皮痒了吗?”
“好吧,好吧,”路时无力地耷拉下脑袋,“我再练一会,应该不会再失手了。”唉,亲密计划,再一次失败……
虽然是打着想要亲近四爷的主意,但实际上路时也真的有些紧张,毕竟他才学骑射几个月,靶子不动,他还有个百分之九十几的命中率,射活物时却只剩下七八层,并且不能保证致命。这种成绩,要在大庭广众下演出,想不丢脸还真得靠点运气才行,真不明白四爷为什么都不担心的?
总之多练一下总会好一点吧?自我安慰般在行猎之前做最后的练习,路时没啥精神地一根接一根地往靶子上插箭——那种力道,跟手丢出去的一样。难得的是胤禛看了居然没有出声斥责,这相对于他严谨的性格来说很有些不可思议。而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响动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需要说的是,这是皇室的驻扎地,外围戒备森严,里面反而没有在明处摆上禁卫。两人现在的位置是在一座山坡下,山壁有处比较小的角,如果有人从另一面过来,虽然两方距离并不远,却互相看不见的。所以在山坡的另一面争执的人显然没有想到,他们的对话已经传进了别人的耳朵。
“该死的你,谁准你跟着本格格的?”那即使在发怒仍然软绵绵、娇滴滴的声音,不是曾经的乾隆、现在的还珠格格还能是谁?
“明尉奉命保护格格。”这次是个平板的男声。
谁啊?路时向四爷挤眉弄眼。
胤禛脸色微沉,乌苏里家的次子明尉,上次弘历落水就是为他所救,原本平凡之极的一个三等侍卫,从那之后就像蒙尘的珠宝一样渐渐露出夺目的光泽,是巧合,还是特意?
这边两人在同时揣测着不同的事,那边乾隆童鞋已经炸毛了:“你奉谁的命?谁给你下的这个命令?”
“自然是格格亲自下的命令。”明尉的语气仍然很平板,却可以从中听出一丝笑意。
“乌苏里·明尉!”乾隆咬牙切齿,“你以为我不会杀你?”
“明尉不敢这样以为。”男人的声调没有一分起伏,在种情况下几乎可以视作挑衅了。
“你——”乾隆气得直哆嗦,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真的没有命人将这个敢在语言上挤兑他的人砍了,甚至连罚他的意思都没有。“你给本格格滚下去,本格格现在用不着你保护。”
明尉没出声,但是听动静他显然也没有听命令离开。
“乌苏里·明尉!”乾隆暴躁地厉喝,“我会让你为这段时间做出的事后悔的!”然后就是她用力跺着地离开的声音,以及另一个紧随其后,沉稳的脚步声。
“四爷,”路时眨眼,再眨眼,“为毛我觉得这像是两个情侣在吵架呢?”
胤禛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铁青。
第46章
狩猎的开场箭并没有如路时害怕的那样发生射偏之类的乌龙,刻着皇帝专属印记的利箭极为精准地穿透了小鹿那脆弱的脖子,美丽的生灵在地上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全场响起雷动般的欢呼声。
胤禛眼中露出一丝不太明显的欣慰,这位做事滴水不露的雍正皇帝原本在暗中安排了高手,如果路时这一箭稍有偏差的话,自然有人“拨乱反正”,但这个安排显然没有用到。
路时被那种气氛感染了,他高举起手中的弓,蓄势待发的八旗精英如潮水般涌入林子,吆喝声此起彼伏,山林震动。路时简直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他回头望向四爷,眼睛晶亮的可怕。
这是胤禛第一次在他身上感觉到属于青春的朝气,并不是说他以前就表现得就像个老头子,而是指那种激扬奋发的蓬勃生命力,毕竟路时平日里表现得太过幼稚,以及懒散了。情不自禁地勾起嘴角,然后清楚地看到那小子在自己露出笑容之后眼睛变得更加亮了,胤禛打了个手势叫他继续狩猎。
大约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