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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星夜-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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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觉得很难过。”
  “你不会特别宠爱你的双手,也不会特意去看顾它们,可要是哪一天它们被砍掉了,没有了,你要怎么办呢?”忍足的声音融进了夜色里,轻柔的,低沉的,无孔不入。
  “有些时候啊,Hikaru……”那样的声音轻轻唤着他的名字的时候,财前竟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身体微微发僵,不敢也不能颤动分毫,“……比起喜欢这种轻飘飘的东西,习惯要沉重得多。”
  最后的话音飘浮在财前耳畔,掠起几缕碎散的发丝。温热的气息柔和地熨着耳,财前唬了一跳下意识转脸看去,耀眼的发色光源般摇碎了暗影,笼罩着一张近在咫尺的分明面容,深蓝色黑曜石般深沉的眼这么望过来,看不清那人眼底的神情,财前撑着地的手臂却忽然松软下来,身体丧失了所有的力气突兀地向一侧倒下。
  “Hikaru。”
  转瞬间托起他肩颈的手臂骨骼清冽形状瘦削,环过他的肩头,指节分明的掌拢着他的肩胛。渐渐靠近的那个人扶起他的那双手臂缓缓地把他移向他的方向,越来越近,那张脸,那双眼,近得纤毫毕现,近得呼吸相闻。
  “Hikaru……”忍足再次唤着,声音轻的连呼吸声都感觉不到。
  财前愣愣地看着他慢慢地靠近,直到鼻尖小心翼翼地触碰在相同的触点上,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停住,却没有谁率先离开。
  财前看着忍足的喉头艰难地滚动,然后金发的人启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这时财前看见了,金色的发丝无风自动,有什么同色的东西扒开乱糟糟的发丝,爬到清冷的空气里,疙疙瘩瘩的,正在探头探脑。
  “喂,喂……”财前的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
  啪嗒一声,金色的鬣蜥从忍足头顶滚到地上,身体随之变成黯淡的冷灰色。
  忍足和财前同时低下头,灰色的Speedyちやん在地上滚翻着,懒洋洋地露出肚皮。那双凸出的眼睛很是无辜地打量着盯着它的两个人,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
  “S……Speedyちやん?!”忍足张口结舌,“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很明显,是躲在你的头发里睡觉。”财前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还没仔细想清楚身体就率先行动,在忍足乱糟糟的头顶狠狠劈了一记手刀,转身就走。
  “不是……喂,等等!等一等啊Hikaru!”忍足在后面哀嚎,“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Hikaru!Hikaru!”
  “去死吧。”财前咬牙切齿地走远了。
  【贰】相约
  这次“忍足谦也宠物失踪事件”最终以躲在忍足头发里睡觉的鬣蜥掉了出来告终,忍足把四天宝寺翻了个遍就是没有翻翻他自己身上有没有藏着一只疙疙瘩瘩的鬣蜥,更乌龙的是一只鬣蜥躺在他的头发里他竟然完全感觉不到,该说他关心则乱还是该说他脑神经太粗就是个笨蛋——身为忍足行径受害者的财前决定不予置评。
  但是这样莫名其妙被坑了一整天的财前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始作俑者。在一整天高强度的奔跑和体力的过度消耗后,每日的各种政事的积压让财前光荣地病倒。这一病就是数日过去,白石了解前因后果之后立刻把罪魁祸首锁在屋子里自我反省,得知这一消息的财前把头埋在被子里偷偷笑了一个时辰,腹部肌肉都有些抽筋。
  但是让财前自己都觉得奇怪的是,这次令人啼笑皆非的乌龙过后,他对忍足的恶感倒是消失了不少,窝在床上等待痊愈的时候财前想出了原因,那个家伙也许天生就少一根筋,喜欢用绝对惹人生气的话来表情达意,但好歹还算是个不错的家伙。
  据说得知财前抱病后,忍足一直试图解除白石对他的禁足想来探望财前,但是很显然每次都以失败告终。听侍从说完这一小道消息之后财前竟暗暗地松了口气,关于乌龙之后在回廊上险些发生的某些事情,在渐渐沉暗的夜色里那个人靠近的面孔,温热的呼吸,那一刻视线被深色的眼吸引过去,坠进那片蓝里无法挣脱。
  财前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忘记了那一刻自己在想些什么,也许大脑里是一片空白。可他知道他没有拒绝,没有躲避,光是这样一个简单的事实就足以让他困惑良久。
  所幸忍足一直没有来找他,这让他的心稍安。
  但是该来的还是会来,在财前七月的生日当晚,他就见到了被解除紧闭的忍足。
  那时候财前已经痊愈,很快就要回到从前参与政事的生活。少年痊愈后又从侍从嘴里得知白石关忍足的禁闭除了因为闹出乌龙让财前病倒,还有财前病倒的时间实在是太过凑巧,他病倒的时候距他的生日只有不到三个星期的时间。巧得让白石决定不能轻易放过忍足的乌龙。然而幸运的是财前在生日之前已经渐渐好转,十二日生日那天已经可以接受众人的祝福和盛大庆典,所以白石就把禁闭数日的忍足给放了出来。
  对财前本人来说,其实并不是那么喜欢庆祝生辰。这也许和他自小丧亲有关,他不记得自己的生辰,全是白石告诉他并为他庆祝的。财前心领白石的好意,不忍心看着兴致盎然的王露出沮丧的表情,因此努力作出十足快乐的样子,所以这次庆典结束后财前一回到自己的屋子换下外衫就脱力地倒在床榻上,从里到外像被剥开的石榴那样累。
  财前迷糊着似乎睡了过去,把他从朦胧的睡意里惊醒的是一阵不依不饶的敲窗声。他从床上坐起来。他每晚都有关窗的习惯,透过隐隐约约的月光,他能捕捉到一抹淡淡的影子在窗外摇晃。
  他推开窗子,银白色的月光扑面而来,立在窗边的人扬起金发的脑袋对他笑,深色的眼亮晶晶的,就像谁在那双海水样的眼里敲碎了星星。
  “Hikaru。”他说,“生日快乐。”
  财前愣了一下,转脸去看房里的沙漏。“白痴吗,你。”他回答,“已经过了。”
  “知道,我是故意的。”忍足谦也趴在窗边,“Hikaru其实不喜欢庆祝生日吧。”
  财前看着他。忍足似乎并不介意财前的沉默,或者他根本就不需要财前回答:“Hikaru其实,记得过去的事情对不对?名字,家人,生辰……全部都是记得的吧?”
  海水般的视线转过来,他的目光和他的目光重叠在一起,像夜色下呼吸着的海。
  “……记得的。”财前呼出一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扣住坚硬的窗棂。无法抗拒的感觉就像潮水漫上柔软的沙滩,幽蓝的水泽和洁白的浮沫顺着看似平整却漏洞百出的细沙渗进去,蔓延开湿漉漉的灰黑颜色。“那又如何呢。”
  “是不想记起来吧,Hikaru的话,是觉得想起来会太难过,所以干脆全部忘记……”财前的手背感到一阵暖意,是忍足的手心覆盖上来,“但是因为白石记得,每个生日,你都得忍耐着……”
  “这是白石前辈的心意。”财前没有把手抽开。
  “可是,Hikaru。”忍足说,“生日是每个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是新生的象征……这样的日子就应该快乐地度过,不该有那么多顾虑和痛苦不是吗?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生日都过得难受,那么……生日还有什么意义?”
  随着话音的漂浮起落,财前看向那个人的眼眸。氤氲在耳中的声音那么低沉温柔,他以为会在那张脸上找到同样的神情。
  可是忍足还是在笑,笑得不见半点阴霾:“从现在开始,今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每年我都会为你过生日的,就在你想要忘记的日子的第二天,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日子……所以,生日快乐,Hikaru。”
  为什么还会想起那天的事情。财前披着外衫立在窗前,沉默地把手指搁在冰凉的窗棂上。为什么还会想起那个人那时的笑容,快乐的能融化一切的笑容,就在那时,自己不比任何金属坚硬的心也随之融化,汇聚成一道清流永不折返地淌向那个金发的人。
  “生日快乐,Hikaru。”那个人如是说着。那时候的声音此刻仍然萦绕在自己耳畔,清晰得仿佛时光倒转回那个月色满地的夜晚。
  “……既然是生日,就笑一个吧。”财前紧紧闭上眼睛。那些幻觉欲罢不能,饮鸩止渴,他却不忍心就这样松开手任由它远去无影。
  “笑一个吧,Hikaru。”无垠的暗色中浮现当年那人微笑的脸,每一缕微笑牵动着的面孔的线条尽数揪扯着财前的心,把心脏拉扯成多少年前熟悉的形状——曾经那个人还在身边时,心脏久远而温柔的形状,“生日是不能难过的啊。”
  财前微微拉扯开嘴角,模糊着是形成了弧度的样子。他的笑容一直很淡,淡到不仔细察觉就会忽略嘴角绽开的笑纹。为此白石常说财前其实是青学手冢君的继承人吧,那么好看的一张脸却总是摆着老头子一样的表情。财前有时也想自己其实不会笑吧,想要努力忘记那些沉疴般的过往,那些曾经美好却在最终离散之后变成不堪回首的一切——却无法控制自己不断地记起,陷入悲哀的循环。灵魂的纠结惊痛涌上躯壳,沉淀下来变成坚硬如石的表面,没有情绪热烈到能够穿透能够锈蚀,他被自己伪装着,也被自己禁锢着,他的生命是一条衔尾蛇,无限循环,自我吞噬,却又自我诞生。
  “这算什么,”那个晚上金发的家伙满脸嫌弃地拧他的脸,“笑得好敷衍。”
  “别得寸进尺,你这混蛋。”财前拍开他的手。
  “我知道了,Hikaru一定是因为没收到我的礼物所以不高兴!”忍足立刻换了表情,兴高采烈地自说自话,“Hikaru想要什么礼物?不管是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财前闭了闭眼,被忍足的温柔激起的那一点微弱的感动很快就消失得干净。他睁开眼的时候保证自己的表情僵硬到能吓走无辜的小孩子:“给我闭嘴。”
  可是映入眼帘的男子的脸,沉静温柔,没有半点戏谑的味道。
  “白石为你庆生是希望你不要忘记过去的羁绊,不要忘记你来自何处,可是我呢,Hikaru……”忍足谦也轻声说,“我做的一切只是希望你能幸福,我只希望看到你快乐的样子,只要你能幸福,我什么都能为你做到……”
  指尖忽然传来尖锐的刺痛,财前惊醒般睁开眼把手从窗棂上抬起来,木质的窗沿上几个鲜明的指痕,细碎的木屑嵌在指端的血肉里,微微渗出曼珠沙华般的血色来。
  他凝视着指尖的伤口,慢慢地,慢慢地蜷紧了手指,痛感直接又尖锐地戳进心脏。
  想起那个人的时候,任何加诸于身的伤口都不能比那些回忆伤人。
  多么可笑,多么可笑啊。曾经信誓旦旦说着愿意做一切只为让他幸福的人,到如今却变成了他心底最深,最痛,最无法触碰的伤口。
  他怎么会相信了他呢。他怎么会信了那个……这个世界上最恶劣的说谎者。
  他是真的相信过他们会在这里宁静安好地生活下去,他真的相信过这些日子静水流深,他真的相信过身边的那个人会一直为他放慢脚步,他真的相信过他是拥有极速的浪速之星唯一的减速障碍。
  财前光相信过忍足谦也给的所有假象。
  曾经沉落,直到无数时光弹指而过,物是人非,沧海桑田,许下真心给予幻觉的人早已远远离去,他仍然囹圄于此,无法解脱。
  忍足谦也变成从财前光的灵魂里涌上躯壳表面的壳。
  从今以后,再无情绪能够穿透,能够锈蚀。
  出门往议事殿走的时候,财前看到了戴着白帽子站在回廊上的越前。他站得笔直,偏小的身材却有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威严风骨,那张孩子般的精巧侧脸让财前想起只见过寥寥数次的青学的王上。眼前的少年曾是青学手冢王君指定的继承人,自幼受手冢教导,如兄如父。只是数年前四天宝寺重建后,这个少年竟执意离开青学,放弃继承人的身份四处游历,在这期间机缘巧合般和小金遇见,自此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倒是常常相伴而行。偶尔小金心血来潮了就会回四天宝寺看看财前,顺便也带来越前。托小金的福,本应毫无交集的两个人倒也能说上几句话,保持不远不近的关系。
  “越前君。”财前刻意放重了脚步提醒似乎在出神的少年。
  “财前君。”回过头的越前没有什么意外的样子,点头致意。
  “在看风景?”财前站到越前身边往同样的方向看,越前摇摇头还没说话,财前就看到不远处的灌木丛里有个鲜艳的脑袋一闪即逝,“小金在那里做什么?”
  “那个笨蛋看到一只猫,非要抓到不可。”越前的语调波澜不惊,想是已经习惯了金太郎的种种孩子气行径。
  “过了这些年怎么还是长不大。”财前无奈地说,“一直以来都麻烦越前君看顾他。”
  “那家伙说财前君越来越像家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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