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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好像更浓了,其中居然掺杂了点点的红色,使那红衣分明显得有些和谐。
他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的白衣,那雾慢慢将他围拢,红色使得他自己也无法将自己看得清楚。
心之幻境,境由心生。
“我的莲弟呢?”
他急着想走到东方的身边,可前方白茫茫的一道屏障,他过不去。
他开始用力挣扎,想要撕开那屏障。
手指被磨出了血,很疼,他抬起头去看东方,却只让心酸酸的。
东方一脸的冰冷。
我是喜欢吃酸的东西,可我不喜欢将它吃进心里啊。
他这样想着,手底下更用力起来,血顺着屏障流下,渐渐形成了裂痕,啪的一声碎裂开来。
他抬腿走进来,只是那一瞬间他变得很小,他惊恐地看自己的手,那是一双女人的手。
他变回“她”自己了。
他一下子抬起头。
“我爱的是杨莲亭,不是你!还我的莲弟来!”东方不败一脸的泪水,一掌拍向他的胸口。
没有痛感,她只是听到,有什么东西,碎了。
碧连馨一下子惊醒过来,心里还是梦中那满满的悲伤。那种感觉,让人感到深深的绝望,仿佛周围的空气都被抽离,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只有那颗已经麻木了的心脏还在一下一下地钝痛。
原来是个梦啊!就连在梦中,都受不了这种被东方厌弃的打击,那如果这是现实……我的心,太脆弱。
东方,我走了,我不要看到你用会让我痛不欲生的眼神来看我。
谢谢你这些天来给我的爱,让我感到很幸福。
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按时吃药,其他注意的地方方大哥应该会告诉你的。
不要情绪起伏太大,对身体不好。
……
如果再选择一次,我,还是希望能拥有那些曾经和你在一起的快乐。
我,真的,走了……
碧连馨浑浑噩噩地出了房门,没有方向,只是直直地往前走,最后扑通掉进了水中。
他愣愣地站起身,手脚并用爬上岸,然后他蹲了下来,身上的水顺着发丝和衣服向下淌,和着从眼角流出的泪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好冷啊……”他喃喃道。
天阴沉下来,雪花从空中落下来,一点点将周围染成白色。有松鼠从树上蹦下来,一窜一窜来到碧连馨面前,乌溜溜的小眼睛盯着他,好像是在判断面前的是否是个活物。
他一下子吃吃地笑了出来,胸膛一震一震的,那松鼠被吓了一跳,几下蹿回树上,吱吱叫唤。
从前以为自己没有心,现在明白,原来只是那颗飘零的心没有找到可以安放的地方。
而现在又要在胸腔里生生挖出一块空处,想要将心再次放回去,可惜已经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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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二十章:融雪 。。。
雪越来越大,像是要将这里埋成一座坟墓。
“下雪了呢……”他后知后觉地站起身来,在肩膀上抹一块雪填进嘴里。
他就这样重复着同样的动作,直到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那样的熟悉。
他僵硬地转过头。
“这么冷的天,你真舍得让我挺着肚子出来找你。”东方不败一只手撑着腰,脸上是略带嗔怪的微笑。
“东方……”他一下子呆住。
“怎么和傻了似的,还不来扶扶我,腰都要酸死了。”
好像被什么吓到了一般,碧连馨身子往后一仰,扑通坐在地上。然后他嗖地蹿起来,几下来到东方不败身前。
东方不败扑哧乐了出来。
居然是顺拐。
东方不败醒来的时候,觉得不太对劲,往日那个温暖的怀抱怎么不见了?
他一下子睁开眼睛,身边空空,早已不见那个让他安心的人,被窝,已经凉透了。
他的心也跟着微微有些发凉,他,会不会……
东方不败赶忙披衣下床,却见桌上放着一张字条。
“东方,我走了。
你一定很生气吧,对不起,是我贪恋你的爱,不敢对你说出真相。请你不要太生气,是我胆子小,怕看你厌弃的眼神。不过你一定要相信,杨莲亭不是我杀死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附身的他身上。
请你一定要保重身体,按时吃药,毕竟,你只有养好身子才能找我算账。
后会无期。”
那字条上有已经干涸了的泪痕。
东方不败心里是满满的心疼和感动。
“笨蛋。”他喃喃道。
跟方海打了声招呼,东方不败出了门。满天的雪花,他心里一紧。
他一定没有找个地方让自己避一避,这么冷的天……
东方不败没有犹豫,直接向弯温泉的方向走去。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吧,不知为何,就是相信碧连馨会去那里,那个留下他们最美好记忆的地方。
“嗯——”也许是走的有些急了,打搅了孩子们没有做完的美梦,东方不败只觉得腹中一阵疼痛,他只好停□来,用手指在腹上轻轻打圈,安抚宝宝们:“乖宝宝,娘要去找你们爹爹,好好睡觉哦。”
地上慢慢积起一层厚厚的雪,微微有些冷,东方不败加快了脚步。
刚刚穿过树林,就见一个人站在水边上,浑身都湿透了,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还堆积了好些雪。
那人伸出已经冻得青紫的手,僵直地从肩上抹下白雪,再拿到身前,看样子是将它塞进了嘴里。
东方不败的心一下子疼起来。
这个混蛋,怎么这么不知道好好保护自己,专门来让我心疼的吗?!
他拼命抑制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嘴角扬起微笑,扶着腰向那人身边走。
“这么冷的天,你真舍得让我挺着肚子出来找你。”
那人僵直着转身,好像被吓到了。
我是妖怪吗?!他不满地想。
“怎么和傻了似的,还不来扶扶我,腰都要酸死了。”
那人居然顺拐走过来,真是的,他来找他,把他惊成这样吗?这个笨蛋,再也不要让他来找。
爱得深了,就笨了。
他才不这样想!
碧连馨愣愣地看着东方不败。
“给我揉揉腰,带着你儿子都要断了。”
“喔……”他愣愣地应了,伸手轻揉东方不败腰上的穴位。
东方不败很愉快很舒服地发出感叹声。
“东方……昨晚,我,我酒醉后的话,你都,都听见了吧……”他的头低低的,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什么时候口吃了?”东方不败轻轻捧起碧连馨的脸,印上一个深吻,直到在上面留下红红的痕
迹才松开。
他带着淡淡责怪的语气说:“你真是坏,昨晚都跟你说‘不论你是谁,我爱的就是现在这个你’了,你居然给我睡过去,让人家今天还要重说一遍。你是不是故意的?”
碧连馨呆呆地望着他,好像是在咀嚼这话的含义,可泪却在表情有改变之前率先落下。
“东方,你能再说一遍吗?”
“我爱的,就是现在这个你。”那么坚定而又温柔的话语,就这样直直飘进碧连馨的耳朵里,住进他的心里。
“我爱你。”
“来,小心点。”碧连馨一脸的笑容,左手揽住东方不败的腰,右手紧紧握住他的手,直着腿,小心翼翼地往回走。
“看你小心的。”东方不败笑瞥他一眼,“说起来都快一年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碧连馨一僵:“东方,你不怪我瞒你?”
东方不败笑道:“要是一开始我知道你不是杨莲亭,恐怕会一掌拍死你吧!也亏你有这个心眼。”
“我,嗯,我叫碧连馨。”
东方不败一愣:“好女气的名字啊。”
“……我以前就是个女的……”在内心抉择了半天,碧连馨终于下定决心,无论什么,都不能欺骗自己的爱人!
东方不败一下子停住脚步,女人?
他愣愣地望着碧连馨。
有这么英气的女人吗?他的动作言语虽然有时会有些幼稚,但这和那些娇弱的女子一点连不上关系啊!
“东方,我……”
“你……真的是,女人?”
无法置信的声音,让碧连馨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是的。”
“那……我怎么感觉不出你…女人?”东方不败的言语有些迟疑。
“因为,我来自大约五百年以后,我们那个时代已经男女平等了,女人也都要接受教育,也要出去工作,自然没有这个时代的女人这样弱不禁风。”
东方不败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东方,你不会嫌我吧……”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紧张和焦虑。
“孩子都有了,你居然跟我说这样的话。只是,你,是女人,怎么会……”
“会什么?”疑惑。
东方不败的脸一下子羞红起来,小小声地说:“怎么知道…抱我?”
碧连馨一下了乐了,兴致勃勃地开讲现代腐女的种种,听得东方不败一下下往他怀里拱,最后埋在里面说什么也不肯出来。
碧连馨干脆一下子将他抱起,惹得东方不败小小地惊呼了一下,含羞带怨地瞄他一眼,碧连馨嘿嘿一笑,低头舔舔他的耳垂:“东方,今晚别怪我太勇猛,实在是你太诱惑了啊!”
回答他的是东方不败在胸前的轻轻一拧。
只痒,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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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二十一章:惊魂 。。。
两人正在亲密之时,却听半空中一阵扑棱棱的响动,东方不败面色一冷,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教中又有什么事情?!”
碧连馨抬头一看,正是教中传信的灵鸽。东方不败取下鸽子腿上绑着的布条,展开后脸色一变。
“连弟(这是两人商议好的,虽说发音不变,但含义却是大大的不同),教中众人半年未见我出面,那任我行的余党便趁机作乱。连弟,虽说我已无心教中事务,但毕竟我还是教主,实在不能放手不管。”
碧连馨点点头:“东方,日月神教毕竟是你身上的一份责任,自然不能不理。只是你现在的身体……能赶路吗?”
东方不败笑着点头:“我还没那么娇弱。那我们回去辞行,明日便起身如何?”
当下两人回去,就说师门有要事,不得不离开。方海仔细叮嘱一番,几人就此告别。
碧连馨新买了一辆马车,里面垫了三四层褥子,极其暖和柔软,可他还是不放心,将东方不败抱进马车里安顿好,又给他盖上两层棉被,这才哼着小调爬出去赶马车。
东方不败在里面坐了没多久就不耐烦了,听着连弟在外面哼哼呀呀的唱,心里也不自觉地痒痒起来,挪过去掀开轿帘,从后面搂住碧连馨的腰。
腰部被什么圆圆的东西顶着,碧连馨觉得心中暖暖的,可他还是拼命抑制住那种想要微笑的冲动,故作严肃转过头去:“东方,怎么不好好在里面坐着,在外面要被冻着的。”
东方不败伸手在他脸上拉一下,给他扯出一个有些诡异笑容,然后笑着说:“连弟,你这样子怎么和那些拿着戒尺的夫子似的,呆愣愣凶巴巴的。”
碧连馨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再也忍不住心里那股蜜般的甜劲笑了出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那你怕不怕?”
东方不败作沉思状,抬头望天,半晌才说:“这世上还真找不出能让我东方不败怕的人。”说完挑衅一般望着他,只是嘴角的那抹上扬出卖了他的心情。
碧连馨哪里不知道他,便也配合着作出惊讶恼怒的样子:“呀!东方居然不怕为夫,看来为夫还要再凶恶些。”他龇牙咧嘴努力做凶悍状,却在东方不败笑眯眯的眼神下举手投降。
两人笑成一团,碧连馨干脆放下缰绳让马慢慢地跑,自己一下子钻进车里搂着东方不败滚在一处。
“哎呀,大白天的,连弟你……”
碧连馨看他一脸羞涩,欲迎还拒,不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