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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疼的空隙,迪达拉看着蝎下意识哆嗦一下的模样勉强咧嘴得意地笑。蝎这人的洁癖他非常清楚,从前就常看到蝎把自己身体的零件拆下来反复清洗的惊悚画面,现在有了正常血肉,蝎的洁癖有增无减。
“找死!”蝎被恶心得后脊背发凉,松开抓着迪达拉领子的手,迅雷不及掩耳,他眨眼间就从迪达拉的黏土包里抓出一把灰白色泥土,右手用力拉扯,迪达拉的手臂被拽的疼得他张嘴大叫,蝎毫不犹豫直接把那堆土塞了进去。
“唔啊……呸呸……咳……咳咳……”干土呛到嗓子,迪达拉立刻咳嗽起来,全身的力气瞬间被卸去。
蝎松开手,拿起床边放着的迪达拉的暗部马甲,死命擦着脖子上粘腻的东西。
“咳咳……蝎……你……咳咳咳……”迪达拉趴在床上,咳得声音都变了,话说不完整,喉咙好像被人掐着。
看着那颗抖个不停的脑袋,蝎开始有点儿担心了。迪达拉现在没有从前那么精准的查克拉调配能力,不能再通过手上的嘴将查克拉注入黏土,这几次战斗所用的炸弹都是他耗费很长时间把查克拉注入水里,然后再用那些被仔细调好查克拉密度的水把干粘土和成泥,最后捏成各种形状风干后收入卷轴。
他的嘴……应该没有以前的那种功能了……吧……
蝎吞吞口水,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
小心探过身,蝎听着迪达拉很别扭的呼吸声,似乎喘气都困难了,忍不住伸出手给他顺顺背,问道:“喂,迪达拉?你没事吧?”
“唔……蝎……咳咳……我……呃!”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好像呼吸突然中断。蝎吓了一跳,急忙抓着迪达拉把他拉起来。
“还呛着?吐出……唔……”
抬起头的迪达拉突然露出一抹坏笑,下一秒,他的嘴贴着蝎微愕而张开的唇。
时间猛地静止了,迪达拉的眼睛略微发红,显然被呛到是真的,甚至还咳出许多眼泪。蝎在那只骄傲地向上挑起的水滴形右眼里,看到了瞪圆双眼的自己。
片刻后,迪达拉趾高气扬地离开,嘴上还挂着灰白色的黏土面儿,他眼神挑衅地说:“怎么样?蝎大哥,黏土的味道很不错吧,嗯?哈哈哈……”他肯定蝎被恶心死了,这家伙那么爱干净,被人蹭了满嘴的土,还不活活被气死!
蝎看着他,眼眸的颜色略深,脸上连刚才惊讶的表情都没了。面对那张神气活现的脸,蝎突然很气结,他生气了,真的生气了。不过不是因为一向的洁癖,而是……迪达拉这家伙,幼稚也该有个限度吧?他是脑子进水了么?!
蝎和迪达拉做了六年的搭档,对于艺术什么的争执就像家常便饭,两个人在争吵中认识,在辩论中互相了解。他们总是一次又一次地相互试探对方,然后又在那之后,蝎变得更冷漠一些,迪达拉变得更放纵一些,两人中间不知何时被划出了看不见的线。
蝎是个人偶,他不能给迪达拉任何承诺。这点,两人都清楚,所以彼此心照不宣地保持着沉默。
但是现在呢?那道鸿沟的存在已完全没了意义,但他们还在不停地相互试探。以后呢?他们还有多长时间可以用来试探和浪费?
嘴上挂着被迪达拉粘上来的土末,蝎忽然笑了。低着头,他的碎发遮住大半张脸,笑得莫名其妙。
“切,要不是少了两张嘴,我肯定会把你的这儿、这儿、还有……”迪达拉滔滔不绝地说着,还伸出手对着蝎的脸指手画脚地比划。“哼,肯定都给你弄上土,嗯!”看我不把你这洁癖鬼恶心死!嘴角快被咧到耳根,对蝎的首次胜利让迪达拉笑得没心没肺。
“哼哼……迪达拉,想死有很多种方法。”蝎低笑,指尖擦过唇上的黏土。大概是被束缚惯了吧,他居然一直那么傻傻地自我约束,笨的不是迪达拉,而是他。
很久没听见蝎这样笑,迪达拉的表情一僵,还没来得及打个冷战,领口又再度被蝎揪起来。然后迪达拉在惊恐中,呆愣地看着蝎越来越放大的脸、越来越靠近的慵懒眼眸,以及那副很霸道但是他却不得不承认很好看的愈加柔和的笑容。
“唔唔……喂……蝎、蝎……土啊……呜嗯……土……”
“闭嘴!”
“可……嗯……”
“再说话就杀了你!”
窗外监视这间病房的两名暗部,自己都不晓得什么时候中了幻术,躺在树干上睡得香甜。
嗯,雾隐的二位暗部,好梦,还有,辛苦了……
第四十一章 雾隐村养伤(下)
……》
第四十一章雾隐村养伤(下)捉虫
时间临近中午,木叶小队住入雾隐医院已有三个小时。卡卡西猫在被子里,数着手指头算时间。
他是谁啊?木叶第一技师,复制忍者,智谋与武力并能的卡卡西大人!
他急什么?当然不急,就看那些雾忍、尤其是水影照美冥还能坚持多久。
左侧病房内很不安分,叮当的忍具落地声、扑腾得板凳倒地声此起彼伏,哦对了,还有蝎难得的大吼声——“闭嘴……再说话就杀了你……”
以卡卡西对蝎的了解来看,他真的很难想象那位素来沉着稳重的蝎到底是被迪达拉怎么折磨了,才会发出如此有气势的怒吼。
卡卡西的脸很黑,默默为迪达拉祈祷,并向蝎施以同情及无声的劝慰。
这两只单独相处果然不能让人放心的下,听那声音,卡卡西很担心最后出院时,隔壁病房的那对爬虫和飞禽组合只有一个能活下来。
反观右边的那间,就安静的太不像话了。卡卡西虽然无聊,但也没有偷窥的习惯,最失败的就是在鼬的威胁之下,他竟把亲热系列放在家里没有随身带着。
矢仓啊,你也太安分了吧?如是脑补着三尾矢仓大闹雾忍的画面,卡卡西的怨念飘得很远很远……
佐助的病房里虽然安静,但鼬其实也没闲着。两个监视兄弟俩的暗部很有压力,毕竟一个是熟识的特殊通缉犯宇智波佐助,而另一个……看着鼬除去面具的脸,暗部们吞吞口水,那可是被画在雾忍随身手册中最危险人物排名前三页的高档货!
纠结于鼬到底是人是鬼的雾忍暂且不谈,病房内的安静大半要归功于佐助。事实上,佐助现在正在闹别扭。
从养尊处优的小少爷沦为现在的逃忍身份的佐助,这些年来除了忍术与战斗经验有所积累,那累积起来的怨气也是很可观的。
靠坐在床头,佐助依旧一身白色的和服,眼睛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有很浓烈的药草味儿从那里飘出。他很安静,但是无论从撇成八字形的嘴角还是周身的气场来看,佐助现在都处于怨念调动中。
长大了,变得成熟了,经常性地用黑暗掩盖自己原本纯真的性格。佐助能够做到这些,是因为他不得不保护自己。但这些都做到了,并不代表他心底没有怨、没有委屈,相反的,他只是很好地压下了那些只属于从前的他的感情。也许能压一辈子,也许在某一天这些感情突然变了质,成为无比强大的憎恨而令他堕入地狱。
“佐助,要吃点什么吗?”鼬感受着佐助头顶散发出来的无形黑气,到底叹了口气说道。弟弟理所当然地无视他,鼬也没在意,虽然没了写轮眼,但想瞒过区区两个暗部的眼睛还是难不倒他的。
特别正常地执起水果刀,鼬有些犯愁。他知道佐助爱吃番茄,所以……对着一篮子洗干净的番茄,他总不可能去傻乎乎地削番茄的皮吧?!
随手抓起一颗,鼬右手执刀比划了一番,然后在番茄上快速闪动几下。将圆形的果实放入盘中,鼬松开左手,番茄自动成了数个小块——只不过,那刀也在鼬左手的掌心“很不巧地”留下一个不小的痕迹。
鼬将盘子放在佐助手里,自己开始寻找纱布包扎。
雾忍暗部并没过多关注鼬受伤的手,可如果细想起来便会发现,鼬切好的番茄上没有一丁点血渍,很显然那伤口是故意的。不能怪雾忍粗心,两天两夜的奔波后到现在还能坚持不睡着,他们已经很英雄了。
佐助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儿,嘴角很想抽一抽。把手中的盘子放在腿上,佐助没有吃,而是在等待看鼬能耍出什么把戏。
鼬的脚步声特别稳,绕着床边来回走了几趟,鲜血在地面上挥洒无数。为了瞒天过海,鼬这次真是不惜“血”本,佐助嘴角终于没忍住地往上提了提。
片刻后,鼬坐回凳子上,不知从哪里弄来了纱布,开始缓慢地往手上缠。与此同时,脚伸到床底下,在从窗外看不到的隐蔽地方,他用沾了血渍的鞋画出一个简单的符咒。查克拉通过全身脉络流到脚底,直接注入那个血符之中。
当鼬把手处理好,再次抬起眼睛之时,房间的四壁已被一层肥皂泡般淡红色的薄膜覆盖。
佐助虽然查克拉流动被搅乱,但凭借五感也能察觉到周围的异动。四周突然安静了,仿佛置身于一个独立空间。有点儿不服气地撇着嘴,他嘟哝着问:“你弄了什么?”
“只是个障眼法的幻术罢了。”鼬说着拿过佐助腿上的盘子,问道:“不吃么?”
“切。”佐助偏头,嘴巴高傲地撅起来,略显消瘦的下巴随之鼓起一小坨肉。“教我,我也要学。”
“……好,等你的眼睛恢复以后。”
佐助微愕,把头转向鼬:“那、那还有里写轮,我也要学。”
“好。”鼬缓缓呼气,注视着佐助的脸。他的弟弟似乎从不曾改变,如小时候一般纯真稚嫩,像个刚看到世界的雏鸟,总是粘着他要学会所有他会的东西。把手中的盘子放在一边,鼬补充说:“但那个术需要嫡亲关系才行,我已经没了写轮眼,你找不到宿体的。”
“……找不到我也要学!”佐助下意识撇嘴,依旧倔强地昂着头,明白一副“用不用是我的事,但你必须教”的霸道模样。
“佐助……等你的眼睛完全复原之后,你想学什么我都会教你,不会推脱,也不会让你总是等下一次。”鼬呼出的气都仿佛夹杂着温柔,轻声又说:“毕竟,你是我唯一的弟弟。”
佐助的脖子僵住,嘴微微张开,愣愣“看”着鼬声音传来的方向。
鼬的表情特别柔和,注视着佐助眼睛上的纱布,他的呼吸缓慢绵长,带着无奈和心痛。
当没有“下一次”可以许诺给佐助的时候,说出那句话的鼬又何尝不是痛苦到无以复加?倘若真的重来一遍,鼬不敢保证自己还能那般笑着说出同样的话。
卡卡西那句话说的没错,虽然现在有些晚,但他至少还有一个弥补佐助的机会。他上辈子错过的太多,直到死去仍旧在错过该珍惜的东西。
佐助很憋气。好比当一个人特别想生气的时候,旁边偏偏有个任何事都顺着你的家伙存在,让你无论如何也无法生气,那种感觉让佐助特别想抓狂,好像每次都是自己无理取闹似的。小时候是,长大后是,现在也是。
越想越气,佐助看不见的眼睛里浮出一幕幕的往事。他是有多委屈啊?可他对谁都不能说,不能跟任何外人说。即便有良师益友,但和鼬的事必须由他自己亲手解决,佐助不容许任何人插手。
这是他的骄傲。
所以,在面对老师的劝慰、朋友的关怀时,佐助只能不断地逃,用冷言冷语或完全漠视的态度去割断曾经帮助他活下来的那些友情,他别无选择。
“鼬,你太自私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佐助的口气还算平淡,没有鼻音没有哽咽,佐助只是淡淡地说出一句像道晚安的话。
鼬无言反驳。
如果说灭族的他当时承担着无尽的痛苦,那么被他留下的佐助所需要承受的绝不比他少。至少在灭族这件事上,鼬有很长的考虑时间,他可以让自己慢慢接受这个事实。而佐助……太突然了,况且他还不过是个七岁的孩子。
鼬的沉默让佐助变得有点儿慌乱,眼睛看不见,查克拉感应也不如以往灵敏,换做任何人猛然与外界断开联系都会不安。
“……喂,鼬?鼬……”佐助的手摸着床,往鼬的方向伸过去。
看着弟弟摸索过来的手,鼬急忙把自己的手放在床上给他抓。
鼬的手温暖有力,已经不像小时候他经常捏的那双哥哥的手,不再那么柔软了。佐助捏了捏鼬的手掌,然后左手握着,把右手又伸出去:“另一只。”
左手乖乖奉上,佐助摸了摸上面的纱布,有一点儿湿润,显然是血渗了出来。不爽地挑眉,佐助问道:“你喜欢自虐么?还有,你就是这么处理伤口的?”
话问出口,佐助才发觉自己的口气有多恶劣,心里狠狠骂自己是笨蛋的同时,他也很无奈那样毒舌习惯了,一时还无法改回来。
“那、那个……你去好好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