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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儿,府里的琐事就靠你费心了。〃
〃大王。。。。。。〃她欲言又止,眼中有着疑问,有着太多我不想知道的情绪。
〃起轿!〃不等她话出,我命轿夫起轿前行。
她知道我的脾气,又不敢继续追问,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黑色软轿的离去。
多久了。。。。。。我最后还是回去了,很嘲讽,很矛盾。。。。。。轿夫轻轻跃起,在月光下,浩浩荡荡的向黑山进发。
黑色的纱帐随风翻飞,今夜的月,竟是如此的圆。。。。。。
中元节(黑山老妖篇)
他真够绝情,那日离去后,便当真不回来了。他离去时,绝然的白色背影,还近在眼前。他啊,真的让人无法弄不懂。
他自立为王,在兰若寺逍遥自在,这些日子,他可曾想过我,可曾还如当初。又到中元节,借着节气我不止一次的发请帖给他,他总是接着诸多理由拒绝我。看来,我这个干哥哥之于他也算是可有可无了。
〃大王。。。。。。〃背后传来紫鹃温和的声音。
〃有事?〃她一身紫色宫装纱裙,淡雅的在发际处别上一朵紫鹃花,我喜欢一个人在后花园里散步,这本是槐儿的习惯,现下却传给了我。
〃二大王,退回了请帖。〃将请帖递上,她走进我的身边。
〃是吗?〃接过请帖,我笑得无奈,其实,心中早已猜到他不会回来,〃罢了,随他去吧。〃
〃大王,你很希望他来,是吗?〃走至我的面前,她微微一笑。
〃我和他也好久不见了阿。。。。。。〃轻叹一口气,她的眼睛很漂亮,很透彻,通过她,我可以看见另一双眼睛,也如此这般的看着我。
〃何不派软轿去接呢?〃灵巧的眼睛眨了眨,〃这样,他也无法拒绝了吧。〃
对,我怎么没有想到。紫鹃很聪明,槐儿走后这个宫里的大小事务权都由她承办,看似柔弱的外表下,却有着一颗坚强的心,她真的很像她。。。。。。
月上枝头,黑色的软轿在广场上停下,紫鹃陪在我身边。心情从没像现在这样激动过,槐儿,我无法漠视你的存在,无法忘却你的泪。。。。。。
〃槐儿见过干哥哥,〃一出轿门,他看见我,一怔,随后礼貌的作揖。
〃好久不见了,〃我热络的拉过他的手,却明显感到他对我的生疏,〃在外过得可好?〃
〃托干哥哥的福,很好。〃避开我伸来的手,他弯腰答谢,身后走上来一位粉衣女子及一只看起来道行很浅的小妖。拉着女子和小妖的手,他向我介绍,〃小倩,小蜈,过来见过大王。〃
〃是,〃粉衣女子低垂着头,发髻上别着一朵粉白色的花,艳而不俗,只见她低下身子,微微作福,〃小倩,见过大王。〃
〃小蜈拜见大王。〃
〃抬起头来,〃我对那只小妖没什么兴趣,但那名女子,她的身型让我觉得分外熟悉,便命她抬起头来。
〃。。。。。。〃她意外的看向槐儿,在他的同意下抬起了头,〃是。〃
弯弯的柳眉,欲迎还羞得美眸,红唇轻抿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这不就是那位月夜美人吗?难怪到处都找不到她,原来,她一直陪在槐儿的身边。
〃大王,〃紫鹃的声音打醒了我的思绪,〃外头风大,请二大王入宫再聊吧。〃
〃好,〃回过神,对站在身旁的槐儿道,〃来,我们进去吧。〃
〃是。〃他点点头脸上挂着笑容,眼里却冷漠无比,随我走进大厅。
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眼神不再追随着我,从走廊到大厅的路不短,他没有说一句话,我热络的寻找着话题,他却冷漠依旧,有问无答。他有了新的目标吗?压着心头的怒火,来到大厅。其他来祝贺的妖族早在大厅等候了,他们看着他的眼神很不一样,他的离去众说纷纭,其他的族人对他颇为不满,我有些后悔,其实不该让他回来的。
中元节庆(姥姥篇上)
他亲自来接我,我真的很高兴,有多久未见了,原以为以冷漠的心却在瞬间又复活了一半,很想像以前那样偎入他的怀里,但在看见他身边的紫鹃时,一切的期望都破灭了,原本就不该有的,就让他不要再发生吧。
很明显,他对小倩很感兴趣,一路上,虽然时不时地与我说话,但他的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脸。
大厅,我在他身侧的位子上坐下,那本是我专属的位置,但看向四周其他的族群,他们均用略带鄙视的眼神看着我。晚宴才开,便有藤族的人站了起来:
〃大王,槐树精在兰若寺自立门户,如今已回来,是否应归于我族掌管。〃
噢,我才刚回来,便有人质疑我的唇存在,先前还是称我为二大王的吧,现今,却槐树精,槐树精的称呼,显然不将我放在眼里。
〃是啊,理应说,藤族须归藤族所管辖,〃又有一名看似道行很高的藤族站了起来,〃槐树精先前乃大王义弟,小的们也不敢造次,但,现今他自立为王,大王若再姑息养奸,有了先例,那今后又如何服众呢?〃
〃住口!〃小蜈跳了出来,他气愤难当的站在我面前,指着那几个藤族说道,〃姥姥自立为王又怎么样?连大王都没管,哪轮得到你们插手!〃
〃反了,反了,〃年纪较大的藤族,握紧拳头怒喊道,〃哪来的小妖,敢在这里喧哗。〃
〃喧哗又怎么样?〃初生之犊不怕虎我算是见识到了,头顶的触角小蜈引气愤而晃动着,〃不要以为姥姥没说话,你们就可以欺负他!〃
〃大王,〃那位藤族跪倒在地面上,他双手在胸前握拳,〃连槐树精手下的小妖都如此猖狂,请您务必要将之严惩。〃
我没有说话,持起酒杯,在唇间一啄。原来,这次的中元节庆乃是鸿门宴,笑了笑,我看着坐在身侧,主座上黑山,干哥哥,你打算怎么样呢?
〃槐儿,〃深思片刻,黑山抬起头看着我,〃你觉得我应该将你排入藤族之列吗?〃
〃小蜈回来。〃叫回小蜈,我转头看向黑山,他把问题又踢给了我,站起身,〃槐儿,单凭干哥哥发落。〃发落?的确,他若真要我归入藤族,我也不会反对,只是一个名字而已,就算归属了,我依旧可以在兰若极乐过我神仙般的日子。
〃大王,请作决定。〃藤族的人不依不饶。
小蜈拉着我的手,似乎准备一有意外便拉着我冲出门去,一旁的小倩也忧心忡忡的看着我,气氛紧张。
〃今夜是中元节庆,归属的事下次再谈吧。〃他轻描淡线的撇过话题,〃庆典开始吧。〃
直到歌姬舞伶纷纷上台助兴,气氛才开始缓和,小蜈握着我的手心发出微微的冷汗,我拉他坐下,示意他不要对话。
酒宴即末,整了整衣衫,想来时辰已晚该回去了。起身走上前,公斤的作揖道:
〃干哥哥,槐儿。。。。。。〃
〃你我好久未见,是该叙叙旧了,〃我话未出,他便打断,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不如多留几日,也好陪哥哥我,话话家常啊。〃
〃这个。。。。。。〃我不想留下,但他话一出便带着我无法拒绝的意味,也只得点头答应,〃恭敬不如从命。〃
〃好!〃他以击掌,唤来随侍的丫鬟,〃将槐宫整理好,二大王今晚住下。〃
〃姥姥,我们不回去吗?〃小蜈拉着我的手没有放开,眉宇间竟是不愿,〃我不想带在这里!〃
〃我知道,〃拍拍他削瘦的脸颊,给他安心的笑容,〃不要担心了,明天吧,明天我们就回去。〃
〃好!〃他一时忘了这里不是兰若极乐,竟抱着我撒起娇来。
〃小蜈真是长不大的孩子啊。〃小倩掩嘴一笑,伸手扯了扯他歪在头顶上的触角。
〃呜呜。。。。。。〃小蜈更往我的怀里转,〃小倩欺负我~~~~~~~~〃
真是个孩子,拂过他头顶的发,我一抬眼便看见黑山正看着我,眼里有着一些我抓不住的情绪。。。。。。
槐宫,曾经是他为我建的宫殿,浅色的宫墙,金砖玉瓦,走在前头的小蜈开心的推开了门。
〃姥姥,这里好漂亮啊。〃他一路小跑〃咚。。。。。。〃的一声跳上了柔软的大床,〃好舒服,好舒服。。。。。。〃
〃喜欢吗?〃看着他如同顽猴般的东西,我好声好气的说道,〃不如,你就住在这里吧,明儿个,我和小倩就先回去了啊。〃
〃不要,不要,〃脑袋摇得似拨浪鼓,他连忙滚下床,一把抱住我的腿,〃不要,我要和姥姥一起回去。〃
〃呵呵,小孩子真好骗。〃小倩走上前将他拉了起来,拍去他身上的尘土,〃等会洗完澡才能上床啊。〃
〃呵呵。。。。。。〃一听见上床两字,他便双眼泛光,转过头看着我,〃姥姥,这里只有一张床,今晚,我们一起睡吗?〃
〃二大王。。。。。。〃门外,侍女小心翼翼的说道,〃传大王旨意,请二大王至别厅一聚。〃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挥手示意她退下,转过头便看见一张饱受伤害的脸,〃小蜈,又怎么了?〃
〃姥姥,今晚不睡这里吗?〃他看着我,拉着我的衣角,不让我离去。
〃小蜈,〃小倩拉过他的手,〃过来洗漱了。〃
〃我很快便会回来,〃笑着回答道,拍拍他的脑袋,小蜈扁着嘴,却也不敢吭声。我满意他的听话,走出了门。
中元节庆(姥姥篇下)
一样的月色,一样的白纱缠绕在寝宫的床前,歌声缭绕,舞裙婆娑。黑山早早坐在软榻上等着我,他手持金色的酒杯,嘴角含笑的说道:
〃来了阿。〃
〃恩,〃点点头,侍女拉开帷幕,我走进去,在他对面坐下。
〃这是你最喜欢的淡酒,〃示意侍女为我蘸满酒杯。
〃谢谢干哥哥。〃白玉的酒杯曾是我最喜欢的,但时过境迁,白玉的冰清不再属于我。
挥手遣下周围随侍的丫鬟,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槐儿一切都好。〃这个问了许多遍的问题,就算他不嫌累,我也回答得不耐烦了。
〃是吗?〃淡淡地笑了笑,〃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你放心什么?我很想问他,但开口的话淹没在酒杯里。
〃藤族的事你不要烦心,这事我会处理的。〃举酒杯敬我,〃来,让我们今夜好好尽兴啊。〃
〃是。〃藤族的事,我本不放在心上,不过,有他的话,也省了我不少事。举起酒杯,我淡淡地笑着,只在表面。
〃哈哈。。。。。。〃他仰头大笑,丢下酒杯靠过来,伸手揉住我的腰:〃这些日子可有想我?〃
〃干哥哥!〃我一怔,竟忘了躲闪,兴许,是被我的冷漠热模了吧?推开他的手,移向一旁,拿起酒杯掩饰心中的慌张,〃您怎么了?〃
〃槐儿,你变了。〃他尴尬的收回手,无奈地看着我。
〃干哥哥又何尝不是呢?〃多久了,我变了,他也变了,也许,再也不能回到那个时候,回到那个只有我和他的时候。
〃是啊,〃他感慨地谈了口气,却在我茫然之时再度抱住了我,〃天圆地方,又有什么可以不变呢?〃
〃干哥哥,〃酒杯摔落在地,看着那四溅的淡酒,怅然若失,一回头,他炙热的呼吸在围绕在我的耳边,让我已是忘了呼吸。
〃槐儿,你真够绝情的,〃他垂下头,银白色的发贴在我的脸庞,〃若是没派轿子来,你还是断不会回来吧?〃
有多久没有这样看着他了,有多久没有听见他低沉的声音,有多久没有感觉他炙热的呼吸。。。。。。我的额头摩擦着他的下巴,原来,我还是忘不了他。。。。。。
〃槐儿,〃他解开了我腰带,衣摆松动,我倒在他的怀里,他的声音如同当年,低沉依旧,略微的嘶哑像一把毛刷刮划着我的心,刮划着我的身体。。。。。。
〃干哥哥,〃久违的热情传来,我不想掩饰,骗自己说,这是最后的迷失,今夜过后,我能收起茫然,收起情惑,重新回到我的兰若极乐。。。。。。
白纱帐飞,难掩一帘幽梦,醒来已快天明。靠在他的怀了,久久不愿离去,至少现在这结实的怀抱属于我。将他银白的发缠在我的指尖
〃天快亮了阿。。。。。。〃他没有睡,任由我将他银白色的发缠在指尖。
〃恩。。。。。。〃我点点头,就闻一声巨响轰隆间,宫殿沉入地底,我们是妖,是魔,无法见光。
阳光还未及射入,厚重的土地已然挡去与尘世的一切牵连。起身拉过散乱在床榻上的外袍披在身上,抬手点燃宫里的灯,一切重新闪亮。
〃槐儿,〃低沉的嗓音在我身后传来。
〃什么事?〃我喜欢听他说话,像夜晚的低呤。向后靠去,我知道他在我的身后,让我安心,平静。
〃今夜,命小倩过来陪我吧。〃
猛然回头,我惊讶地看着他,才于我颈项绞缠,他竟可以想着其他。推开他,我踉跄的后退几步。
〃槐儿,你没事吧?〃他担忧的上前扶住我。
〃没事,没事。。。。。。〃罢了,罢了,推开他的手,单手在桌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你是不舍得吧。〃他笑了笑。
〃没有的事。〃我是不舍得,不舍得自己的心,不舍得自己的多情。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颤抖,〃干哥哥喜欢,就让她来吧。〃
〃恩,〃他满意地点点头,烛火通明,我却看不清他的心。
〃槐儿先行告退了。〃逃,落荒而逃,我想离开,离开。。。。。。
〃累了吗?〃他揉着我僵硬的身体,关切地问道,〃就在这里休息吧。〃
〃不。。。。。。〃轻轻的推开他,冷漠也许是我最好的面具,〃槐儿还有事要办,先退下了。〃也不管他是否同意,只着单衣外袍便跑出了门。
一路上,我脑海一片空白,直到推开槐宫的大门,看见等待我已久的小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