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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半含笑意,中年男子礼节性的上前几步并微微颔首,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的瞥一眼满地的尸体和被丢弃的兵器后,他沉着的声音同时响起,“姑娘,在下是天龙阁的阁主贾宏,不知姑娘尊姓大名,与他是什么关系?”
闻言,碧舞郁灵动的挑挑眉梢,眼底弥散着松懈而邪气的笑意,接着,她以脚尖踢踢倚靠在树干上俊美男子的小腿,“喂,还有气吗?人家问我与你的关系呢…”
黑衣俊美男子的眼帘半垂,双唇苍白而干涩,几乎是奄奄一息的模样了,可是那眼底的潋滟波光却是晶亮依旧,宛若三月的桃花一般,令人目眩神迷。全本
双唇无力的阖动,他仿佛是用尽所有的力气,吐声道:“…娘…”子。
可他那个拖长音的‘子’字还没说出口时,碧舞郁便笑眯眯的对前面的贾宏说道:“听到了吧,这就是我们的关系。”
眸光闪烁,此时的贾宏虽然知道她现在是在嬉闹和恶意捉弄他们,但毕竟是在武林中摸爬滚打的老。江湖了,所以他还是审时度势的浅笑道:“姑娘,你身后那男子是邪教的恶霸之子,邪教恶贯满盈,乃武林中的一块鸡肋,与邪教有所牵扯并不是明智之举,故而…”
白皙的食指悠然压上自己的粉润双唇,做了一个止声的动作,随即碧舞郁浅浅一笑,但她笑得很鄙夷,也很不屑,“贾阁主,你一上来就自报家门,无非是想让我知道你们很有来头,而且欲让我知道你们是武林中的白道,而他是邪恶的黑道。全本可我这人就是不喜欢按常理出牌呀,所以管不着你是什么天龙阁的还是什么地虎阁的,我只知道,你们自诩白道的正义门派,却是做着比黑道更令人作呕的龌龊之举…”
她清脆悦耳的声音飘浮在充满血腥味的树林中,虽是说着不耐听的话,可是那幽婉的韵律却莫名的令人心悸。
然而,碧舞郁的话还未说完,贾宏身后的青衫男子便手抚上腰间的剑鞘,面色冷戾的呵斥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我们阁主如此好言相劝,你竟敢对我们阁主如此无礼!让我好好教训一下你该怎么说话!”
一只长臂伸出,适时的挡住了青衫男子欲冲上去的狗腿动作,贾宏微侧首,精光闪动的眼睛斜睨着他,面色深沉的制止道:“德清,不得无礼。”
碧舞郁看着他们那无聊的表演,冷笑着继续说道:“你们早就追踪他到了这里,只不过你们知道以他的武功你们不一定有胜算,所以便一直很隐蔽的潜伏在暗处,等到他们自相残杀以后,你们再做螳螂身后的那只黄雀。可是很不凑巧,我不会让你们做黄雀的…”
说到这里她如星般的黑亮双眸微微眯起,唇角的笑痕更深了,也更冷了,“因为你们打着武林正派的旗号,说是替天行道惩治邪教恶魔,其实就是…窥视他身上的东西,如此贪婪的野心和龌龊的行为,足以令天下人所不齿!”
说罢,她蓝色的衣袂无风自摆,轻盈灵锐的身影无形晃动,在众人还来不及看清她动作的时候,只觉得眼前铺天盖地的袭来一片沙土与树叶,风声呼啸,将那刚刚平息的血腥味重新被扬起,卷尘而来。
在所有人都以衣袖抵挡那扑面而来的沙土和树叶时,半空中突然飘浮起一个女子银铃般的嗤笑声,“你的嘴太臭了,我帮你擦擦。”
她莫名其妙的话,让收回衣袖拍打自己身上和头顶上沙土的众人很是不明所以,但当他们看到青衫男子嘴巴里那塞得满满登登的鞋底时,他们终于明白了那话的意思了,同时也更加惊悸了。
抬首,前面那里早已没有了黑衣男子和蓝裙女子的身影,只有不停摇晃的树叶。
让她吻醒你
()清晨的阳光和煦而淡薄,伴随着鸟儿欢快的歌唱声从半掩的窗棂处飘洒进来,淡淡的晕染着薄纱窗幔,摇曳生姿。全本
手里拈着一块红枣软糕,碧舞郁毫不文雅的往嘴里塞着,垂首看看手指上沾附的片片糕点屑,她的唇角漾出一丝无奈而幽婉的浅笑。
她有多久没这样毫无形象的直接用手抓东西吃了?三年了吧…
这三年来,她全情投入的扮演着碧舞郁,屏弃了自己的真性情,尽心尽力的做那个高贵矜持的碧舞郁,因为那才是碧家人喜欢的。
可是,扮演的很累…
不自觉的幽叹一声,她顺手抓起桌上的酒壶,动作优美的直接含住壶嘴,猛的灌下一口那辛辣的液体,希望以此可以浇灭已然在心底涌起的那抹雪白色缥缈身影。全本
吞下酒液,碧舞郁动作粗鲁的擦擦嘴角的酒渍,漫不经心的瞟一眼那个安静躺在床榻上的陌生男子,她下意识的拧起秀眉,任由自己的思绪飞渺。
前天夜里,她在那树林里同时挑了黑白两道的门派,如今想低调行事估计已是不可能了。
纤手拍上白皙的脸颊,她懊恼的兀自发着牢骚,“碧舞郁啊碧舞郁,你怎么就那么冲动呢,这家伙可是一个烫手山芋呀…”看来她一出了碧顷宫便将自己潜藏了三年的小宇宙瞬间爆发了,是啊,既然得到自由的机会、既然暂时逃离了碧家的束缚,那么,她便不想为别人而活着了,轻轻松松的做自己才是最快意、最舒畅的。
可是,心口那里却是空落落的,苦笑溢出,她低叹出声,“碧舞郁你还真是犯。贱,好不容易可以在外面潇洒快活了,却又如此放不下,他又不喜欢你…”
有一句话说的好:‘没有经历过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没有经历过痛苦的是不深刻的。全本使人生丰富,痛苦使升华。’
“可是我不想要升华过的啊,为什么别人是幸福升华,到我这就真成痛苦升华了?而且还把我的给升华没了…”在现代时,她没有得空去好好谈一场恋爱,到了这里看到碧雪翩的时候,她本以为终于碰到了命中注定的另一半,可是却只是她一个人在单相思而已。
自言自语的话说到这里,她又是烦躁的猛然灌下一口劣质烧酒,忽然觉得这酒液的辛辣味几乎烧的她心口难受,憋闷至极,于是她嫌恶的撇撇嘴,将酒壶扔到木桌上,“难喝死了…”
水蓝色的零碎衣袂摆动着滑稽的频率,她悻悻然的走到床榻前,在床榻旁的矮凳上一屁股坐下,双肘支在床沿上,将线条优美的下颚压在手心中,碎碎念道:“睡美人啊睡美人,如果没有王子来吻醒你,你是不是就要这样与世长辞了呢?可是,你那天承诺的好处我找谁要去?”
气恼的转转眼珠,碧舞郁忽然面含狡黠的坏笑着,清清嗓子威胁道:“如果你再不醒过来,我就让楼下那个暴牙妹来吻醒你,她定然是乐意至极的,人家可是一直窥视你的美色呢,呵呵。”她一边幻想着,一边自娱自乐的笑着。
然而,床榻上的男子还是没有一丝醒来的迹象。见鬼的,这小白脸已经在这里睡了一天两夜了,他身上的伤口和中的毒都已经处理过了,按理说应该昨天晚上就能醒来的,怎么他到现在还没醒来呢。
双手托腮,脑袋微微歪着,面部写满了困惑和无奈,此时的碧舞郁没有了一贯的高贵矜持和端庄,自然清新的就像一缕潺潺的泉水,清澈而灵动,若是被碧家的人看到,定然不会相信这就是她。
如水的莹润眸光定定的盯着沉睡中的男子,碧舞郁无声的抿了抿唇,这家伙长的确实很俊美,长长的睫毛浓密而弯曲,俊挺的鼻梁犹如雕刻,性感的薄唇已然恢复了血色,此时正泛着诱人的淡淡粉红色,白皙细腻的肌肤堪比女子,滑嫩的让人想…想捏上一把,虽然昨晚她就已经控制不住的捏过了,但她还是不自觉的又伸出了手,想再试试那滑腻的触感。
然而,那手还没来得及碰到他吹弹即破的脸颊,便那么直挺挺的僵硬在他的脸部上方,不知该退还是该进。
“…好看吗?”慵懒而悦耳的男性声音,带着撩。人的磁性流淌自那含笑的唇瓣。
那笑容干净而风雅,配上他那自然含笑的桃花眼,魅。惑无限。
“…好…好看…”
谁稀罕看你
()直到指尖处传来温热而湿腻的酥酥触感,让碧舞郁的心头也不知不觉的像被猫儿舔过一般,她才恍然惊觉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正在吮。吻着她的手指,像是在…啃甘蔗。全本
美眸倏然瞪起,碧舞郁羞愤的拧起秀眉,一股绵薄的劲气,便灵滑的从掌心凝聚透出,欲拍向他的面门。她此时羞愤的不单单是因为这个小白脸这么明目张胆的调。戏她,还羞愤于自己的意识刚刚竟然是不知不觉的迷失在他那明媚而风。情的笑容中。
手心温热,同样一股温和柔韧的劲气抵住她的力道,将她的劲气像弹皮球一样弹了回来,而后,他顺势拉着她的手臂坐起身。全本
然而,随着他身体的坐起,那滑腻的薄被也随着他的动作从白皙的肩头滑落,接着,他精劲的赤luo上身就那么明晃晃的暴露在空气中,也暴露在她的眼前。
朱唇微启,碧舞郁连忙以手指捂住嘴,但那细微的抽气声却是让两人都听到了。
俊美男子垂首,看着自己身上那些包扎凌乱的布条,然后又用手将那滑落至腰际的薄被掀开,眸光探入下面。
与此同时,碧舞郁已因他的动作而忙不迭的转过身体,并有些心虚的用袖口在耳边不停的扇着风。
空气涌动,属于女子的芳香气息飘入鼻端,沁人心脾。
将薄被重新盖回自己的下。身,俊美男子不经意的呼吸着那迷人的幽兰芳香,唇角勾起一抹邪魅不羁的灿笑,“娘子,我这光溜溜的身子…是你弄的?”
尴尬的轻咳一声,碧舞郁皮笑肉不笑的回答道:“我…不…不扒光你,怎么…给你敷药和包扎伤口…”她一边磕磕巴巴的说着,一边无意识的加快了扇风的频率,见鬼的,这屋子里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热呢。全本
俊美男子挑挑眉梢,毫不遮掩的开始自行穿上放在一旁的亵衣和外衫,语气邪恶的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伤口都在上半。身吧。”
仅此简单的一句话,却是让碧舞郁恼火起来,因为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她没必要将他没有伤口的下半。身也一起扒光,颇有一种她是趁人之危的意味。
窝火的抚着额头,碧舞郁重新转过身,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他穿衣的动作,“好你个没良心的小白脸,你以为自己有什么看头吗?腰那么细,臀部那么瘪,鸟…鸟那么小,谁稀罕看你啊!我那不是为了检查有没有遗漏的伤口吗!”
她发泄的同时,俊美男子已然下了床榻,穿好了外衫。
长身玉立,健硕英气,碧舞郁此时才发现,他站立时的身形竟是那么颀长而俊挺,腰也不细,臀也不瘪,鸟…不知道。反正现在的他,哪里还有一点小白脸的模样…
那天夜里她并没有仔细的观察过他,而后救他回来也一直躺在床榻上,所以她此时才算是真正的看清楚他的身形。
清晨的微风缓缓从窗口吹入,飘摇着单薄的纱幔,缕缕弥漫。
碧舞郁就那么呆滞着眼神,愣愣伫立,口中发泄的质问也无声的咽入腹中,此时的他,真的很俊美。
然而,她的撒泼行为没有让男子恐惧或厌烦,反而是好像一个正在被妻子训斥的丈夫般,在她彪悍的气势下妥协。轻轻一笑,俊美动作自然的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罢了,罢了,娘子莫要生气,虽然我答应了你会以身相许,但你似乎有些急于让我兑现承诺了。”
他的表情明明就是那么无害,语调明明就是那么无奈,可是碧舞郁突然发现他眼底的光芒很邪气、也很无赖。
一个表现火爆,一个表现温顺,此时的他们好像她才是那个占了便宜又耍无赖的人,这样的感觉真的让人很憋屈,很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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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良缘
()他无赖的话语终于将碧舞郁惹火了,于是她愤然的半眯着如水美眸,寒冽的流光便倾泻而出。全本劲气也随之凝聚在掌心,蓄势待发,准备以武力解决问题。**曾说过:‘枪杆子底下出政。权’,那么她现在既然无法做到比他更不要脸,便只有用最直接的办法了。
她咬牙切齿的瞪视着他那双含笑的桃花魅眼,“那日你该死的将无辜的我拖下水当浮木,现在又这样气我,看来我真是看走眼了,你那日的承诺明明是说会尽自己的全力并无条件的帮我做三件事,哪里是什么捞什子‘以身相许’了!”
她忽然发现这个无赖的家伙,轻而易举就能勾起她发飙的冲动以及一切低俗的情绪波动,将她三年来努力培养的高雅和矜贵瞬间瓦解。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