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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街市上一个蓬头垢面的小丫头手牵着一个头戴斗笠的女子,小丫头一直面带微笑,像只快乐的小鸟般在女子身边绕来绕去,完全不受那压抑气氛的影响。
她手里举着很多好吃的,有棉花糖、有冰糖葫芦、有美味糕点,虽然她是成年人的身形,但举止动作都充满了天真烂漫,孩子气十足。
一双澄净清澈的好看瞳眸还不停在街上瞄着,似乎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心和兴趣,偶尔看到街头有流浪的小狗和小猫还会追上去摸摸。
当然了,只消一会儿功夫她便像怕被抛弃一样连忙回到头戴斗笠的女子身边,紧紧的牵着女子的手,很是乖顺,粘人至极。
碧舞郁宠溺的捏捏她的软嫩脸颊,“牛儿莫要乱跑,姐姐刚得了一条很漂亮的雪貂,若是你喜爱小宠物,我们回去了便让它陪你玩可好?”
闻言,高个平胸的小丫头一脸雀跃,举着手里一堆好吃的东西,点头如捣蒜道:“嗯,嗯,姐姐待牛儿真好,牛儿一辈子都要和姐姐在一起。”
她一边认真的说着,一边咬着糖葫芦,自己吃一口后,还不忘送到碧舞郁的嘴边,很大方的示意要她也吃,仿佛有吃有喝并能和姐姐在一起就是她最大的快乐。
盛情难却之下,碧舞郁只好在牛儿无限纯真和期盼的眸光注视下咬了一口糖葫芦,接着,牛儿便会高兴的手舞足蹈。
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那么沁人心脾,像灿烂明媚的阳光一样耀眼,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并愿意为留住这干净的笑容而去做一切。全本
“姐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牛儿如同刚出壳的小鸟一样,即便睁开眼第一个见到的是只乌龟,她也会把对方当作自己至亲的妈妈,盲目的粘着对方,并将所有的依赖和信任都毫无保留的给予对方。
呸,牛儿不是小鸟,她更不是乌龟!
收回飘渺的心神,抬眼间已经到了从牛儿口中问出的那个当铺门口,头戴斗笠的碧舞郁擦掉牛儿嘴角的糖汁,声音柔软如春风,“我们到了…”
当两人从当铺出来后,牛儿看着碧舞郁递给她的那枚玉佩正是自己的,原来姐姐刚才是在向掌柜的要玉佩。
双手往身后一藏,她摆明了就是不肯接着,嘟着粉嫩嫩的嘴说道:“牛儿喜欢姐姐给的这块玉佩,所以姐姐不可以索要回去,那就把牛儿的那块跟姐姐做为交换吧。”
说着,她便将碧舞郁的手连同自己的那块玉佩一起推开了,身子一扭,如同脚下生风般的向街巷中央跑去,凌乱不堪的小辫子在身后飞扬着自由的弧度,可爱的紧。
垂首,碧舞郁有些呆楞的看着自己手中那块精美绝伦的剔透玉佩,很是怀疑牛儿那丫头就是个不识货的主。
牛儿的这块玉佩她刚刚花了好大的价钱才从当铺赎回来,一开始她几乎是磨破了嘴,不管出多少银子,那掌柜的死活都不肯将牛儿的这块玉佩还赎。
想必牛儿今日早些时候拿着自己的玉佩来换她那块玉佩的时候,掌柜的定然是偷着乐疯了,因为但凡识货的人都看得出牛儿这块玉佩质地是最好的宫廷汉白玉,而且上面雕刻的图案精美巧妙,比她那块玉佩贵重多了。
宫廷汉白玉由于产量低,自身的色泽和质感都难得一见,物以稀为贵,价值自然不置可否,所以那掌柜的怎么也不肯退赎。全本
可一想这玉佩是牛儿的爹爹留下的遗物,不说玉佩本身的价值,便是那内涵的意义也断然不能就此当掉,所以,她必须要给牛儿赎回来。
后来,在无奈之下,碧舞郁不得不取下斗笠,悄悄向掌柜的亮出了自己身份。
本来她也是抱着试试的态度,可就在她以为其实自己的身份只不过是人们茶余饭后闲聊的八卦而已时,那掌柜的竟然‘扑嗵’一声跪倒在地,神色谦卑而惶恐的将玉佩塞进她手中,颤巍巍的说玉佩还给她,并且一文钱都不用给。
碧舞郁当时有些懵,没想到自己这个空有名头的公主竟然也如此不用动手只需动口就这般好使,那以后去酒楼吃饭是不是报一下名字就不用付账了呀。
呸呸呸!她可不是那种爱占小便宜的人,吃饭不给钱,那是强盗干的事,她是思想上进的青年,自然不会那样做,再说,她现在可有的是钱呢!
接下来她怕在一旁玩乐的牛儿会被当铺那掌柜的下跪的阵势吓倒,便连忙将那掌柜的扶起,并十分大方的给了掌柜的数目很可观的银票,还阐明她不是来打劫的,说出自己的身份也没有仗势欺人的意思,而其实她心里就是这个意思,咳。
那掌柜的一见她当时的态度那般友好亲和,竟然有些老泪纵横,随即,压低了声音说道:“公主殿下果然明睿慈善、宅心仁厚,将来定是一代明君,我们都期盼着公主殿下能够早日君临天下,广施仁政,让百姓们不再受杀戮和硝烟的荼毒,皇上的野心勃勃、不安现状,为了逞私欲,竟欲用百姓的鲜血换一个高处不胜寒的天下,可若真是和他国交战,受苦的就是我们这些平
头百姓。在下的两个儿子才十六岁,在年初时就被强行征兵到了边关,若是不幸都战死沙场,在下将来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了…”
听了那掌柜的一番肺腑言词后,碧舞郁才恍然明白了为何自己一出门,就在街头巷尾都会听到一些类似的言论,无不都是反对战争,对她能够君临天下充满了期盼。
东雨虽然地大物博,但人口远不比北云多,所以两国若是联合得天下,纳兰清月若想不在兵力上占劣势,只能强行在民间低龄征兵来增加兵力,如此便会致使百姓哀声怨道。
想必这便是碧雪翩的计策吧,在民间将她渲染成一个厚德慈众的明主,然后再泄露出纳兰清月的野心,如此她便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民心。
不过大家都是在偷偷议论,据说昨日有几个百姓在街头说出了如此言论后,便被无意间听到的吴语当即斩杀,并扬言谁若是再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便直接诛灭九族,所以,百姓心里更是愤怒。
天下之大,都是以民为本,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连普通百姓都知道高处不胜寒的道理,贪婪的想要坐拥天下只会是个无稽之谈,可纳兰清月却是为了那个野心,而失去了民心。
一个女人已经成为了一国之君,按理说饶是再注重权欲的人也该是满足了,可纳兰清月和她背后那些智囊团为何就是想不通这点呢?
难道人心果真是永远都无法满足的,拥有的越多就想要得到更多吗?或许说,纳兰清月的野心其实是纳兰泓德时期所灌输的,是纳兰泓德思想的延续吧。
思绪飘渺间,视线内的那个清瘦身影已经越跑越远了,碧舞郁收敛起心神,将牛儿的玉佩放入自己的怀中,而后连忙追了上去,那丫头不会武功,又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性情,不能让她一个人跑远了。
下午时分的阳光依旧明媚动人,街道两旁的杨柳依依,而平静的氛围中却潜藏着诡秘的风云。
一夜之间,似乎她和纳兰清月的帝位之争已经被百姓端上了桌面,大家的反应也是既有些人心惶惶,又有些殷殷期盼。
事不关己般带着牛儿到酒楼吃了一顿大餐后,碧舞郁又带着她一起去了铁匠铺拿回了那个已经制作成功的小巧手持弩,并心情大好的给了铁匠不菲的赏赐。
有钱的日子就是好,买东西不用问价钱,还可以装大款的随便给小费。
这款手持弩很轻便小巧,箭矢犹如一次性筷子般大小,储放在弩身下的小匣子里,没有箭羽,无需拉弓,只要像手枪一样扣动扳机便可以发射箭矢,不仅射程远,而且速度快,还能够同时发射三只,杀伤力虽不比手枪,但也是一种绝妙的武器。
牛儿似乎蛮喜欢这手持弩的,挎在自己的身上不肯取下来,俨然已经当作了自己的玩具。
两人一路走一路游玩,碧舞郁本打算直接带着牛儿回蓝府好好洗漱一下,可当路过白日里就已经人声鼎沸的‘君仙楼’时,她便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
一直牵着她手的牛儿不明所以,但碧舞郁走她就走,碧舞郁停她就停,所以此时也乖乖的什么都不问。
眸光透过斗笠面纱看着眼前的楼阁,青衫女子心神飘渺,在沉思了片刻后,她拉着一脸茫然的牛儿进了这烟花之地。
两人一进门,很有职业风范的龟奴便热情的迎了上来,瞧清这俩人的装扮后,他眨着眼睛道:“两位大侠可是来…呃…来吃酒的?”这俩人一个如同土坑里钻出来的小乞丐;一个普通衣衫,还用斗笠遮着脸,怎么看都不像来吃男人的。
翩霏之谈
()身形在门口处站定,看着眼前曾经熟悉的场景,似乎又回到了那时她与夜蔷薇来这里探听消息,并在这里初识淳于云霏的情境。全本
那如同在脑海中细细回放的一幕幕场景,距此时不足两月而已,可是似乎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这期间经历的重重繁烟,已经将那些往事磨砺成了无法言喻的沧桑,有种荡尽凡尘的感觉…
大厅内人影如云,笑语连连,酒气缭绕。
见碧舞郁站在那里发愣,牛儿也不打扰,只是从怀里掏出一颗蜜枣放进嘴里,憨态可掬的吃着,然后又掏出一颗递给碧舞郁。
视线内闯进了一直手,碧舞郁看着眼前的蜜枣恍然回神,心底的疼爱和怜宠油然而生,她宠溺的摇摇头,“牛儿自己吃吧,姐姐不吃。”
牛儿眉眼弯弯,水汪汪的双眸宛若上弦月般粲然明媚,“姐姐,我们来这里也要像他们一样吗?”那些人都奇怪的抱在一起,还嘴对嘴的喝酒,可是她不想抱别人,只想抱姐姐。
一楼大厅内此时已经有很多男男女女在相互拉扯,举着大胆而轻。佻,暧昧至极,风花雪月的景象盈满眼帘。
碧舞郁担心此情此景会玷污了牛儿纯净的心灵,便轻笑道:“不,我们是来寻人的。”
话音落下,在确定眼前这个香粉味扑鼻的龟奴并非楚楚易容的之后,碧舞郁轻然抬眸,敷衍的眸光在一楼的大厅内掠过后再次投注在龟奴的身上,“请问楚楚姑娘可在这里?”
楚楚这几日都没有在蓝府,她便猜测她要么是在‘君仙楼’、要么是在‘寿春堂’药铺、要么是在‘天机阁’,因为这些都是属于淳于云霏的势力范围。
闻言,龟奴审视和探寻的眸光便开始在碧舞郁的身上扫过,而后他摆出职业性的微笑,谨慎的说道:“这位姑娘,您走错地方了吧,我们这里是男伶馆,哪里有什么楚楚姑娘。全本”
秀眉蹙起,碧舞郁自然是看得出他探究和防备的目光,由此也确认了楚楚定然在这里,便懒得和他绕弯子,“烦请你转告她在下姓碧,找她有些事情。”
简洁的说完,她便拉起一直充满好奇看着四周的牛儿走向‘君仙楼’里侧的后门,在龟奴惊愕的眸光注视下,她微顿脚步,低声道:“烟火公子是在下的夫君,我这妹妹心思单纯,不适宜在这里久留,我们便在他的旧居等候了。”此言算是对自己行为的解释了。
两人来到后院,这里竹香飘浮弥漫,清幽淡雅,宛若世外桃源。
狭窄的青石板路掩映在茂密的牡丹花丛中,碧舞郁牵着乖顺的牛儿款款而行,她走的很慢,似乎欲从这里每一处的景致中找寻淳于云霏的影子,细细回味。
鼻息处萦绕着浓郁的花香,脑海中闪现出他们初见时的情景,眼前仿佛便是淳于云霏清润似水的狭长凤眸,那双清幽润透的凤眸明明就是蕴含着醉人的和煦及温润,可那从容淡泊之内同样是令人心疼的酸涩经历。
之前淳于云霏向她表白的时候,说了很多关于他从不对别人提及的心酸往事,包括母亲的薄情和姐妹的算计。
所以,他从不愿承认自己是北云的皇子,就是不想认同那所谓的亲人。
他说他的父亲是北云女皇淳于雁利用皇权强娶的,因为出身卑微,便只能册封为侍君,封号为竹。
最初,淳于雁将所有的情感和恩宠都给了百般喜爱的竹侍君,那时她虽然已经有了帝君和另一个侍君,但由于竹侍君实在是容颜绝世,淳于雁喜欢的紧,几乎是日日独宠,后来便有了淳于云霏,北云唯一的皇子。
可后宫永远都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囚笼,在生下淳于云霏后,淳于雁便又喜欢上了别人,但竹侍君没有其他人那样殷实强势的家世背景,在失宠后便处处受到排挤和陷害。全本
然,竹侍君终究是对淳于雁产生了情感,便只能默默的忍受着一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