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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不许偷窥别人的意识!
嘿嘿……
「好拉两位,不要惦记打架啦。我只是想让你们给彭哥列带个话哟~山本君的话,让你们带走也无所谓。反正要是真打起来的话……你也知道结果如何吧?我又会增加三个藏品啦——啊啊仓库满了呀……嗯要丢掉哪个比较好呢?」
「请不要在那里自说自话了,如您所说我们的确打不过您,」看到斯夸罗马上要爆发的样子,弗兰赶忙接口说道,「所以,请把山本武交给我们吧,您的口信我们一定带到。」
长毛前辈……我可不想死在第一次任务里啊……你看贝尔前辈那个样子怎么可能打……诶?好像不太对啊?
那小子见血之后最能打了。
……前辈他脑子不正常吧?
你说对了。接回山本就撤退。
明白。
把昏迷的山本交给了潜伏在远处的医疗组,斯夸罗交代了他们几句就拎着贝尔走向了路虎。
弗兰不想触霉头,直接坐到了驾驶座上——开玩笑,他怎么能让一个疯子或者另外一个被气得青筋暴起的人开车?
「……就是这样,」斯夸罗给泽田纲吉的语音信箱留言汇报任务,「总之就是没吃大亏,但很折面子。」
「等等,小鬼」挂了电话的斯夸罗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按住开着路虎在公路上飞驰的弗兰的肩膀,「你有驾照吗?」
「……啊,这么说起来我连意大利国籍都没有呢~」
「……我可以让你停车吗?」
「除非你想把巡警吸引过来。」
困兽
第三十一.
云雀恭弥知道自己的精神状态的不稳定。他很清楚。但他放任不安和痛苦侵蚀着自己。
他觉得这不到三年的时间里他经历的东西就好像是偷来的一样。美好得简直过分。
因为那些都是假的。
入江正一没必要骗他——不是吗?
泽田纲吉回到彭哥列大宅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到医疗中心。隔着玻璃看到山本戴着氧气罩陷在病床里的样子心里揪着疼。
山本他们是因为他才进入到这个世界的。现在他们因此受伤,他如何能不自责?
「十代目,」狱寺隼人担心地看着身边的青年,「医生说山本没有大碍,您还是……」
泽田纲吉看着身边说话越来意犹未尽的狱寺,终于露出这几天唯一真心的笑容。
「嗯。我知道了。狱寺你也去休息吧。」
「我再待一会儿。毕竟……」他是因为要让我撤退才被俘的。
「不要多想。」泽田纲吉敏锐地意识到了狱寺的想法,「这不是因为你。」
「是。」可他是为了我,我知道的。那个白痴。
「斯夸罗?」泽田纲吉接通了通讯,「怎么回事?」
「语音信箱你听了吧?」
「听了,但我不太明白。你有东西没说吧?怎么了么?」
「那样说不清楚。因为我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泽田纲吉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他是要你传什么口信吧?」
「是,他说,他想要的是整个世界。世界是由三个7构成的。」
「好的。辛苦你们了。贝尔和弗兰怎么样?」
「贝尔受了点伤,弗兰没事,干得还不错。」
「哈,是吗?我会告诉骸的。」
「还有告诉他,那小鬼话痨。很烦人。」
「哈哈。山本没大碍,等他醒了你过来看看他吧?」
沉默良久,电话那一头才传来斯夸罗别扭的冷哼。
到拘禁室来给云雀恭弥注射镇定和营养药剂的某人正失去意识被绑在床上,身上除了贴身衣物什么都不剩了。
刚刚被注射了药剂的云雀脚步有些不稳。镇定剂的剂量又加大了——如果不是每次都县注射镇定剂在先的话就好了——但他需要那些营养药剂,那是维生的最低限度。逃犯先生进行了一场打斗,成功地用虚软的手脚把被害人用自己的衣服绑在床上,并且匆忙换装出逃,体力消耗很大。
沿着随着脚步声明灭的安全灯一路向上,据入江正一所说,这个基地地面建筑并无用处,在地下则有十一层。
他并不确切知道地牢在第几层,在这个所有走廊外观都是相同的金属空间里,他被削弱的感觉帮不了他太多。没有武器这一点很不利,但是所幸他还有技术和经验,就算身体状况并不乐观,这座半数是纯技术人员的基地也困不住他。
他也曾经因为入江正一所说的这个基地的「控制改造体」能力而犹豫是否出逃,但是横竖都是死的话,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站着死呢。但是怎么出去的确是个大问题。
突然响起的金属的划擦声听的人牙根发痒,头皮发麻。
整个基地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云雀脚下一个不稳就被甩到了冷硬的墙壁上。
他并不清楚出了什么事,只是基地内几乎立刻响器了警报——
——警报——基地中枢遭到袭击——警报——基地中枢遭到袭击——警报——
机械的警报声在金属墙壁上弹来弹去,变得更加冰冷。
然而这句话对于云雀来讲则不下于福音。
这种需要精密操控的基地核心被破坏,修复起来也要相当长时间。虽然是堪称是铜墙铁壁,但是如果没了控制中枢就形同于一堆废铜烂铁。
这个时候不会有人在顾着别的什么了——这正是他逃出升天的唯一机会!
他不知道是谁「救」了他,不过云雀从惊喜中略定心神,开始抬腿狂奔往外冲去。
再过不了多久他的出逃就会被发现。被抓到绝没有什么好下场——
现在这个时刻,他知道自己只有一个人。
他不在身边。甚至可能不在自己这一边。
他想起莲花味道的沐浴乳,想起他温存又冷静的安慰,想起他做饭的时候暴力地对待倒不出来的番茄酱……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回到了几年前,他没有六道骸,没有隐隐期待的爱情,没有如手足的朋友,就连云豆也没有。他现在没有任何东西值得失去了。
这种感觉很熟悉……真好。
他可以不管不顾地履行作为一个杀手、一个间谍的任务,甚至太无谓太拼命。
彭哥列于他有恩,那他就帮助它,完成自己的任务。
彭哥列陷害他,那么就复仇。
按顺序来。
上天对于云雀还是很「眷顾」的。他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快接近地面了。
平时这样两层楼并不是什么难闯的关。但是云雀开始觉得有些绝望。
他以为自己可以很坦然,而真到了这一刻他却发现自己觉得遗憾——
我还没有听那家伙亲口解释!
眼前浮现的却是临别一刻,六道骸用那种别扭的笑容说「等你回来。」
我不想死——
突然腾起的巨大火焰包裹住了云雀。
庞大的炎压震动了整个楼层。
「我已经到日本了,亲爱的彭哥列。」
「辛苦了,骸,」电话那头的泽田纲吉迟疑了一下,「这次是调查任务——骸,不要忘记。」
「我会小心的。」
沉默。
过了几分钟,泽田纲吉艰难地开口道,「云雀……我会想办法。我知道这很难,但是你千万别乱来。」
要放弃恭弥吗?不,泽田纲吉不是那样的人——但……
六道骸略微停顿,「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骸。有些关于你妹妹的线索了……」
「什么?!」骸颤声问道,「什么时候……?」
「你先听我说,」电话那边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一周前拿到的影像,我拜托技术部做了分析,应该是凪。」
六道骸略微平复了心情,「什么时候的照片?」
「看上去是她十五岁左右的照片。」
「是吗……」六道骸闭上眼睛,长叹一声,「多谢。」
犹斗
「你没有这个义务要帮我寻找妹妹。我不喜欢欠人情。」六道骸深知泽田纲吉老好人属性,索性把话说得不客气。
「你们在外面为彭哥列拼命的时候我没法和你们一起,现在连你们的家人都保护不了,这样的首领太失职了。」泽田纲吉似乎是有点急了,「骸,大空的存在是为了要能让你们安心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六道骸扶额,他早就料到最后一定是自己妥协。
泽田纲吉不是极单纯就是天生的表演者。他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下了这样的论断。之后的接触他发现泽田纲吉有些时候简直是「宅心仁厚」的活动代表,而等到亲眼见识了他的手段以后,却又觉得这个人可以冷酷得像个恶魔。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之后他有了答案。泽田纲吉毫无疑问是单纯的,他可以简单地区别对待人们,从不吝于给予伙伴温暖;他又有足够坚定和清醒,让他知道分寸也能承受自己制造的恶。而像六道骸这样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人学不来,他总是暧昧不明的,似乎只有这样才会感到安全。
第一个让他觉得不需要用这种态度对待的是云雀。
他心心念念想着的人。
就在不远处的基地里。
六道骸这次本来是想乖乖按计划完成任务暗中探查一番的,但云雀恭弥总有办法让他措手不及。
比如现在。
他感受到了云雀爆发出来的强大精神力量。
他现在十分感谢泽田纲吉因为人手不足只派了他一个人来。
他关上手机,拔腿往基地的方向冲去。
日后要是问起他可以说是在任务前想要不受干扰地休息一下。他想。
他突然觉得有趣,这种时候还能想些有的没的。
他知道云雀有危险了。
他本该担心的。但是他的小鸟儿精神不错让他觉得十分安心。
他到了那里,只发现了一座像是神社的地方。
一派祥和。甚至还有鸟啼虫鸣。但他知道这是幻术。
六道骸闭上眼睛感受着。他已经不再想秘密调查了,云雀就在那里,并且发生了什么危及性命的事情。
他试探着,用自己的力量游走在防护的外围寻找薄弱的地方。
然后堆砌力量,挤压。
地面又是一阵晃动。眼前完美的幻象终于被打开了缺口。
并没有人出来阻拦他。
他走进缺口,开始只是摸索着前进,等到确认没有危险的时候六道骸开始奔跑过偌大的庭院。黑色的薄烟在手中逐渐凝成三叉戟的模样。他在一处藤架后面隐蔽观察情况。
他听见破损的防御后面的打斗声了,这就是没有人出来阻拦他的原因——云雀就在那里。六道骸一阵激动。
他拨开隐蔽的藤蔓便向入口跑去。
他太过兴奋,忽略了本该注意到的细节。
云雀夺过扑过来的追兵的武器——是一把军用战术刀,他本想夺枪的,但是似乎是顾忌着打坏基地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对方并没有大规模使用枪械围攻。幸亏如此,云雀才能且战且退。
但他已经受伤了,血液流失和镇定剂的双重作用让他脚步虚浮。不久之前一颗子弹打在他的小腿上,另一颗子弹从同一只腿上擦了过去,伤口不浅。很疼,但并不太影响活动。
但是就算这样,对于曾经在麻药影响下仍能干掉目标的杀手先生来说,目前的状况反而让他更加兴奋。
虽然知道自己的身体支撑不了多久,但是云雀并不打算放弃。他能感觉到基地的修复正在一步一步完成,但是他离大门只有两条走廊的距离——只有不到200米。成败在此一举——他反手扣住军刀,准备随时发出致命一击。
无线电静电的噼啪声……军靴的脚步声……小声的咒骂……重物倒地的声音……摔倒了么?
脚步声……普通皮鞋?怎么回事?接着他听见了一个无比熟悉、曾经朝夕相伴的声音。
「喂,乖乖告诉我,云雀恭弥在哪。」
他先是一阵惊讶。然后觉得有点高兴。
接着云雀恭弥只觉得浑身冰凉。
而实际上他确实连本身就没多少血色的嘴唇都变成一片惨白。
于六道骸来说,潜入其实很容易。但他这次实在是没有多少耐心来搞这一套。
所以他选择了最直接的办法——施下幻术,让这一队实枪荷弹的人里只留下一个清醒的让他逼问。
「快说。别逼我。」
「喂,我知道他逃出来了。快告诉我他在哪儿?!」
年轻的干部样子的人在幻术的折磨下已经虚脱。就算浑身出汗到像是在洗澡一样,仍旧咬紧牙关。
六道骸面对这样死脑筋的人实在没辙。一方面他的确佩服这样的美德,一方面一时想不出什么别的办法来解决问题。
六道骸扔下眼前已经昏过去的年轻人,有点挫败地给了墙一下子。
疼痛让他冷静了下来。
就在他打算继续逼问的时候,一个声音又把他推入了深渊。
「放了他吧。我在这里。」
就算是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