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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那样瘦小,努力挺直脊背的样子却让人觉得安心。
有这样的首领,他们觉得骄傲。但也觉得难过,血缘让他继承这份能力与责任,也迫使他背负罪恶。
不过昨天里包恩晚上放他假让他早点睡——他恍惚间还听成让他「早点起床」——直到被里包恩踢到床上陷在被子里昏昏欲睡才明白是让自己休息。
早睡的理由嘛,说是「首领有义务和守护者相处加强交流」,他就和他们出来逛宜家。而且蓝波的房间由他代办,因为里包恩说「我不想看见满屋子都是乳牛斑点」。
本来六道骸和云雀也应该是一起行动,但是蓝波和了平他们几个吵吵闹闹的,他也没注意什么时候这两个人玩儿起了失踪。而且他也还是不太敢和云雀说话——虽然对方跟自己同年,但是那份冷淡总让他觉得不自在。
对于这一点,他对云雀和骸感到抱歉,他并不是疏远他,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很苦恼,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对方,他们的过去、喜好,他全部都不清楚。而他不想用手段调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和两个人交流。
本来刚刚一直是一起走——他也会时不时地叫上他们两个人「骸,你看这个合适么?」之类的。骸也挺认真地应答,但是到了云雀这边就老是心不在焉的「唔」一声了事,泽田觉得自己实在有必要和云雀好好沟通,呜,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云雀虽然长得好看却完全让人不敢和他说话啊……六道骸也是,老是一副笑脸骗鬼啊……想到这里却有些愤愤,那两个人总是拒人千里,既然都是家族的守护者了,难道不应该是朋友吗?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呢?可又转念一想,他们在黑暗中呆了很久,怕是不那么容易去掉面具吧。啊啊,这两个真是麻烦死了。
六道骸和云雀脱离组织溜回家了。本来和那群小孩就没什么交集,走散了也好。
六道骸打发云雀出去买啤酒,说是因为自己要收拾东西这是保证个人隐私。
云雀并不着急回去,一个是因为他觉得圣殿可能会联系他,另一个是,他也不想那么早就回去那将要被租出去的房子。
一楼的理发店关门了,云雀走的是在房子外面直通二楼的铁梯。站在楼下抬头却发现,六道骸倚在二楼的栏杆上,嘴角抿着,眼里却不似平常的飘忽。看见他站在下面,轻声说了一句,「欢迎回家。」
云雀听见这轻轻一声,觉得脑袋发涨,喉咙很干。张了几次嘴却不知说什么。
「诶,上来啊。」六道骸看着下面表情凝住不知如何是好的少年,轻轻笑了,「干嘛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
「……我没有要哭。」云雀用力踩每一阶台阶。
「晚饭叫外卖吧。」
「你这儿厨房是摆设吗?」
「菜没了。」
「我买了。」
「我累了。」
「……那我做。」
「好!」
「你故意的吧?」
「KUFUFUFU~是~」
今天的云雀意外的好脾气。只给了六道骸一拳就钻进厨房做饭去了。留下六道骸在一边儿疼的龇牙。
开幕
13。
彭哥列大宅里一片喧闹。
大厅中传来的敲敲打打的声音不绝于耳。宜家的家具大都要亲手组装,这无疑激起了一种守护者们的兴趣……或者说,好胜心。
「嗯……这个是装这里的吧?还是那儿?」
「你白痴吗?图上的说明看不懂吗?!还要问到几时?」
「冷静……狱寺你冷静……还有山本啊装傻就那么好玩而么……」
……
「靠你不要动那个!」
「哇哈哈蓝波大人比你们都快!」
「滚边去!」
「哦哦哦哦!极限的燃烧吧~」
「……拜托……了平大哥你不要和蓝波一起闹啊……」还有啊蓝波你连桌子沿儿都够不到呢……你到底自己弄了什么?
纲吉无力吐槽,继续当劳工……啊啊啊快点结束吧……
「哇,这里更热呢。」刚刚走进屋来的家光受不了似的松开了领带,「空调坏了吗?」
「在夏日挥洒汗水才是货真价实的青春呢。」里包山老师如是说。
「……那我还真是该退休了呢。」
「哪里,家光你还年轻呢。」
「如果年轻就要被你恶整,我宁可当个老头子。」
「调查的怎么样了?」里包恩笑笑,突然换上正经的语气,「看样子还不错?」
「啊哈,大收获。」家光递出手里的优盘,「这个里面有自毁程式和追踪程式。时间不够,没办法全部清除,但是总算延长了时间。程式的话,一会儿拿给巴吉尔弄好了。还有得做份假的还回去。还有要做假记录。」
「他有临时任务。昨天傍晚就已经出发了。」
「这……怎么样,你行么?」
「难说。」
「那谁?时间很紧啊。」
「二位门外顾问……」
「嗯?……六道君?有什么事么?」
「如果是程式的破坏和修复的话交给我和云雀即可。」
「……可以吗,里包恩?」家光似是有些犹豫,「我倒是觉得没什么……」
「没问题。」
「那好。六道君,请下午一点到我的办公室来。这件事在家族内请务必保密。连纲吉也先别让他知道。」
「哦?对彭哥列也要保密?」六道骸感兴趣的挑眉,「这样么,我明白了。至于云雀那儿,我去跟他说便好。」
六道骸欠欠身便走了。
「喂,里包恩。」泽田家光皱起眉头,凝视着六道骸离去的背影。
「什么?」
「真的没问题么?他们。」
「那又怎么样呢。」
那边热热闹闹——真的又热又闹——的家具拼装大赛仍然进行着,浑然不觉。
泽田纲吉的手按上听筒又放开,如此反复。迟疑片刻,却还是抓起听筒,内线连通雾之守护者的办公室——
「骸?」
「什么事竟要让彭哥列亲自吩咐?愿洗耳恭听。」依旧是措辞严谨的敬语,语调也还是一如既往的轻佻。
「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不知你的意愿为何?」
「哦?愿闻其详。」
「明日九时,请到我的办公室来,有事相商。还有,」说到这里,泽田纲吉略微停顿,似乎有些犹豫,「请和云雀一同前来……不知为何,他并未保留通讯渠道。」
「啊……」六道骸大惊,异色双瞳紧闭数秒,豁然睁开。「请不必耽心。明日吾等必准时到达。」
「那么……骸……」泽田纲吉陷入沉默,似是不知如何开口。而六道骸也随之默不作声。
「骸……我有不好的预感。要小心。」他给出警告,虽然他并不十分明晰那来自直觉的强烈意识到底传达着什么。
「多谢关心。日安。」
「日安。」
切断联线,六道骸不理会手里仍然嘟嘟作响的听筒,陷入思考。
他自是知道彭哥列的血缘的力量的——彭哥列的超直觉从未出错。
而云雀绝非按常理行事——不能通讯么?这么说,八成,不,十成十是与圣殿有关。
果然,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两天前,六道骸把理发店里的设备卖掉之后,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说实话,剩下的东西也只够装满一个小手提箱罢了。因为书籍、盆栽和家具也已经先行送达彭哥列的大宅,骸只是在进行最后的检查以求不留蛛丝马迹罢了。
云雀的确没有料到。
他只不过是在等得无聊时爬上屋顶发呆而已。竟接到了圣殿的传书——要求——命令云雀在十月七日参与「作战会议」。
好吧,这也不算是意料之外——彭哥列的继任仪式就在三天之后了。
但是比较意外的是任务内容——刺杀,目标:彭哥列十代目。
这意味着他似乎只有一条路可选:告诉彭哥列,然后一起演戏。
而这样做无疑风险不小。
稍不留神自己就会成为双方通缉名单上的头号人物,而且被抓到就地处决都算是很仁慈的了。
十月七日当晚——或者说八日凌晨,六道骸找到了夜不归宿的云雀恭弥,毫不意外的看到一脸戾气——这已经是相当危急的关头了。
跟六道骸打了一架的云雀恭弥揉着身上的瘀伤,心情稍稍轻松一些,告诉六道骸明早叫他起床好去准时找彭哥列。
被指派了死亡任务的骸刚想指出对方已经有自己的房间完全可以回去睡时,看到云雀微蜷的睡姿却开不了口——累极的云雀已然睡去,六道骸叹着气把闹钟定到三个小时之后的早上七时半,自己却靠着床头看起书来。
过不多久,困意上涌的六道骸也缩进被子沉沉睡去,连手中的书滑落到地上也不知道。
六道骸嘟哝一声,向床中间蹭了蹭——十月份的夜里已经有些冷了。
觉得有些晃动的云雀一个翻身,手臂正好搭在六道骸腰间。
而窥视着这一切的黑影,看着好似交颈鸳鸯般睡去的两人,不可置信的张大了眼睛。
「早上好,彭哥列。」
「早上好,骸,云雀。」泽田纲吉放下手中名贵钢笔,绕过本身巨大却因为对满文件而显得拥挤的办公桌,「坐吧,咖啡还是茶?」
瞥了一眼丝毫没有开口意思的云雀,六道骸微笑道,「我们两个都是咖啡,谢谢。」
「今天叫你们两位来其实是想谈谈——或者说,只是聊聊。」
「正好,我们也有些情况要报告给你。」
「啊,那些事不用急的。我是想跟你们聊聊,多了解你们一些。毕竟之前都不熟悉,不像狱寺他们。」
「哪怕关系到你的性命?」
「……!」泽田纲吉瞬间睁大了眼睛,像是在无声的发问。抿了抿嘴,又接着坚定地说,「应该是在宴会的时候吧?在此之前,我更想了解你们两位。」
「……怎么说呢,彭哥列你真是出人意表呢。」
「啊哈,因为大家都在啊,所以不会有问题的。不是么?」
「你这是哪里来的莫名其妙的自信?」一直没出声的云雀冷冷地反问。
「嗯?为什么不该相信你们呢?」
瞬间语塞的云雀仿佛看见什么妖怪似的,反驳道「没人教过你么?除了自己不要相信别人——就算是搭档也一样。」
「啊,难道不会太过可悲么——不说那个,我对你们可是百分百的信任呢。」
「哼。」
「关于我们,你想知道什么?」六道骸打断对话发问,「我的意思是,你想知道什么从资料上得不到的东西?」
「这是双方的。」
做戏
「算了,这样果然不太行啊。」泽田纲吉有些挫败的感叹,「那算了,我们来说别的好了。」
「浪费时间。」云雀回想刚刚颇为失败的「交流会」就有些火大。
泽田纲吉尴尬的笑了笑,「我觉得老是这样不好……着急了。」
「这样行不通的。」六道骸笑,「虽然身为首领的你这样笨拙的示好让我很感动,但是你这样毫无防备,很容易让我钻空子的。比如催眠你什么的。」
泽田纲吉笑得很好看,笑得真真正正不以为意,「我很放心你们的。要是连你们我都信不过,那我还信谁呢。」
「话是不能这样说的。」六道骸颇不赞同,虽然他也得承认,刚刚泽田纲吉笑的满不在乎的样子,的确相当的令人感动——虽然他知道,泽田纲吉完全有实力发觉危险。「毕竟你对我们并不熟悉,不像那几位可以说是至交的好友——当然,至交也不意味着没有背叛。」
「总之啊,你们两个信任我和大家就好了。我只想要这一点。」
「我们尽量。」六道骸颔首。
「我知道这不容易。」
「多谢理解。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进行关于取您性命的话题呢。」云雀阴沉着脸出言打断。
「啊对不起云雀君……」泽田纲吉一对上那凌厉的凤眸就不由自主地紧张,连敬语都用上了。
「你是首领,不需要道歉。不要对我用敬语。」云雀瞪他,「要有首领的架势。」
「……是……但是,对着你们可不可以放松……」
「……你……」其实很恶狠狠的想告诉他「不·可·以!」但是看见那稍稍有点委屈的眼神,云雀只能干瞪眼。
「好了好了……我们说正事儿……」六道骸瞅着眼前这两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很不成熟的两人,乐了。
「简而言之,圣殿要我杀你。」云雀完全不给泽田纲吉任何反应的机会,「而你不能死掉。」
「……是?」泽田纲吉眨眨眼,努力消化掉这稍稍(?!)惊悚的消息。
「我们是过来和你商量怎么演戏的。但显然你有问题要问我。」云雀哂笑,看着欲言又止的泽田纲吉。
「没错。」泽田纲吉已经完全收起那副无害的样子,气势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