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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看了眼倾墨言,他脸上那淡淡的笑意让苏墨的心稍稍安定,她缓缓蹲下,小心翼翼的将河灯放到小溪中……
她从来不愿意承认,她不敢去想那个未成形的孩子,虽然她有苦衷,可是,她到底亲手杀死了他,午夜梦回时,她多少次在梦中听到有个孩子孤独无助的哭泣。
苏墨紧张的看着纸灯缓缓的移动着……
没有过一点儿,就缓缓的往下游飘着,苏墨的心都提了起来,两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又要飘到对岸,又要让蜡烛在有风且水中不灭,这……可能吗?
一个石头突然挡住了河灯下漂的势头,苏墨的双目射出期待,心,也更加紧张,握紧的手渐渐有些出汗……
河灯遇到阻碍,被水分流……
又遇到阻挡……
每遇见一次阻碍,河灯则往对面移动一分……
苏墨的眼神越来越紧张,就差一点点就到对岸了,终于……
“啊!”苏墨激动的叫了声,指着远处飘到对岸的河灯大叫道:“你看到没有,看到没有……”
苏墨有些兴奋的拉着尉迟寒月的手,眸子里突然氤氲了一层水雾,万分激动的说道:“它真的飘过去了,蜡烛没有熄灭,它做到了……”
宝宝,你是不是再告诉妈妈,你原谅妈妈亲手杀了你……对不对?
尉迟寒月看着激动的掉了泪的苏墨,手,情不自禁的抬起,为她拭去那眼角的晶莹,温润的说道:“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就算有着阻碍,不代表就绝望了……”
他的话看似是说放河灯的事情,却又仿佛不是,苏墨浅笑的看着他,心中有着淡淡的暖意,退一步想,其实……上天还是对她不薄的,遇到尉迟寒风这个痛,却也给了她紫菱、赵翌和寒月的温暖!
“寒月,谢谢你……不管这个到底灵不灵,但是,却让我放下了心头的一件事情!”苏墨真心的说道。
尉迟寒月微微一愣,她叫了自己的名字,相处了大半天,虽然她不会在唤他为二少爷,却也不曾喊过他的名字,这刻,名字经由她的嘴里喊出来,他的心竟是在悸动着……
尉迟寒月突然拥住苏墨,一切都出于情不自禁,时间仿佛禁止,只能细细的去感受苏墨的气息,从出生开始,除了大哥,此时竟是最为让自己感动的时刻。
尉迟寒月的举动让苏墨突然不知道如何反应,只能愣愣的任由的让他抱着。
也许是意识到苏墨的僵硬,尉迟寒月放开了她,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苏墨微抿了下嘴角,侧头看下天色,打破尴尬的说道:“在我的家乡也有一种祈福的方式,叫做放天灯……就是把心愿写到天灯上,然后放到天上……只不过,那个要晚上才能放……”
“现在已经要落日了,我们可以等晚上了放……”尉迟寒月亦看了下天边,落日的红霞将天际渲染了大片的红色,余晖撒过的地方,都笼罩了一层金黄色的光边,煞是好看!
“我想……王爷应该有交代你,早些回去!”苏墨淡淡的说道。
“无妨,我让朗月他们去王府说一声就好,做你说的天灯需要什么材料,我一并让他们去准备了来……然后,顺便带些饭菜,你就陪我在这荒郊野外,席地而坐,观赏夜景而食……可好?”尉迟寒月询问道。
苏墨想拒绝,尉迟寒风宠爱他是没错,可是,也警告过她,如果……她很晚回去,会是个怎样的情景?
可是,当看到尉迟寒月那期待的眸光,她竟是不忍心拒绝,如此一个男子,这样简单的要求……谁能拒绝的了?!
何况,提起放天灯的还是她!
“好!”苏墨笑着点了点头,将需要准备的材料一一告诉他,他则唤了朗月前来交代一番。
朗月恭敬的应声离去,临行,不免深意的看了眼苏墨。
苏墨并未曾在意,她在大石头上坐下,看着落日的余晖……
尉迟寒月见朗月和星辰驾着马车离去,转身看着又恢复了安静的苏墨,嘴角含笑的拿出随身的竹笛,置于唇边缓缓的吹着……
和着夕阳的绚丽,迎面吹着夹杂着溪水清香的微风,听着有小溪那“哗哗”之声,更有小鸟“唧唧喳喳”伴奏的笛声,苏墨此时的心境,越发的平静,尉迟寒月的笛声仿佛带她进入了一个幽静的世外桃源!
她缓缓闭上眼睛,享受着此时的安逸。
不知道为何,此刻脑海里竟是回荡着那深深的夜,月下她在紫藤树下独自起舞,紫藤花瓣随着她的旋转飘着,那人拿着玉笛,眸光幽深的凝视着她……
㊣(14)仿佛,此刻回想起来,有只有那刻才是真实!
纸鸢端着吃食行走在王府的小径上,眼神暗暗飘着,发现附近没有人时,闪身进入了一个假山后,看到傅雅站在那里,急忙走向前,压低了声音问道:“柳翩然将紫菱关起来了,我刚刚去看过,那些人在她的暗示下,将紫菱折腾的有够狼狈,接下来要如何做?”
傅雅点了点头,设计让柳翩然先将紫菱关起来是第一步,接下来……
她想着,深深拧着眉,缓缓说道:“我决定自己去引王爷前去!”。
纸鸢一听,顿时大惊,摇了摇头,一脸的急色,道:“不可以……太危险了!你虽然轻功了得,可是,王爷是何许人?如果你败露了,不但计划失败,你有可能会死,说不定主子的行踪都会被暴露!”
“危险也是要拼的,赵翌马上就要出征了,这次你让柳翩然关了紫菱也是契机……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去做,我连死都不怕,我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你那边不能让柳翩然放了紫菱就可以了,剩下的你不用管了!”傅雅一脸的凝重,尉迟寒风武功高强,引他过去,还要那边能够如她所想的顺利,否则,这么多的部署岂不是错过!
纸鸢见傅雅一脸的坚定,知道多劝无意,心里也明白,这个是个好时机,收起了担忧的心,缓缓说道:“嗯,我知道的!我先回去了,你要小心……”
说着,纸鸢就欲离去。
“等等!”傅雅猛然拉着了纸鸢,侧耳听着,确定了附近都没有人方才让她离去,纸鸢走后许久她都未曾出去,她容不得一点儿的差池!
这次,她要让尉迟寒风彻底的对苏墨寒心……
028
凄惨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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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月溪旁,夕阳已经渐渐的隐没在了天际的那边,没有了阳光的炙热,傍晚的风更加的清爽,夏日里的燥热仿佛此刻变得不在。
尉迟寒月的笛声在一个完美的尾音下停止,他嘴角含着笑垂眸,修长的手指轻轻锊了下笛子上的穗子。
苏墨缓缓睁开眼睛,侧脸看着尉迟寒月,缓缓说道:“我知道一首曲子,笛子吹起来很好听,我哼给你听……”
“好!”尉迟寒月点头应声,在苏墨一旁的大石旁坐下。
苏墨轻轻的哼着,曲调悠扬婉转,煞是好听,她刚刚哼完,尉迟寒月再次持笛在手置于唇边,竟是将她刚刚哼的曲子吹了出来……
“这个曲子很好听,曲调清新独特,和我一般知晓的音律好似有着不同……”尉迟寒月微微沉思的说着,继而看着苏墨问道:“此曲可有名字?”
“这个曲子叫《竹苑情歌》,我很喜欢这个曲子!”苏墨淡淡的说道:“可惜……我只会哼,却不会吹笛子!”
“竹苑情歌……”尉迟寒月喃喃自语了下,随即问道:“这个曲子很特别,出自哪里?”
苏墨一愣,随即淡定从容的说道:“小时候听附近的一个隐士吹的,因为喜欢,就记下了调子……”
尉迟寒月一听,也就未曾继续追问,只是略问沉思了下,突然说道:“这个曲子倒是让我想起一件事情,记忆中……王府里有个竹园的,可是,这次回去,不知道匾额哪里去了,那个园子不知道为什么也封了……那里面还有我和大哥一起种下的紫藤花树,紫藤花每年的花期很长,花穗子随风飞扬……很漂亮!”
苏墨脸上一僵,有些慌乱的撇过了脸,嘴角噙着不自然的笑,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在府里并不是很长的时间!”
尉迟寒月并未曾在意苏墨的神情,手里把玩着笛子,看着隐没在天际的那一点儿夕阳的余晖所残留的红,思绪有些渐远,缓缓说道:“你白日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大哥会变的现如今这样吗……”
苏墨微楞,不想尉迟寒月还记得。
只听他缓缓说道:“大哥自小聪明,上至先皇和父王,下至黎玥城的百姓、府里的下人,几乎没有人不喜欢他,他爱帮助人,更是心地善良,身为长子,虽然继承了父王的王位,却没有恃宠而骄,更加不会因为身份而将自己抬的很高……”
苏墨拧眉,满脸的问号看着尉迟寒月,此刻,她在怀疑他所说的人是另外一个人,而不是尉迟寒风!
先抛开她自身,就算对别人,尉迟寒风也绝对不是善类!
尉迟寒月看了眼苏墨,微微一笑,道:“你一定怀疑我说的不是和你见的是同一个人!”
苏墨听后,也不否认,嘴角微微一抿,噙了丝若有似无的笑。
“以前的大哥不是这样的……”尉迟寒月沉叹一声,剑眉紧蹙,嘴角是笑也渐渐隐去,苍白的脸上浮上一抹痛楚,仿若整个人都陷入了不堪回首的往事。
苏墨静静的看着,这样的尉迟寒月让她不由得感到一股悲伤之情由心而生,不免也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尉迟寒风变成如今这样!
尉迟寒月垂了眸,看了眼笛子上的穗子,方才缓缓说道:“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我不知道,父王和娘以及大夫人她们几个人之间的纠葛也不是我们所能了解的,东黎国规矩,长子为尊,不分嫡庶!大哥作为长子,自然继承了父王的爵位……”
苏墨静静的听着,并没有打扰他,现在想来,她竟是对尉迟寒风一点儿都不了解,甚至……她从未曾去主动了解过!
“小时候,我记得娘和大夫人争的很凶,其实……也只是娘在争,因为,父王偏宠大夫人,我记忆中,大夫人是个温婉贤淑的女人,她爱父王,也因为此,从来不愿意因为自身而让父王为难!”尉迟寒月想起记忆中的女人,脸上不免露出向往的笑,过了会儿,接着说道:“娘当时本来孕期没有到,却怕落在了大夫人后面,用了非常手段提前诞下大哥,也因为此,娘的身体落下了病根,到最后生我时供给不足!这个,也是后来我们才知道原因的……可是,娘怎么也没有想到,大夫人第一胎生的是个女儿……或许,她是不允许有一丝的差错,方才非要提前生下大哥吧!”
苏墨拧眉,她知晓古代豪门争宠的残酷,尤其有些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不惜一切手段,可是,当自己真正听闻时,却觉得异常心寒!
“虽然长辈之间纠缠很多,但却不影响我们兄弟间的感情,大夫人生时因为胎位不稳难产诞下寒霜,自小,寒霜也非常体弱多病。她和大哥是同一天的,二人自小就玩在一起,但是,那些都是要背着娘的,娘不喜欢我们和大夫人那边交往过密,尤其对大哥管教的特别严,可是,这并不能阻止大哥对寒霜的心疼,寒霜也很善良,虽然身体弱,但是每天脸上都挂着笑,她的眼睛亮的好像会说话,和府里所有的人都打成一片,后来,就连娘都会看着她笑……”
想到寒霜,尉迟寒月脸上的笑更加的深,悠悠的说道:“因为我心力衰竭,不能情绪过大,也是她教会我,就算只能活一天,人都是要开心的,不为自己,也要为了身边关心自己的人!”
“她……现在好吗?”苏墨问道,突然感觉,尉迟寒月所说的寒霜倒是和那个傅雅有着几分相似。
尉迟寒月叹息的摇摇头,缓缓说道:“我不知道!”
顿了下,他接着说道:“其实,以前的王府不管如果沉浮,她们不管如何斗,却都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直到大夫人诞下寒雪……他如同大哥一样,自小聪慧,不但沿袭了父王的俊美,更是结合了大夫人的温柔,仿佛,他是集合了万千宠爱后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我记得,当时父王开心极了,在王府里大摆筵席三天三夜……”
苏墨蹙眉,隐隐间觉得这个寒雪是一个事情的起端……
“寒雪从牙牙学语到能独自行走,所有的一切都不无表现出他的聪明,小小年纪的他谦和待人,可是,却怎么也得不到娘的喜欢,也许……娘怕父王因为对大夫人的宠爱而有可能奏请先皇为寒雪封王吧!”尉迟寒月不免有些神伤,久久的,方才继续说道:“原来……娘的担忧是真的,父王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