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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夹喇叭
这天正在铺子里闲得打瞌睡,王盟突然叫我去接电话,拿过听筒一听,竟然是潘子。
我以为是三叔在长沙的铺子又出了什么事,潘子苦笑道:“能出什么事,还不是那样,能守住三爷的祖产就不错了。”
我听出他声音里的疲惫,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连忙岔开话题,问他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的,有人找到我说甘肃有笔生意,要夹喇叭。”
我一听就下意识地拒绝道:“夹喇叭你来找我?潘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几斤几两,没把命赔进去就不错了,还巴望做什么生意!”
潘子似乎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小三爷,人家指名要你。”
“指名要我?!”我一听脑子就炸了,怎么要我呢?还指名!我干笑几声,道:“难不成下了几次地,我吴邪的名号这么容易就响亮起来了?”
“我也不知道,但是对方来头很大,知道你也不奇怪。小三爷,我看……你别去了,一定没什么好事。
我道:“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躲不过的,去就去吧,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非我不可!”
潘子也知道自己说了句废话,又道:“那我也一起去!小三爷你要出了什么事,我可没办法跟三爷交代。”
听他提到自家三叔,我也心里一酸,想起上次见到潘子满头的白发,实在不忍,劝他道:“你就别去了,三叔的生意还要你帮忙打点。再说,人家指名要我,又没说要你,恐怕你想加入还不让呢。”
潘子还是不放心,我又劝了几句,他才打消了这念头。
和他商量了一下,对方给了我三天准备时间,潘子帮我打点行李,让我先去一趟长沙,然后直接飞兰州。
现在我要做的就是等着潘子的电话,一闲下来,好好琢磨这件事才感觉有点忐忑,之前决定去的时候挺爽快,仔细一想,我连将要一起出生入死的是些什么人都不知道,还是太轻率了,不过既然答应了,也不好反悔,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实在不行就溜吧。
潘子办事效率很高,才用了一天就通知我可以过去了,我很快赶到长沙,陪了潘子两天。他这几年操了太多心,能和我一起喝酒乱侃显得很高兴。
第四天下午我坐上了去兰州的飞机,据说那边的人会到机场来接。我走出机场,一眼就看见写着我名字的牌子,拿牌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看到我一口一个“小三爷”地叫,现在除了潘子基本上没人这么叫我了,一瞬间有种三叔还在的错觉。
那人带我上车,开了很长时间才到,我下车一看,竟然是个旅馆。他熟门熟路地把我领上楼,一路上没碰到什么人,最后停在二楼最里间的房门前,他伸手敲了敲门,恭敬地道:“人带来了。”
我突然有股不祥的预感,心说他们不会是想把我带进房间以后麻袋一套拖去哪卖了吧?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静悄悄的,也不知道其他房间里有没有人,我呼救的话能不能被听到。
还没等我胡思乱想完,有人来开门了,我瞪着门里站的那个人,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他也没说话,只是带着笑意看着我。大眼瞪小眼半天,我才从喉咙里憋出一句话:“怎么回事?”
对面的小花眨眨眼,笑了一下,他那件粉红衬衫在我看来格外扎眼。
我急了,“你怎么在这里?!”
小花一派轻松地反问道:“这是我夹的喇嘛,怎么不可以在这?”
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很痴呆,愣愣道:“是你夹喇叭?是你点名要我?”
“当然是我。”小花勾住我的脖子把我往屋里带,边走边道:“哥哥对你好吧?有好处也不忘分给你。”
我啐道:“呸!你怎么不说是连累我……”话还没说完,我就看见沙发上大喇喇坐着一个胖子,穿了条大裤衩,手里捏着一把牌皱着眉研究。
听到我的声音,他抬头一看,立马开始喧哗:“小天真!你总算来了!这牌胖爷我玩了整整一天,一次也没赢过,憋得慌!你看我们几个转了一圈又聚一块儿了!缘分呐!”
我懒得陪他扯皮,心想既然他也来了,那……
眼睛在屋里溜了一圈,不出所料看见闷油瓶坐在另一张沙发上,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我心里不知怎么顿时踏实了,出发前的忐忑一扫而空,重新和生死与共的同伴聚在一起是一件很让人高兴的事。
当晚我和胖子、小花玩了半宿的锄大D,小花玩牌精得要死,我和胖子联手也没斗过他,难怪胖子抱怨个没完。闷油瓶一直没怎么说话,安静地坐在我们旁边,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一直闹到半夜,我们才乱七八糟倒下睡了。
第二天醒过来,我打了个哈欠才发现自己睡在沙发上,小花一个人“大”字型占了整张床,胖子最惨,靠着床沿坐在地上,睡得像猪一样。
我在房间里找了一圈,闷油瓶没了,正想摇醒另外两人,那个职业失踪户却开门进来,随手递给我几个包子。
我捧着热腾腾的包子,用茫然的眼神瞅他,他面无表情道:“楼下买的。”
我给了他个感激的表情,狼吞虎咽吃起来,不知道睡了多久,看外面太阳已经很大了,可把我饿惨了。
我还没吃完,小花醒了,坐起来就想踢醒胖子,没想到闷油瓶走过去把他拦住了。
“吃完。”闷油瓶指着我手里的包子。
难道他是怕胖子醒了跟我抢?不会吧……我最近的想法越来越奇怪了。
小花疑惑地看我一眼,又转过眼睛瞅了眼不作声的闷油瓶,总算是停住了脚,起身去卫生间洗脸。
我几口吃完包子就过去推醒胖子,这时候小花也整理好了,他让我们赶紧收拾东西,吃完午饭就出发。
小花动了一辆越野,指挥伙计把我们的装备全搬上去,自己跳上副驾,开车的司机姓刘,是昨天去机场接我的那个中年男人。
路上我向小花打听这次夹喇叭的情况,他只说是在甘肃靠近青海的山里,他了解的只有大概的区域,也不知道具体的墓穴在哪里。
我一听气结,这小子什么都不知道还把我拉进来!
胖子倒是豪气万丈,拍着胸脯说他硕果仅存的一个摸金校尉,到了地头还怕找不着穴位?让我们都倚仗他胖爷。
小花还是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直说我们这儿都是高手,况且那里还有个村子,到时候跟村民打听打听,总能捡到点舌漏,让我不用担心。
这两人一个要钱不要命,一个没事会发病,碰上他们我也没办法,反正不是还有闷油瓶嘛,没那么容易死的。
提起他,我一下子想起一个问题,其实从昨天就想问了,但是玩得太高兴竟然给忘了。
正好现在我坐在中间,他在靠窗的位置,就紧紧挨在我旁边。
我看他闭着眼睛,不知道有没有睡着,于是用手肘轻轻碰碰他手臂,他马上就睁开眼睛,转过脸来看着我。
我小声问他:“怎么你也加入了?难道这里也牵扯到什么秘密?”
漆黑的眼眸盯着我,好半天也没憋出个字来,我知道他不想回答的时候是什么也问不出来的,只好讪讪地放弃。
刚好这时候一只胖手挥过来猛拍一下我的肩膀,胖子冲我道:“你们俩叽里咕噜说什么悄悄话呢?还不让胖爷听?”
我学闷油瓶沉下脸,淡定道:“说你坏话呢,当然不能让你听。”
“我说小天真,你跟小哥学坏了啊!还是多学学你胖爷的光明磊落、落落大方、方正不阿、阿……”胖子想不出来了,伸脖子去问前排的小花:“阿什么?”
“阿弥陀佛!”小花丢下这么一句,翻了个白眼便塞起耳机准备睡觉。
胖子又吃了瘪,不满道:“哎!花儿爷,你可不带这样儿啊!对待战友要像春风拂面般温暖,你怎么贯彻的?”
小花把脑袋沉下去,根本不理他,胖子还要再说,被我拦住了,接上话头又和他天南地北侃了一通,之后总算是累了,各自闭目养神。
第二章 鬼哭山
到了小花说的村子,我们谎称是自驾旅游,村委书记介绍我们找了个在家里办民宿的村民,叫满发,小花问满发家有几间房,回答说两间,干脆包了他那两间房,卸下装备,住了进去。
晚饭是满发媳妇做的普通民家菜,不过因为食材新鲜,我们吃起来连饭都是香的,胖子眼睛都不眨就干进三碗。
我和小花试探着打听古墓的消息,便问满发他们这附近有没有什么神神鬼鬼的传说。
满发扣扣烟袋,想了想说还真有。
我们忙装出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小年轻眼神,哄得满发兴致勃勃地说起来。
“我们村子外边有片山岭子,爬上那片山岭子就可以看见对面有座山,那山不高,位子挺好,水多土肥,草啊树啊长得特别旺,以前村里人经常去那里采药。不过有一次小地震,之后就出了很多怪事,慢慢的没人再去了。”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我急切地问道:“什么怪事?”
“先是听采药的人说,那山里偶尔会听到唱歌的声音,凄凄惨惨的,像哭一样。后来村里的大栓子带着他刚满八岁的小儿子去采药,他忙着找药,让孩子自己在附近玩。谁知道好长时间没听到小孩子的声音,等到大栓子去找的时候,孩子已经不见了。大栓子跑回来让村里的男人一起去找,大伙儿想起之前的传闻都有点发憷,等了一晚上,白天才敢去找人,一连找了三天,连块布都没找着。又过了几天,有人在山脚下那条河的下游看见一个小孩子的尸体被卡在岸边的树枝里,过来叫大栓子去看,他拉着媳妇去了,一看就是自家小子不见的时候穿的那套衣裤,他媳妇一看就昏了,大栓子好不容易才把孩子的尸体捞上来埋了。大伙儿都说那是山鬼饿了,把孩子要去吸尽阳气扔出来,从此以后,所有小孩都被禁止靠近那座山,村里人就叫它‘鬼哭山’”
我听得头皮发麻,又问道:“那后来就没人去过了?”
满发道:“去是有几个去过的,都是胆子奇大的,他们说站在这边山头上看过去,鬼哭山的山脚处好像有一圈一圈套在一起的圆形波纹,下了山走近去看又没了,这几个都给吓回来了,以后就真的没人再去了。”
胖子听见刚才满发的话,猛地停住筷头,挤眉弄眼地朝我使眼色。我装作没看见,直到满发起身去里屋换烟草,胖子又看向我,我道:“干嘛?你放电是没用的,小爷我不可能看上你这胖子。”
“呸呸呸!”胖子忍不住蹭到我旁边,兴奋地道:“听见了没?一圈一圈的圆形波纹,远着能看见,近看就没了。”
“当然听见了,我又不聋。”我不耐烦地道。
胖子两眼放光道:“圆形波纹,那可是太极晕哪!”
我茫然道:“太极晕是什么东西?”
胖子面色一整,严肃道:“天真同志!组织上已经原谅你的天真了,这无知的错误就不允许再犯了,好好听胖爷给你扫盲。太极晕是风水上点穴的重要指标,人家古人说了,有太极晕的才是真正的风水宝穴。我们这次一定有赚头,跟着胖爷,保你们有吃有穿的!”
胖子越说越兴奋,我和小花都懒得参与他的自我陶醉,闷油瓶一声不吭地坐在旁边吃菜,胖子觉得没趣,摇头怪我们没见识。
不过他这话还是让我们精神一振,照这个说法,“鬼哭山”确实有猫腻,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去探探路。
第二天我们趁着天色还早,重新打点好装备,把不用的东西都留下,司机老刘也留下来顾车,小花告诉他,三天以后如果我们还没出来就去城里找人帮忙。
之后我们告诉满发要去附近山上野营,他还特意提醒不要去鬼哭山附近转悠。
告别了满发,我们踏着清晨的薄雾开始爬山,为了不引起村民的注意,采取了迂回路线,先从旁边的山坡上山,然后再绕过去。
这一爬就是半天,差不多到了中午才上到山头,终于看到了对面的山,确实像满发说的,是个小山包,比起旁边那些耸立的山岭大川,仔细看来就显得不太自然。我们在山岭上又横着走了半个小时左右,才绕到了鬼哭山的正面,还找到一座挂在两山中间的绳桥,不过看样子已经荒废了。
我提议先休息一下再想办法过去,大伙儿的肚子也都饿了。
于是我们停下来吃午饭,我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就不想起来,小花倒还好,只是饿了,闷油瓶坐在我旁边,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有胖子一直处于兴奋状态,精力好得跟粽子似的。
没人想去捡干柴,火也不点了,我们翻出包里的罐头胡乱对付一顿,那罐头我没嚼出什么味,吃得很无趣,丢了空盒子就盯着对面的山包看,其实脑子里一片空白,早不知道想哪去了。
好不容易才有段安稳日子过,又莫名其妙被小花勾来这里,奇怪的是,明明知道前路艰险,但是和这些人在一起就觉得特别安心。看来小市民安分守己的人生目标真是离我越来越远了。
胖子坐不住,要去查探地形,小花也说要到处转转,闷油瓶安静地坐在我身边,一动不动。
我偏头瞅一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