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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我想出来这些孔洞是干什么用的,闷油瓶就道:“棺板可以打开,你们起来。”
我和胖子直起身来,只见闷油瓶站在棺材头,手电光照着另一边的棺板,我探身去看,那里雕着两个对称的兽头,每个兽头嘴里衔着一个圆环。
闷油瓶把手电递给我,两手抓住圆环,喝了一声便提起了石板的一端。由于石棺十分巨大,这块石板是嵌在顶面上的,自然小不到哪里去,就算是闷油瓶,也没办法一次把它提出来。
胖子一见有门,到石棺后部找了找,果然也有两个类似的圆环,他和闷油瓶同时发力,硬是把那块石板提了起来,放在旁边的地上。
我和小花一人捏一只黑驴蹄子,以防石板一开粽子跳出来没办法应对,可是等了半天,棺内什么动静也没有。我们把手电照进石棺,里面躺着一个肥胖的肉色躯体。
胖子叫道:“这粽子长得也太恶心了,生前吃香喝辣,没想到死了一千多年还那么肥!”
我皱眉道:“这好像…不是粽子。”
胖子道:“不是粽子是什么?难不成还是个月饼?”
我没心思和他扯皮,走近了用手电仔细观察,这东西肚子极大,表面覆盖了一层细毛,硕大的头部顶着两只灰蒙蒙的大眼,白色的肉膜绷得很紧。就在我看的时候,它的肚子似乎蠕动了一下。
我咽了口唾沫,对胖子道:“听了你可别恶心,这……是条大虫。”
胖子果然不信,上前细看,表情有点扭曲,骂道:“这斗他娘的究竟怎么回事?!棺材里睡了只大虫,莫非墓主其实不是人?”
我被他的话弄得心脏一缩,摇头道:“不可能吧,皇帝御赐的东西都是真的,墓主确实立下了战功,虫子能打战吗?”
胖子缩缩脖子道:“我也就是随便一说。这下好了,搞了半天棺材里除了条肥虫别的什么也没有,不用指望了。我看这虫和先前碰上那些怪虫长得都差不多,应该是母虫,就让胖爷来为民除害,砍了它这害人东西!”
胖子没摸到多少好明器,心里本来就憋着气,说话间已经下了刀,我还没来得及阻止,尖利的刀锋从头到尾狠狠地划了一条,那母虫子被剖开了肚皮,无数黏糊糊的绿色的卵流出来,散发着腥臭,看得我一阵干呕。
闷油瓶突然道:“不好,快走!”
他说出这种话一定是有极坏的事情发生了,我心神一凛,下意识向石棺内看,只见那条母虫身下钻出了好几只小号的怪虫,而且越来越多,逐渐有密集的趋势,耳边响起杂乱的“嗡嗡”声,那些怪虫们似乎已经准备好了。
胖子掉头就退出“题凑”,小花拽了我一把,我反应过来也赶紧跑了出去,闷油瓶是最后一个,待他前脚踏出“题凑”,后脚已经有怪虫跟上来了。
在这种紧要关头,我想的竟然是刚才的石板上那些整齐的孔洞,看样子是为了让怪虫从里面爬出来设的。
我们站在回廊里,此处避无可避,即使跑到角室也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而且那里狭窄闭塞,不方便活动。胖子心一横就想放火烧,小花却拦住他道:“等等,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些虫根本不接近我们。”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们才看到,成群结队的怪虫扇着翅膀从我们前方过去,对我们看也不看一眼。
胖子道:“是因为小哥吧?他这蚊香体质也不奇怪。”
我道:“看起来不像,这些虫避开的是我们站的这片区域,如果只是避开小哥,我们现在说不定正拿刀割自己脖子呢。”
胖子道:“那为什么虫子要避开这里?”
我道:“我怎么知道,也许是这地方有什么它们害怕的东西,或者是做了防虫处理。。”
胖子不以为然道:“防虫处理?要防虫干嘛还在棺材里养恶心吧唧的大母虫。”
小花道:“说不定是为了保护什么东西不被虫子破坏,这种做法还是挺常见的。”
胖子一下子看见了希望,兴奋道:“是宝贝吗?这里藏着明器?”
我道:“这里除了墓墙就是地砖,即使有东西你也找不到。”
胖子豪气上来,一拍胸脯道:“那有什么,要是真有,爷爷我把墙翻过来还怕找不到?”
我注意到闷油瓶正在检查身后的墓墙,于是问他:“真有东西?”
闷油瓶回答我:“不知道。”
我郁闷了,倒是胖子见闷油瓶也在找,料想一定有好事,便积极地加入。
闷油瓶把耳朵贴在墙面上,一块砖一块砖仔细敲,我和小花胖子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突然听闷油瓶道:“找到了。”
我们都是一惊,齐齐把目光转向闷油瓶,他正蹲在地上,敲了敲墓墙下方的一块砖,发出空空的声音,那背后一定有东西。闷油瓶用他那两只齐长的手指把墙砖生生夹了出来,里面果然有一个圆形凸起石雕,刻成莲花的形状。
胖子想碰又不敢碰,问我道:“会不会是要命的机关?”
我道:“这不是自动触发装置,还把开关藏起来,应该是他们自己用得到的东西。”
胖子道:“那还等什么!”说着就伸手去按那个石雕,结果却没按动,他疑惑道:“不管用啊,这东西难道只是个装饰?”
我啐道:“谁吃饱了撑的搞这种看不到的装饰。”说着也伸手去试,感觉这石雕很像那种房门的圆形门把,于是试着握住转了一下,没想到一转就传来一阵机括的声音,那石雕自动转了起来,机括声从墙面一直延伸到地下,接着又听见沉重的滑动声,是从“黄肠题凑”里传出来的。
过了一会儿,四周安静下来,小花用手电往“题凑”里照,赫然发现巨大的石棺底下出现了一个方方正正的洞口,看那大小恰好容一人通过。
原来刚才的滑动声就是石棺发出来的,在它的下方,竟然还有一个空间,那么这个墓就不像我们一开始规划的那样简单了。
第十二章 暗室
我们本来已经不指望这斗里有什么更值钱的明器了,现在却现出一个洞口,显然是暗道一类用来埋藏秘密的地方,怎能叫人不心痒。可是一看石棺里源源不断爬出的怪虫又让人望而却步,那洞口恰好是怪虫最密集的地方,如果冒然过去,先不说幻觉的问题,恐怕光是吸血就会被吸成人干。
胖子急不可耐地伸脖子去看看洞口,又转回来看闷油瓶,斟酌再三却把脸转向我说道:“天真,你也想下去看看吧?”
我瞥他一眼,说道:“你可别想拉我下水,动什么歪脑筋就直说。”
胖子也不拐弯抹角了,一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天真,打从一开始见到你,我就看出来你不是一般人,后来果然证明了你胖爷我眼光独到,你看你的血那么多,献次血都要抽掉200CC,现在正是紧要关头,组织上需要你,你就暂时抛开个人主义的误区,洒点热血,咱们这次能不能发财就全看你了!”
我骂道:“你他娘不就是想要我的血吗!哪来那么多废话!”这死胖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不敢向闷油瓶开口,就来打我的主意是吧,但是这种时候,我也只能牺牲一下自己,毕竟谁也不敢直接对闷油瓶说:“小哥,给我点血吧。”谁知道他会不会把我们当做血尸来对付。让我担心的是,之前我也中了幻觉,也许我的血对这种虫子根本不管用,事到如今,也只能试上一试了。
我从腰上抽出小刀,正准备动手,没想到闷油瓶先我一步,直接用刀在手心里一划,眼睛也不带眨一下的,鲜红的血马上顺着伤口流下来,他拉起我的袖子捂住伤口,过了一会儿,袖口整个被血染红了,我怕他失血太多,连忙抽回手来,从包里翻出纱布帮他简单地包扎了一下。
胖子拉着我染血的袖口在自己脸上擦了擦,露出一个放心的表情道:“小哥,你真是活雷锋,思想觉悟太高了!”闷油瓶淡淡地转过眼睛,看也不看他。
死胖子嘴上向我要血,其实心里根本不放心它的威力,想到这里,我忿忿地扯回袖子,瞪了胖子一眼。小花虽然没见过闷油瓶的厉害,但在四川的时候亲眼见过西王母罐头发远离我的血,他也知道这是好东西,这时也弄了点儿在身上,还笑着朝我眨眨眼睛。
闷油瓶的蚊香血一搞到手,胖子再也按捺不住了,率先冲进“黄肠题凑”,一路上踩死不少虫子,想也不想就钻进洞里,也亏洞口造得宽,没让他卡住。小花是第二个,他走之前拍拍我的肩膀,说了一句:“我就知道找你夹喇嘛是对的。”然后很快到了洞口,小心地下去,我知道他谨慎的性格一定做了不少准备,并不为他担心。
只是我被他最后那句话弄得莫名其妙,没有时间想明白,闷油瓶催我快走,我也只好来到洞口,不知道下面有多深,直接跳下去会不会摔死。现在还没听到小花和胖子发出什么不对的声音,料想应该不会出事,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把小刀反扣在手里,这样遇到什么情况还能够应付一下。
可是这洞出乎我意料的短,跳下去根本没滑多长时间就掉了出来,我团起身体在地上滚了几圈之后站起来,没有受什么伤。
小花和胖子就站在我旁边,闷油瓶很快也下来了,我们环视周围,这里是一间不太大的墓室,一眼看上去没发现别的出口,唯一一个就是我们进来的洞口,斜着开在略高的墙面上。
再仔细打量室内,墙壁、室顶上满满地画着鲜艳的壁画,墓室四角各有一盏人形长明灯,现在已经熄灭了,而在正中,占了室内三分之二体积的是一口巨大的楠木棺。
我走近细看,这口楠木棺是黑漆彩绘棺,在黑漆地上绘有仙人鸟兽以及飞腾出没于云气间的云虡纹,盖板上绘有二龙二虎相斗的画面,单从工艺上看就已经具有极高的价值,更别说这棺材的材料是贵重的楠木。
这时听胖子叫道:“这些灯都他妈是金的!”
这下我顾不得楠木棺了,连忙跑过去看,可是才一摸到就让我失望了,对胖子道:“是铜的,表面这层镀金。”
胖子虽然也觉得有点可惜,但还是对表面那层黄金爱不释手,看他那样子,恐怕是准备把金箔刮下来带出去。
小花提醒道:“我们得想办法把入口堵起来,虫子爬进来了。”
他一说我才注意到,洞口旁边的墙面上已经爬了好几只怪虫,而且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我急道:“找找看有没有关闭洞口的机关。”
胖子眼睛毒,一眼就看到一块壁画上有一个突出的部分,顺着摸过去,果然是一个木制的机括开关,因为被涂上了和背景壁画同样的颜色,如果不一寸一寸仔细找就很容易漏掉。
拨下开关,石棺重新滑回去,洞口缓缓闭合,我们顺手解决了那几只爬进来的怪虫。
胖子竟然真的蹲下来刮长明灯上的金箔,我见小花和闷油瓶都在认真地看壁画,也凑过去看起来。
这些壁画大多是描绘日常生活的情景,有出行图、狩猎图等,从画里可以看出,墓主应该是位将军,有很多是他沙场领兵的画面,我注意到从中间开始出现了一个人,外貌衣着和其他人明显区分开来,后面的画面里这个人一直在将军身边,不论是打战还是郊游。其中有一幅描绘宴会的,将军坐在堂上,那个人就在舞池中央跳舞,这个场面恢弘华丽,花费了很多笔墨。
我猜那个人就是寝殿里披着大红袍的水银尸,果真像小花说的,两人同入同出、同寝同食,就连下地也是两人同眠一窟,那伶倌是自愿还是被迫的我不知道,但是一想到他穿着喜服静静地坐在空无一人的墓室里,等着那个也许永远不会出现的人,就这么过了千年,就觉得心里五味杂陈,竟似有百般滋味了。
我连忙甩甩头,止住自己的胡思乱想,转身去看另一面墙上的壁画,这边的内容像是记录墓主生前经历的史实,从画面来看,大概能够猜到一二。
墓主原先是某个少数民族小国的王子,后来另一个大国派使者前来招降,国王本来打算投降却临时倒戈,结果王子被俘,他们的国家也被彻底打败,国破家亡。
成为俘虏的王子为大国的皇帝养马,得到皇帝赏识,逐步升迁最后当上将军,并为这个国家立下战功,最后一场战斗结束后,因重伤不愈身亡。
这是汉代的墓,墓主又是汉朝的将军,那么画中那个招降的大国八成就是当时强盛的汉朝了,至于墓主出身的少数民族国家,当时在甘肃附近的少数民族政权,我知道的一个是昆邪,一个是休屠,具体是哪个就不清楚了,休屠的可能性更大些。
让我在意的是其中一组壁画,记录的是最后一场战斗前,一位来自远方的使者与将军入帐夜谈,并交给将军一卷竹简。
奇怪的是,下一幅画里使者的头上长出了一朵巨大的黑色花,他圆睁着眼睛,被人像石头一样扛出去烧了,其间完全没有反抗。
也许那朵黑色的花是象征着什么不幸的祸端,导致了使者死亡,但是这些壁画风格写实,叙事平实,我甚至想到这间暗室恐怕是连皇帝也不知道的地方,修墓时与上面的墓同时开工,下葬的时候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