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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幾年的學費。”
“我知道她家有錢。”劉美夕說。
“不止是有錢,”郭心玫抿嘴看著她笑。“我告訴你幾個梁家經常來往的人,你便曉得梁家懀谗釗蔚浆F今。”於是她悄悄貼近劉美夕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劉美夕的嘴張開便再也合不上。
“真的?”劉美夕有點癡癡地問。
“騙你不成?”郭心玫道。
劉美夕低頭再洠дf話。郭心玫偷偷自眼角瞄了她一眼,轉過頭像是自言自語地說:“其實你們兩個的事情,我都猜到了。你也不必因為小千的家世就覺得如何如何。小千這個聰明孩子,已經旁敲側擊地跟我挑明了這話。其實我覺得,兩個人互相喜歡,就很好。”
“小千跟你說過?”劉美夕問。
“洠в忻髡f。但我猜到那個人大概就是你了。”郭心玫道。“小千說了,她這輩子洠в邢矚g過任何人,我幾乎是跟她一起大,她這話說的也確實是實情。但是那次不同,我是第一次聽見小千明確的跟我說,她喜歡上了一個人。那神情,那語氣,決計不可能有假。”
“我在遇見她之前,也洠в邢矚g過誰。”劉美夕喃喃。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小千那傻瓜沉浸在愛情里的樣子,”郭心玫抿著嘴笑道,“看她那個樣子很好玩,確實,也很幸福,然後,我就心軟了,決定把她從此交給你。往後她再要蹭我的早飯吃,或者搶我的橘子,我可都要轉嫁給你解決了。”
劉美夕簦Я藗大紅臉,低頭不語。
“不打趣你了。”郭心玫說,“你現在預備怎麼著?小千那邊我是不擔心,可我擔心你。你確定你出去之後不會再遭那幫流氓混混的手腳?”
“那也是洠в修k法的事。”劉美夕道。
“你就這樣不愛惜自己!”郭心玫跺腳。“萬一真的出了事,誰擔待?誰擔待?你叫我以後可怎麼跟小千說?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怕小千也是不要活了的,到時她一時興起也出個什麽事情,你叫我先埋哪一個好?”
劉美夕被她機關槍一般掃射一輪,只有楞在那裡張口結舌的份。
“你這幾天,我好歹陪在你旁邊,”郭心玫乾脆俐落地說,“你住在哪裡,我就住在哪裡,時時不離你左右好了。直到這個事情解決,我都不走。”
劉美夕嚇了個哆嗦,怔了半晌,說:“那你住哪?”
“住你家。”郭心玫說。“你家不會連多個人落腳的地方都洠О桑俊
“那……”劉美夕有點結巴地問,“你家那邊怎麼交代?”
“我爸呀?”郭心玫爽朗地大笑起來。“他不管我的。”
不知爲什麽,劉美夕覺得她的笑容里有一點落寞。
這時候,走廊那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劉美夕抬頭看時,卻發現是劉俊風風火火地沖過來。他握著拳頭,咬牙切齒,眼睛里似乎要冒出火來。
還洠У葎⒚老φf話,他已經紅著眼睛吼道:“是誰把你弄成這個樣子?!”
“不認識的人。”劉美夕想息事寧人。“已經報警了,我也洠谗崾拢慊丶胰ジ嬖V媽媽不要緊就好。”
“我現在就是想知道誰把你弄成這樣子的!”劉俊的聲音又提高了八度。
郭心玫一直在旁邊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著劉俊,劉美夕不知道她眼神里是什麽意思,連忙給她介紹:“這是我弟弟。”
“你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被搞成這樣子?”劉俊氣衝衝地問。
“有人在學校里貼小千的壞話,我去把那些都撕下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劉美夕平靜地說。
聽到這話,劉俊的怒氣,仿佛在這一瞬間就爆發了。
“你爲了那個姓梁的女人,工作也洠Я耍旄愕没瓴皇厣幔F在又惹上這些流氓?!”劉俊怒不可遏,聲音大得整層樓都能聽見。“她有什麽值得你為她這樣那樣?”
“你快先回家去。”劉美夕也有一點惱火了,“這裡洠愕氖虑椤!
“洠业氖拢俊眲⒖『鸬溃耙墙o我撞到那班流氓,我把他們跟那個姓梁的女的一起揍得她媽都不認得!”
“夠了!”劉美夕說,“又關小千什麽事了,你別在這裡胡說八道。”
“你有洠脒^你出事了我跟媽怎麼辦?”劉俊的聲音幾乎要戳倒她鼻子尖上了,“你還會想到我跟媽?你心裡現在不就只有那個姓梁的女人麼?還是你以為我原本就是個白癡,你做的事情我什麽都看不見不知道?”
“就算我有什麽三長兩短,媽也還有你。”劉美夕緩緩地吐出這句話。“原本爸媽想要的,就只有你而已。”
劉俊一時滯在了那裡,怒氣衝衝地瞪著劉美夕。
劉美夕反瞪回去,姐弟兩個就這樣僵持著過了幾乎兩個世紀。
最後,劉俊終於忍不住,高聲道:“所以你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跟那個姓梁的女人搞同性戀?”
劉美夕怔住了。她確實洠в邢氲降艿軙斨@麼多的人的面這樣說。
整個走廊的人都回頭看著他倆,或驚詫或疑惑或嗤笑。
劉美夕頓時覺得如芒在背,不敢旁顧,只能死死盯著劉俊。
“你還真的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劉俊洠в蟹攀值囊馑迹廊徊灰啦火垺!芭烁撕芎猛纥N?”
這時候,郭心玫呼地一下站起來,訓斥道:“這就是你跟你姐姐說話的態度?”
“關你什麽事?”劉俊不耐煩地說。“你又是什麽枺鳎俊
郭心玫冷笑。“我倒不清楚,整天跟下三濫小流氓混在一起的弟弟,有臉對姐姐的做法說三道四。她洠禌'搶洠igh粉不必進少管所,但是你做的那些事情上次我可是都看在眼裡了,分分鐘要被送進去的,你自己心裡可還清楚了?”
劉俊楞了半秒。
“我說怎麼看著眼熟,原來是你弟弟。”郭心玫轉過頭對劉美夕說,“這樣的弟弟可還真的欠管教。上次我在你家樓下見著的就是他了,他做的那些事情我現在洠в心樦v給你聽,以後有空慢慢聊。”
劉俊有半分鐘洠дf話,咬牙切齒。最後從牙縫里擠出一句髒話,恨恨地轉身走了。
劉美夕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有好一會洠в袆印V钡焦拿档氖州p輕落在她肩膀上,她才抑制不住地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狠狠地哭。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不甘和壓抑都哭出來。
郭心玫慢慢拍著她的肩膀,一句話也不說。
原來,就算是最堅強的人也好,也是會累的。
她原本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而已。
哭著哭著,劉美夕覺得自己漸漸好了一點,心裡也不那麼難受。她用力揉了揉臉,睜開眼睛發現面前遞過來一張紙巾,帶著好聞的櫻桃香味。
抬頭一看,一張戴著秀氣眼鏡的女生的臉。
“凌霄?”她不由叫了她的名字。
是那個劇本被她的《今生》替換下來的女生凌霄,劉美夕有點意外。洠氲皆谶@個時候,她竟然會來醫院看她。劉美夕記得凌霄跟安琪很要好,在劇社的時候,兩個人總是形影不離。
“你洠掳桑俊绷柘鲫P心地問,“我聽劇社的人說你受傷進醫院了。”
“洠隆!眲⒚老c點頭。“擦傷了一點。”
“我原先真不知道他們會做得這麼過分。”凌霄帶著憤憤的表情說道。
“你知道那些人是什麽人?”劉美夕一驚,連忙追問。
凌霄仿佛有點為難地點點頭。“這事情,我也知道是誰做的。那些流氓我也知道是誰找來的。只是,我不方便說。”
“你說,”郭心玫道,“有什麽不方便,我們不會出去到處亂說的。”
凌霄的表情猶豫了一下,終於慢慢地吐出幾個字:“是安琪。”
“她爲什麽要這樣對小千?”劉美夕睜大了眼睛。
“她去勾搭李家勤。但是最後李家勤還是洠в幸矝'有跟梁小千解除婚約。”凌霄說。“她是惱羞成怒了。”緊接著,她連忙又補充了一句:“可是你們千萬別怪她,人都總有不理智的時候。”
“我現在去找她!”劉美夕說著就要站起來,但旋即被郭心玫拽住了:“你等等。”
然後郭心玫轉向凌霄,道:“是不是安琪做的都不要緊,反正都已經過去了,也洠в凶肪康谋匾2贿^,這事情我們是知道了的。還是謝謝你的好。”
凌霄說:“我也是覺得她做得過分了。哪有就這樣明目張膽的報復人家的呢。”她說著,眉目里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絲輕蔑的神態。“何況她也只是第三者而已。”
等凌霄走了之後,劉美夕問郭心玫:“爲什麽不讓我去找她?”
“不要臉的人,自有更不要臉的人去收拾她。”郭心玫嗤笑道,“你著什麽急?”
“更不要臉的人?”劉美夕大惑不解。
郭心玫往凌霄離開的方向掃了一眼,說:“你知道她爲什麽無端端跑來告訴我們這麼個事情麼?你還真以為她有多麼義憤填膺?”
劉美夕怔怔地望著她。
“她跟安琪兩個,都看上李家勤。但是安琪瞞著她,比她先動手了。”郭心玫悠悠地說。“這些事情,你陷害我我誣賴你,有什麽說得準的?難得你這樣的實心眼還看不出。”
劉美夕語塞,忽然之間無言以對。
“離她們遠點。”郭心玫說完這句話之後,隨手把劉美夕手裡那張揉皺了的紙巾丟進垃圾桶。“我陪你回家。”
迷迭香
梁菀織在幽幽暗暗的小路上惶惑地往前走著,身邊盡是面無表情飄忽而過的匆匆行人,面孔卻又大多看不分明。
“這是要去投胎的路上。”耳邊有人悄悄告訴她。
她害怕得捂起耳朵,不要聽。
“我的蘇陽呢?”
“還在陽間。”有人回答她。
天頂上昏昏紅紅,什麽也混混沌沌。梁菀織耳邊耄щ'傳來經聲和佛號,她愈走愈心慌。眼見著前面一條橋,所有人盡都慢慢地往那條橋上走過。她膽戰心驚,在橋下便停住再也不肯往前面走。
身後有人不耐煩地推她:“快去快去!早了清淨!”
她仍是不肯向前。她扶著橋下的一塊大石不肯鬆手,仔細看時卻發現上面刻著自己的名字。再往下看時,寫的是柳蘇陽……
“這是三生石。寫著前世今生。”有人告訴她。
遠遠地有似哭又似笑的聲音在唱道:“今生已知前生事,三生石上留姓氏。不知來生她是誰,飲湯便忘三生事……”
“我不去!我不去!”梁菀織驚懼得連連後退,“我還未等到蘇陽,蘇陽還未娶我!”
一失足,竟跌進忘川河。霎時深不見底。
“梁菀織!”有個聲音大喝道,“休要如此!你一定生悔!”
但她已然不應。
……
梁小千猛然驚醒,發現窗外天還洠в辛痢N⑽⑺闪艘豢跉猓痔苫氐酱采稀_@兩天總是亂夢紛紜,心神不寧,整個人憔悴支離,全然不似從前那個自己。
也許是劉美夕出事了。這個念頭讓她更加忐忑不安。
幾次打電話回去都洠в腥私樱拿稻挂膊辉诩摇
橫豎也睡不著,乾脆就披衣起身,就這樣在窗台邊坐到天亮。
院子里種的香根鳶尾,已經洠в虚_花了。這個時候外面空氣很涼,像水,溫柔地包圍皮膚。
梁小千想起以前曾經讀過的一段曲子。
繞晴雪楊花陌上,趁枺L燕子樓西。拋閃殺我年少人,辜負了這韶華日。早是離愁添縈系,更那堪景物狼藉。愁心驚一聲鳥啼,薄命趁一春事已,香魂逐一片花飛。
想到這裡不禁撲哧一笑。笑自己,這樣的時光已經很遠很遠。
天還洠в辛痢
忽然,她聽見窗外有一聲輕快的口哨。伸頭望去,只看見R倚在院子外面一輛黑色的機車旁邊,仰著頭笑著看她。
梁小千吃了一驚。
“下來下來。”R沖她又是摚钟质菍谛汀!皫愠鋈ザ碉L。”
梁小千猶豫了一下。下面的大門是鎖住的,但窗口離地面很高,她不敢就這樣跳下去。
“踩那個,跳下來。”R打手勢叫她用一樓和二樓的窗臺做踏板。還是有點風險,梁小千仍然在猶豫。
R索性輕輕一躍,跳進了院子,站到她窗臺下面。
“我接著你。”她比劃著告訴她。
她白得幾乎透明的皮膚,在未亮的天幕下特別顯眼。
梁小千心一橫,踩住窗臺的橫樑,慢慢將身子吊下去,踩住牆上的木樨。不料腳一滑,整個人失去平衡掉了下去。正要驚惶地尖叫,卻已經被穩穩地接住。
“我說了不會讓你摔下去的。”R有點得意洋洋地說。一面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裹住她的肩膀。
“我們去哪?”梁小千邁上機車,在她身後坐穩了,問道。
“我帶你去看世界上最漂亮的枺鳌!盧興奮得像個孩子。
機車一路低聲地轟鳴,打破街道空無一人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