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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這裡兩天了?”梁小千問。
郭心玫點頭。“我說要去找你,怕你出什麽事,他本來已經處處為難我,聽到這個更是發起火來。他打我打得很兇,拽我的頭髮,扇我的耳光,踢我的肚子,叫我做四處野的蕩婦。天亮的時候他累了睡著了,我就跑出來……身上很疼……好不容易跑到這裡。我不敢回家,一直給你打電話,你手機不開機,我就坐在這裡,等……”
“你傻瓜啊?!”梁小千忍不住大聲道,“爲什麽都這樣了還要坐著?”
“我洠в屑铱梢曰厝チ恕!惫拿禍D慘地一笑。“你知道麼,小千,我跟那個人結婚了。”
“怎麼?你洠в懈艺f過。”梁小千一驚。
“你回來之前就結婚了。洠摾M到你……”郭心玫說,“是突然了一點,但是拖下去也洠в惺谗岷锰帯野职郑悄腥擞趾薏坏米屛亿s緊出門,當時這樣想著,就趕忙地結婚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似乎不經意地看了劉美夕一眼。那眼神,讓劉美夕心裡微微有一點難受。
“你怎麼可以這樣匆忙草率就了結你的終身大事?”梁小千又驚又怒。
“我洠в修k法……”郭心玫搖搖頭,“大家都要我嫁人,反正總歸是要嫁一個人……反正都不愛,嫁誰不是嫁呢……”
“你糊塗死了!”梁小千一反常態地喝斥道,“爲了別人結婚?結婚應該是兩個人的事情,願意就在一起,不願意就分開,這是你自己的事情,任何人洠в袡嗬缮婺悖
聽到這話郭心玫笑了。“小千,難得你也會說出這樣的話。”
梁小千愣住了。剛才自己說的這話仿佛在哪裡聽到過。
“我們先送你去醫院。”劉美夕關心地說。
梁小千和劉美夕兩人合力把郭心玫扶上了車。梁小千儘量把車開得平穩,然而一路上顛顛簸簸,郭心玫低著頭躺在座位上,搖搖晃晃,竟吐了好幾口淡血。
劉美夕看著她這樣的光景,心里知道有點不妙,但不敢對梁小千說。
“情況不太樂觀。”醫生檢查完郭心玫的身體之後,對梁小千跟劉美夕說。“你們哪個是病人的家屬?”
梁小千遲疑了一下,“我們只是她朋友。”
“請叫她家屬過來一下。”醫生強眨f。
梁小千跟劉美夕面面相覷。
“不要。”一直沉默著的郭心玫忽然開口說。“不要叫他們兩個任何一個人過來。”
醫生顯得很為難的樣子。“他們不來,我們洠в修k法給你做手術。”
“很嚴重麼?”劉美夕低聲問一聲。
“肋骨刺進肺里了。”醫生說,“加上別的併發癥,會出現什麽情況我現在還不好說。”
“我就是死在這裡,也不要再見到他們!”郭心玫忽然發了脾氣,然一激動,又吐出了兩口顏色湹l暗的血。
梁小千寬慰了她兩句,竟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小千,”郭心玫一下子死命抓住她的手,“別送我回去。別讓我見到那兩個人。我回去遲早也是要死的,還不如死在這裡,有你們兩個在邊上。”
梁小千一陣心酸,一把抱住她。
“哪位是郭心玫小姐?”門外的護士叫著她的名字,“有人來看你了。”
郭心玫一聽到這句話,立刻渾身哆嗦起來,死死抓住梁小千的手不放。“又是他,”她顫聲說,“他一定又跟蹤我!”
話音未落,張秋元已經一頭細汗地從外面大步進來。郭心玫看到他便像看到了鬼一樣,仇恨而驚懼。
他依然是那副打扮,金絲邊眼鏡,一絲不亂的髮型,整潔的正裝,彬彬有禮。
梁小千先是厭惡然後疑惑地看了他幾眼。“你就是張秋元?”她問。
“你一定是梁小千小姐。”他栈陶恐地伸出手去,“我太太給您添麻煩了,真對不起。”
梁小千也不接他伸出來的手,一針見血地問:“她身上的傷是你打的?”
“我喝了酒,洠в杏X悟,就推了她幾下。”張秋元一臉後悔與歉意地說,“我真洠氲竭@麼嚴重。是我造成的結果,我負責,全權負責。”
“你撒謊!”郭心玫瘋了一樣地叫,“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是我不好,”張秋元的臉上帶著深切的愧疚跟不安,“是我的錯。現在你能接受治療跟我回家好麼?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真的不會有了。”
梁小千猶豫著,目光在他兩人之間轉了幾個來回。
張秋元實在不像是在說假話。
郭心玫的目光從憤怒變成了恐懼,她仍然死死抓住梁小千的手,嘴裡喃喃地說:“他不會改的,我知道,他不會改的……他不打死我不會罷休的……”
“我先去找你爸爸,問問他這是怎麼回事,”梁小千安慰道,“你先靜靜地留在這裡,在醫院他不敢亂來的。”
“小千,別走,”郭心玫幾乎帶了哭腔,“我爸不會管我死活的。救救我。救救我。”
“洠碌摹!绷盒∏ё钺峥戳艘谎壅驹谂赃叄荒樥懇的張秋元,說道。“就一會。我去了就來。”
她把賓利的鑰匙塞到郭心玫手裡,說:“這是以前答應過給你的一輛賓利,我洠Ыo你空頭支票。反正以後我也用不著了。他們要是對你不好,你就開車走,來找我,知道麼?”
郭心玫呆呆地看著手裡的鑰匙,忽然放聲大哭起來,一面哭一面掙扎:“別送我回去,別留我跟他一齊,小千,求求你……救救我!”
她簦У锰珔柡Γt生護士都不得不上來七手八腳地按住她。
“病人情緒很不穩定,”醫生說,“鎮定劑在哪裡?”
梁小千狠狠地抱了一下郭心玫,親了她一口,捧著她的臉說:“阿呆,從小到大,只有你最懂我,對我最好。我答應你,我很快會回來的,找到你爸爸,我就去帶警察過來,讓他們處理這事情。要是張秋元真的禽獸不如,就離婚,洠谗岷门碌模傈N?”
“小千,”郭心玫淚流滿面,“你答應我一定要回來,不要留我跟他在一起。”
“好。”梁小千最後擁抱了她。
梁小千跟劉美夕走出病房的大門的時候,回頭望了一眼。她看見的最後一個畫面是張秋元殷勤地在郭心玫身邊噓寒問暖,然而郭心玫正在直直地盯著自己。
她從未在她眼裡看見過如此絕望,恐懼的目光。
梁小千心裡一寒,拉著劉美夕快步走出了醫院。
劉美夕不安地一路回頭張望。
“我要去警察局。”梁小千說,“拉著她的爸爸一起。”
忽一夢
用力拍打著郭心玫家的房門,卻洠в腥嘶貞
梁小千的手已然拍打出耄щ'的紅印,劉美夕心疼她,便說:“別敲門了,打電話吧。”
“還是洠в腥私印!绷盒∏芡ㄌ柎a,等了半晌之後說。
“自己女兒被男人打,卻不管不問,人也找不到?”劉美夕氣憤地說。
梁小千在門口靜靜站了一會,立即轉身拉起劉美夕道:“我們去警察局。”
在警局負責接待她們的是一個中年男人,一臉的冷漠。聽到梁小千的訴說以後,顯得略略有些為難。“小姐,最近我們這裡出了點事,人手不夠不能出警。你看,像家庭暴力這樣的一般我們實邸鲜遣挥枇傅模銈兪遣皇菓撊フ乙幌聥D聯……”
“人都進醫院了你們還不予立案?”梁小千有點不能自抑地想要發脾氣了,“是不是非要等出了人命,你們才會過來稍為管一管?”
“這是爲了節約警力……”中年男人還想要解釋些什麽,看了一眼梁小千的臉色,知道無法再推搪下去了。
“小姐,是這樣……”那男人低聲說道,十分為難的樣子。“這不是爲了要推脫責任,實在是因為我們這裡出了點事,不方便出警……”
“什麽事?”梁小千不依不饒。“我朋友躺在醫院里等著做手術,人都快死了!”
“你千萬千萬不要說出去,只爲了對你有一個解釋我才跟你說實話。這話要是傳出去,上級查下來會處分我的。”那男人又把聲音壓低了幾分。“實際上,我們這個分隊有人這兩天丟了槍。整個局裡現在都很亂,實在洠в卸囵N的警力處理家庭暴力之類的事情……”
“丟槍?”劉美夕不知道爲什麽,心裡漸漸有股寒意升起。
這種感覺很奇怪,像是在擔心又像是在恐懼,害怕有些什麽事情的到來。它慢慢纏繞,直到把她整個人從裡到外纏得密不透風。劉美夕極力想敚撨@種窒息感,搖搖頭,洠в姓f話。
“阿may,怎麼了?”梁小千發現了她的異樣,不解地問。
“洠谗帷眲⒚老是搖搖頭。“好像有點不舒服。”
“洠掳桑绷盒∏兆∷氖郑拔覀兿然厝ィフ疹櫚⒋簟!
劉美夕看著她,精巧的小臉,纖長的睫毛讓她看上去像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
她點點頭。
被梁小千拉著走出警察局的時候,劉美夕心裡那種奇怪的感覺非但洠в型藚s,反而愈發強烈了。她抬頭看看天空,灰白的,好像馬上就要下雨。潮濕的空氣重重壓在身上,壓得人連呼吸都不能。
“真的洠拢俊绷盒∏Р粺o擔心地問。
劉美夕遲疑了一下,還是搖頭。
到了醫院以後,郭心玫剛剛待過的臨時病房卻是空無一人。取而代之的是滿地的碎玻璃瓶跟打翻的醫療器械,兩個年輕的小護士正在那裡默默地收拾。
梁小千看見著情形,楞了幾秒,急忙問道:“剛才在這裡的那個女孩子呢?”
“簦У媚屈N兇,被她的丈夫帶回去了。”掃地的護士頭也不抬地說道。
“你們怎麼能讓他把她帶走呢?”梁小千又驚又怒地說。
“我們洠в凶柚共∪思覍賻Р∪嘶丶业臋嗔Π桑俊蹦亲o士反問道,“病人的丈夫堅持不同意做手術,堅持要帶病人回家,我們總不能強行把她留在這裡。”
“她肋骨刺到肺了,不及時治療會死的!”梁小千幾乎是對著那護士的臉在喊,“她都傷成那樣了,真的會死的!”
“我們有什麽辦法?”護士也不耐煩了,“自己堅持要走,各種好話說盡了,醫院留得住麼?”
梁小千一時被噎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們去她家把她找回來吧。”劉美夕說,“都那麼嚴重了,起碼要住兩天醫院,不能讓那個男的跟她待在一起。”
梁小千看了她一眼,點點頭,拉著她轉身就往外面走去。
外面的天空依然是慘白的,間中帶有淡淡的灰;空氣潮濕得像是能擰出水來。劉美夕不安地環視左右,焦懀У母杏X越來越強烈。
看著前面正在大步走著的梁小千,她感到自己的大腦有點恍恍惚惚。
“記得青樓邂逅個晚中秋夜,共你並肩攜手拜月嬋娟,我亦記不盡許多情與義,總系纏綿相愛又復相憐。共你肝膽情投將有兩個月,又點想同群催走要整歸鞭……”
聽到這歌聲,劉美夕心裡陡然一驚,回頭,卻發現路邊有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婆婆,一面走嘴裡一面哼著這曲子。發現她在盯著她看的時候,老婆婆咧開嘴笑了一笑。那飄忽不定的眼神,讓劉美夕一凜。
仿佛在哪裡見過。
“怎麼不走了?”梁小千不解地回頭。
“那個人……”劉美夕語無倫次地說,再往那個方向看時,卻空無一人。
哪有什麽拄拐杖的老婆婆。
劉美夕心下迷惑不已,那種忐忑不安的感覺幾乎要達到頂點。
“什麽人?”梁小千問。
“洠в小眲⒚老︺裸露乩^續拉著她往前走。
空氣里似乎有一根崩得緊緊的細線,稍不留心就會斷裂。
劉美夕就這樣迷迷糊糊地走到街心,一個不留神,腳下趔趄了一下,被梁小千扶住。她看著她的臉,不由自語地喃喃道:“小千,我洠氲綍l生這麼多事情。”
“你今天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梁小千關切地說,“我們先去找個地方坐一下好么?”
劉美夕忽然緊緊地一把抱住了她。
“不知道爲什麽,我覺得你離我越來越遠了。”她說。“我有這種感覺。你在離我而去。”
梁小千楞了一下。“你說什麽呢?我一直都在這啊。”
“我不是說你要走……不是說你不愛我……而是……這種感覺很討厭的,我覺得越來越抓不住你……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說。”
“我不會走的。”梁小千輕輕拍著她的背,溫柔地好言安慰。“你看你一個人在這裡亂想些什麽呢。”
劉美夕這才慢慢地放開她。
天空仿佛更加陰沉了。
走了兩步,劉美夕又停下了。梁小千有些奇怪地回頭。“怎麼?還是不舒服?”
“我覺得有人在跟蹤我們。”劉美夕說,聲音微微發顫。
梁小千也緊張了,四下環顧。如果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