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玄月蹙了蹙眉,“她们是我的,我不可能给她们逃离的机会。”
一句话,让阿斯蒙蒂斯明白了原因——蓝墨无法接受玄月的原因——那两姐妹本来就是偏激决绝的人,若是再多一个这样的人,只会三败俱伤。
事实似乎,也验证了这种想法。
“她去了穹宇?”宫流雁放下手中的茶,旁边的太妃椅上,清冷气质的花魁正在温柔地擦去墨琰脸上的泪痕。
“你轻一点……”柳鸢狠瞪他,却马上转回去看躺在椅上的琰儿。
白玉一般的孩子眉间还有微小的隆起,呼吸却是顺畅的——应该没有被吵醒。
“鸢……”宫流雁苦笑,“琰儿不会这么容易醒的。”
哭得累的人儿总不会这么容易被吵醒,更何况柳鸢难得狠心地在她的茶里加了点蒙汗药。
“你不知道,”在这不能大声说话的时刻,眼刀可谓是杀伤力超群,但那只会对着某个男人飞去,“琰儿的感官很敏感的……”
“哦……”宫流雁一副了然的样子,扇子一甩,只留了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戏谑的看着柳鸢,“很敏感阿……”
在青楼待了这么久的柳鸢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登时红了脸,又摔了一记眼刀去,“谈正事!”
皮糙肉厚且被千刀万剐已经刮成习惯的宫家家主,扇了扇手里的扇子,“啪”地一声又阖上,“好,正事儿。”
“出去谈”柳鸢不舍得看了看椅上的女孩子,还是站起身来,推门走出。
宫流雁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放下茶杯,跟上。
一前一后,上楼,推门,清新的竹子的味道弥漫了整个七层,红木上鲜艳的绿色还是如第一次见到那样,晶莹剔透,似乎永不会干涸,只保持着这样的流体状态。跟那形成对比的,是黄衣的少女,一身死气。
柳鸢没想到她居然会在这里,转身要走。
“墨失踪的那天,你们去了哪里?”凤残景闭上眼,淡淡的味道又飘进了鼻腔。她突然想起不久之前,墨给秋奕做的那盅补品……胃里泛起阵阵恶心,却是自管自己答,“被墨支出去了是么?”
柳鸢与凤残景交谈不多,这一问,让她一惊,脚步也停了下来。宫流雁站在她面前。柳鸢和宫流雁对视一眼,还是由宫流雁来回答,“差不多是如此。”那天他产业里不知怎么出了点事儿,而琰儿被墨支使去混进沧澜看看,柳鸢自然随行。
“她什么都安排好了……”凤残景自言自语,“你查出什么来了?”似是在问,可又自己答了起来,“她到玄月那里去了,”凤残景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一大片绿色,“是吧?”
“是。”柳鸢大大方方地承认,她的确查到有人看见有个很像墨的人进了公主府。
“玄月和她们的渊源,你也查到了么?”凤残景蹲□子,伸手想要去触碰那鲜绿的液体,其颤动的幅度和手指不自然的屈伸与她声音的冷静一点也不相配。
柳鸢蹙眉,这就是她要找宫流雁的原因,她想不通为什么墨会去找玄月。
“查不到就别往下查了,”凤残景最后还是放弃了去触碰那令人恶心的东西,“你手上的情报网本来就是属于蓝的,不是那些家伙不知道,是他们不能告诉你。”玄月对蓝墨来说是很特殊的。
“你们也不用担心她了,”凤残景缓缓起身,“玄月会照顾好她”,绝对会比秋奕照顾得好,“而且……”她掐了掐手指,“蓝也快回来了……”
蓝……
凤残景闭上眼,默默唤着千里之外沉睡着的人,哀求着。
快回来吧。
“你回来了?”
蝶缓缓抬头,温文尔雅的帝王坐在桌前,桌上有一只精致的紫砂壶,灵敏的嗅觉告诉她,那是一壶上好的普洱。
“是”蝶往前踏了一步,身后的空间裂缝闭合起来,不留一点痕迹。
“又去看你母亲了?”沧澜的皇服是大海的深蓝颜色,甚至是偏往玄黑的,穿在千崇火身上,有一种另类的冰寒冷冽——怒火被玄冰抑制着,就要喷涌而出。
“恩……”蝶点了点头,嘴角停留在一个极小的弧度——光是这样的笑容,也是极其勉强。
她笑不出来:想到墨面无血色地躺在血泊里的情形,她笑不出来;想到墨失去意识躺在她怀里的样子,她笑不出来;想到墨为凤族那样尽心尽力,她笑不出来;想到墨被凤族人那样伤害,她更笑不出来。
“你总是这样跑来跑去,总是不方便,不如把她接到这里来,也好为她治伤。”千崇火站起来,说的是柔情的话,却用上了帝王的威压,让人有不得不同意的威慑力。
可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人,是被蓝墨教导出来的帝族,蝶。
比起墨、比起蓝,比起家里那个睥睨天下的最强之一,千崇火这点压力,对心情不太好的蝶来说,连感觉都感觉不到。或者说,她已经没有心情去照顾别人的心思。
“谢谢王的好意,”蝶儿朝着千崇火福了福身,“家母更喜欢自由自在,蝶儿不好勉强。”
“你将她接来,只不过是为她疗伤,并不会限制她的自由。”千崇火往前踏了一步,心中满是不悦。
“她不愿意的……”蝶儿苦笑,若是墨愿意,她自然有更好的地方带她去疗伤……可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墨不愿意阿。
墨愿意继续为凤族奔波劳累,愿意拖着重伤的身体去找玄月结盟,愿意在心碎如死的时候还心心念念地护着凤族,可就是不愿意多考虑一下自己的安全,不愿意好好停下来疗伤,不愿意惩罚那些该死的凤族!
玄青的眸子一下子溢满凌烈的杀气,柔弱的好像风一吹就会倒下去的人儿突然间变了一个人,浓重的恨意、强烈的杀气扑面而来,就连千崇火也惊了一惊。
“蝶儿!”英气的眉毛被挤在一起,心里的怒火噌的一下消失,莫名的恐慌涌上心头。
这才是蝶儿。千崇火想。
对,这个充满了杀气的,为了某个人被挑起情绪的,才是蝶儿。
“王,你先回去吧……”
蝶儿垂首,可以看见千崇火深蓝的靴子,上面用红线绣着龙。
烛焰在一旁跳动着。
黑夜蔓延,吞噬了窗外的青竹,就连风吹过的沙沙声也变得朦胧。
“蝶儿想要休息了”
蓝墨答应冥要护着凤族,可她蝶没有。
“明日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自己简直是犯贱… =没有一天的课不用上到五点钟。。很少有在12点之前睡觉… =最该死的这时间表还是我自己排的。。。。╮(╯▽╰)╭让我早死早超生吧
☆、善良
近日,晟朝军营里弥漫着一股低迷的氛围,即便是穹宇结盟的好消息,也为能动摇这股强大的低气压。而低气压的中心——阴气沉沉的白清,没了笑容的墨雪,不再与墨雪调笑的龙镇银——依旧保持着那种死气沉沉的样子,活像死了什么重要的人一样,让人望而却步。
比如现在。
“白将军,不知你有何见解!”曹陇大声质问,在这极其重要的作战会议上,白清明显不在状态。
秋奕从山地模型中移开目光,落在白清身上。
这么大半年相处下来,已经没有必要再拦路抢劫的白清身上,张扬的匪气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只是单纯的热情、豪爽。白清骁勇善战,又不屑等级,是个性情中人,在这个男子主导的军营里,她受到了几乎所有士兵的爱戴。就连一直对她颇有微词的曹陇,也不得不佩服她。
这个女人,是个将才。
而这个将才,极尽所能地崇拜着墨。
“她是我的目标!”江由夜曾问过白清和墨的关系,这个一直不卑不亢的女子用着极其向往的语气说,“我知道我永远都赶不上她,但我永远会朝着她的方向努力!”
谦卑、憧景——这是白清对待墨的态度。
“……”紧皱着的眉没有松开,白清瞥了眼桌上的土堆,没有说话。
她的神,她的魂还留在听月里;还留在高楼上,那一滩绿色的血液里。
可她的手已经握起了拳。
——杀气回答了一切。
用语言诠释那份杀气的,是墨雪,平日里如春风拂面的女子此时展现了她雪妖的本色——她的周边散布着阴冷的气息,任谁也读得出内里的无情;她的声音冰冷,如雪山上的万年寒冰,“我想,这个计划里,我军对士兵的消耗太严重了。”
“四公主,”墨雪转身,恭敬地向秋奕作揖,“墨雪请战。”
请战。
这是自诩文官的墨雪在短短五天内,第三次请战。
或是随龙镇银,或是随白清,只要有墨雪参战的地方,沧澜的军队都是全灭,没有“几乎”——没有人能从墨雪恐怖的机械攻击下逃脱,就算有,前方突如其来的暴风雪也会毫不留情地夺取幸存者的生命。
墨雪是狡黠的,她似乎做什么都是游刃有余,对什么都不甚在意,除了两个人——墨和龙镇银。
秋奕曾问过墨如何将一只千年雪妖收为丫鬟,墨只是笑笑,却没有回答,倒是墨雪自己说出来的:“在我刚刚修炼成精的时候,什么都不懂,经常受欺负。是小姐们带我入世、教我本领,告诉我怎么在这个世间生存……没有小姐,就没有今天的墨雪。”
那份恩情,就算她们分别了千年,墨雪也不会忘记。
——墨和蓝是她的师傅、她的小姐,是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教导过她、保护过她的人。
或许不像墨琰表现的那么明显,但骨子里,墨雪对墨,无疑是极其依赖和信任的。
而作为情人,龙镇银却从来没有对这份依赖有过任何不满。
“对于墨小姐,我龙镇银十成十地敬佩。”
对于墨的失踪和那滩血迹,这三人的矛头都指向了有龙族撑腰的沧澜。
那么强悍的墨,除了龙族,还有谁能把她带走呢?——他们或许是这样想的。
可真正带走她的是谁呢?她又为什么会留下那么多的血呢?凤曦雨为什么会失去那晚的记忆呢?凤霜凛对她的询问为什么三缄其口呢?
隐隐觉得,那晚的事有蹊跷,可墨的态度几乎让她无法怀疑。她该恨的,但看见那鲜绿的血液的时候,她的心又无法抑制地担心起来。
太多的疑问、太多的矛盾堵在秋奕心里,却没有人会来为她解惑——凤曦雨失忆,凤霜凛不愿说,凤残景更是直接拒绝她的询问。
她在一堆清明人中间无知着——这感觉太难受。
秋奕只能把自己锁在军营,用军务绑住自己——不去想,只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可是……
“你不是文官么?请什么战?”大帐的帘幕被撩开,黄衣的少女戴着她一成不变的清水脸走了进来。
“凤参谋……”曹陇知道这只凤凰是四公主的长辈,可这是在军营中,如此重要的会议却迟到,实在是目无军纪,更不要说……那个墨了。
“不要叫我参谋,”凤残景目不斜视地看着秋奕的眼睛,“我要离开了。”
“为何?”秋奕眯了眯眼,繁杂的心事让她的笑容里多出了疏远。
凤残景心里咯噔一声,要是看不出凤昭变了,她这么些年也就白活了。
这个孩子,开始怀疑她了。
凤残景觉得悲哀。
其实,如果说墨被凤昭的不信任伤得遍体鳞伤,凤昭又何尝不是被墨的隐瞒伤得心碎如死?对凤昭来说,这可是被最信任的人背叛阿……
“我本来就是被墨用计诳来的,她不在了,我自然要走。”即便同情,凤残景知道,自己也不能再呆在这里了——她有预感,之后牵扯的东西会越来越多。
她只是一只小小的幻凤,不想介入那些强大者的爱恨情仇。
而且,无法自保的她继续呆在这里,只会给墨平添负担。
“那前辈你离开要去哪里呢?”秋奕问。
“……”凤残景闭上眼睛,没有回答秋奕的话,反而是转身,对白清说,“你别担心墨了,她被青发青眸的人带走了……你懂我说的话。”
白清一怔,随即激动地颤抖起来
“那……”
一字未出,就听帐外传来一个兵卒的声音:
“四公主,有一个自称是蝶的人求见。”
蝶,沧澜的军师,指挥沧澜军屠杀了他们千万同胞的女人。
“四公主……”在场众人自然知道这个名字,“那个蝶……”
“那人可有说是何来意?”秋奕凌起剑眉,似有似无地向凤残景飘去一眼——黄衣的少女似乎也没有料想到这位来客,正在出神——她不觉得蝶来找她会有除了墨以外的事情。
“未曾……”
“请她进来……”她到要看看帝族找她还有何事。
“等等!”凤残景出声制止,冷漠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情绪,她转身对秋奕说道,“你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