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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正经!”淑文嗔怒道,低头作画不再理我。
候了片刻,还是不见她问我赐官的事,忍不住开了口问道:“她们没和你说赐官的事?”
“说了”淑文蘸了滴红墨,点上了一朵梅花。
“那怎么不见你问?不知你听到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夫君喜欢就好”淑文还是低头作画
“此话何解?”我摸不清她想法。
淑文放了笔,看着作成的画扬了嘴角,抬眼看我,道:“夫君开心,妾身自然高兴,若夫君整日皱着眉,妾身看了也会不开心”
我思考片刻笑了声。
翌日,早早被杜构带进了宫,他去上朝,我在别处等着传召,这是规矩,杜构说的。是不是我反正不知道,我只知道等传召的那段时间我一直打着呵欠,终于在我数到第三十六个的时候,皇帝派人来传唤了。我跟着那人转了几个弯,然后被带到了御书房,进去后见杜构也在。见到唐太宗,忙行了礼。
“免礼”太宗道,扫视了我几眼,对杜构道,“杜尚书,小子看起来身子好了?”
“臣……”
“哈哈,罢了,朕不评议你家事”唐太宗转头看向我,“杜三全,去任职吧”
我呆呆随着公公出了御书房,开口只是行礼,全程只听唐太宗跟杜构说了两句,就这害我早起等那么久,坑孙子呢?
去了工部办事处上任,领事带我去认了手下,共五个人。听几人介绍了下,基本认了脸。
戚大,三十左右年纪,留着八字胡,眼睛闪着亮,一看就在人堆里混久了。
马康生,戚大的妻弟,看着有些腼腆,跟戚大完全两种性格。
苏簿,年二十三岁,个子最高,近一米九,之后我才知道他先前在水部,测量计算的能力很高。
丁山,二十岁,但却是几人中最壮实的。
谢初,一十六岁,工部新人,比我没早来几天。
认了人,自然该开工做活了,宫里指派了个姓陈的公公协助。那些上朝、开大典的宫殿不用安装,皇帝只吩咐了几个主要的寝殿,至于何为主要何为不主要,都看关系远近。
“杜主事,圣上吩咐了,让你们先给韦贵妃、杨淑妃、燕德妃、徐充容四位娘子的寝宫安那炉子,至于给谁先安,谁后安,您做主就好”
我只觉一道晴天霹雳落在头上,这种难题,怎么就扔给我了?……
“劳问公公,依您贵见,我该先去哪边?”怎么也是宫里混出来的人,想那陈公公比我清楚该先顾及哪边。
那公公道:“杜主事,都是娘子,杂家哪里能说先谁后谁这种偏话”
我一听犯了难。
“只是”听到这话又急抬了头,只见陈公公一笑,道:“后宫里现在是韦贵妃管着……”
这不是说必须得韦妃先吗,可解决了第一的问题,后面三个怎么排?深宫里的女人,哪个是能小看了的,要做的不好,只怕即便我身后有杜家,她们也能好个整我一顿。
“多谢公公,我们尚未准备充足,得明日才可开工,今日麻烦公公了”我忙找了个措辞离开,还以为给指了屋子今日就可以去测量了,可谁知道中途堵了这么大个难题。
一路出了宫门,皱眉想着该先给谁去测量。先前还想,销售才没多久连皇上都要‘青炉暖’,还说买卖好,这还没高兴多久,却碰上这种难事,还不如不被那皇上赏识。
“主事?”
“恩?”回神突然看到戚大围了上来,“小人有些话,不知道对您有没有用”
“你说”
戚大突然看了看周围,道:“这里人来人往,不好说”
我了然,带着众人找了常去的酒馆,安排酒博士先伺候其余四人,与戚大进了处厢房。
“一会再过来”支走了酒博士,我看向戚大,“现在可以了吧?”
“能跟主事,是小人荣幸,若主事是在为刚才那公公讲的话犯愁,小人倒是有些消息能供主事参考。只是”戚大面露为难
“只是什么?”
“只是主事可否保证,今日无论小人讲了什么,主事将来都不会以此为难小人”
“你大可放心,我不是那种人。一会你说了什么,只有你我知道”
“是小人小心眼了”戚大尴尬笑了下,道,“小人在工部做事久了,什么都听来一些,不瞒您说,工部全是些大老爷们,私底下却也喜欢八卦后宫的事。先说那韦贵妃,自从长孙皇后殁了之后,就一直管着后宫,事实上,若没圣上授意,即便是贵妃,她也没权管理后宫,不过这韦妃确实有些手段,后宫在她手里,倒没听说有什么大错。那陈公公所讲无错,要安炉子,确实该先着韦妃。可另外三位,却一点都不能含糊了。”
我听了皱紧了眉。
“杨妃虽是隋朝亡国公主,可与圣上是表亲关系,圣上心里有她,我暗地里听别人说,圣上在长孙皇后殁了之后曾经想立杨妃为后,只是群臣都以她是隋炀帝之女而强烈反对,最后只得作罢。那燕德妃,是两年前晋升上来的,可若在圣上心里没个地位,怎么能轮上?最后说那徐充容,现是后宫里最得宠的,只因性格温婉,心思细腻,懂得如何讨圣上欢心,虽只是充容,比那三位妃位低,但年龄正值芳华……”
我心里一万只羊驼呼啸而过……
我深呼了一口气,道:“你跟我说这么多,我会记住你的好”
“小人不敢”戚大忙欠身行礼,“戚大只盼所讲的话能对主事有用处”
我看了眼他,大家都是为了自己利益,他看重我背后杜家的势力,我则想他做事时能与我有用,这么一想心里忽然坦然。
“你先去跟他们一起喝酒,我还有事,就不过去了,帐记在我头上,今日你们就休息了吧”我吩咐道
“谢主事!”
出了酒馆,直奔向孙府,还好孙禄堂在府上,没害我白跑一趟。
“怎么一副苦脸?赐了官不该高兴吗?”孙禄堂正坐在书桌后,看我进来打趣道
“别提了”我看见屋里有摇椅,直接躺了下去,“你家也置办这椅子了?”
“市面上什么好物件我家会没有?”孙禄堂道,“你来不会就是问我这个吧?”
被他这么一提,我又想起了那头疼的事。
“我有麻烦了”我看向孙禄堂
“怎么?今日不是你上任第一日?你安个炉子还能遇到什么难事?”孙禄堂道
“就是安个炉子才有了麻烦……我先前还高兴锅炉已经火到了皇宫,可到今天去安,哎,皇帝让我自己考虑先给哪个妃子安”
孙禄堂一愣,随即却大笑起来,直到笑累了才道:“皇帝要安炉子,是因为稀奇,因为要显得自己尊贵,他不会看着臣子都有了可自个却没有,他是图新鲜,我为了振大暖炉的名气,也就同意了他这单买卖。”
“权力压着,你不同意也不行吧”我在心里默默吐槽了孙禄堂一句
“你现在遇到的这麻烦,在我预料之中”
听孙禄堂这么说,我喜地直起身子看向他,急问道:“你可有法子?”
孙禄堂点头,问道:“后宫权力大些,比较受宠的,是有四个吧?”
“是啊”我忙点头
“韦妃权重,朝中有自己一派人员,不能得罪;杨妃母子受宠,吴王文武全才,极受皇帝看重;燕妃与‘李韦武杨’中的杨家关系亲密,得罪不起;最后那徐充容,听说是现在最受宠的,看咱们买卖的宣传,你也知道枕边人的话有多大影响,若你惹的这位不高兴了,她要想难为你,皇帝耳边说两句坏话就好。你觉得皇帝会信你还是信她?”
我不高兴了,道:“我问你办法,不是让你加重我心里压力,你究竟有没有好法子?”
“我既然说了有,自然是想出来了”孙禄堂一笑,“虽然你不想,可你背后代表的是杜家,是哪一方都不能得罪的。明日你按着她们位置高低去测量数据就行”
“什么?这就是你的办法?就这还说那么多”
“你知道什么,怎么可能就这样而已,你先去测数据,之后如何做,我之后在告诉你”孙禄堂道
我怎么可能愿意,磨着他问了好一会,可他还是不说,一直故作神秘,问久了我也没了耐心,告辞回了府。眼下也没别的法子,既然孙禄堂说了有办法,我也只好信他了。
☆、第72章 图样
翌日,去工部集合了进了宫。想起今日杜构都休息我却得工作心里就愤愤难平,大雪过后这几天,正是积雪消融的时候,长安大道都是泥土铺成的,雪一融,车马一碾压,路上泥泞不堪,所以给官员放了朝。早上内廷响了放朝的鼓声,可杜府在京兆,没听见,杜构本也早起上朝,可到了城门口,守门的士兵通知了他,他听了爽快地甩袖折回家去了,奈何我进城是测量不是上朝,孙禄堂那边又等着我的数据做活,我就没了那好命。
找了陈公公领路,去了韦妃寝宫,一番行礼,韦妃命了自个宫里主事的宫女协助。我看了地,做了规划,询问了那韦妃,改了两处,因为韦妃觉得墙上两个洞打的太显眼,影响美观。我心里一番苦泪,但奈何人家地位压着,只好给改了,尽量将通水管安到隐蔽地方。第二位杨妃,去之前还以为又是一位事儿主,但见了发现全然与韦妃两种人。刚进杨妃寝宫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进去发现这位杨妃信佛,屋里供奉着一尊观音。见到那杨妃,第一面就觉得这妇人品性极好,之后测量也没见她难为。
午间随意吃了点,过午,时候差不多了到了燕妃寝宫。都说‘相由心生’,燕妃面生的妩媚,眼里嘴角掩不住的一股傲气,举手投足,看着却觉得此人有些自负。也许是听说我们上午先去了韦妃、杨妃那里(深宫里的消息传播速度,一点也不逊色于移不动联不通八兆宽带的网速),心里不乐意,在我们测量时一直摆着冷脸。不止是她,寝宫里那些宫女都随主子,不给我们好脸看。孙禄堂说了,‘尊卑有序’,测量只能按着地位高低来,乱了更麻烦。我也没别的法,只好一直装无知,和和气气地直到测量好了,期间那主子有啥不满要发火,都一直默默忍着受着。
最后赶去了那位徐充容那里,这是四位里地位最低、又不是处在妃位的,可她能跟三位妃子一起安锅炉,看样子,估计升妃位只是早晚的事。孙禄堂特别吩咐,一定要伺候好这位。既然顺序排列不能变,那服务一定得要是最好的。
见到了徐慧,人生的雅致,年龄与淑文相差无几,可却比淑文多了分贵气,看她寝宫里书卷不少,也是个爱书的人,不过能在这深宫混到这地步又安然的女子,可都不会是什么善茬子。她倒没难为我们,吩咐主事宫女领着测了就送了我们出去。可就因为她这样,我心里就总觉得她会是这四位里最难伺候的,用句不太上台面的俗语讲就是:咬人的狗不叫,会叫的狗不咬人……
跟戚大他们分别后,看天还有些时候,便去找了孙禄堂,将今日发生的所有事跟他说了遍,这是孙禄堂吩咐的,因为能更加了解这四位主的喜好,好能针对喜好制作炉子。
“杨妃信佛?看来他们找的消息确是真的”孙禄堂摸着下巴沉思道,而后从书桌上抽了几张纸,递给我道,“这是我让人分别给那四位做的锅炉、暖气片样稿,你明儿拿去问那四位的意思,看喜欢不喜欢,问清哪不喜欢,回来我再命人给改了。”
我刚随手翻了两下,孙禄堂一见,急忙阻止:“可别弄乱!这是按着顺序排的,你记得明日分别拿给她们看,不是拿来让她们选的”
“个人定制?你给别人安也分别做炉样吗?”我问
“当然不是,改了还得再弄模子,哪赶得上售卖安装,工坊里现在也只有四种样式供买的人选”孙禄堂道
“那这回可真是下血本”我闻言感叹
“血本也是皇帝付账”孙禄堂道,“他要贵气,我便给他不同于所有人的独特,不过想要有别于他人,价钱方面肯定也高于别人。”
我心里怒赞孙禄堂,一想到唐太宗把这苦差事推给我,我就来气。
“那你平时卖给别人多少钱?”气完了,想到还不知道孙禄堂平时卖多少钱,问道。
孙禄堂回道:“差点的百贯,多了也只一百五十贯。”
“一百五十?那还少了?”我瞪大了眼,细想了下,问孙禄堂道,“你最先也是定这价吗?这么高怎么来单子的?据我所知,一百五十快到一品官员半年的俸禄了”
孙禄堂一笑:“你怎么知道他们每年只有俸禄一项的入账?”
我哑言,这个问题太沉重。
天色不早,问孙禄堂领了图样便告辞回了府。翌日,长安道路状况还是不好,杜构今日又歇了。马踏飞泥溅,这便是昨今两日长安大道的现实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