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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诘的笑。「小黑,走,我带你去尝尝驸马家的书!」
一人一驴,首度雀跃地走在去驸马邸的路上。
***
「驸马、驸马,不好了!」
冯素贞从御书房回府,才一踏入大门,好几个仆人便慌张地跑到跟前嚷着大事不好。她心里厌烦,口气不佳地反问:「你应该告诉我有什么事情好过?」
仆人面面相觑,连平日温和的驸马爷都浮躁难安,当下还有谁敢提起那件坏事?见他们一个个面色青白,本是淡然性格的她也就心软下来,柔声问道:「小林,什么事?」
「驸马、驸马爷…」叫做小林的瘦弱年轻人,回话口吻恭敬却又透着不确定。「是、是公主…」
仆人嗫嚅的答话使冯素贞皱起眉。「公主今天又怎么了?」
「公主、公主今天来府邸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你的评论;就是倚楼的动力!!亲,读文开心,祝你幸福每一天!!~(^ω^)/~
☆、第 05 章
「来了又如何?」
冯素贞慢条斯理地问着,迈开步伐,想去书房看点书好静下心。
「公主带着毛驴来了,小的们不敢制止,于是方才公主和毛驴便一起到了驸马的书房,小的们是担心──」
「你说公主牵着毛驴到我书房?!」
糟了、我的书!冯素贞拔腿奔驰,远远甩下后头的仆人。果不其然,打开书房大门,内里一片旋风袭击过的惨状,让她不由得因心痛而倒退一步。书柜上头原本摆放整齐的书籍已三三两两地东倒西歪,地板上撒了一堆碎屑残页,罪魁祸首无辜地睁着大眼,安静窝在墙角咀嚼口中只有半册的书本。
书页上隐约看得出残留“太平”二字,冯素贞怒目瞪向坐在书桌上、悠哉地晃着两条腿并大啃甘蔗的女子,赫然发现她用来搧风的半册书本正是那残缺的“广记”!
女子瞄了门边的她一眼,像是故意激怒人似地,撕了张手上的书页来接住吐出的甘蔗渣。「你回来啦,驸马?」
「你居然──」冯素贞握紧拳头,一生除了那日被东方胜强娶逼婚以外,还未曾如此愤怒过。「那本太平广记可是父皇赠送之物,你──」
「父皇的礼物?那正好,反正父皇不会介意的。」天香愉快地朝毛驴说:「小黑,不用客气了。」
「你…!」冯素贞铁青着一张脸,砰地一声用力关上门,阻隔外头仆人们的视线与吵杂。「我真是倒了八辈子楣!世上有那么多女子,偏就娶了你这个刁蛮娇纵的公主!」
「你以为我想嫁你啊?!」天香跳下桌子,同样语带愤恨。「天下有那么多男子汉,偏要选上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当驸马,父皇那日定是胡涂去了!」
冯素贞冷哼一声,黑眸因怒意而发亮。平时清冷干净的气质已不覆存,反倒洋溢出一股噬人的美艳绝伦。「你不嫁给我,试问还有谁敢娶你?我从小命不好,早知命里会有这一劫,但我没想到,这劫数竟是如此大的人间灾厄!」
「冯绍民,你大胆!敢说本公主是劫数灾厄,不想活了?!」相比起盛怒之下仍稳如泰山的臭驸马,天香自己已是气得跳脚,真想直接把甘蔗丢过去捅死眼前的讨厌鬼。
「与其要一生活得这么痛苦,还不如早早了断。我看你也别再耍这些花招来整我了,我这就去向父皇请罪,说绍民实是命苦人微,伺候不起你这个天皇贵胄!」
「不准去!」天香的甘蔗挥去,却被稳当地接个正着。「我答应父皇要让他有个驸马,我就不会食言,但凭什么在我心痛的时候还要让你这么好过?冯绍民,你对我而言就像原本平顺坦荡的路上突然掉下的大石头,既然你已经把我绊倒,我也绝不让你快活!」
「就算不是我这颗石头,你的性格迟早会招来一堆绊倒你的障碍。我知道你喜欢一剑飘红,我也知道你有多么讨厌我,但你又何必处处跟我作对?你放我一马,我自会留你清白,你把我逼急了,我可不知道会干些什么事出来!」
冯绍民阴霾盛怒的神情,还有那从未自任何男子口中领教过的威胁,使天香的心因巨大的莫名恐惧而噗通作响。她使上全身的力气想抽出被对方抓住的甘蔗,一边不认输地逞强反击:「姓冯的!你敢动本公主一根寒毛,本公主就要父皇砍你脑袋!」
「我是驸马,有权动你!」
语毕,冯素贞点了她的麻穴,天香顿时全身酥软,只能无力地摊倒在她的双臂里。看着那双害怕反抗的眼睛,心里也不禁被同情取代了先前的愤怒,可这时候若不给天香一个下马威,接下来她渴望的平静日子便根本不会到来。
「冯绍──」
「公主,你不是嫌弃我不男不女吗?也罢。」冯素贞扬起刻意伪装的冷笑。「是时候让你亲身体会了,为夫究竟是男是女。」
「你──不要──」天香想推开抱着她的“丈夫”,却别说是毫无力气了,连声带也被影响而无法大叫。她眼底噙着泪水,气若游丝。「你敢碰我,我定杀了你……」
冯素贞沉默地望着怀中的女子,真想对这个场景发笑。在今天之前根本没想过,装成男子后居然还要扮成袭击女性的禽兽淫贼,上天,您到底给了我怎样的歹命悲运啊!
「公主…」轻叹一声,眸子恢复昔日的清亮淡泊,冯素贞安稳抱着天香,手臂谨慎而有礼地停放在她的背部。「我到底做了什么事惹得你如此怨恨?你不喜欢我,我便不强迫你,你要出宫去玩,我又何时制止过你?我们两人既然都不想要这个婚姻,那么彼此保持距离便可以相安无事,你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我添麻烦?」
「我讨厌你。」天香瞪着眼前这名俊秀的男子,从那双忧郁瞳眸里可以看出全然的正气清高,心里也就明白冯绍民不会对她做出任何下流的举动。「你尽会说我喜欢剑哥哥,你自己呢?你的心也不在我身上,别一副我委屈了你这个状元公的样子,看了就火大!」
「我的心已死,又如何能放在你身上?」
冯绍民那低柔略哑的轻喃,让天香诧异地睁大眼睛,觉得心中流进某种暖流,让她不再感到愤怒,只是充满虚弱疲惫。
说谎。
天香这么想着,若是心已死便不可能露出这么悲伤的表情。定是那颗心还装着什么东西,还装着谁的身影,所以才会…。
“嘎”
驴子的叫声。冯素贞低下头,楞楞地看着毛驴正用那黏答答的鼻头碰触自己的长袍下摆,每次一分离,赤黑的官服衣料便沾染上略黄的黏稠鼻涕。她无语,也没移动分毫,只是任由毛驴继续擦着下摆。
天香骄傲地笑道:「就知道本公主没白疼你。下次请父皇封你个忠勇义士,当作是保护本公主的功勋。」
冯素贞扯了抹笑。其实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微笑,只觉得脸部肌肉僵硬地发疼。
「小黑,你听清楚了,那忠勇义士是二品官,可是比某个当驸马的人还要伟大喔。」
解开天香的穴道,两人先是彼此注视了一会儿,之后才各自转移视线,勉强装成什么事也没发生。
「公主,这位小黑大人得了风寒,你没叫人来看看吗?」冯素贞蹲□,一手抚着毛驴的头,一边检视它的混浊双眼、鼻孔的湿润度与舌头的颜色。
「风寒?怎么会…?」天香也关心地蹲下来,双手怜惜摸着它的身体。「难怪你最近这么没精神,还以为是跟我一样在宫中闷得慌了,原来是生病啊…」
「我开个方子给你,照上面的材料弄几次药汤和膳食给小黑大人,三天后便能痊愈了。」冯素贞站起身,习惯地拨开下摆,却正巧碰到黏稠的鼻涕。她看着自己的掌心,修长的眉无奈地紧紧皱起。
天香见冯绍民那副说不出话来的窘状,竟觉得他那样看起来十分可爱,比平日运筹帷幄、气定神闲的模样都更有亲和力。但她还是幸灾乐祸地笑道:「那是小黑的精华,你好生保存啊。」
冯素贞没说什么,只是苦笑地摇了头离去。
天香一个人在书房中等待,看着房间内被弄得这么可怜,心里慢慢地浮起愧疚。其实她也明白自己是在迁怒,把父皇硬要招驸马的失望和怒气全发泄在冯绍民身上。明知道他也根本不想当这个驸马……不,就是因为知道他不想当,所以才更想整他。若冯绍民是攀龙附凤、名利熏心之徒便也罢,天香定会比现在更加喜欢他,因为她深谙各种对付坏人的法子。
可冯绍民偏就是这么、这么…天香抚着驴子的毛,一边想着适合的形容词。
廉洁自持,杰出傲然。
她苦恼地吹了口大气,浏海因此微微飘动。
冯绍民打从他们初遇那天开始就是个“好人”。
天香不喜欢好人,好人让她不知该怎么对付,让她手足无措。长在宫中,见过的都是坏人,认识的也都是坏人,她懂得与他们这种人周旋,却完全不擅长应付像冯绍民这样除了性格嚣张一点以外、其实说完美也真是完美无缺的翩翩君子。
父皇,您给香儿选了个世界上最好的驸马。天香喃喃地说:「一个我绝不会爱上的大好人。」
驴子沉沉叫了一声,使她疼爱地轻拍它的头,继续说道:「小黑,不用担心,你不会有事的。姓冯的那家伙讨厌归讨厌,但他一直都是我的《有用的》,世上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所以他定有办法让你快点有精神。」
“我是驸马,有权动你!”
耳内还回荡着冯绍民那句炽热烫人的宣言,使天香像个迷路的孩子般,弦然欲泣地靠着毛驴。「剑哥哥,若我不再清白,你是否仍会要我?」
冯素贞站在门边,沉默地望着天香的背影。她已换上干净的袍子、写好了处方,只差把方子交给天香,就能让那个娇蛮的公主离开驸马邸了。可现在,站在这里,听着她思念伊人的告白,感受那恐无法为其保留清白的害怕,都让冯素贞想起不久前发生在妙州冯家、关于一名知府千金的遭遇。
冯家小姐的幸福是不可能来临了。
冯素贞握紧手中的处方,心里出现这个誓言。
──但天香的幸福尚有挽留的余地。
或许这场实际上是女子与女子的婚姻,其实正是天香被赐予的唯一希望。
只有“冯绍民”,能让天香在这场不得不为的婚姻中,为所爱的男子保留清白。
因为我是女子。
自己这满是错误的一生,也许…还有机会、为他人带来一丝曙光。
作者有话要说:亲:你的评论;就是倚楼的动力!!亲,读文开心,祝你幸福每一天!!~(^ω^)/~
☆、第 06 章
冯素贞一觉醒来就烦闷异常,心里着实不舒坦。懒散躺在驸马邸的床上发了一会儿呆,回过神时才不禁低叫声“糟了、早朝!”──如此,破天荒地必须匆忙着装赶上朝。
早朝的气氛相当紧绷,刘丞相为了不让儿子长赢接下官印而与皇上一番辩论,自那名老丞相的态度观之,冯素贞深知事有蹊跷,但见他满脸为难,也就不好私下询问。
“民儿,你跟丞相的儿子是好友,你看这刘长赢如何?”下朝后马上被请进了御书房,皇帝那副势必要提拔刘长赢的模样让她疑虑更深。
“长赢兄为人正直,不拘小节,又有一番经世济民的抱负,实是朝廷不可或缺的人才。”冯素贞先是诚实回答,但想到今早丞相的神情,她不免心生恻隐,遂又加了一句:“可性格不够圆滑。凡遇不平之事便冲动莽撞,若要为官出仕,怕还需要多所历练。”
皇帝抚着花白的胡须,朗声笑道:“朕跟民儿看法相同,所以才更要让刘长赢当官,否则他怎有机会历练历练?跟在民儿你这样稳重的友人身边学习,也能事半功倍。”
“儿臣惶恐。父皇,区区不才,岂有资格教导丞相之子?”冯素贞抱拳婉拒:“丞相是儿臣的恩师,而儿臣的官品尚不足以…”
“欸,小事。你是朕的女婿,公主的驸马,要什么样的官没有?”皇帝无所谓地挥了下手。“就这么说定了。等刘长赢接官印,朕就给民儿弄个左都督的一品官吧!”
“父皇,儿臣──”
“还是你想当武官的右都督?不论哪种都可以。”皇帝满意地说:“没错,不论哪种都可以。毕竟朕给香儿选的驸马可是文能定国、武能安邦啊!”
冯素贞将烦恼的表情隐藏在拱手之后,单膝跪地行了个臣子之礼。“谢主隆恩。儿臣定当为我朝鞠躬尽瘁,万死不惜。”
这场从刘长赢开始的谈话,最后却以冯素贞的官品做为结束。当初报考科举确实是想弄个官来做做,藉此调查家门血案的真凶,现在,不仅阴错阳差成了驸马,恐怕将来还得坐上朝廷重臣之位,到时就更难从皇宫大内安全脱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