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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佣对他通常又敬又怕。
他是一个极为重视隐私的人,大概源于从小到大楚家和楚翎对他的监视,所以他很排斥家佣擅自闯入他们的生活区。所以想要在城堡里彼此相安无事其实很简单,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自是天下太平。
有家佣私底下说,她就是他的底线。
她听了只是笑笑,佣人的议论她向来不会放在心上。
但也有意外的时候,强尼找家佣多以美貌、有才气优先,女人如果美丽,有时候难免会心存痴念。这里说的并非是所有,而是一部分。上帝给了她们漂亮的容貌,是否代表她们可以利用美貌去得到一直想要获取的东西,比如说爱情,比如说财富。
七月中旬的时候,开始有家佣蠢蠢欲动了。
年轻美貌,身材曼妙,一颦一笑间足以让男人心驰神荡。
家佣确实大胆,试图在书房引诱楚衍,听说当着楚衍的面脱掉了睡衣……
为什么是听说呢?因为她刚被楚衍压榨完,躺在主卧室里睡得正沉,而楚衍独自在书房里收发邮件。
这件事情,她是几天后才知道的。
那天天气很好,她兴致也不错,好奇草坪上两棵合欢树之间的距离究竟有多远,楚衍站在她身后出主意:“我陪你一起量量。”
于是他搂着她的肩,她环着他的腰,身体贴在一起,左右两脚像接竹子一般,一步步量着。
男人双脚自是比女人要大,楚衍步伐间要放慢速度才能跟她保持一致。
如果熟人看到他们像孩子一样玩这种儿童游戏,也许会忍不住目瞪口呆,或是隐忍暗笑。偏偏他们倒是懂得自得其乐,用楚衍的话语来说,凡事自己开心就好。
“42步。”她说。
他正欲报数,手机响了。这一通电~话接的时间比较长,有关投资事宜,15分钟过去,见楚衍还没有挂电~话的迹象,她干脆先进大厅了。
偏巧就有那么几个佣人准备水果的时候,畅谈起书房艳遇,白素这才知道这件事,当时也没说什么,只是皱了眉。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但也并不见得对此很愤怒。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跟楚衍说起这事,他听了,脸当时就寒了,就连声音也变得阴嗖嗖的:“是谁在你面前乱嚼舌根了?”
她不说话了,很显然那位试图引诱他的家佣,看样子把他刺激的不轻。白素不知道“刺激”这两个字用在这里是否合适。
见她不说话,他望着她反而有些不安了,似是担心她有所误会,俯身吻她,她下意识避开,却被他扣住后脑勺,最终还是被他吻的头昏脑涨。等她睁开眼,入眸便是一双漆黑的眼眸。
“不让你知道,就是怕你乱想。”深深盯着她的眼睛,似是生怕她不信一样,强调道:“什么都没有发生。”
问题的关键是,她并没有乱想。他们经历这么多,最基本的信任还是有的,她好奇的是那女佣现在人呢?
那天晚上,女佣在楚衍面前脱光了衣服,然后楚衍皱眉,语气平静无波,只说了一句话:“给你五秒钟,立刻捡起你的衣服从我眼前消失。”
没有人可以在这时候跟楚衍对视,他眸间的凌厉,任谁看了都会心生胆寒,那样的力量足以在瞬间毁灭一切。
女佣消失,当夜被强尼带走,楚衍做事跟以前相比已经手下留情很多了,强尼招来的家佣,出了事情交给强尼看着办是再好不过了,他实在无心为这种事烦心,更不想素素因此心里不愉快。
相信此事过后,家佣最起码会认清事实,有所收敛。
楚衍说:“其实家里有你有我已经很好了,家佣在家里出没确实不方便。”
她有些好奇:“既然这样,为什么要请那么多家佣呢?”
“老人和孩子需要。”
“……”他总是想的比她长远。
很快,他看着她,握着她的手,安抚道:“要不然我把年轻家佣给辞了。”
“觉得她们比我漂亮?还是觉得我不如她们?就这么辞了,别人还以为我没有容人之量。”她眸色清浅:“留着她们吧!假以时日她们或许会明白一个女人的内涵和谈吐比容貌要珍贵许多。”
楚衍低低的笑,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眼角,“就怕这双眸子里一不小心就藏了万千心事。”
她靠在他的肩上,如果有一天她有了万千心事,那么这些心事一定是围绕着一个他。
七月下半旬,她和他短途旅行,不会离法兰克福太远,有时候会在野外过夜,蛙声虫鸣的夜晚里,她和他依偎在帐篷里,她跟他讲怎么在绝境中寻求野外求生;讲她之前作战时都经历了哪些生死难题……他静静的听,目光温暖骄傲。
他很少讲他的过去,他说:“乏味,单调,回首望去,多是不堪回首。”
他们已经懂得用这世上最平和的语气来淡化过往悲伤,她环着他脖子,对他说:“没关系,今后我要给你很多爱,把你失去的,全都弥补回来。”
他听了,眸色宛如浓墨泼洒,只是抱紧她,深深的吻她…。。
到了七月底的时候,开始有佣人私底下感慨:“从未见过关系这么好的夫妻,那么亲密无间,好的跟一个人似得,似乎把在一起的每天都当成最后一天来相爱。”
她把这话告诉给楚衍,楚衍正在书房里办公,听了她的话,轻笑不止,“你是不是每次都算好时间了,要不然怎么每次都能被你听到她们在讲些什么?”
她也觉得奇怪,究竟是运气太好,还是家佣太无聊了,闲在一起没事就聊她和楚衍?
“来,陪我办公。”他招手示意她过去。他办公的时候,担心她一个人无聊,倒是希望她能够多走走,但她的性子,他是知道的,慵懒,平时清冷,少言语。这世上能够让她主动多话的人实在不多。
好在首都那边已经准备就绪,不日就会过来,人一多,这日子也就会慢慢变得热闹起来。
他办公的时候,她通常不会打扰他,自己找本杂志窝在沙发上看,有时候杂志看到一半睡着了,醒来时已经在床上了。
有时候睡着睡着,感觉有人在吻她,触目便看到他清冽的眸,于是热吻开始变质,最终将两人推到欲海中沉浮其上。
在一方有公事忙碌的时候,他们相处模式极为默契融洽,好比现在她拿着杂志窝在他的怀里,正确的说枕在他的腿上,静静的翻阅着,尽量不制造声响,而他则忙着把公事处理完,多陪陪她。
这天上午,当楚衍的唇印在她的唇上时,她睫毛颤动了一下,她知道中午饭怕是要延后了。
午睡醒来,身边已经没有楚衍的身影,这种情形倒是不多见,他几乎每天都会陪着她一起午睡的。
直到她系上睡袍袋子,赤脚走到阳台上时,她终于明白楚衍为什么会不在她身边了。
因为,新家成员们终于在七月底来到了法兰克福。
葬礼,这个九月不寻常【6000】
更新时间:2014…1…11 8:53:00 本章字数:6596
他们这些人都是一群随遇而安的人,齐聚异国没有背井离乡的感触,更多的是欢喜。
是的,欢喜。
拥抱,互诉生活点滴,这样的交谈一直延续到了凌晨。
白毅笑着说:“这是一个大家庭。”
确实是一个大家庭,白毅、于曼、白墨、乔梁、易笙、温昭、徐泽、吴为、艾米、白素、楚衍,还有一个尚未作出决定的江恩。
白毅和于曼说他们盼着女儿、女婿养老,所幸盼星星盼月亮终究还是来了。
乔梁说:“城堡缺医生,我仔细想了想,如果我不来的话,怕是不合适。”说这话的男子,嘴角流露出温和的微笑,一如经年。
易笙说:“我忠心耿耿,车技超群,城堡坐落在山头,平时下山去市里总要用车吧!我要求不高,有吃有睡,有你们,知足了。”戏谑中透着认真,听得人心里暖暖的偶。
吴为照顾楚衍很多年了,自是舍不得他的少爷,有吴为管理城堡是再好不过了。
艾米生性洒脱,在素园呆了九年之久,跟大家感情很深厚,终究也是因为舍不得,所以跨越重洋,远赴德国。
至于温昭,温昭起先没打算过来,首都有他太多的牵挂,妻女长埋黄土之下,他需要时刻陪着她们,但他最终还是经过再三考虑来到了这里。他是因为徐泽。他知道他不走,徐泽就不会离开首都,但温昭很清楚,首都和温家,触目熟悉的一切都是徐泽的伤心地,他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徐泽多想想。那是温岚一生中最爱的男人,是他的女婿,他有必要带徐泽走出悲伤。也许离开是对的,有这么多朋友在一起,有时候温暖和笑声足以融化一个人死去冰冷的内心。
跟随他们一起过来的还有慕少卿和邵凯,他们暂住两日就会回国。
慕少卿说:“等再过几年,我也移民定居。”
“做什么?”楚衍挑眉,语气有些不友善。
慕少卿笑的无害:“素素如果到时候后悔跟你在一起的话,我来接手正合适。”
楚衍听了温温的笑,然后笑意一点点收敛,平静无波道:“做梦吧!可能梦中能跟她在一起。”
她站在一旁听了,失笑不已。
所谓旧爱新欢,用在慕少卿和楚衍身上,不知道合适不合适?慕少卿是旧爱,但楚衍是她要携手度过余下半生的男人,所以不能称之为新欢。这两个男人同为慕家孩子,但却因为现实残酷走上了不同的人生,她这辈子大概真的跟慕家兄弟有缘,先是慕少卿,再是楚衍。曾经以为他们会彼此疏远,隔阂永远无法消除,但现如今看到这一幕,她觉得很温暖。
还是有遗憾的,因为她错过了楚衍的感动。
白墨初到城堡,远远看到楚衍的那刻起,眼泪就汹涌滑落,听说她一路朝楚衍奔去,途中还摔倒了一次,但爬起来,继续奔向楚衍,当楚衍蹲下,她抱住楚衍的那一刹那,那声徘徊在她心里太久的称谓,演练了一年半之久,终于破口而出,“爸爸——”
乔梁对白素说,楚衍当时眼睛都红了。
白素听了,只是温温的笑。
她曾对楚衍说,没能给他一个孩子,她觉得很抱歉。这句话出口,到头来难过的那个人却是他,他说女人出了这种事情,多是男人的错。听了他的话,她不敢再提起这件事,她越在意,他就越自责。
这样也未尝不好,人生注定没有圆满。就像她的右手,虽然能伸展弯曲,手指功能日渐恢复,但力道却很小,写字歪歪扭扭,很多东西都提不动,但已经很好了,她至少能够双臂拥抱自己的丈夫,用行动告诉他,她拥抱了全世界。
白墨和她久未见面,聊天忘了时间,临睡前,白墨皱眉道:“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不会德语。”
“让你爸爸教你。”
白墨不解道:“我记得你德语很好的,为什么让爸爸教我?”
“我很忙。”有时候父女感情需要在日常生活中逐日培养,楚衍偶有时间可以教白墨,纵使没时间也没关系,小时候她的德语就很好,跟白毅有很大的关系。她的父亲德语说的非常好。
跟白墨道了晚安,走出她房间的时候,白素看到了倚在门口淡淡含笑的楚衍,一身休闲家居装的他看起来有些慵懒。
走廊里,壁灯辉映下,他牵着她的手慢慢的走着:“你似乎刚给我接了一件新任务。”
“你可以拒绝。”
他莞尔:“妻命不敢违。”
她笑,另一手挽着他手臂,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让他牵引她回卧室。
“累了?”伸手把她脸颊旁的发丝勾到耳后,声音很轻。
“嗯。”她应的有些含糊,下午和晚上一直在帮他们整理物品,难免累的有些发困。
“洗完澡,好好睡一觉。”楚衍把她拦腰抱起来,她今天穿了一袭白色长裙,长长的裙摆垂落下来,缓缓荡漾着,很漂亮。
白素环着他脖子,额头贴着他的颈部肌肤,“为了今天的感动,我要对你说声谢谢。”
楚衍眸色半敛,静静的看着她,“你会对自己说谢谢吗?”
“那不是神经病吗?”抬眸再看向楚衍弯起的唇角,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楚衍说的对,他们是一体的,这声谢谢……多余了。
八月,很好的季节,气温适宜。
他们集体逛街,楚衍和白素平时很少买东西,但凡所需用品都有专门的人过来打理,所以美其名曰是为了逛街,无非是带着家人出来走走。
徐泽和易笙他们陪同老人和孩子一起去观赏特色建筑,楚衍和白素因为之前看过,所以等待他们的时候,就在附近几条街散步打发时间。
白素并不是一个太热衷走路的人,但今天兴致很好,走了几条街,跟楚衍隔着橱窗看着模特身上穿着的衣服,偶尔会随口问楚衍:“这件衣服适合我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