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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就收拾东西回了家,想着也给音希做上一顿饭好让她开心,没想才上了楼梯,就看见走廊尽头的音希系着围裙站在屋门口的煤气灶边,清雅的面容在炒锅升腾起的油烟里朦朦胧胧。
简卓呆住了,下意识看了眼自己腕上的手表,音乐会不是已经开始了吗?
“音希……”她轻轻的叫。
声音这么小,音希还是听见了,回了头,便已经笑了,“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这样简单和煦的问话,仿若平常任何一个普通的日子。
简卓却蓦然红了眼圈。她扔了手里攥着的货物,紧紧咬着嘴唇,大步走过去,抓了她的胳膊,皱紧了眉头,用着几乎是质问的语气:“你把票卖了?是不是!音希!你说了会去的!不会迟到的!”
音希没说话,微微的笑一笑,就转了身,关小火炖着锅里的菜,铲子来回的拨,似乎专心致志。
橘黄色的灯泡闪了闪,寂静的走廊里便是一明一暗,炒锅里溢出来红烧鸡翅的味道无比诱人。
简卓只这一瞬间就猜到音希卖票的所有原因,所有过程,所有心情。
她抽了抽鼻子,眼泪再也忍不住,就地蹲□埋了脸开始放声大哭。
音希看着蹲在地上一小团的简卓,唇边的笑容似乎有些苦,放下锅铲也蹲下来,无声的把简卓的脑袋揽进怀里。
简卓闻着音希略带油烟味的头发,哭的更是凶:“音希,我有钱我有钱!你干嘛要把票卖了!我想让你开心啊!”
音希却只是柔声安慰,轻轻拍打着简卓的背:“对不起,简卓。但是我很开心,现在就已经很开心了,真的。”
这才是音希对着菜谱第一次烧鸡翅,却好吃的无法无天,简卓只吃一块就再也收不住嘴,刚刚的质问立刻不了了之,吃的满嘴都是油。
只剩最后两块,音希全部夹到简卓碗里,简卓心酸了一下,抬了头扁了扁嘴,立刻又夹回音希碗里,直嚷嚷着:“不许给我不许给我!要是给我我就要生气了!真的生气!”音希笑起来,夹起大的一块:“那就一人一块好了。”
晚上吃过饭,简卓跟着音希一起去学校的琴房练习。空荡荡的学校里几乎没有一个学生,路灯一盏一盏的亮到视野的尽头,如同一串明珠。
简卓迈开了大步在前面疯跑,拉长了声音边跑边叫:“我要赚钱赚钱!赚大钱!”一直气喘吁吁的跑到大路尽头,才站在花坛台子上回头。
音希的脸被路灯映的明明暗暗,笑容却温暖不变,看着她的目光温柔的宛若汪着水。简卓便把手拢成喇叭,对着音希,用足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扯着嗓子喊:“简卓一定要让楚音希幸福!幸——福——”
日子过的飞快,街上法国梧桐的树叶长到巴掌大的时候,简卓倒真的是遇到了赚钱的好机会。
一个摆摊的大学生同行要毕业了,决定投资开一家网络公司,找合伙人。简卓平日里和大家关系都好,那人第一个就找到简卓,细细的说明了网络的可发展的前景,运作的形势和投资收益的可能。两个人谈了一下午,晚上再一起去吃麻辣烫,点了好几瓶啤酒,热腾腾的雾气和微醺的酒意里,简卓动了心。
音希那一阵正在准备去国外比赛,国内一轮一轮的筛选都毫无例外的是第一名,仿佛有着不能败的原因,音希再没有从前比赛从容不迫顺其自然的感觉,几乎住进了琴室里日日夜夜的练习,浓重的黑眼圈让简卓心疼不已。
简卓则是到处借钱凑成本,蹲在报刊亭边抱着电话一打一天,一百二百的借钱,嘴皮子都差点被磨破,手里的资金也没有到万。
忙碌中音希出了国。再联系已经到了半个多月后的,简卓正在家里啃方便面,听见房东在走廊里大喊:“小卓子,你家音希的国际长途,快来。”
简卓怔了怔,为了省钱,音希去外地,从来不会打电话的,怎么今天打来电话?
对!肯定是赢了!
简卓兴高采烈的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跑到房东家抓了电话便喂喂喂的大叫。
国际长途有着几秒钟的延迟,延迟过后,伴着滋滋的杂音,简卓听到音希熟悉的温柔笑声:“简卓,我们有成本跟你开公司了。”
音希的学校这次彻彻底底的轰动了,四个大门口都拉上了横幅。四年一届的比赛,上一届冠军又是空缺,这一次给音希得了冠军,不仅学校,中国的音乐界都为之振奋。
第二天,靠着报刊亭打电话的简卓,便在报纸的头版头条上看见音希夺冠的照片。
一贯的清雅高贵,一贯的从容淡定,可是简卓偏偏就只看见音希眼眸里深深的疲倦。
她买了那份报纸,蹲在路牙子,来来回回的看这一张照片。
昨天晚上音希那一句云淡风轻的“我们有成本了”,来来回回的在耳边萦绕。她仍记得音希说过:为了得奖,失了单纯喜欢音乐的心可就坏了。那现在,音希是不是为了她,失了单纯喜欢音乐的心了?
这份愧疚自责的心情一直持续到音希回国,学校自然又是盛大的欢迎仪式,简卓混进学生堆里远远的看,那样高贵的音希,距离她那样远的音希。
和她比,真是,云泥之别啊。
晚上闷闷不乐的蹲在黑黢黢的家里发呆,手边的寻呼机一遍遍的响,绿莹莹的光映在墙壁上看起来有些恐怖,简卓把脸埋进膝盖,消沉,消沉。
什么时候睡去了也不知道,醒来时候,音希便已经在身边,看见她睁开眼,就微笑起来:“怎么在地板上就睡了。”
月余没见,这一见到,简卓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紧紧盯着音希的眼,攥了她的手不放。音希便蹲下来轻轻拥她入怀。无声胜有声,只一个拥抱,两个人便都知道了彼此的思念。
洗漱之后躺在床上,简卓枕在音希的肩,眷恋的攀在音希身,肚子里翻滚着无数话语想说给音希,最后只是喃喃:“音希,你飞的越来越高了,我都要看不见你了怎么办。”
“不会的。”音希这样说,轻柔而笃定。
简卓便探过去轻吻音希的唇角:“嗯,我也要飞,飞的和你一样高。”
作者有话要说:咱想快点把过去的事说完,所以就进展的比较快了~~
20
20、第二十章 。。。
有了音希的数目可观的奖金,再找了人代注册,不到一个月,手续便办下来。公司包括业务员,有十多个人,做一些软件研发;网站开发;硬件采购批发之类的小生意。第一个月亏了些,之后便慢慢的一点点好起来,赚不了大钱,但总是比在大马路上摆摊吆喝好了太多。
到了秋末的时候,简卓按照股份数分了数目不少的钱。第一次拿了那么多钱在手,她兴奋都几乎找不到北,先冲到邮局给家里寄了三千块钱,再乐呵呵的冲到商场买了两部手机,型号一样,不过一白一黑。
简卓兴冲冲的跑回家,这时候虽然经济宽裕很多,但房子还没有来得及换。不过家具倒是添置了些,起码床上摆了席梦思,有了吃饭的桌子,床边也摆了布衣橱,一切一切已经往好的方向发展。
已经大四的音希似乎更是忙,这一天就直到夜里九点才回家。简卓不由分说的就拉了她去餐馆,拿着菜谱,阔老爷似的点了一桌子菜,音希丝毫不阻拦,只是撑着下巴看着她,唇角满是笑意。
点好菜,简卓就从背后把手机盒拿出来示意让音希看,得意洋洋。
音希仍旧是笑,拿出那个白色的手机握在手里,点头说着:“这样以后联系就方便多了。”
“那——是!”简卓开心不已,趴到桌子上凑近了对着音希大笑,“我们现在还准备招标电子工程哩!我觉得我特厉害,白手起家自学成材!”
音希便笑着点头,伸了手指轻点简卓的额头,“你啊,也该学着稳重些了。多留点心,可不要乐极生悲了。”
简卓忙不迭的点头,满脸的笑:“知道知道啦!你放心嘛!”
一桌子菜几乎全部打了包,回到家已经十一点。
简卓还玩不够,和音希一个屋子里一个屋子外的打电话,发信息,一直闹到十二点多才躺到床上。
屋子里黑着灯,简卓揽着音希,眼睛明亮的像是藏了星辰,伸直了手臂仿若指点江山:“十二月底,这里的房租就到期了,我们换一套房子住。一室一厅,嗯,起码要有五十平方米!带厕所带卫生间,有淋浴器!”
音希笑着附和,“好啊,那就把房顶贴浅蓝的壁纸,墙壁贴浅黄的。”
“嗯嗯,那就要有一扇大窗户!朝南,一天都能照得见阳光!我还要买一个相机,一面墙都贴满我们的合影!再给你买一架钢琴,你就不用去学校琴房了!”
畅想了许久,等屋子里静下来,卸了所有烦恼的简卓才忽然觉得抱了近一年的这个身子,热的有些烫人了。
前几日在公司的上网时候偷偷搜索的那些羞人的东西忽然自动的开始在脑袋里播放,简卓偷偷斜着眼瞄一眼身边的音希。在一起也一年多了,现在生活也稳定了,这辈子又是一定会这么走下去,那是不是可以……
脸颊似乎热到要冒烟,简卓心虚的翻了个身背对着音希,可是背部的每一个细胞,分明都感觉的到音希的热气。她忍不住再翻回去,音希正对着她侧躺,微微翕动的鼻翼,直勾的她心里痒痒。再看看微颤的睫毛,只觉得连喉头都发干了。
简卓凑近,凑近,轻轻的吻在音希的眼睑。音希便轻笑起来:“简卓,快睡了。”
简卓置若罔闻,凑的更是近,轻浅的吻像是蝴蝶的翅膀,一点一点拂过音希的额头,眉毛,鼻尖,人中,最后久久的在嘴唇停留。
仿若意识到什么,音希竟没有再说一句话,鼻子里轻呼的气息略有一丝急促,而那温度,在这深秋的夜,生生的点燃了简卓一身的血液。
简卓用舌尖轻扫音希的嘴唇,柔软而滑腻,一遍,再一遍,音希便微启唇齿,只这一个小缝隙,简卓的舌头便飞快的钻进音希的世界。还带着牙膏薄荷味的口腔满是清香,简卓忐忑的找到音希羞涩的舌尖,一下下轻挑,温柔的画着圈。
简卓再凑近,一直近到和音希紧紧的贴合,才伸了胳膊从音希的脖子下穿过,紧紧的抱住这个身子。在音希略略紊乱的呼吸里移开的嘴唇,轻吻一点点落在下唇,下巴,再顺着下颚骨一路滑到耳畔。
她用嘴唇轻轻的蹭着音希性感的耳廓,一圈,再一圈,这才轻轻含住隐在发丝里的小耳垂。感觉到怀里的音希猛然的颤,简卓更是紧张的锁紧了怀抱,催眠式的轻轻呢喃:“音希,我爱你,我爱你,音希,这辈子,我只爱你,只爱你……”她越说越轻,越说越轻,最后几乎只有微微的气声。
很久很久才离开音希的耳朵,简卓的吻顺着音希耳后光滑的肌肤一路滑下脖颈,落在音希凸显的锁骨,她一遍遍的吻,用着舌尖轻轻的划着属于她的字符。终于颤抖着手指去解音希睡衣的扣子,简卓紧张的心脏都要从嘴里跳出来,而音希似乎是要阻拦,抬起来的手在空气中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抱住了简卓的背。
这样默许的行为,让简卓又是激动又是紧张,她颤抖着摊开音希的睡衣。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进走廊的微光里,才是第一次好好的看音希的胴体。美得让她惊叹,酥胸圆润柔软,纤腰盈盈一握,光滑如玉石一般,每一个毛孔似乎都散发着圣洁的薄光。
简卓几乎要找不到自己的魂魄,直到看见音希歪着头抿着嘴唇闭紧了眼,身体微微的发颤,这才恍然回了神盖上了被子。她钻进被子里,嘴唇从刚刚离开的锁骨开始启程,一路向下。吻到那柔软,她更是放慢了速度,一圈圈,一圈圈的向峰顶的蓓蕾靠近。
一切的一切,几乎是无师自通,简卓轻含住音希略带甘甜味道的顶尖,用口腔的温度温暖着,用舌尖呵护着,听到被子外音希压抑的闷闷哼声,简卓便更是温柔,用尽了身体里所有的柔情,似乎音希的身体就是一汪水,一丝力气也不敢多用。
简卓的手轻拂过音希如丝缎一般的身体,从胸廓一直往下,经过柔滑的腰,再到小腹,轻轻的在肚脐边打着圈。褪去了遮掩的布料,她便往下,再往下,轻柔的吻一直落在音希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这是她的音希,每一寸肌肤,她都要留下属于她的味道,一遍遍,一遍遍。今生今世,她都要音希的肌肤布满她的味道。
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