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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此时跪在地上,可却还是不死心,她知道自己落进了别人的陷阱。和桂的死、和桂,皇后此时心头不由浮现起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身体更是不可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从未怀疑过和桂,虽然她在自己身边并不如和玉她们那么久,可是她在自己身边也已经有六年了。许多和玉她们不方便做的事情,皇后都会吩咐和桂去做,在皇后的心中和桂沉默寡言却值得信任。
可是如今她却以死来陷害自己,没有什么比死亡更值得相信。如今她身亡她所留下的绝笔信,在旁人看来自然是百分百值得信任。
所以她们一开始对准的就不是蒋充媛,她们一开始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只是她明白的太迟了。
皇后有些颓然,不过在看见贵妃嘴角那丝若隐若现地笑意后,皇后心一横便是说道:“皇上,臣妾承认蒋充媛用百合花粉暗害顾婕妤之事,是臣妾包庇了蒋充媛。可今日之事,臣妾却是被冤枉的,还请皇上明目决断,不要被奸邪小人蒙蔽了双眼。”
“娘娘这话是何意?难不成和桂是自己跳进河里,自己不要命去陷害您?”贵妃见事已至此,皇后还妄图用三寸不烂之舌为自己辩白,便是冷言道。
“安氏,谁给你的胆子这般同皇后说话,”此时一直未再开口的皇帝倒是冷冷地朝着贵妃说道。
安贵妃没想到这时候,皇上居然还顾及皇后的颜面,便是立即起身请罪。只是在心头却又是酸涩不已,就算这时候证据这般充足,皇上却还是不忍对皇后动手,可见嫡妻在皇上心中分量之重。
而此时皇帝环视了一周,最后定睛看了瘫倒在地上,面色一片灰败的蒋充媛,只听他说道:“充媛蒋氏,失行丧德败坏伦常,如今更是以红花之药谋害皇家血脉。今废其充媛之位,贬为庶人,即刻迁往冷宫。”
待几个太监上前要将她拉下去的时候,只见蒋充媛疯狂地挣扎,更是大喊道:“皇上,我没有谋害她的孩子,我是无辜的,皇上。”
不过随后便有个太监上前将她的嘴捂住,硬是将她往下拖,只是在这过程中她又是摇头又是挣扎,发髻散乱行容更是狼狈不堪。
而此时跪在地上的皇后却身体僵硬,她不知皇上会如何对待自己。其实从入宫的第一日起,她就在斗,可是斗完一个又一个。其实要说无辜,她根本不敢说自己是无辜的。
对,她这次是没有害沈南媛的孩子,可是却不代表她以前没有害过别人的孩子。这一次是她输了,彻底的输了。
素红、曾有全还有和桂,一个接一个,一环接一环,最后指向着她。这幕后之人也正是好心思,看来为了扳倒她,还真是费了心机。
而在最后皇帝才看向皇后,神情近乎残酷的冷漠,:“皇后周氏,虽掌凤印却未承天命,独断擅行、德不称位,今其上凤印,退居凤翔宫,无诏不得出。”
皇后无话,只深深跪拜后道:“谢皇上恩典。”
这一晚,这对少年夫妻终究还是走向了决裂。
作者有话要说:咱们的清河好像很久没有出场了唉
我这个亲妈正想着如何给她一个闪亮亮的出场呢
☆、第46章
“小主;下跪叩首礼、下跪礼前些日子,咱们已经学过了。今个学的便是这道万福礼;小主是主子,这主子间见面最紧要的便是这道万福礼。请小主仔细瞧好老奴的动作,双手重叠置于右侧腰间;双膝微曲,埋头;口称,皇上吉祥,”
说完,嬷嬷便是旋过身侧对着她;她双手按在左膝上,屈右腿往下蹲,虽然只是一会的功夫,可做起来却是行云流水异常地优雅好看。
待沈嬷嬷起身后看了端坐着的人一眼,恭敬问道:“小主可仔细瞧好老奴的东西了?”
“嗯,挺好看的,”顾清河干巴巴地说道。
旁边的玉里站在一旁侍候着,根本就不敢抬眼,生怕她眼珠子一晃,沈嬷嬷的眼睛就朝她瞅过来了。
自打这沈嬷嬷过来教小主礼仪后,就是连品珠都没了往常的咋咋呼呼了。品珠是从主子从外头带进来的功夫,根本就没吃过管带姑姑的教训,所以刚开始的时候对这沈嬷嬷恭敬是恭敬,可没一会就露了马脚。
后头沈嬷嬷让品珠练蹲安里,说是要蹲一炷香的时间,可是但凡有一丁点晃动的便从头再来过。那天光是香就烧了一把,可有什么法子,连顾清河都得听这位沈嬷嬷的教训,更别提品珠这么个小丫鬟了。
好在玉里是个礼仪周全的,她在尚仪局的时候,都是里头顶尖的人物。要不是当初往各宫里头派人,她没有师傅提携自个,只怕也不会稀里糊涂分给顾清河。
“小主,错了,是双手先重叠于右侧腰间,请小主再看老奴做一边,”沈嬷嬷又不知厌烦地重做了一遍。
而顾清河真的是仔仔细细地又瞧了一遍她的动作,至于反抗这种东西,早就在沈嬷嬷来的第一天就消失的烟消云散了。
就象宫女怕管带姑姑一样,这宫里头的公主小主其实也有怕的人,那就是负责她们礼仪的精奇嬷嬷。
顾清河不太记得她入宫学规矩的事情,可是如今这规矩却是学的她头皮发麻。你要是想反抗,最后苦的人还是你。这些精奇嬷嬷在宫里头这些年,多少难伺候的公主小主都伺候过了,还怕你一个小小的婕妤。
况且她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过来教你规矩的,皇上也说了,一天学不好就学两天,两天学不好就学一个月,要是一个月还学不好就学一年。
从她被皇帝扔到这个鸟不拉屎的皇庄里头,她就明白,皇帝是真的干出这种事情。
所以顾清河只能听这位沈嬷嬷的话,该学的规矩学好。可是沈嬷嬷除了教她规矩之外,却是不管她的,所以顾清河除了每日上午要忍受两个时辰的折磨外,倒也乐得清闲自在。
待沈嬷嬷告退之后,消失了一上午的品珠才敢进屋来伺候。顾清河瞧见她那副老鼠怕见猫的模样,就笑的乐不可支。
“小主,咱们到底什么时候能回宫里头去,”品珠给她俸茶的时候,就又问了一句她日日都期盼的事情。
顾清河端茶杯的手一顿,随后便是结果茶盏,脸上带着笑意:“我也不知道。”
“好了,品珠,你去厨房瞧瞧,主子今个想吃馄饨,上次那个虾仁馄饨就好,”玉里一见她哪壶不开提哪壶,立即便是将她支走。
倒是顾清河脸上也没太难看,只是将小啄了一口的茶杯放在桌上。
玉里见她这般,还以为她心里难受,想了想还是宽慰她说道:“小主,咱们主要学好了规矩,自是有回宫的时候。再说了,小主不是也说宫里头待的憋闷吗?”
先前玉里一夜起来后,才惊觉顾清河从皇宫里头一夜消失。而随后清研阁门口便有重兵把守,每日除了送饭之后,便是再也不允许进出。
而玉里也是几日后,被送到这个皇庄里头的。到了之后,连品珠都对她们如何过来的事情三缄其口。不过她过来后,倒是先见的这位沈嬷嬷,她只说怕品珠一人伺候小主,伺候的不好便也让她过来了。
其实庄子上的人并不少,不过看守皇庄的人,是轻易不能到顾清河所住的小院的。至于侍女其实比清研阁里头的还多,可是贴身伺候的就只有她和品珠两人。
她们三人一直待在这庄子上,就连时近年关,宫里头都没有消失传过来。如果不是沈嬷嬷还日日过来教导小主规矩,玉里都会以为,她们已经被彻底遗忘在这座皇庄里头。
“是啊,宫里待得憋闷,还是这里好,”顾清河说这话的时候,歪躺在暖塌上,瞧着外头雾蒙蒙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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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这样冷的天,咱就不要出去跑马了吧,”玉里见她吩咐品珠拿了她的骑马装后便是哀求道。
来这庄子的第一天时,她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这里没皇后没宫里的尔虞我诈。可是等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她突然心里头空落落的。如果在皇宫的话,就算她不在意,可是照样每天都竖起耳朵听着,昨个皇上翻了谁的牌子,今个皇上又赏赐了什么好东西给谁。
最重要的是,她其实都一直在等着他。
等到了这里,自由是自由了,可是自由之后却是彷徨。每日过的浑浑噩噩,便是出去之后面对的也不过是一片荒凉罢了。
好在很快顾清河学会了骑马,她在现代的时候,陪客户去过几次马场。可是每次都只是看着旁人骑,自己却是鲜少下场。
她知道没有允许,自个就是想学也没人敢叫她。所以她就和沈嬷嬷提了这么个要求,果真几日后,在教完礼仪后,沈嬷嬷告诉她,下午会有人来教她骑马。
来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叫顺镇是个侍卫,至于女的她却不知了。她只知道这女子叫初九,不过在看见那女子的骑术之后,顾清河倒是格外的佩服。
所以这骑术算是正式学起来了,骑了两天大腿内侧都是淤青。她本就是娇生惯养的,皮肤更是精贵,好在她洗澡时不要旁人伺候,所以开始的时候玉里她们都没发现。
可是沈嬷嬷眼睛毒,她一屈膝大腿内侧就扯着疼,没一会的功夫就被她看出了门道了。所以到了第二天,她就被告知,不能再去骑马。
接着三天里头,顾清河照样学规矩,可是就是不吃饭。第一天没吃饭的时候,玉里求也求了跪也跪了,可是她说什么都不为所动。等第二天的时候,沈嬷嬷说她们没伺候好自个,要将她们拖出去打板子,可是顾清河照旧不吃。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初九就来了,不过这次她带了膏药过来,只让她骑马过来擦在淤青上头。
从她出宫到现在,皇帝都没有再见过她,也没有给她留过只言片语。可是她知道,自己的一切他都知道。所以她只要等着,耐心地等待着。
“好了,今个初九陪我,你们都不要过去了,”清河在裹了件披风后,吩咐两人。
品珠和玉里相互看了眼对方,异口同声说道:“小主,让玉里品珠去吧。”
顾清河撇了一眼默契地两人,笑道:“你们两倒是默契,不过再默契,我今个都不会带你们去的。”
“小主,”玉里还是不死心地叫了一句,可是顾清河已经朝外头走了过去。
说实在,这里是皇家的庄子,占地面积之广根本不是常春园那些园子可比较的。刚开始顾清河出去跑马的时候,策马扬鞭过去,简直就是望不到尽头。等后来初九才和她说,一直到那边的山头,都是属于皇庄的。
这地方原先就是给皇子出来骑马打猎用的,因着现在是冬季,动物正值养膘的时候,所以才没主子过来。
虽然顾清河听完之后,心里头非议了一句,她也是主子好不好,不过却还是挺喜欢这个初九的。
真正有本事的人都值得喜欢,特别是初九这样的女人。在这个年代,虽然大祁朝民风开放,对女子也没有束缚到变态的程度,可是初九能在一堆男人里头混出名堂,她还是佩服不已。
虽然至今顾清河都不知道,初九究竟是干嘛的,可是也不能阻止她崇拜这个彪悍的女人。
因为上次初九说,现在湖上冻的冰可结实了,下次再来的时候带两双冰刀鞋过来,教我在冰面上滑冰。
她小时候是生活在乡下,只有镇上才有溜冰场,是用水泥浇筑的。溜冰鞋是四个轮子的那种,前头带一个塑料块,要是想刹住就前双脚立起来,可是清河极少去玩。因为那时候溜冰场里头的都是穿着喇叭裤的不良少年,溜冰场中央的五彩圆球不停转动,外头有个大喇叭音响,里面肆意飞扬的少年欢快了滑着。
可等她进入城市见着真正的溜冰场的时候,却再也没有了当初飞扬的心境。
所以一上马,顾清河就看着旁边的初九,笑着问道:“东西带了吗?”
初九欢快地拍了拍马背上的行囊,冲着她眨了眨眼睛。
两人一挥鞭子便是往远处跑去,而侍卫只敢在身后远远的跟着。等她们跑远后,侍卫都只敢在后头不敢靠近。
原先她刚骑马那会子,侍卫怕出事,她一上马就紧紧地跟了过来。她发了几次脾气之后,那些侍卫倒是不敢跟进。后来,等她骑马熟练之后,那帮侍卫倒是真的不会再跟过来了。
其实顾清河明白,如果没有他的命令的话,就算她天天发脾气,只怕他们都会照跟不误。
初九将靴底嵌了剑形铁条的鹿皮靴递给清河的时候,就见她一屁股坐在荒草地上,自顾自地穿上了冰刀鞋。初九给自己穿鞋的时候,却是不由轻笑了出声。
“你笑什么?”顾清河歪头看了她一眼,问道,不过她手上还继续绑着鞋带。
初九说:“你跟宫里头的妃子可真不一样。”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