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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殿内伺候的一干奴才还跪在地上,就连苏全海都没敢抬头看一眼皇上。这位娘娘也不知是真胆大还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公然和皇上叫板。
这皇上居然还应了,难不成还真让懿主儿搬出重华宫?
想到这苏全海又是一哆嗦,若是皇上下了旨意,就是宣旨也得有人过去吧。此时他只觉得腿肚子抽得难受,他宁愿跪在这也不愿起身了。
不过皇帝也没着急下旨,虽然这迁宫一事乃是简明珠提出的。可是却是中了皇帝的心坎,对于简明珠的行事作风他自然比旁人了解,清河同她居于一宫之中,也确实有诸多不便。
而最重要的是,皇帝不放心简明珠。
皇后在的时候,她是唯一了解简明珠来历的人,所以她宁愿好生供着这女人,也不让她有理由接近皇上,到皇上面前装可怜。可是到了贵妃这里,她本就拿捏着内务府的权利,对下面一些低位妃嫔更是不管不顾的态度。
这才有了简明珠病倒连个御医都请不到,而且她的奴才还被贵妃的人打伤。她就象一条冬眠的蛇,一旦叫醒,便撩起尖锐的牙齿保护自己。
皇帝早就知道简明珠变了,可是简家二十一口人命就如同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利剑,每当他要狠下心惩处她时,这把利剑就会穿刺过他的心脏。
如今他将这皇贵妃之位当作,最后补偿给简明珠的东西。况且她自个也保证过,绝不会再象从前那般。可是皇帝还是不信任她,或者说他不敢信任简明珠。
他将简明珠摆在个那个位置,就是亲手递给了她掣肘清河的工具。所以他得保护好清河,最起码不能再让她放在简明珠的眼皮子底下了。
不过皇帝也拽紧了手掌,这次简明珠一旦再做出过格之事,他绝技不会再纵容她了。这皇贵妃之位,就是他对她最后的恩赐。
待到了晚膳时,苏全海过来请皇上用膳。只见皇帝压下手中拿着的书册,突然问道:“明个你去内务府,让人将明泉宫收拾出来。”
苏全海这次心里倒是没那么奇怪了,如果皇上真让懿嫔迁宫,那必是不会委屈了懿主子的。而这明泉宫并不在东西十二宫之中,要说她是一所宫殿的话,倒不如说她是个阁楼更恰当。
只是这明泉宫乃是太宗修建,也就是皇上的祖父,只不过是当时太宗为了明妃所建造。当初的皇后,也就是如今的这位太皇太后已经登上继后之位,但太宗却遇到了这位明妃娘娘,宠若珍宝爱如心肝。
所以太宗特地为了这位明妃修建了这座明泉宫,整座宫殿雕梁玉栋,楼阁更是精巧雅致,便是里面的成设皆是稀世珍宝。因着明泉宫之奢华似乎都超过了当时皇后娘娘的凤翔宫,所以在朝中还引起了不少的争议。
但是皇上到底是这天下说一不二的人物,最后这座宫殿到底还是修建了起来。
只是太宗走在了明妃娘娘的前头,要不是先皇心存仁慈,只怕明妃就被太皇太后送去殉葬了。不过先皇以本朝无这等野蛮祭葬之法,所以未曾答应太皇太后的要求。
但这位明妃也和其他几位未曾生育过的太妃一般,被送到了尼姑庵了此残生。不过后来据说没过一年,她便香消玉损了。
而这明泉宫更是因犯了太皇太后的忌讳,从此被空置了下来,只是派了些许宫人看守,以保护里头陈列地珍宝罢了。
如今皇上要将这明泉宫尚且给懿嫔,只怕也是为了补偿她吧。不过这明泉宫虽然取名为宫,但并不像东西十二宫那般,除了主殿还设置东西侧殿。所以这懿嫔到了明泉宫也算是主位。
虽说皇贵妃看似胜了一筹,可是懿嫔却因祸得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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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虽然顾清河退避在宫中未出,可是重华宫的热闹却是一日胜过一日。虽然皇上还未将掌宫之权交给这位皇贵妃,可是宫中从来不乏‘聪明’的女人,这几日来抱大腿的已经不是一家了。
顾清河不想抱皇贵妃的大腿,也不想搀和在她和贵妃还有贤妃之间的斗争,所以自然乐得站干岸看她们争得你死我活。
可是这后宫又岂是你不想争,就能独善其身的地方。
待顾清河午休起身后,刚擦了脸净了手,就见品珠一脸古怪的进来。顾清河也没问她,只是叮嘱给自己梳头的杏儿,梳了轻便大方地发式便好。
杏儿梳好头发后,便在她头上插了一枝红宝石金步摇,步摇上镶嵌的主宝石足有龙眼那般大小,又在下头垂下着三颗同色同材质的红宝石,远远瞧着既尊贵又精致。
“主子,皇贵妃派人送了东西过来,”品珠见顾清河梳妆好后,这才上前将来意说了清楚。
顾清河伸手摸了摸垂在耳边的红宝石,虽然古代切割技艺并不得现代,可是却胜在宝石的成色足。
她听到皇贵妃送东西过来,嘴角微微弯起,露出一个意外的笑,只问道:“怎么回事?我还没给这位送礼呢,她倒是先赏赐起我了?”
顾清河并未意识到,自己在提到皇贵妃这三个字时,面上表情虽然不变,可是嘴里却是泛着酸的。
倒是品珠听她问了缘由,这脸上表情就更加古怪了。“她说是恭贺主子的迁宫之喜的。”
“什么?”顾清河霍地回头看她,步摇上华丽而又闪耀地垂坠却是在耳边荡了又荡。
品珠身子往后缩了缩,最终还是没有敢多说一句话。说实话,她也不知道皇贵妃这礼送的究竟是何意思,只是送礼的人将东西送到就离开了。
顾清河脸上突然浮现一丝意味深长的笑,然后敛了敛衣袖,便说道:“她这是想激我去主殿向她请安呢,我偏偏就不去。”
“主子,可是既然皇贵妃都送了东西过来,咱们总不好不回礼吧,”品珠见她一点都不在意,立即担忧地说道。
还没等顾清河说话,就见新分配过来的明心进了殿内,急急道:“主子,皇贵妃过来呢,这会就在正厅里坐着呢。玉里姑姑让奴才来请主子。”
顾清河这次是真的皱了眉头,这皇贵妃这接二连三地究竟是要干嘛?
不过这次她还是立即就去往主厅,毕竟皇贵妃是客又比她位分高,人家都找上门她总不好让人等太久。
只是她在刚进殿,便看见皇贵妃坐在位置上,安然地喝着茶水,看着倒象是她才是那个主人。不过她只是想想便立即上前,请安道:“臣妾参见皇贵妃。”
“懿妹妹真是客气了,赶紧起身吧,”皇贵妃将茶盏捏在手中,娇笑道:“妹妹一向身子柔弱,听说这几日都在养病,所以我倒是上门打扰了。”
顾清河干笑了两声,便是站了起来。
皇贵妃见她站在那里,便又淡淡来了一句:“妹妹,怎么不坐,这里你是主子,说到底我还是个客人呢。”
“谢谢皇贵妃,”顾清河微微蹲了身子后,才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而随后玉里便亲自端了茶水上来,放在她旁边后,又退了下去。而皇贵妃却坐在上面未曾说话。
顾清河在端起茶杯喝茶的时候,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皇贵妃。说实话,这还只是她第二次遇见这位皇贵妃娘娘呢。
先前她从未给皇后请过安,便是宫中的宴会都从未出席过。就连上次她来找自个求情,都因为玉里的阻挡而未见着。而元宵节之时,她只远远地瞧着她,却并未看清。
“说起来,这还是我和妹妹一次这般正式见面吧,”皇贵妃将茶盏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清秀的脸上露出笑意。
顾清河这时候才敢抬头看她,可是抬头后,脸上虽颜色未变可心中到底是吃惊的。这简明珠的面容不过是清秀罢了,别说和这后宫姿容最胜的和妃相差甚远,就连比顾清河自己她都是远远不如。
要说气质这东西,那就更加虚无缥缈了。
“是臣妾无缘得见贵妃娘娘,”顾清河脸上带着几分惶恐。
“真是可惜,今个我见了妹妹才知,我对你竟是这般有眼缘,”皇贵妃语气之中一下子带了惋惜,只是她接着说道:“不过妹妹搬出重华宫后,咱们见面倒也不易呢。”
“搬出重华宫,”顾清河眉头轻蹙,她自个从未听过这说法,为何这皇贵妃却是抓着这话不放,难不成她事先得了消息不成。
“想来妹妹还不知吧,我身子一向不好,喜欢清静,所以皇上体恤我便决意让妹妹迁宫,”皇贵妃说到这里,脸上似乎有几分过意不去,只听她柔柔问:“若妹妹实在不想迁宫,那本宫便去求了皇上,让妹妹留下来陪陪我。”
饶是顾清河心里早有了准备,可是听到这还是不由变了脸色,原本的笑容也僵硬在嘴角,她倒是想扯开嘴角,可是如何都笑不出来了。
她最开始的念头自然是不相信,她不觉得皇上会为了皇贵妃这般对自己。可是转念一想,只用了一晚的时间,皇帝就能将皇贵妃之位给了这女人。如今不过是让自己迁宫,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
宽大的宫装衣袖内,她的双手紧紧捏成拳头,那般刺痛地感觉一下子刺进了她的心头,可是就是这样才能让自个堪堪冷静下来。
“既然皇上体恤娘娘,臣妾又岂能搅了皇上待娘娘的一片真心呢,”顾清河尽量让自个的话说的满不在乎,说的毫不在意,说的不屑一顾。
只是她瞬间绷直的脊背,和如何都松不开的拳头,却泄漏她心底最真实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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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明泉宫那边收拾出来了,”苏全海弓着身对皇帝回话,而对面的皇上一身束身装扮,额头上满是汗珠子的,略薄的衣衫后背浸透着汗水。
皇帝自小练武便是登基之后,也没将功夫落下,隔三差五就让人陪自个练练。今天不幸被选中的又是康郡王,他为了让皇上松口将顾清俊指给永安当郡马,现在可没少磋磨皇上。
可是皇上偏偏就是不松口,弄得康郡王都郁闷不已。要说这顾清俊又不是顾家嫡子,顾家家世也挺清白的,各方面配永安都正好,皇上怎么就不同意?
难不成皇上还要留给自个不成?
皇帝练武之后,不喜欢旁人伺候自个,他拿了毛巾给自个擦了擦脸,便吩咐了一句:“备水,朕要沐浴。”
这自然不用皇上吩咐,从皇上出了练武馆时,近侍的宫女就让人准备好了热水。皇上这几日下午都在练武馆度过的,一副精力无处宣泄的模样。
他倒是想去找顾清河,可是一想到如今简明珠就住在主殿,他心里头就好像扎了一根刺一般。以前简明珠老实地待在东侧殿里头,他只当这个人不存在。
可是如今她就那么光明正大地住在重华宫正殿,皇帝心里头就膈应的慌。就像简明珠和皇后都问过他的问题,他爱简明珠吗?
皇帝突然将手中的棉布摔在金盆之中,哗啦地水花声响起,水珠更是四溅。
以前简明珠再过分的事情都做过,可是他只当不知道。他自个欠了别人一家子的人命债,心里不舒坦拿了整个淳王府填补进去都不够,后头就连皇宫里头都扔她折腾。
要说爱简明珠,他真想问问那女人如何能问得出的?她折腾的淳亲王府不得安宁的时候,怎么就不替他想想了。如果最初确实有那么点喜欢简明珠的话,那到了后头那点喜欢也早折腾没了。
可如今呢,他真是疯魔了。好好的一个皇帝,竟是成日想着这情情爱爱的事情。以前拿整个淳亲王府填补别人的恩情,心都不带犹豫一下的,可如今一想到她要是受了简明珠的折辱,那简直比折辱他还难受。
他心就是偏了,而且是彻底偏了个彻底。可人心本来就是这样的,别人怎么对你,你就怎么对别人。
“你去把来顺叫进来,”皇帝扭头说了一句。
苏全海赶紧退了出去,叫了来顺进来应差。来顺这几日也没闲着,皇上让重整明泉宫,吩咐了自个盯着进程,他可是一日不敢耽搁。
皇帝此时头上只用一条明黄缎带束着头发,缎带正中央的宝石晶润而光滑,而刚用棉布胡乱擦了几下的脸,还略带这湿润的光泽,整张脸年轻英俊带着蓬勃地英气。
只见皇帝满脸悦色地问了明泉宫的消息,听到明泉宫已经可以住人了,脸上更是高兴,他立即道:“你待会就跑你懿主儿那一趟,只说朕觉得她西侧殿住的太委屈了,特地让她搬到明泉宫去住,那地方宽敞,离启元宫也近。”
皇帝还想说旁的,可是一时又想不好。
只得看着来顺,仔细地问道:“见了你懿主儿可知道如何说吧?”
来顺知道皇上是怕自己一时说漏了嘴,让懿主儿知道,这迁宫之事乃是皇贵妃提出的。不过来顺觉得,就算是皇贵妃提出又如何,皇上不是将明泉宫赐给了懿主儿,可见皇上也是心疼懿主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