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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竟然说退就退了。男生B给他发了很多短信,也试着打了好几次电话,但他一直关机,想必是真的生气了。
“班长,我说你能不能跟你们班主任反应一下,你们班该装个空调了。”
进教室后卡立法一直在抖落领口扇风,汗水像透明的豆子沿锁骨一颗颗往乳沟里流。说话的口气上还是一如既往严肃。
“可是,别的班都没有装啊……”娜美回答道。
教室里有三个吊扇,一字排开,但最前面的吊扇并不能结结实实吹到讲台。卡立法是最怕热的,也很容易流汗。但即使这样她也要坚持穿她标志性的长袜。很多同学都不能理解她。
不过最近,班里最不能理解她的还是索龙。索龙非常不解他为什么要对自己做那种事,而且到了晚上还要不罢休地发短信骚扰自己。此刻看着她为人师表地端着书在台上给同学讲着各种完成时的用法,简直无从想象她昨天傍晚近距离凝视着自己的那副暧昧表情——地板是潮湿的,刚刚被值日生墩过,散发着布条糜烂的潮味。他站在灵魂的窗外看着那个站在教室里的自己和卡立法。而那个自己的灵魂里还有一个索龙和卡立法。他们披着傍晚的一身昏黄,心里交叉着没落的被夕阳拉长的桌椅倒影。
就在索龙发呆的时候,卡立法忽然叫了索龙的名字,要求他读一遍第一单元的单词。卡立法在昨天已经把所有课程都结束了,从今天开始进入总复习的阶段。“熟读1-5单元的单词”是昨天布置的作业。但索龙的思想同很多男生一样,认为只要不是写在纸上需要上交的作业就不算是作业。结果站起来一张口果然读得很磕巴。卡立法不满意,蹙紧眉、口气冷漠地说道:“你放学到我办公室来,把单词读熟了再走。”
看过这样的卡立法,索龙开始怀疑昨天那件事是不是真实。是自己确实在做梦,还是罗宾花钱雇了一个长得和卡立法很像的女人刻意整自己。最好别使什么毒招。万一那要是Mr。2装扮的,那他一定吐死。
Chapter。Finale
教室没有了A君,课堂果然安静许多。安静得让所有老师都有点不适应。A走后,男生B便露出了他内向的本性,缩在自己的座位上,就仿佛新转来的同学似的缄默着一言不发。
A突发性的胡闹让人们都感到惊异和茫然。这件事已经传到校长那里。教导主任正试图联系他的监护人。
几节课过去,罗宾很明显感觉到A君留下的遗产正越发猛烈地发挥着作用。不论在课上还是课下,四周总有异样的目光黏在身上——目光中充满着嘲笑和嫌弃——尤其在下课时,到楼下的小花园坐一会、看一看那些花圃或者趴在楼道的窗台上观望操场上踢球的大男孩的时候,那些女生很明显在躲着自己走,并且一边揪着伙伴的袖子一边小声说着“快看快看,就是她……”其实她们不遮着嘴罗宾也知道她们在说什么。毕竟从前是搞暗杀活动的,听觉都十分灵敏。
另外也有潜移默化对她有着深重影响的人。就是抄笔记时一抬眼就能看到的柯妮丝。柯妮丝总爱穿着件淡粉色的无袖连衣裙,只有在上操时才不得已把西服式外套和百褶裙套在外面。连衣裙是那种腰际系皮带、有些束腰式的,不过从腰部的宽松程度看应该还有富余。这女孩平时就很温柔,从没见过她跟谁大声讲过话。腰肢、腿和双臂都长得修长修长,胸脯上挂着一对香甜可口的Ru房,像两颗水灵灵的胖果实。女孩的皮肤又细又滑,面颊像荔枝肉一样透白,笑起来恬静甘美。对于这样的女孩,男生们是这样评价她的:
男生A:知道那个柯妮丝有多软吧。那天中午趁她睡着了,我偷偷摸了下她的嘴巴,哇操,真够软的,我当时就有一种好好学习的冲动,长大后努力奋斗,找个月薪过万的工作,让她穿镶满碎钻闪耀无比的婚纱,去加利福尼亚最美的教堂,每天做很多傻事让她时刻笑着,一定要让她快乐幸福。
男生B:当她接过我捡起来的铅盒,朝我微笑着说着谢谢的时候,我当时就想冲破窗子跳下去。我没有自信让她那么美丽地笑下去。我没什么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从我身边走过,然后随时间流逝,看着她慢慢和别的帅气的男生发展、交往,直到最后进婚姻殿堂,被那个男人夺去初吻和初夜,一起组织幸福的家庭。像我这样的什么都做不到的男人,看着别人活得那么幸福、那么成功……真是太痛苦了……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完美温柔的女孩,却如此淡漠地排斥着罗宾。她把自己的椅子拉得离罗宾很远很远,就好像罗宾身上沾着脏泥似的排斥她。每次做练习卷的时候,老师都会把一打卷子交给每组第一个同学,然后一个一个往后传。罗宾是全组最后一个。等到柯妮丝给罗宾传卷子的时候,罗宾总要尽全力把手臂伸长,实在不行还要发动果实能力再展出一只手才能勉强够到。而柯妮丝只是侧着身,眼睛移在一旁,畏畏缩缩半伸着手,指尖捏着卷子等着罗宾来取。因为她根本不看罗宾这边,有好几次还未等罗宾完全拿稳就松开手紧忙转过身去,结果弄得卷子掉在地上,罗宾还要走下座位弯腰再捡上一遍。如果地板刚刚被值日生拖过,卷子上还会沾着脏水印,罗宾在沾着泥水的卷面上写着算式的时候心里格外不是滋味。有时柯妮丝也会受到内心谴责,带着怜悯的目光悄悄看着后面的罗宾。虽然怜悯,但那种厌烦的情绪已经彻底渗透了骨髓,下次再传练习卷子的时候她还是老样子。
罗宾黑色的帆布笔袋里放着那块柯妮丝送她的兔子橡皮。这橡皮是柯妮丝第一次发现罗宾是同性恋后,觉得自己的橡皮已染上她的“脏手”,或者害怕她以还橡皮为由碰触到自己才“送给”她的。
遗弃掉的垃圾。
罗宾的两个手肘支在桌子上保持着做题的姿势,目光却直直凝固在笔袋里的橡皮上。看着那东西,记忆中柯妮丝那张惊恐的表情如凶兽般冲到心头来,那张脸好像在急急忙忙对自己说着“靠一边去!别碰我!”。
罗宾闭了一会眼睛,把那块橡皮取出来掐在手里。就像绫波用力捏碇元渡的眼镜那般内心充满复杂的仇恨。她埋着头,右手掐着橡皮,左手又掐着右手,指尖越来越用力,力量大到手腕微微发抖,指甲深深刺进橡皮内部,手感上就像掐到肉质的肌肤里一样。沉寂几秒,然后松懈下来,又把橡皮放回笔袋里。外观看去那只“兔子”还是很可爱。只是稍稍有些变丑了。在它的眼睛上、大臂上、胸脯上、腿上都嵌着指甲留下的掐痕。
两只白白长长的耳朵,其中一只快要断掉了。
“她就活生生坐在那里,那么美……像月光一样净白的女孩……却那么讨厌我。我该怎样流泪才能洗净身上的污渍。”罗宾不知不觉,在笔记本上写下了这么一句话。
今天和明天的最后两节课取消,举行各个社团的集中会。当天没有社团活动的同学就可以提早放学了。集中会是针对一个月后的特长考试所准备的一次摸底测验,在各社团的各场馆举行。文学社的高中组社员将近30名,罗宾是社长。他们今天的测验内容是戏剧鉴赏,和戏剧社的人一起到一层的大阶梯教室来。戏剧社演完,然后让文学社写评论,这样不但省出一间教室,还充分利用了资源。娜美和薇薇同在工艺部。和山治所在的料理部的集中会都是在明天。
下午第二节下课,教室的同学都已走得希希散散。薇薇提着书包过来找娜美。天然呆的薇薇到了中午才察觉到那张被散布得满城风雨的“宣传单”。依照上面所写的,薇薇是被塑造成了一个被强奸的角色,因此她连吃饭的时候都在一边哭一边喊着那句“完了,嫁不出去了”。
娜美劝了她好一会——“其实这里面受害最大的是罗宾,她的痛苦是你的几万倍呢!”直到娜美说了这句话薇薇才稍稍平静下来。
“果然……罗宾很敏感呢……”娜美站在教室门口悄悄望着里面的罗宾。教室里已经不剩几个人。
“敏感?”薇薇把两只手轻轻搭在Ru房上,满脸狐疑道:“被人骂她会有快感么?”
娜美一听就急了,凶着兽眼给了她一拳,呲牙道:“谁说是那个‘敏感’了!”
公主捂着头上的包,半流着眼泪点头表示歉意。
两个女生在班门口一同窥视着罗宾。教室靠窗的角落,罗宾正一只手戳着脸颊、漫不经心地读着一本安妮宝贝的《彼岸花》。娇瘦的手掌浅浅埋到皮肤里,脸颊唯有的一点皮肉稍稍被挤到嘴旁来。因此嘴巴的形状被挤得很奇怪,像是在生气似的。
“你怎么知道她心情不好?”薇薇问。
“这么多年了,都清楚得很,她不开心的时候就会支着头看书。如果她要是开心或者情绪一般,通常都是翘着腿,把书摆在大腿上看。而且手旁通常摆着一杯洋酒或者咖啡,那家伙很有小资情调的。”
“啊,的确是啊……”薇薇似乎注意到什么,“哎娜美,我怎么觉得她在发呆啊,从刚才开始眼睛好像就一直盯在一点,就没有动过。”
“就是啊,所以说她在生气。她把自己封闭了,在消化烦恼吧。在其他的世界。”
“那……是不是因为同学都说她啊,毕竟一个重口味的同性恋和自己在一个教室里生活、学习,肯定觉着恐怖。”
“有些人会的,有时我都能听见,一些无聊人总在人家背后指指点点的,男生女生都有,”娜美难耐地叉着腰,悄悄往教室里面指了指,“不过最显而易见的原因还是‘那个’吧。”
薇薇顺着女孩手指的方向看了下,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罗宾左边是窗子,右边是还在酣睡的索龙,前面的座位是空的,椅子上放着粉红色的小巧的双肩背书包。
“‘那个’是什么东西?”
“就是罗宾前面的那个座位啊,你不觉得离得太远了么?中间都能开条河了。”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薇薇神经一颤,好像忽然想到什么,“她前面不是柯妮丝么!?那女孩不是挺好的么?”
“是……”娜美对她的迟钝感到有些无奈,“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很讨厌同性恋,以前她和罗宾特别好,可一知道她是les后就特别厌烦她了。态度蛮极端的。”
公主顿了几秒:“是不是该找她谈谈?”
“嗯,有机会一定要跟她说的。”娜美抬手看了看表,回到座位拎上书包,从桌子旁边的挂钩上取下一个纸袋子,说,“走吧,还得还绫波校服呢。”
“绫波校服?罗宾帮你扒下来的那件?你怎么还没还人家呢?”
“哎呀忘了忘了……”娜美低下头表情忽然难过起来,好像要哭出来似的感伤道,“你别这么说,什么‘帮我扒下来的’,我都有负罪感了……好像人家是为了我才被误解的……”
“也不算是误解吧……同性的事的确是事实啊。我昨晚尿尿时还有点痛呢……”薇薇低下头,不由想起那晚罗宾拿个化学实验用的玻璃棒生生杵进自己的尿道里。
娜美离开前又看了看罗宾,觉得她要再不动身前往文学社就肯定迟到了。但发现到罗宾眼里还是雾蒙蒙的没有焦点。娜美一想还是算了,还是让她独自清静清静。
数分钟后,罗宾收拾好书包站起身子。她右边的索龙还在睡觉。罗宾靠过去俯身朝他耳孔吹了口气。索龙心里一痒,怪叫一声腾地爬起来。
“剑道部的活动要迟到了哦——”罗宾开朗地笑笑。
索龙抬起头看了眼黑板上方的挂表,又喊了声“不好——”,然后擦把口水,急急忙忙跑出去。
从所在班的五楼像打架子鼓似的咚咚咚顺着楼梯一路往下冲。在2楼与3楼的拐角处碰到了薇薇和娜美。索龙冲得太快,躲闪不及顶了娜美肩膀一下,娜美往旁边踉跄几步,手里的手提袋被撞飞出去。
“啊,不好意思,我们集中会要开始了。”索龙过去拾那个纸袋子,里面的衬衣一半耷拉在地上。男生赶忙把那件衬衣掏出来,抖落抖落,翻来覆去看了看,应该没弄脏。
“索龙,跑太快小心迷路啊。”娜美揉揉肩膀,口气有些尖酸。薇薇捂着嘴偷偷笑起来。
“谁会在自己学校里迷路啊!”绿头凶着兽眼,把袋子往娜美胸怀里一杵,问道,“这校服是怎么回事?”
“啊,这是绫波的,昨天扒来……啊……借来穿的。”
“喔……”
索龙看了下自己身上的已经洗得发黄的白T恤,倏然想到自己的校服还在英语老师那里。那个老师的所作所为真是让人不堪回想,那种滑滑的口舌的触感好像要吸走力气似的依然留在索龙体内。
这样可不行。索龙警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