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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石墓藏娇的幻想完全被粉碎一地啊,可她生来柔弱,不行,我得帮她。捡了把死人脱手落地的铜剑,潘小溪伸指一抹剑锋,冲入人阵,就当自己玩一把真人版的武侠网游互斗好了。
两人如此生猛,洞兽当然也毫不示弱,反正掌门哨响过,援兵很快便到,它是主人的贴身隐卫,岂能落于同族之后,伸出两只前爪一搭,飞冲出去,一阵撕咬,顿时惨叫四起,血肉飞溅,官兵们死的死,逃的逃,倾刻间除了死尸,能看见活的就只有慌不择路的赵涵,以及他身后狂追不舍的钱思语和潘小溪,洞兽跳上一块岩石,仰脖张望了一阵,看到的不是同族而是悦从与精英帮众正勿勿赶来,急忙往腹地方向窜去,它必须拦住同族们去报信,主人已经脱险了。
喘息未定的赵涵实在是跑不动了,跌了个狗啃泥的大跟头,他就势爬坐起来,对钱思语说道:“既然你不是我娘子,你我无冤无仇,为何你竟这般死咬着不放,一心要置我于死地?”
还没等钱思语开口回答,潘小溪仰天大笑,这人好搞笑,当初在不归楼里替钱思语上台跳舞,她记得这家伙一副富二代的姿态,带头拿银子砸她为的是逼她揭下面纱,纯粹就是贪恋钱思语的美色,后来娶走了钱思语又没视为珍宝,如此嚣张狂妄的家伙,眼下在做什么?一不是求饶,二不是求生,竟然问出这么一个白痴的问题,一心想置你于死地的人,又怎么会给出让你满意的答案,她笑完张嘴说道:“早知无冤无仇,你又何必死咬着不放,还带那么多兵上山围剿,又白白害死了那么多条人命,看你智商那么低,我来告诉你。”
潘小溪剑尖拖地,面带微笑,一步一步逼近赵涵,这个人不该在钱思语手上了结,应该她来杀,她实在不喜欢向来柔弱的钱思语,双手沾染上过多的鲜血,她选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站定,直视赵涵的眼睛说道:“我和你有仇,你运气比我好,命却不如我,你当初八抬大轿迎娶了我最心爱的女人,满城皆知的大喜事是吧,绕城走了一圈磨破了我一双新鞋,那时候我就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了,可看你还算有点儿家底,又读过一些书,还自叹自己不如你,我以为你能比我让她过得更好更幸福,可你呢,你怎么待她的,暴打至死,弃尸荒野,用的仅仅是几块薄板随便乱钉起来的破棺材,现在呢?你也有今天,你的命捏在我手里,你说我会放过你么?”她手腕一转,剑尖深深的刺入赵涵的小腿里。
看着惨叫的赵涵眼里布满惊惧之色,潘小溪换个对称的方式又刺了一剑说道:“你后悔了吗?你为此忏悔过吗?去向阎王忏悔吧,你怎么待贞儿的,我也不会让你死得很好看。”她身后的钱思语木然的看着,潘小溪像丧心病狂的人似的砍杀着赵涵的身体,那些飞溅的血液模糊了她的视线,原来出嫁的时候,小溪竟跟着花轿走破了一双新鞋,泪水慢慢涌上眼眶,原来最初的最初,她们本就该努力在一起,那就不必各自经历这些了,原来最初的两人都不够勇敢,最后伤痕累累还是会在一起,抬手拭去泪水,错了一次,这次不会再错过了。她哭着飞奔过去,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潘小溪。
☆、第102章 一道圣旨
悦从带着帮众赶到墓地前一看;尸横遍地;掌门抱着一名女子痛哭,欲上前又不敢打扰;只得对身旁的帮众们挥了挥手,低声吩咐着把尸体全清理干净。潘小溪早已被赵涵的血喷成一个血人;钱思语的哭声也让她一阵发酸,贞儿你不知道,有时候你的泪会落成我心底的伤;她听到周围的动静,不知道是敌是友,缓缓的转过身来,把钱思语拥在臂中,看似举动亲密,实则暗中警惕,她只想保护她,在这个世界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豁出性命也要保护她。
“掌门,撤吧,此次他们竟派出军队上山,逃散的也已被我等杀尽,没有活口逃回去报信,恐怕久等之下,还会卷土重来。”悦从大步行来,拱手对钱思语说道。
钱思语没有转身,直接趴在潘小溪的肩膀上抹了抹她的泪脸,轻轻嗯了一声,说道:“我与我的爱人还有一个地方要去,我们在领地碰面。”
悦从飞速的打量了潘小溪无数眼之后,面不改色的一点头道:“是,恭送掌门。”
潘小溪知道悦从打量她的含意,她是女子不是男子,不过她很讶异这些人对钱思语的态度,难道贞儿的变化就是因为这些人?还是贞儿原本就有君临天下的特质,自己根本就没发现她如此强大的气场?算了,不想这些有的没的,她伸手抠了抠头发,满身的血污,她好想洗个热水澡啊。不过她什么都没说的任由钱思语牵着她走,在这座山里,她像个路痴似的分不出东南西北,分不清方向又如何,有贞儿在身侧,足矣。
钱思语记得隐卫族长兽有叮嘱过,一旦小溪醒转,就要立即带她去腹地见它,所以她兜兜转转的甩开了悦从等帮众的视线之后,背起潘小溪就直飞腹地,穿过那片火海的时候,潘小溪简直要吓傻了,如果贞儿称这个地方为火海的话,她这个现代人好想告诉她,这是火山喷发出来的岩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流不出去,聚积成这么大的一个地方还咕嘟咕嘟冒泡,看起来像火海却又没有火焰在燃烧。还没等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俩已经安全落地了,落脚之处倒是花红草绿的,无限美景。
“掌门,你们来了。”族长兽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吓了潘小溪一跳,她定睛一看,和那只守墓的兽兽长得差不多,松了一口气。
“嗯,隐卫族长,你可弄清冥府让她服食化魂草的因由了?”钱思语背立双手,立于潘小溪身侧,掌门架式十足,一点儿都看不出刚才哭得那么柔弱。
“我们与冥府素无往来,只能按化魂草的效用来推测,掌门知晓化魂草毒性猛烈,我不再多言,而化魂草中每千年长成一棵化魂草王,此草王采之不显毒性,但服之魂魄尽散,当年我族祖先奉天神之命守护此地,遇银鹰第一任掌门降为奴仆,于是继任掌门能够共享此草也只为自保,特留下银鹰古训三卷,注明要留种草王,与我族共同守护。冥府怕是缉捕不了此人之魂,又不愿此人存于人间,故此出策,如今假死瞒天过海,大功告成,掌门已无后故之忧了。”族长兽说话时,时不时的伸出它的兽爪对着潘小溪指指点点。
钱思语听得认真,也想得出神,没有及时搭话,潘小溪也是听得真切,那个阎君赐我什么钦差的职位,实际上和钱凛义一样,恨不得让我消失,原来被塞进墓里是这么个情况,怎么人和鬼都那么伪善?她气得咬了咬牙,却听到钱思语扭头问道:“小溪,你会怪我吗?”
“啊?为什么要怪你?”潘小溪被问呆了,贞儿是指她飞进客栈把她弄成假死人的事情吗?这不是帮她逃过一劫么?她感激都来不及,岂会责怪?
“你说你来自未来的世界,如果我喂你吃了化魂草王,也许你的魂魄在这里消散,却可以让你回到过去,我因一己私心把你强留下来,也许今后你还想离去,恐怕要另寻它法才能回到你的世界,你会怪我吗?”
“哦,你说这个呀,不管有多少方法,我都不想回到我过去的世界,我可以挥金如土,没日没夜的狂欢,可那里没有你,我不想再当那种行尸走肉了,我巴不得你强行留着我,不不不,我是心甘情愿的留在这里,留在你的身边,我想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死去。哎,贞儿,现在的你好像武功很厉害的样子,你练的什么武功,你会老的吧?不至于鹤发童颜什么的吧?”潘小溪喜滋滋的说着,还顺带着对钱思语挤眉弄眼。
钱思语本因她前几句掏心的话红了眼眶,又因为她后面的连连发问,噗哧一声乐了,她哭笑不得道:“这个等以后你我都有答案了,走,我带你去领地,认识认识我们的新住处。”
族长兽说道:“恭喜掌门遵照银鹰古训,留种化魂草,情守得良缘,恭送掌门。”钱思语笑着点点头,她的小溪不愿离开她,就像她不愿离开小溪一样,伸手牵住潘小溪的手往身后一扯,弯下腰道:“上来,我背你回去。”
“我怕你累坏了,有路可走的么?能不飞吗?”
“谁让你不会轻功,以后能走的时候你背我,要飞的时候也只能我背你了。”钱思语不由分说,驼起潘小溪就飞。刚认识的时候就知道我不会轻功啦,那时候你还不会武功,也没见你像现在这么嫌弃我,人家也是飞过的好不好,当初幽冥剑里还有剑魂守护我的时候,为了救你娘,我踩着那把剑直接飞进你爹的地道,差点儿没把我撞死,还有收到冥府给的任务要揪你小魂魄的时候,还不也是我踩着那把剑飞进不归楼的大堂,赶着去救你,真是的,没心没肺的没记性。潘小溪想归想,看着眼前的大片岩浆,紧紧地抱住钱思语的腰,生怕手滑了摔下去。
丞相府,赵丞相对着管家吹胡子瞪眼睛的问道:“什么?你方才说我儿连同那一营的士兵不见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怎么可能?”
“是,老爷,没有公子的消息,我已命人四处查探过了,公子的确领兵上山,但无人见他们下山,也许是山中林密,围剿需要些时日,过几日他一定凯旋回府了。”管家头都不敢抬,轻声细语的答着话。
“探子呢?随军的探子呢?总不能连探子都能在山中迷路不归吧?那还当哪门子的探子。”
“这……的确连探子也仍留在山中,整队人马无一人下山。”
泪水在赵丞相眼中聚集,他老泪欲弹又强行忍着,伸掌狂拍着桌面,浑身颤抖,不发一语,只怕涵儿已遭不测了,让他别去,非说要邀那头功,不论是在圣上面前还是在钱尚书跟前,他只想让他这个当爹的脸上有光,可就这么个独子啊,要是一去不回,妻妾待产,让他这把老骨头如何是好?门外忽传一声圣旨到,宫里的传旨太监直接踏进门来,赵丞相已顾不得许多,和赵府管家齐齐跪倒。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听闻化魂草非治奇症之药材,实乃剧毒之巫草,况且嫣美人仙逝年久,朕已决心放下心头所爱,专心朝政,取草之事做罢,国之根基在于民,江湖教派高手辈出,官民争斗必掀起腥风血雨,为不致民心涣散,特招回朝军,不得暗动干戈,更不得重提此事,违者以犯上之罪,斩!钦此。”传旨太监念完了圣旨,使了无数道眼色也不见赵丞相伸手来接,咳了几声提醒了几次,赵丞相这才颤颤巍巍的接下了圣旨,他不明白派军的时候,天子给虎符给得那叫一个爽快,这才隔了一夜光景,为何一切就变了卦?可他的独子赵涵,如今上得山去未下得山来,就才打了个先锋,便要把剩余的军队交还给天子,他该如何去搜寻他的儿子,等他思来想去,想了半天,连传旨太监走了多久都不知道,只是把圣旨顺手递给了管家,又吩咐道:“快,备轿,去钱府见钱尚书,快。”
钱凛义听说了圣旨内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赵丞相,上山寻子那就是违旨斩首之罪,不寻吧,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都说天威难测,他也是没料到天子这变脸比翻书还快啊,还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偏偏挂了赵涵这茬的半吊子,想撇清关系,置身事外,偏偏膝下无后,而赵丞相事先之约,他已认下昔日贞儿的陪嫁丫环喜鹊为义女,只等她产下男丁,继他钱府香火,如今这道圣旨真是让人进退两难啊,是抗旨被斩还是寄希望于赵府替他留后?怎样才有两全之策呀,难难难。
“亲家,我就这么一个独子,你看眼下该如何是好啊?”赵丞相焦急的问道,他知道钱凛义以多谋在朝内出名,不求助于他还能求助谁呢?
“呃,我看这样吧,圣上下旨要招回朝军,可部份朝军已被派往山中围剿,不如丞相大人借召回军队之名,上山寻找赵涵,然后你修书一封,差人送到我府上,就说圣上有旨在先,剩余的军队不敢动用,人手不足,欲借我之力,我再带人上山与你会合,如此一来,你我都有个名目行事,又不违了圣意,丞相大人以为如何?”钱凛义被逼急了,倒也急中生智出了一计。
“行,就这么办,我现在就在这儿写下那封书信,你我商榷下内容定下来,我便回府带人先行上山。”赵丞相转忧为喜的说道。
☆、第103章 逃避
赵丞相集结了赵钱两府的护院守卫人员,又到与自己有私交的同僚或门生处借了些人手;兵分两路;由他和钱凛义各领一路上山;由于山路崎岖,官轿上不去;马队又误功夫,他俩只好混在人群堆里徒步向上走,刚出发没多久便已大汗淋漓。
悦从领着银鹰帮众埋伏在山中各处;就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