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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车窗,门卫客气的让我出示入门卡。我回头看着老板。他不慌不忙的说了一句:「7栋三门808。没带门卡。」
我复述过去,门卫还是没有过分为难的打开了门。
七栋,我凭着记忆里的路线找到了二姨家的八栋,它的后身就是七栋。
车子停在三门,我下车替老板开了车门。他拿起文件包和大衣,下了车。
「老板。」看他要进楼宇门,我慌忙的拿出礼物,递上去。
他看了一眼袋子,又看我。
「老板,我知道我这一年很散漫,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的照顾,这是我第一次挣这么多钱,我想谢谢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很紧张,尤其是老大他深邃的眼神一直盯着我。
我们站在那里,停了几秒,他伸手接过东西,笑着说:「谢谢。不过以后不要这样了。你要是感谢我,不如以后每天早晨来接我的时候给我带一杯咖啡吧。」
看着他消失在楼宇门后,我深深的吐口气。送礼送成我这样的,也不知道是成功还是失败。
开车又去了狄小禹的学校,把鞋子送给他,他很开心,却又吞呑吐吐的问我哪里来了这么多钱?
我一直没告诉他我的事,也没说我在哪里工作。为谁工作。他几次问我都被我回避,之后也不问了。
不过这次我知道我必须给他一个答案。自己的女朋友年纪轻轻开个奥迪到处晃荡,又不是很在意钱。
「我只能告诉你,我的钱是我上班挣得,车是公家的。其他的我真的不能告诉你。」我无奈的说。
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低头说:「我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但是子旋,我只希望这几年我没有白等你。」
他说完这话的时候我隐隐的不快,和他简单的吃过饭,我就离开了。
在回家的路上给琉璃和裴锦打了电话,和她们扯了一会闲话,知道琉璃过年要回北京,我和她约定这周末去她店里涮锅子。
家里依旧很冷清,我和父亲两个人过年并不需要准备太多的东西。父亲这几年又开始了一些运作,经济环境比我去部队的时候好多了。
不过他也忙了起来。很多时候我都是和狄小禹或者琉璃他们一起蹭饭,或者因为工作回来的比较晚,今天到家以后唯一的感觉就是孤独。
躺在我的单人床上,想起那天在老板家看到的照片,又想到永恒家园,不知道住在永恒家园的人是不是姚诺。
胡思乱想一会儿就困了,拽过被子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闹钟在桌子上叮咚作响,我伸手够了好久才把它拿在手里。想起今天开始已经是年假时间了,打着哈欠,去洗漱。
约了狄小禹去买了菜,就去裴锦和琉璃那里涮火锅。
琉璃是北京人,用她的话说,年少轻狂过,自己当过背包客,走着走着,就停在了这里。
我看着她的表情,知道她只是不愿意谈及过去。她留在这个城市绝对不是像她说的那样。裴锦是个大学生,又有家里良好的保护,自然单纯的不会多想。
冬天里吃火锅是最幸福的事情,我们四个人围成一圈,把锅里填满了东西,四个人喝着啤酒,聊着天,盼望着锅快点开。
裴锦把琉璃照顾的妥妥贴贴的,东西夹在她的碟子里摆出漂亮的形状。琉璃眯着眼睛喝着啤酒,睨着裴锦。
「你俩能不能不这么粘糊。」
「羡慕,让你家狄小禹也这么照顾你。」琉璃笑着揽了一下裴锦。
裴锦笑着拍了她一下,说了一句:「没正经。」
因为即使放假我也是待命状态,酒喝了一瓶就不敢再喝了,抽着烟,靠在玻璃柜上,看着琉璃和狄小禹醉眼朦胧。
裴锦靠在沙发边,裹着红色的毯子,时不时的插上几句。
他们说的我依然不是很懂。琉璃在狄小禹提到他的导师陈先生的时候明显失神,那个时候裴锦和狄小禹正热烈的讨论着摄影。
「陈先生很有名?」我插嘴。
琉璃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刻意忽视。
「是啊,他曾经是给张国荣,林青霞,等人拍过写真集的摄影师。」裴锦一脸“你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
「他的书,新华书店还在架上。」狄小禹骄傲的说。
「噢。」我吸了一口烟,凉凉的薄荷掠夺了我的身体。
「琉璃,肯定认识陈先生咯。」
琉璃点上烟,迷雾中她的眼神直指我的胸口,冷漠的说:「见过几面。」
掐了烟,刚要说话,我的手机响了起来。烦躁的翻出来,一看是老板的号码。
「老板。」我简短的问候。
「子旋,你马上去接于秘书,不得耽误。」他的声音很急躁,我听见警铃的声音。
挂了电话我忙去穿衣服,慌张中踢翻了酒瓶子,啤酒的气味很快蔓延开,琉璃低声咒骂一句,我也没在意,披上大衣就跑出去。
漫天的飞雪掩盖了我的车,我连清扫都省了,直接钻进车也不暖车往于秘书家开去。路上狄小禹打开电话,我正烦躁路面冰滑没好气的嚷着:「不要给我打电话。」直接挂掉。
铃声又响起来,我接起来刚要喊,听见于秘书焦急的说:「子旋去亚太路和东坡街交汇的建设银行等我,我已经在路上了。」
我匆匆的调头,又往于秘书说的地点去。
大雪遮挡着路线,无数次的车轮抱死的声音,我全然不顾红绿灯,只要安全就通过。心里隐隐约约的感觉着这个夜晚会很难熬,莫名的又想起姚诺,不知道她是不是老板的妻子,今天夜里是不是她出了什么事。
刚到地点于秘书正站在大雪中张望,看见我直接冲过来,我忙踩刹车。
「你疯了,这是雪天,会出事。」我吓得一身冷汗。
「别说那些了,快走吧。去第一医院。」她连身上的雪都没掸。
我们两个探着身体,我几乎是附在方向盘上,开着车艰难的行走在路上。
第一医院的灯光辉煌,即使是夜里依旧是车满为患。我俩压根就不打算找停车位,直接锁了车冲进急诊大厅。
于秘书显然和老板交换过地址,她直奔电梯,见我上去,按下四楼。
我看到电梯里的导航牌写着:「妇产科,儿科,妇产科手术室。」
「到底是谁病了?」我还是忍不住。
电梯没到一层都会停,有人上来有人下去,一些满身酒气,脑袋被包扎成馒头一样的年轻人嘻嘻哈哈的,一点也看不到疼痛。
「上去你不要乱说话,事情过去我会告诉你。」于秘书严肃的说。
我也不好再问。
电梯发出“叮当”一声,“4”号数字透出明亮的光。我和于秘书跑出去,看到手术室的大牌子,悠长的走廊尽头是灰色的大门。交错的白炽灯打亮了惨白的墙壁,老板黑色的呢子大衣扔在银灰色的长椅上。
他站在长椅旁边,凌乱的衬衫沮丧的表情像个无助的孩子。于秘书拉着我快速跑到他面前,他看到于秘书仿佛看到了救星,忙把一沓纸递给她,于秘书熟练的挑出几张收费单又跑下楼。
「你看,没让你休息好。」他的嗓音很沙哑。没想到才放假一天,那个整洁严肃的领导就颓废成这个样子。
「这是我的职责。」我站立在他身边,不知道怎么安慰。
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未知的。他听了我的话勉强的笑了一下,又担忧的看着手术室。
深夜的医院即使开了够足的暖气也是凉风阵阵,安静的骇人。
我们两个人什么也没说,其实我很想问问手术室里是什么人,是不是姚诺,可是我不敢。
他终究还是我的领导,是我的衣食父母,是我前途的指引人。
这个人未来也许会鸿图大展,父亲不只一次的警告我,要好好在他手下做事,也许有一天我会是这个城市的第一司机,或者是助理。
我不能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更不能逾越了我们之间的阶级关系。
心里即使再乱,我也只能将恐惧压在心里。
于秘书很快就回来了。她递给我们两杯热咖啡,自己坐在长椅上,把老板的大衣收拾整齐。
「斯易。」老板第一次在我面前叫于秘书的名字。
秘书抬头,看了他一眼,平静的说:「会没事的,以前不都过去了不是。」
老板点点头,也不去坐,喝了一口咖啡,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我看到他的眼泪低进咖啡杯里,泛起了小小的涟漪。
沉默的空间让人窒息。我摸着兜里的烟,一次一次,忍着。
「小旋,陪我出去一趟。」于秘书站起来对我说。
「啊,好。」我忙收回手,系上大衣扣子和她走去了医院外边。
站在急诊门外的门斗下,于秘书笑着说:「想抽烟了?快抽吧。」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点了一只。她站在楼梯的边缘,伸出右手去接雪花。
「很冷的。」我扔掉烟头,用脚碾灭。
她回头笑了一下,对我说:「小孩子。」率先往医院里走去。
我紧跟着她。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急促的敲击。
回到四楼,老板已经坐在长椅上,算起来从我和于秘书到这里已经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了。
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推开。一个年轻的医生走出来看到老板,点了一下头。
「老杨。」他欲言又止。
老板站在他面前,驹偻着身体。
「没事,你说吧。」
医生看看我,于秘书马上明白过来,指着我说:「是杨青的司机,自己人。」
医生点头。对着老板说:「孩子没了。她没事,在里面休息一下就转去VIP,我都安排好了。」
老板听了抓了一下头发,颓丧的坐在长椅上。于秘书对医生说:「李师,我在这里,你去休息一下吧。」
被称呼李师的医生点了一下头,又看了一眼老板,叹口气离开了。
走廊里又剩下了我们三个人。老板喝过的那杯咖啡孤零零的躺在垃圾桶里,咖啡渍泼撒出深色的痕迹。
「杨青。」于秘书蹲在老板面前,双手扶着他的肩膀。
老板一直低着头,于秘书把他揽在肩膀上,老板爆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
作者有话要说:
☆、注定(上)
不知道有没有人想过这样一件事。从我们出生到现在我们经历了多少人。比如接生的医生,护士,住在同一个婴儿房的小朋友,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叔叔大爷姑姑舅舅等等,还有同学老师主任校长同事食堂的大叔大妈。
不算那些擦身而过的路人,这些人里有的人可能只见过几面却让你念念不忘,而有的人,即使你天天见面却也不过是生命的过客。
姚诺是什么样的存在。
也许我早就应该知道。
老板和于秘书坐在沙发里,我独自站在窗户边。白色的病房宽敞明亮,设备齐全,却终究没有温暖的气息。
姚诺苍白的面孔在灯光的照射下更加的憔悴。
「小旋。」于秘书轻声喊我。
「怎么了?」我站好。
「去买点吃的回来吧。估计要在这里呆到天亮了。还有,你要是累了,先在车里睡一会儿。订个闹钟,半个小时。」
「不需要。」我接收到命令一般,拿起大衣往外走。
刚走出病房,无力的靠在墙壁上。
姚诺被推出手术室的情景一遍一遍的回放着。即使心里有了千万的准备,看到她躺在那里的那一刻,我的心还是翻江倒海。
没想到,再次见到她,是这样的情景。如花儿的容貌却形同天涯边摇曳的青草,飘摇不定。
开着车逛了很久,买了一些粥和小菜,回到医院。天空已经淡出白色,太阳依旧不见踪影,却提前昭示着它的到来。
找了一个安全的停车位停好车,拎着吃的一路跑进病房,一些匆匆而过的医生和护士对我的行为侧目而视。
「我回来了。」轻轻推开房门,看到于秘书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老板没在视线范围之内。
于秘书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我点点头表示知道。
把东西摆在茶几上,老板从卫生间出来,看到我点了一下头。
我回头去看病床上的姚诺,吊水应该是换过了,依旧没有醒的迹象。
「先吃东西吧。」于秘书把东西都打开,让我和老板坐在她的两边。
我们三个人默默的吃着饭。
于秘书和老板吃的很少,我也没有胃口。把东西扔掉后,老板说:「回去吧。我在这里。」
「等她醒了的。」于秘书说。
老板没拒绝她,又对我说:「小旋回去吧。好好休息休息。」
我摇头,说:「以前野训的时候我们一周能睡3个小时就不错了,这对我来说真的没什么。我在这里有什么事还能跑跑腿。」
「说起来,你以前在部队是不是很吃苦啊?」于秘书好奇的问。
我看老板也从姚诺身上转移视线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