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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芷安有些迷糊,她觉得她应该赶紧起来去清洗伤口,不然脸上再留了疤岂不是浪费了那化神草吗。
可是胸口却传来尖锐的疼痛,那疼痛让她难动分毫,甚至,连呼吸在那疼痛下变得奢侈起来。
申芷安又见到了那个人的身影提着剑的样子。她慢慢走近了,申芷安看到她原本清丽的面容上此时满是血污。
那人手中的剑掉在了地上,落在了申芷安的眼前。
“雁菡……”,那污迹难掩的绝美容颜,此时却被悲伤擒住,碎出了一地泪珠。
那悲伤的表情里仿佛倏忽就多了些坚毅和决绝。
掉在申芷安眼前的剑被再次捡了起来,然后,狠狠地划向了那人纤细的手腕。
鲜血溅了出来,晃了申芷安的眼。
繁复的词句从她的口中吐出,鲜血流淌的更加急促。然而不单单是鲜血,仿佛这世界都加快了脚步。
原本娇嫩的肌肤迅速变得干枯发皱,柔顺的青丝开始散乱枯黄,连那对仿佛流光的眸子,也逐渐变得浑浊暗淡起来。
四周暗了下来,终于又归于那漫无边际的黑暗,只剩下身边的那个已然佝偻了身躯的人依旧披着薄光。
“逆转时空不能让你真正回到从前,你不再是你,她不再是她”,声音从头顶传来,然而申芷安并不能去转过脸去看一看,胸前的伤口几乎让她失了所有力气。
申芷安只见到那鲜血几乎枯尽,那佝偻的身影像是下一刻就会倒下。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自手腕处淌出的鲜血依旧汩汩,佝偻的身影还是那般倔强,仿佛那句话未曾响起过一般。
“你依旧愿意吗?”,那声音带着惋惜和哀叹。
“我愿意!”,那佝偻的身影又挺了挺,仍旧坚持着。
“好,那么,便开始吧”,那声音叹息一声,千肠回转,愁绪萦绕,听在耳中,几欲让人垂泪。
有什么东西从佝偻的身影上散了出来,然后如烟缕般轻曳而上。
申芷安见到那佝偻身影上的薄光更加淡了,那已经变得枯瘦的手指轻蹭上了她的脸颊。
那身影突然伏了下来,温暖的气息笼罩在整个侧脸,申芷安觉得这暖意很熟悉。
“雁菡,我喜欢你”,声音轻似耳语,又似浅芳。
“幸亏你现在看不到我”,那声音又带了玩笑的样子。于是那熟悉的温暖气息逐渐从侧耳转至正面。
像是犹豫了几番,那温暖的气息终于停在申芷安的左眉上:“雁菡,愿你一世安好”。
声音消失的很突兀,一如那个身影的消散。
周遭只剩了彻底的黑暗。
“呵呵,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个钟情的!哈哈,这可真好玩!”,李清的声音自远处传来,让申芷安有了些许清明。
“李姑娘!”,李雁菡的声音让申芷安的心情雀跃起来。
“好好,不拿你逗乐。不过,现在那申芷安就是你要找的人,不会错的!”,李清的声音居然并不是慵懒带着妖娆的样子,反而清脆得像是黄莺展喉。
申芷安终于见到了李清和李雁菡。
李雁菡站在一棵大树下,仰头看着。申芷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果然见到了李清那火红的尾巴,一根根垂着竖着舞着,要晃花人眼。
“可是……”,李雁菡像是并不相信李清的话。
“你不再是你,她不再是她,代价是你的天生道根,这不全都中了吗”,李清那娇脆的声音让申芷安觉得十分不适应。
“可是……”,李雁菡似乎仍旧迟疑着。
“好了,我可没那么多功夫陪你可是,先走了”,话未完,李清的声音已经渐远了。
随着声音远去的还有周围的一切。
不再是催生恐惧的黑暗,而是柔和的白色。满眼的白色,仿佛周围都洒着光。
申芷安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里空无一物,一如她现在的脑袋。她有些想笑,原来这就是她能重新来过的原因吗?
原来这就是这里与她所经历过得有那么多区别的原因吗?
那白色渐渐暗了下去,申芷安觉得有些疲累,看着四周暗下去的光亮,有些支撑不住,感觉自己似乎是躺在了什么东西上,睡去了。
“芷安她为什么还没醒,这都已经半个月了”,李雁菡的声音搅扰了申芷安的安睡,那声音里的焦急和担忧让她心里微微一叹。
“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一身修为尽废,五脏六腑皆伤”,李清的声音此时在慵懒与妩媚中更添了几分怒气,“就算她醒来,你也未必能再陪她多久,何必还要这样记挂着”。
“李姑娘……”,李雁菡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李清打断。
“你只要她安好?哼!她现在不是安好,而是好得很!你可放心了?!”李清声音中的怒气已经完全盖过了那份慵懒和娇媚。
“是……我是该放心了的……”,申芷安感觉到李雁菡手指覆上了她的眉角,又轻抚滑她的侧脸,最后又轻轻离去,只剩下一丝浅浅的微痒。
脚步声响起,似乎是李雁菡和李清走了。
申芷安睁开眼,身边果然再无一人。轻叹一声,任泪水肆意从眼角滑落,落入鬓角青丝,最后沾湿了枕头。
你不再是你,她不再是她。
申芷安挂起些轻嘲的嘴角,可是却渐渐弯了下去,终于被泪水划破;你为我付出至这般地步,却要我拿什么来说喜欢你……
时间轻晃,房间里的光线渐渐失了神采,晚霞的携着夕辉透过窗子在申芷安的身上铺了一片殷红。
李雁菡推门进来时,见到正蜷着手脚,坐在窗边在望着窗子发呆的申芷安,一下惊喜起来,带着些不敢置信唤道:“芷安?”。
“来”,申芷安转头看看李雁菡,笑得轻松,伸了手,说道。
“嗯?”,李雁菡像是有些迟疑,然而还是走了过去。却不防被申芷安一把揽住,拥在怀里坐下。
“芷安你……”
“没人的时候,便叫我雁菡好了,我喜欢那个名字”,申芷安的声音很轻,却沙哑着。
“芷……芷安……你……都知道了?”,李雁菡惊疑之下想要从申芷安怀里起来,却只被申芷安环得更紧了。
没有什么回答,只有申芷安的气息环绕而来。申芷安的下颌轻点在李雁菡的肩膀上,似乎再没什么动静了。
然而很快,肩膀上就传来丝丝的水润之意。
“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要做这么蠢的事情……”,申芷安的声音几乎要被鼻音淹没。
然而却并不等什么回答,继续说道:“我很好,非常好,所以……你也要好起来,知道吗”,这声音仍是带着浓重的鼻音,却仍是不容丝毫质疑与拒绝。
“我知道了”,李雁菡低了头,轻声应着,转眼,又笑起来“可我喜欢你唤我雁菡,你不许跟我抢名字的。”
“好,好,不跟你抢”,申芷安得了那声回应,旁的事情就都无所谓了。
第二十章 你要好好的(上)
申芷安醒来之后因为害怕家中担心,所以次日就要启程回家。回家前自然是先把化神草从小石头身上取了出来,然后化神草就被李清不知道藏哪去了。
申芷安知道李雁菡一定在她渡劫的时候出了什么事,可是李雁菡似乎并不想主动提起,所以申芷安也并不追问。
只是李雁菡不想说,申芷安不追问,到让李清坐不住了。一路上,总是要时不时的用话刺一刺申芷安,申芷安也不在意,只是一直关注着李雁菡的状况。
幸而这次归途有大石头和小石头一起,一路上如果无视掉李清是不是的挑刺,气氛也算融洽。
到家之后,虽然家人抱怨几句不是说好几天就回来怎么一走进就是半个多月等等,但还是高高兴兴地给两人接风洗尘。
对于大石头和小石头,两人只说在路上马车出了问题,幸遇大石头相助,这才能安然回来。这一番话让申家上下对大石头待为上宾,打扫了空房间,请他住下。
只是李清原本一直都是老老实实地装作是只宠物的,今天不知为何居然屡屡在人前开口,让李雁菡和申芷安好一通遮掩。
这天夜里李雁菡自然是与父母相聚,因此申芷安也并不回卧房,只是待在书房,随意翻些书来看。
“蠢货,还不回去睡吗?”,李清的声音出现的很突兀,可是申芷安却一点都不惊讶。
“李姑娘,何必多此一问呢”,申芷安依旧翻着手中的书,看起来像是在自言自语。
“想知道什么为何不当面问她,巴巴的跟我说什么?”,李清没想到申芷安这个蠢货居然也有不那么蠢的时候。
“她若愿说,我又何必深夜里还待在这里。不巴巴的跟你说,你又何必趁雁菡不再眼前时那般明显的暗示我在书房等你呢,更不要说你居然还要我帮你幻出虚像去骗雁菡”,申芷安放下书,定定的看着李清。
“你还真看懂我的意思了?那你怎么没给我做个虚像出来?”,李清听申芷安如是说,知她心里已对自己的意图有了猜测,所以也到不着急了。
“已经弄好了,现在正陪着雁菡呢”,申芷安有些黯然,似是对作出这等欺骗
李雁菡的事情感到十分自责。
“亏你还知道这样做,我还你为你这个蠢货真要等着她身子受不了的时候主动跟你说呢”,李清的语气里充斥着讥诮和愤怒。
“雁菡她根本就没打算要说,我已见她收拾好包袱,应是过几日就要找借口离开了”,申芷安的神色更加黯然,手指已经将书卷捏的变了形状。
“她伤在五脏之上,全身经脉半数以上被堵塞,若要活命,须得大乘期的修士以心头血为引,疏通全身经脉,最后再以和合双修之法为她修补损伤”,李清说至此,竟对着申芷安露着几颗尖牙笑了笑,“你倒是猜猜看,她为何不愿意跟你说?”
“她……她不愿与我双修?”,申芷安的神情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只是猝不及防被李清用尾巴甩了一脸。
“她如今的状态,最多撑不过半年就要香消玉损。而你这个蠢货若要修炼到大乘期,可还不知道要多少年呢”,这句话本是带着十足的怒气,然而只微一转头,李清又换了语气,揶揄道:“知道双修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私下里还钻研过?”。
“只要大乘期就可以了吗?”申芷安光听到那一句了。
李清跳上桌子,坐在申芷安面前,盯着她:“是,要到大乘期才可以。”
“那……那怎么……怎么……”,申芷安想问如何以心头血为引给李雁菡疏通全身经脉,可是更想知道如何和合双修以补损伤,于是说话时的语气都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你问这些又有什么用,难不成你还能半年之内就修至大乘期不成!”李清又是一脸怒气,今天的李清情绪似乎总是很容易爆发。
申芷安看了看李清,又低下头,说道:“我已经大乘期了。”
“什么!?”李清似乎被申芷安这句话给惊到了。
“我已经大乘期了,所……所以……李姑娘,我……我……”,申芷安还在踌躇这要如何问出口。
“我竟忘了我此时可是什么看不出来了。”李清有些自嘲,不过很快就又高兴起来,“我将方法讲给你,你明日就去给雁菡疗伤吧。”
“好……好……”,申芷安听李清主动要讲授,那么双修之法也自然要说的,想到此竟然连脖子都开始发烫了。
当下李清就把给里雁菡疗伤的方法仔仔细细地给申芷安讲了,直听的申芷安连自己的那双手要往那放都不知道了。
讲完之后,李清也就不再多问多说,她对申芷安怎么修至大乘期的事情半点不问,自然也就对李雁菡为何受伤的事情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申芷安知道自己定然是说不动李清的,何况她现在也已经知道了李雁菡为何对这些事情避而不谈的原因,心里只想明日她自己将事情对李雁菡讲了,应该就无碍了。
当下也就不再勉强李清,只不过心里对李清所讲的疗伤之法颇为在意,总是心心念念的,所以这一夜自然未能安睡。
不过申芷安已经大乘期,进食和睡觉等等都已不是必须,所以次日清晨精神还是十分饱满。
这天中午吃饭时,李雁菡居然就提出说想要去到临县去采买些东西,还特地说了不要申芷安跟着。
申芷安早知她心中所想,如何能同意,自然死活不肯松口,要么不走,要走就一起。
李雁菡见申芷安不肯松口,居然也就同意她跟着。这让申芷安心里有些奇怪,难道李雁菡还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