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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汐…”仓雪薇的目光哀伤而迷离,轻轻靠入云汐怀里,“若你是个男儿身,他一定会很开心地看到我们在一起。可你偏偏是个女子,我又偏偏爱上你…”仓雪薇说到此处,抬头看着她的脸,含情、深爱、难分难舍。她的指尖轻轻划过被她吻过的那双薄唇,喃喃道:“云汐,如果你爹强烈不允我们在一起,你会不会不要我?”
云汐怔了一瞬,眼中的痛楚与无奈忽得悄然逝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清澈而释然的笑容:“如果没有你,我也不再是我了…雪薇,我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放弃你,放弃我们的爱情!”
紧接着,便是天雷勾动地火,天空一轮新月都不忍打扰的娇羞…
窗下两抹清影层层叠叠融合、拥吻在了一起,静谧安详的黑暗里,只有唇舌交缠发出的咝咝密语,像是山间玲珑清悦的溪流,融进了滔滔奔流不息的大浪…今夜云汐极为迅速地占取了主动,痴迷的亲吻烙满了仓雪薇愈见羞红的脸颊,一路吞噬她的呢喃低喘,绕到了她敏感、渐渐滚烫的耳垂,做足欢爱前的嬉戏…
仓雪薇双眸紧闭,连呼吸都忍不住颤栗,娇喘着阻止:“云汐…我们应该…克制一下啊!你爹还没好之前…还是应该情同姐妹…啊…”云汐一把扯开了她的薄纱衣襟,柔腻白皙的胸房一下子敞露了大半,手情不自禁地爱抚上去,坏笑道:“谁要跟你姐妹啊,明明就是夫妻!”
“是么?”仓雪薇睁开眼邪魅一笑,暗夜里一双幽瞳如水雾凄迷,又如地狱红莲烈火,灼烧着云汐的身体。她极尽诱惑的声音,仿佛来自天外:“那谁是夫,谁是妻?”云汐顿觉神思恍惚,像是跌进了冰火两重天的深潭炼狱,她知道仓雪薇又在动用幻术“助性”,让她更加意乱疯狂,沉溺其中。
“我是…我是夫君…我要做你的夫君!”
两人纠缠着倒在了床上,帘幕低垂,紫衫玉带,中衣里衣接踵抛出。仓雪薇温顺地躺在云汐身下,香汗淋漓浸透了一席冰绫纱衣,湿漉漉地伏贴着肌肤,身子因情动而颤抖酥软,更凸显了玉体曼妙,若隐若现…云汐疯了般地俯下去,隔着纱衣,含住了那绽放得太过妖冶惑人的花蕾…
仓雪薇只觉得身下一阵热流激荡,呢喃着讨饶:“好…好夫君,别折磨我了!”
“那你要我如何啊?”云汐明知故问地笑她,这才不紧不慢地替仓雪薇褪去了衣衫,右手覆住了那已然湿透的密林幽谷,坏意地逗弄起来…如俏皮的小蜜蜂采撷着风雨后的花瓣,沾取最香甜的花蜜。
“我要你…”
“恩?”云汐皱起眉头,立刻停住了动作,一脸严肃。仓雪薇见状,扑哧一笑,红唇微微翕合,喘吟不止地补了两个字:“要我!”
云汐顿时眉开眼笑:“这才对嘛!不过,我爹就睡在隔壁,你不能出声哦!”
“你…”仓雪薇羞恼不已,狠狠瞪着云汐,不争气的身子却随着那人再次激烈起来的抚弄,沉醉得一发不可收拾。
“那…如果忍不住出声的话,就吻我!”云汐放肆地笑着,指尖刚没入那柔软而滚烫的海洋,仓雪薇便死死勾住了她的脖颈,吻化了所有…
次日晨,天色空濛。已在床上躺了六日的楚少衡睁开眼,周身的伤痛缓解不少,神清气爽。他缓慢下床,披了一件褐色长袍起身,伸展僵硬酸胀的腿脚,朝门外走去。驿站长廊凄清,大家都还甜梦未醒。楚少衡走到女儿客房外,轻轻叩门,没有回应。
他又将门推了推,“吱呀”一声,门就敞开了一条缝。楚少衡微微一笑,这孩子果然还和以前一样粗心大意,常常忘记锁门。老刀客思女心切,毫不顾忌地抬脚迈了进去…
他一进门,就瞧见了云汐睡相古怪地蜷缩在被子里,整个光滑白皙的肩头都敞露在外,满地衣衫凌乱,春光外泄…楚少衡顿觉尴尬,转身欲走,心头突然掠过一丝可怕的异样…他蓦然回头,终于发现了女儿床上,还有另一个人!
楚少衡稍稍上前,他看清了,看清了那个在云汐臂弯里熟睡的绝美女子…仓雪薇软软地靠在云汐怀里。朱唇贴在云汐的手臂上,云汐的鼻尖摩挲着女教王红晕弥漫的脸颊,手穿过她长长的秀发,紧紧拥住了仓雪薇赤露的酥肩…一袭衾被下还有多少春光,令人难以想象。
两个女子相拥而眠,青丝缠绕,鼻息间馨香流转,美轮美奂,情醉如痴!
楚少衡如被雷击,霎时抽空了所有力气。他踉跄着退后,抓住桌角,指尖都嵌进了木屑…过了许久,历经风霜雪雨的老刀客终于平复了惶乱震惊的心跳,撑直身子,最后看了一眼熟睡的女儿,眼底极为复杂的情愫和苦楚,越积越深…
昆仑金宫,观星台。
一双眸子目不转睛地仰望着星辰漫布的天宇,目光静谧如水,她看着看着,那张美艳而扭曲的脸上忽然浮起了阴冷的笑意…一旁的玄服少年呆呆地看着她,浑身不寒而栗。“姐姐,”仓羽尘唤着她,笨拙地将一碗汤药递上前,“喝药…”
女子不予理会,月光在她纯白的凤羽裙上流动,风吹仙袂飘飘举,犹如霓裳羽衣舞。仓羽衣面无表情,手中圆形占星盘上爬满了诡异复杂的刻度,脚下还摆着一台玑衡,她空洞的眼里只有那神秘的星空…
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两束魅影,仓琉烟讥诮地看着神智昏聩的长姐,冰焰在她身旁,银发银甲,面若冰霜。主掌了教权的仓琉烟出乎意料地放出了仓羽衣,这个在地牢里受了两年折磨精神错乱的女人,终于住回了梦华宫与幼弟团圆。仓琉烟最近动作频繁,除了拉拢羽衣羽尘姐弟外,还与五大护法之一的仓火过从甚密,不知谋划着什么…
仓羽衣忽然回过头来,似笑非笑道:“好妹妹,不来看看星盘么?”
仓琉烟皱了皱眉,掩口娇笑:“好姐姐,我还真不信奉什么命运啊星宿之类的,我只信奉力量!”
仓羽衣美眸顾盼神飞,恍然不似病中之人。望着星空,声音越发诡异:“我已看穿了你和她的命盘呢,你不想知道么?”仓琉烟冷哼一声:“那你说说看啊,姐姐身为上任神巫,妹妹也正想向你讨教一二呢。”
仓羽衣手指北方的天宇,柔声开解道:“看到那两颗相近的星辰了么,那就是你和仓雪薇的命星。孪生双子,同轨同脉。然而…两星命中相克,互相压制对方的光芒,忽而相吸,忽而相斥。都想挣脱着共用的星轨,可惜相依共存久了,分也分不开…还真是微妙的关系呢!”
仓琉烟望着天边,果然有两颗遥相辉映的双子星,共同闪耀。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许久才道:“然后呢?”仓羽衣笑容更加灿烂:“你们看到那一颗星了么?”
大家都顺着她所指方向望去,果然在双子星上位不远处,有一团极为黯淡的星芒正向双子星的轨道靠近…那颗星与其说是一颗星,却是更像一团无形无质的黑洞,一抹骇人的浓云…“那是灾星!”仓羽衣的声音忽的生涩沙哑,“它的轨迹变幻莫测,正朝双子星而去。半年以后,它就会冲入双子星的轨道,永远割断命运的羁绊!”
仓琉烟的眼神陡然凝结,喝道:“什么意思?!”
“灾星会和双子星中的某一颗重影,那颗倒霉的命星便会陷入永久的黑暗,甚至是…永远坠落!”
“荒谬!”仓琉烟一把揪住异母长姐的衣襟,眼神冷冽如刀,“怎么会,怎么可能!灾星又是谁?”
仓羽衣任由她揪扯着,仍是诡异地笑:“你生气的样子,和她真像!”似疯似癫的女人拿起占星盘,对着天空的方位摆弄了几下,饶有深意地解释:“灾星嘛,可能是一个人,也可能是好多人…甚至,根本就不是人。”
“一派胡言!”冰焰厉声喝止。
仓羽衣讥讽地笑笑,收起占星盘,牵起幼弟的手,媚声道:“是不是胡言,半年后自有分晓。三妹妹,你可要当心起来了啊,灾星冲轨之时,不是她死,就是你亡!”
仓琉烟大怒,抽剑一掠,霎那间那袭霓裳羽衣绽成了片片白色落花,浴血而坠。仓羽尘见长姐中剑,一下子扑跪在地,哀嚎道:“三姐息怒,三姐息怒!不要杀我姐姐,她疯了,她已经疯了啊!”
“哈哈哈哈——”仓羽衣竟不顾剑伤,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女鬼般翩然离去…仓羽尘见状,像个小尾巴似地哭着追上,回了梦华宫。
观星台再度空寂。
“烟儿,你莫信她的疯言疯语。”冰焰见仓琉烟恍惚得可怕,万分忧心,“你有我,你不会有事的!”仓琉烟收剑回鞘,沉默良久。本是妖娆魅惑的脸庞掩在黑暗里,依稀可见某种前所未有的沉重。
仓琉烟调息片刻,平静了下来,眼神却阴郁而冷漠:“冰焰,为我办一件事。”冰焰怔了怔,倾身上前,耳朵贴在了她的唇际:“尽管吩咐。”
仓琉烟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姐姐走的时候我在昆仑军插了眼线,现在退兵了,我也失去了姐姐的行踪下落。据传她已经找到了楚云汐,却还是迟迟不回。我想知道…她们到底在干什么。”冰焰微微颔首应允。
“我听说这次祁家败得很惨,祁风吟竟然失踪了!”仓琉烟冷笑,“真正的较量还没开始,所以…你尽快追上姐姐的步伐,暗里看清楚究竟会发生什么,然后…见机行事,为我谋利!”
冰焰眼中掠过深深的不舍,却也重重点头领命。
烟儿,你真想篡位当教王吗?
“爹…爹你别喝了!”云汐一把夺下了楚少衡手中的第五碗酒,幽暗的客房里,只有烛火跳跃,映出三人影。
“呵呵,云儿…你知道爹爹有多久没喝酒了吗?哈哈,酒好啊,好酒!”楚少衡醉醺醺地摇晃着,手执一坛女儿红,狠狠倒在了粗糙的酒碗里。
“楚伯伯,你的伤才刚有些好转,真的不能再喝…”
“呵呵,雪薇,云儿…我不把自己灌醉,有些话,我真的难以启口!”楚少衡打断了仓雪薇的关切,顾自灌酒,喝的两眼通红,再也不似从前的深邃如海、坚毅明朗。
“爹…”云汐心中已被极度不祥的预感淹没,泪水扑簌而下,“是不是孩儿做错了什么,你告诉孩儿,你不要折磨你自己啊!”她言罢,便感受到了仓雪薇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两人在桌下十指紧扣,一齐颤抖,又一齐体会到了来自心底的力量。
“云儿,爹有话要对你说。”楚少衡终于放下了酒碗,正襟危坐地看着面前的两个孩子。“孩儿也有话要对爹爹说!”云汐抬起头,直视父亲憔悴不堪、醉态颓颓的目光。
“好!”楚少衡朗声大笑,女儿红醇厚的酒香溢出,他为云汐和雪薇也斟满了酒,“今夜我们三个不醉不睡,你们听我说一个故事,听我说完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原谅我吧,章节名什么的真的很难想啊~(≧▽≦)/~
前传 雪蔓之殇(上)
作者有话要说:很抱歉让大家久等了,因为最近电脑前坐久了,腰酸背疼所以歇了一天没有码字。前传讲的主要是仓楚两家上代的情缘,和雪蔓花刺青的来历。采用的是画面切换的倒叙式,因为篇幅有限,处理的比较粗线条还望大家见谅(⊙o⊙)
本来想多发一点的,但是V章分两更可能要重复买,所以先发写完的部分,再次谢谢大家的支持~~背景音乐送上
二十二年前,戈壁沙漠。
又一阵砂风吹过,荒漠翻涌似浪。细碎的驼铃声回响在夕阳大漠,长途行旅让这头衰老的骆驼气喘吁吁,一双纤细葱白的手紧紧牵着缰绳,手腕上一环奇异的琉璃镯子,宛如荒漠里流动的生命之泉。
女子终于踉跄着倒下,脸朝黄沙背朝天。她在绝望中嘤嘤哭泣,意识从她饥渴交加的身子里渐渐抽离。她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曾经站在海边的礁石上拥抱那一片蔚蓝,然后整个家族都因为卷入分崩离析的教廷混战,而流浪驱逐。五年里一路东渡逃离战火,命运的魔爪依然没有放过落魄的伯爵家族,她的父母兄弟相继病死,只有她苟活着到达了东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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