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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必要,她不愿在此处停留太久。
“可是三嫂……你分明在西院留着,二嫂也在那里,三嫂迷昏了我,想必有些事情……不能说的吧!可是,若是有些事情,非得是以人命做代价,为何偏生是受苦的二嫂呢?她也是很苦的……”秦扶摇将先前自己要隐匿的意图忘了个干净,说着说着便一秃噜把自己所有的想法都说出口。
韦湘的脸却是阴沉起来。
这人什么意思?怀疑是自己所为么?她也觉得是自己杀人灭口么?
站起身来:“你随意。”
“我——”
随意算是什么?自己不过是问问罢了……
“许多事情并非你可了解,你如此揣测,心中可曾想过吾等?今日既然你要知道,我便告诉你,朱颜是叫晓棠的怨气缠着,若是晓棠心中仍旧有着怨气,这病便好不了,同我又有何干?”
“我……并非是觉得你是害命之人,只是你总是隐瞒着,此事我也只好是揣测到你的身上,你生气了……你莫要生气……我……”
“我不愿多说。”韦湘只用这话收了尾,便再也不肯说话,她便懊恼地涨红了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
韦湘也只是恼恨,为何最终会怀疑到自己头上,虽是有着心理准备,却是高估了秦扶摇,也不知是出于怎样的心理,她以为,这姑娘会善意地隐瞒了的。
只是她自欺欺人,自己心中有鬼,便将这些许好意,化作流水而去了。
此般便讨了个没趣,秦扶摇还欲要说些什么,见韦湘神色十分难看,语塞半晌还是讷讷地告辞了,总是不大好意思来撞上枪口的,三嫂这番生气是自己头回瞧见的,也不知是怎的心理,她本该觉得疑惑,却是愈发难受得很。
转了身只好回去,闷着被子捂了一身汗,大白天的睡了一觉,老妈子在旁侧瞧见她不愉快的神情,也就没有多问,只是关好了院门,任凭这姑娘日夜不分地睡下了。
韦湘只是垂了眸子,一言不发。
琥珀踮了一只脚往门外望着,又扭过头来看她:“师父,你怎么又叫她走了?”
“你不是不喜欢她么?留在这儿做什么?”韦湘哂笑道,又折下半支桃花,低低地道,“我们该是加紧时间了,她发现的不少。”
“还不是师父你泄漏出去的,没羞!”琥珀做了个鬼脸,张牙舞爪地带着杂物进进出出,她站在院门口,双手抱胸,眼神清冷,久久不能言语。
冤鬼喊路……不,总是和秦家无关的吧!为什么会在秦淳熙身上……仔细想来自己也只是见到了冰山上的景象,下面,可全然都瞧不见的。
叹了一口气,微微闭上眼睛,任凭这和煦暖风往脸上一丝一缕地缠。
朱颜的病是晓棠所为,晚上须去西院一次的。好歹也是将晓棠劝了回来,却是多了另一个棘手的麻烦,这麻烦便是先前的,最初始的麻烦了。
难缠的很。
许若鸢那头忧心忡忡。
这程度也丝毫不必韦湘那边少,她总是疑心韦湘瞧见了些什么,但又要故意隐藏在肚子里,指不定何时就丢出来炸了一家的人,兴许是要要挟自己什么,无论是哪一项,都是惹人厌的很。
“呐,你不是洋人么,带我去你们那国家,不成么?”她便如此对布莱克说,攥紧了他的袖子,他惊慌起来,扯开了她的手臂,摇头说道:“不……不成的。”
“……”
那一瞬间她疑心自己是恋了个错的人,但又转瞬间打消了这个念想,他双臂拥住她,胡茬贴在她脸上毛绒绒的,他们热烈地亲吻,很快,她沉浸在了爱和欲中。
门外站着个修长的身影,半晌,转了过身子,悄然地合上门。
“墨梅姐姐,怎地叫我在这里站着?又不叫我进去,里面是怎么了么?大奶奶没人侍候着,生气了如何是好?”小丫鬟站在她身后怯生生地问着,她便转过身去低了头,手指摁在丫环的唇上,摆出一副神秘的笑容。
“主子的事情莫要乱打听,听我的。”她如此说。
于是小丫头便点了点头,十分乖巧地随着她往前推动的手向前方撞着走,墨梅俯身在丫环耳边轻笑:“从今日晚上,你便莫要再靠近那里了,若是我要你去,你便去,只管推门,不要怕。”
“为什么呀?”小丫鬟憋红了脸,被她的呼吸弄得心痒痒。
“你听姐姐的话便好,姐姐待你可好么?”墨梅便含着她的耳垂,含糊不清地问了这么句暧昧的言语,丫环依旧红着脸,悄然低了头:“嗯。”
嘴唇便被堵上,化为绵长而夹带暴掠的亲吻。
作者有话要说: 墨梅才是boss……?
【咳咳都是我的恶趣味……本来想删掉这段的但是仔细想了想,也是合情合理的于是……
【不学艺术了别听我瞎扯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若是有人在秦家的院墙上低头望去,只会瞧见两个人影缓慢前行。
在这岑寂而幽深的黑夜中,一身孝衣的韦湘和秦扶摇贴着院墙往西院走去,不慌不忙,一路上还闲扯几句。
此处一定要交代几句两个人十分闲适的优良传统是不可磨灭的。
回忆起当初两人还未曾在秦家的时候,再往前一些,便是两人还不曾相遇的时候,琥珀还在山林间游荡,步伐总是那般缓慢,山上有座道观,青云缭绕一派仙风道骨,偶有几个牛鼻子道士在树林间穿行而过,某天便遇见了琥珀。
道士便追着琥珀直呼要抓妖精为民除害,琥珀便是这般不慌不忙地带着他们绕遍了整座山,道士们瞧见她就在眼前,明明是一把扑了过去,却惊觉扑在了自己人身上。
从此两个道士成就了一段断袖佳话……自是不提。
总之山上总是处处瞧得见琥珀的身影,却总是抓不到她,久而久之百年以内便无人再去搅扰这厮,只是山下的人都有了一项不成文的规定,决计不可将死人葬在那山上——刚埋进去便会叫人刨了坟。
琥珀也并非是热爱尸体的,只是纳罕人们为何要给死人陪葬些点心瓜果好吃的,她不过是爱那些东西,一个激动,刨着刨着,转头一瞧,得,刨了人家的坟。
她也曾想过要埋进去,谁知那尸体太不经摔了,丢进去,头啊屁股啊都扭成几百瓣儿了,实在是亵渎死人,她便不再管了,叫它们抛尸荒野,丢在野外。
咳咳,扯远了,也不过是想扯回韦湘姑娘悠哉悠哉的故事,韦湘姑娘从国外回来,一个激动,上错了船,到了一个地方不认识,绕进了山里,这才碰见了琥珀大爷。
我们的故事继续从她们贴着墙根不慌不忙地贴着墙根约会女鬼开始。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若是叫韦湘自己来看,她也不明白自己是如何轻易地便将晓棠约了出来,在西院一绕便进去了,此时她也是在一块石头上好不端庄地坐着,微微一笑,看着晓棠幽幽冒出。
琥珀在身后站着,一脸坚毅模样,随时便要开战的架势,着实叫人防不胜防。
一站定,晓棠目光斜斜掠向了韦湘,轻声道:“三奶奶找我所为何事?”
“你至今都不曾去投胎,怨气留在朱颜身上,惹了一身阴病,你还有何事不曾放下么?”韦湘总觉自己这些话是没理的,若晓棠所言属实,纵是害死了朱颜,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一命换一命,总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自己总不好违背这些纲常的基本的东西。
只是不好叫这宅子多生怨气,多生枝节,自己便脱不开身。
十分不自在,她便掠了自己鬓角的头发,等着晓棠再言语,谁知晓棠却是惊讶了起来:“我说我为何收了手,仍是不得入阴间,怎地?朱颜奶奶是得了阴病,同我有关么?”
“是你的怨气,若不是你,还有谁?”事情骤然便脱出了她全部的遐想,也顾不得什么姿态,她站起身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以防不时之需。
“……奇怪,我偏是一点儿都不晓得的。”晓棠摇了摇头,她的身子又臃肿了一圈,看着是水泡着浮肿起来,却是与一般水泡出来的又是不同,她的脸色带着暗红的气息,总是令人头皮发麻。似乎又是想起了什么,她便沉吟道,“三奶奶,我敬你是个明理的人,才听了你,不再追究朱颜的事情,也指望好歹我下辈子能投个好胎,不堕在这家中,也不求大富大贵,安安稳稳一辈子就好,今日你又说我又使了怨气,可不是污蔑我么!”
“不……你若来看,朱颜身上,确是有你怨障。”
韦湘近前几步,却骤然闻见了一股刺鼻的血腥气,隔着好几年的岁月又发酵了一番,有着腐臭的余味,她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眉头,又转瞬恢复镇定。
不是听说原先西院那是个枯井么?为何会有水?这似乎又叫她摸着了一些头绪,但眼前的事情,还尚且不明了。
晓棠闭了眼睛,良久又缓缓睁开,眼皮发黑,眼神涣散,她自从死了便是这样子,她转了转眼珠子,懊恼道:“实不相瞒,这家中,还是有另一个鬼魂,厉害得很,我方才收回了我的怨障,速速投胎去,三奶奶你自己小心。”
“诶,我也是明白有另一个冤魂的,你知道些什么,告诉我。”韦湘急切道,情急之下攥住了晓棠的胳膊,那浮肿的胳膊如同海绵一般,渗出来大把大把如小河流淌一般的血液,腥红而发臭。
韦湘惊得立即松了手,晓棠远去,只留了半个声音,道:“我不知道,好似也是和这井有些关联的。”
此后任凭她再呼唤,也是无用的,人该是去投胎了,解脱了,事情总是往那好的方面而去,韦湘暗暗松了一口气,琥珀却惊恐地睁大眼睛,身形暴掠几步往后退去,几掌打下来往虚空处而去。
她便立时掌心一翻,白烛握在掌心,二指并拢念诀起火,点了蜡烛往琥珀所打的方向而去。地上湿嗒嗒显出一排脚印,凌乱不堪,那女鬼见她动用烛火,身形急转,逃匿而去。
“追!”急速地下了令,沿着脚印一路往前飞奔,身上的白衣猎猎飞动,琥珀动作更快一些,往前疾射而去,总之她机敏一些,不知从哪里抠来一堆石灰,往前撒去,地上的脚印便更加清晰了。
沉静地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建筑,她皱了皱眉,本欲要停下脚步,却奈何还是大局占了上风。
而原本睡得十分饱足的秦扶摇在夜间奈何实在是睡不着的情况下,坐在窗边继续写她给孟犹欢的信。
便瞧见一道幽蓝的光芒从窗前掠过,朦胧且黯淡的剪影叫她一下子欢喜起来。
踢倒了凳子推开门去,还光了一只脚踩在冰凉的带着灰尘的石板上。
却是瞧不见人影。
只是她好似已经看见了一般,微微笑了出声,她知道那是谁了,她欢喜瞧那幽蓝的灯光,在昏暗夜色中倏然亮起再即掠而过。
并不因为那颜色漂亮。只因为是那灯火的主人在灯火前。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朱颜的病可算是好转起来,人们都这样感叹着,也是稀奇究竟是怎样的医术叫病成了那样的人回转了过来,小语是着急给菩萨磕头去了感激他救了自己家奶奶的姓名。
若是她知道那菩萨其实就是在内室坐着的韦湘,兴许会扑通跪下抱着她痛哭流涕做牛做马诸如此类。
此时那菩萨在内屋,双手合在身前,捂着朱颜的手,一点点叫她的手暖过来,朱颜躺在床上,无声地望着她,良久落下泪来:“诶,我是遭了什么孽。”
“有果必有因,总之你先是要养好身子,什么事情皆是不要多想,你心神脆弱,容易叫鬼物害了去,我明白你也是身不由己。”韦湘说完,将她的手又掖了回去,外面窸窸窣窣传来交谈声音,她竖起耳朵来,便知道是秦扶摇来了,便起身预备要走。
然而朱颜因为这些事情,早已是对韦湘生出了些许的依赖,总是觉着这人虽是不简单,好歹也是帮了自己好几把,心中也是生出敬意来,强行要挽留她,她不愿留着,便同她拉扯起来,说话中间,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