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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容看着子锦的眼睛快速的涣散,脉搏也薄弱的几乎感觉不到,这里没有医师,所以苏白容几乎是看着子锦在自己怀中枯萎,凋零,却又无能为力。
她恨死了自己的无能为力!夕落用全族人性命威胁她时她无能为力,如今深爱的人死在她的怀中她依旧无能为力……
苏白容呆滞的注视着始终带着笑意的子锦,她知道,只需要三秒,或者一秒,子锦就彻底的没了……
一滴温热的液体掉落在子锦的眼睛上,顺着睫毛掉下来。
朝央远远的看着,她看见了子锦在注视着她,虽然看不见,但是她却能感觉得到他眼中的决绝,几乎是下一刻,子锦嘴角开始流血,随后就是大口大口的从嘴中溢出鲜红的血。
朝央的眼睛睁大,她看见了子锦嘴角的笑意,和刺目的鲜血……
到底有多大的勇气才能让这么一个柔弱清雅的男子咬舌自尽?
她待子锦如亲人,却总是习惯温存,而子锦待她如生命,一往情深。
朝央呆愣的看着子锦,看着那带着笑意又不停溢出鲜血的嘴角,眼前的景象像是定格成了一张黑白照。
脑海里回想起关于子锦的种种,想起了当年那个孤苦无依,身体骨瘦如柴,面目枯黄,却眼神清凉的小孩模样的他,想起了那个青莲一般的男子逼着自己登台,逼着自己成长的时候,想起了那个由子锦一手整理布置的房间,恍惚间仿佛还能问道锦被上淡淡的清香,也想起了自己慵懒倚在他身上,两人淡淡温情的时光,一幕幕,都是暖色的回忆,直到现在,只留下憔悴的不成人形的人儿,嘴角含笑口中溢血的一幕……
子锦死时她就在面前,却只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了别人的怀里……
朝央想,这世上,再没一个会默默守着她的子锦了。
哪怕是太冲动,再不走就可能走不了了,但是朝央却一点也没有走的*了,她,必须将子锦抢回来,不能将他留给敌人,然后死后也不能安息。
子锦用自杀来摆脱钳制,求得朝央可以脱身的机会,却没有想过,朝央看似无情,却并不是一个无心的人,子锦他得不到朝央的爱情,却占据着不一般的位置。
是亲人,是一块温暖的净地。
她绝对不会就这么一走了之,哪怕这是子锦的遗愿罢。
朝央几个呼吸间移步到苏白容身边,一拳将魂不守舍的苏白容打开,继而接过了子锦的尸体。
夕落没有阻止朝央抱着子锦,却用行动告诉了朝央,既然放弃了离开的机会,那么留下吧!
朝央抱着子锦不愿放下,哪怕非常束手束脚也宁愿用自己的身体挡过夕落的攻击,不使子锦的尸体收到任何的伤害。
夕落有心不伤害朝央,招式并不狠辣,但是朝央反抗激烈,轻功卓越,她在防止朝央逃离之际,也不得不全力施为,朝央现在是难得的一身狼狈,衣袖被割破,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
朝央以往身体残破,除了能在轻功上和内力上多琢磨练习之外,攻击上的武功基本上没有练习过,到底是身体太差,根本受不了那些高力度的练习。
如今这点瑕疵也被披露出来,只空有内力和轻功,被夕落这样的高手缠上了,脱身都难。
就在朝央以为今天难以逃脱的时候,却感觉自己被一只手拽住,然后下一刻被推到了一边,接手和夕落斗了起来。
朝央仔细一看,发现这人是桃夭,虽然脸上围上了薄纱,但是那一身明艳的红衣,在云祁境内,除女皇,也就这个家伙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穿了。
桃夭?朝央眉头微动,想起之前苏白容提到被羞辱的红娘,想必……
朝央低头看了眼紧闭着双眼的子锦,眼中滑过一抹沉痛,然后率先一个旋身离开。
以桃夭的武功全身而退完全没有问题,朝央在这里不过是累赘,而且她也必须得离开了,现在的皇宫也不知道被攻陷了没有。
夕落见朝央要离开,眼睛一眯,一声啸声发出,院子里就涌进近十个黑衣人。
虽然没有带很多人,毕竟她早算好她一人便能拿捏住武功不行的朝央,却没想到此时居然让桃夭出现在了这里。
一群武功不弱的黑衣人围住了朝央,正待朝央准备想办法如何突破出去的时候,桃夭开口说道,“你先离开,这里有我顶着。”
朝央回道,“你一个人恐怕难敌这么多人!”
“嗤,这里就夕落还算不错,其他几个……几个唬人摆设罢了。”
听桃夭的话中不含任何虚假的嘲讽,朝央这才放下心,桃夭的功夫很好她自然知道,当初若不是抬出了她暗组的精英弓箭手,围了几个圈,再加上桃夭轻敌,和她的背后放冷箭,这才将桃夭拿下,否则十个朝央也是留不住桃夭的。
朝央抱紧子锦,也不多话,在桃夭为她撕出一个突破口的时候快速的离开,这一身卓绝的轻功倒是逃跑的利器,没有人缠着,几个回落,朝央就已经远离了那个院落。
朝央朝高耸的房屋走去,站在高高的屋顶上确定皇宫的方向。
她只知道此时她该赶去皇宫,至于去搬救兵,离皇城最近的军营也有几十公里,等军队来了,皇宫也该攻破了。
朝央从未有一次如现在般焦虑。她能等,能全身而退,但是朝凰不能, 而她也不会舍下朝凰。
朝央先回到了皇女府。
这里内有乾坤,她留在皇城的人以此为总部。大隐隐于市,最危险的反而是不容易被发现的。
朝央抱着子锦回到了她的房间,轻柔的将人放在床榻上,除了她再没有人睡过的地方。
朝央只和朝凰同睡过,也绝对不和除朝凰其他人同眠一榻,此时,朝央却不会介意这些了,已经定格了永远的人,她能做的,不过是些苍白无力的东西。而且此时也容不得她过多的哀悼,她只能先让子锦待在这里。
朝央再度看了眼床上的人儿,惨白的面容,脖颈间有一条清晰的红痕,嘴唇苍白,还有那双再睁不开的眼睛。
出了门,再将门关上,吩咐人将人守住,不准任何人打扰了。
朝央进了书房,以最快的速度奋笔疾书将一条条的书笺,叫人往一户户官员世家府里送去。
这些都是绝对站在这边的人,还有保持中立的大世家,这是一次机会,若是她们站错了队,那么等待的就是一次大清洗。
皇城的人都不简单,护卫众多,这些护卫可不是简单的护卫,以一敌百的队伍不少……
朝央写完最后一张纸条,揉捏着酸软的手腕,垂下了眼皮的眸子,让人看不见里面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子锦的原型是按女子来写的,不过云祁的男人和女人大概差不多,所以。。。
不是窝不想日更QAQ,我也想满足你们,可是三次元这只小妖精缠得我紧,抽身不易啊!
☆、第93章 血脉
第九十三章
夕落带了多少人暂时也没有办法统计出一个数据;只是在朝央走进宫门的时候发现到处都是尸体;太监宫女都没有放过。
夕落看来是打算干脆血洗了皇宫。
朝央传了信的人都到齐了;朝央走在前头,带着众臣往宸銮殿走去。
跟在身后的大臣们都一脸肃然;带着一股决绝之意,此次他们都将九族之荣辱甚至性命压在了朝央和今上的身上,若是成了;便是立了大功之臣,荣华富贵,若是败了,迎来的就是新皇的打压甚至血洗。
这里不仅有忠于朝央的人,也有忠于皇权的人;朝凰是当今圣上,是皇室正统;夕落一个异姓王;保持中立的一伙人也坐不住了,她们宁愿支持朝凰坐稳位置,也不想看到一个本就是臣的人变成了凌驾她们之上的君。
此时宸銮殿内正是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朝凰坐在皇椅上神情自然的俯视着下面众人,任朝筠再怎么看也没看出她的慌乱与恐惧。
朝筠时隔数月又出现了,只是看着脸色苍白的很,以往保养得宜的头发和露出的额头都出现了衰老的迹象。
看来花无涯的药还是很有效果的。朝凰暗暗的想。
朝筠虽然带着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到了宸銮殿,但是朝凰身边有着不少的人保护着,她一时也无法奈何朝凰。
朝凰看向朝筠的眼神满是陌生,既不恨也没有丝毫关于亲情的涟漪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朝筠却是看着朝凰的脸有些发愣,看着朝凰就像是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自己,也是那么年轻,坐在皇椅上俯视着下面的人,脸上挂着自己也摸不透的笑意。
只是,朝凰是喜欢这个位置,而她,却是对这个位置深恶痛绝。
如今她来也不是为了坐上这个位置,不过是为了完成她该做的事情而已。
两方的人纠结在一起缠斗着,朝凰和朝筠也就这么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的僵持,都没有说话。
这种僵持的气氛,直到朝凰身边的人被清到十个以下时才被打破。
朝凰后宫里的几个贵君也被带到了宸銮殿,花无涯,万宣,还有久未露面的西风锦。
此时包括这三人在内,朝凰这方不足十人,而朝筠身边还站着不少的人。
情势不容乐观。
脚步声响起,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整齐有序,在消停下来了的宸銮殿中显得那么清晰。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大门口,直到朝央率先走了进来。
朝凰第一眼是看向了朝凰,确认了朝凰的状况还好,这才将担忧放下。
朝凰对上朝央关怀的视线,耳根微微一红,朝央走进来时,就像是来解救公主的骑士一样,咳咳,这是什么鬼!无论是此时危险的处境还是两人站地的距离,都不能阻止朝凰在心中蔓延的幸福感和安全感。
只有朝央也在,哪怕是死,也算是同地而眠了,想到只要和朝央在一起,竟然连之前丝毫的紧绷感也没有了。
朝筠看着朝央的时候心中的情绪就没那么美好了,拿眼神狠狠的瞪着朝央,仿佛眼前这个不是自己的女儿那般,事实上,也确实不是。
朝央率先开口了,看向朝筠,道,“你是何人?竟然蓄养私兵,叛上皇城,挟持圣上,罪不可赦。”
朝筠闻言扯了扯嘴角,最终扬起一个冷意的弧度,看着朝央,眼神微黯,“成王败寇,守不住这个皇位,自然就得做好被取为代之的准备。何况……”朝筠的眼神忽然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慢悠悠的扔出一颗预计要爆发的重磅炸弹。
“更何况朝凰的位置坐的名不正言不顺,有更名正言顺的人坐上那个位置才是正确的不是吗?”
朝央感觉自己的眼皮都在跳,完全分不清是福还是灾。看了眼朝凰,朝凰温柔的看着她,顿时失笑,朝凰可是很少有这么温柔的时候,像个站在丈夫身后的妻子,无言的支持着。
朝央收回视线,重新看向朝筠,冷笑,“无稽之谈,陛下的血统纯正,又是先皇亲封的太女,何谓名不顺言不顺?满口胡言!”
“可是若是先皇的旨意并不是禅位给朝凰呢?”朝筠说着,不给朝央反驳的时间,拿出了一样东西。
禅位诏书。
朝筠将其中内容念了出来,而普通的禅位诏书没有什么不同,左下角都盖上了一个大大的玉玺之印,其纹路,熟知玉玺的众人第一眼就认出这印并非假造,只是,上面的名字却不是朝凰,而是,夕落。
站在朝央身后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一致看向朝央。
朝央眼睛眯起,居然给她玩这手。
“你那诏书真假难辨,而且,陛下手中的传位诏书也是先皇死前下诏的,并没有任何争议。”
朝筠为了掩盖身份带了一个面具,朝央和朝凰自然是能认出来,但是其他人以往少有时间可以直视龙颜,对朝筠的模样并不十分熟悉,对着带了面具的朝筠也没有谁能直接认出来。此时,只是特别疑惑朝筠手中的传位诏书。
夕落不是皇家血脉,朝筠哪怕再偏疼她也不该讲传位诏书写给她才是,如此来说,大家的天平还是都倾斜在了朝凰身上。
“若是先皇是被当今圣上所残害的呢?残害嫡亲母亲,这样的人不配为皇!”朝筠言语凿凿的说道。
朝筠看着朝央,始终微笑着。
“证据呢?空口无凭便污言秽语诬陷女皇,应处以绞舌之刑。”
朝央配合着朝筠一问一答,算算时间,救援的军队用最快的速度也还需要一个时辰,也不知道能不能拖到那个时候……
朝筠看胜利就在眼前,一点也不着急,缓缓的道,“我自然是有证据的。”
朝筠说着将面具摘下,将一张风韵犹存的脸露了出来,将众人吓了一跳。
众人心中都有一个疑问在回旋,这不是先皇吗?怎么并没有死?而是以谋逆的身份再次出现?
朝筠倒不至于声泪俱下,而是以一种无奈又悲哀的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