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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夏拍拍他的肩,笑的春风拂柳,要多温暖就有多温暖,然而这笑落在他的眼里,猛的打了一个激灵,好吧,这天底下,能搞定了咱们爷的有几个,能使唤神医慕二的有几个,能一手训练出所向披靡的弑天的有几个,能以七十五对战三千神不知鬼不觉拿下一座城的有几个,能在这等时刻胆大包天到把西卫皇帝偷出皇宫的又有几个?
除了眼前的这一个外,别无他人!
钟银不由得想起了那天慕二将皇帝送来的情景,至今那老东西还躺在古墨斋的密室里,而外面却早因为这件事翻了天,整个夺嫡战被一只无形的手推动到天翻地覆,那只手的主人却依旧不声不响隐于暗处,于这古墨斋内浅笑盈盈,算计着千里之外长安城内悲催的某人。
他钟银,服了!
钟银为某人鞠了一把辛酸泪后,一咬牙一跺脚,决定还是弃暗投明,小王妃这样的女人……
不敢惹,也惹不起啊!
冷夏很满意,孺子可教!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响起。
方才那个门口的小厮小跑着进来,先是怯怯的看了冷夏一眼,才满脸便秘的对钟银禀报:“老板,您三姨妈的二叔公的大舅子的外甥来了。”
冷夏眨眨眼,尚在思索着这其中的关系,钟银已经一手“啪”的拍在脑门上,抚额道:“带去后院吧。”
小厮一边嘟囔着“老板的亲戚可真多”,一边退了出去。
冷夏方思索完就瞧见了钟银**裸的怨念眼神,不解的挑了挑柳眉。
她却不知道,这一个月来,几乎每天都会有那么一两拨人来到古墨斋,以他各种亲戚的名义投奔,开始还只是表兄堂弟,到了现在,已经排到了八竿子打不着的扯淡关系。
光这名字听着,都坑爹啊!
见冷夏一脸莫名其妙,钟银磨了磨牙,以口形无声道:“弑天。”
冷夏眨眨眼,莞尔失笑。
早在她被郑老大抓走的那日,在发现了端倪之后,就计划好了来凉都的事情,给弑天留下了信息,让他们乔装打扮化整为零,潜入凉都,估计是和战北烈通过了消息,被指示来这里汇合。
她跟着钟银去到后院,和弑天众人叙过旧,现在来了的已经有三百多人,剩下的也都在城外排着队,毕竟他们曾被严令,永不得回西卫。
见到冷夏无碍,他们总算是放了心,尤其是他们知道,这次就是报太子仇的时机了,无不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吩咐了他们一些事情,做出了安排后,在路上不知跑哪去的老顽童,也来了。
两人被钟银引着一路来到古墨斋的密室。
这里是他房间内连通着的一个地下石室,其内漆黑一片,幽暗无光,直到点起了油灯,才看清了石室的全貌,正中是一间会议室,摆了一方长案,两侧耳室一间审讯,挂满了各色刑具,一间躺着昏迷不醒的卫王。
老顽童从怀里左摸摸右摸摸,摸出了大堆的瓷瓶,一个个打开盖子嗅着,挤眉弄眼道:“也忘了是哪个,都灌下去吧!”
冷夏抱着手臂看着,也不阻拦,淡淡问道:“前辈当初为何要救他?”
他从瓷瓶里倒出了十几颗五颜六色的药丸,捏着卫王的嘴一股脑的喂了下去,撇嘴道:“这老东西,可不能这么舒服的就死了!老人家还要让他亲眼看见,大把的儿子们手足相残,杀兄弑父,将西卫皇室搞个天翻地覆!”
他揪着卫王的脑袋,一巴掌拍在他后颈上,让药丸顺着喉管流下去,一松手,卫王的头重重磕在石床上。
老顽童一蹦三跳的回到冷夏身边,笑眯眯道:“可惜,老人家救了他,又不爽了!就随便抓了把毒药喂下去。”
冷夏莞尔,这的确是他的风格。
就这说话间,被喂下了药丸的卫王,痛苦的呻吟一声,悠悠转醒。
他艰难的转动脖子,在四下里看了看,扫过钟银和老顽童的时候,眼中呈现了几分迷茫,最后定在了冷夏的身上,仔仔细细的端详了半响,才惊呼道:“安宁!”
冷夏讽刺的勾了勾唇,这个慕容冷夏的亲生父亲,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认不出来,若非两人的相貌有个七八分像,恐怕他依旧是不识得的,也难怪,在记忆中,这人从来没有去看过她哪怕一次,即便是她在冷宫中被兄姐欺负,被奴婢唾弃的时候。
若说慕容冷夏在西卫唯一的温暖,也只有那个已经死去的太子了,会暗中对她照料一二。
“这是哪里?朕怎么会在这里?”卫王在观察过环境之后,大怒起身,却“砰”的跌回石床,满脸怒容的吵嚷着:“你们好大的胆子!”
钟银嫌弃的掏了掏耳朵,摇摆着扇子一派邪魅,“王妃,我出去候着。”
待他潇洒倜傥的走了,卫王一脸恍然大悟,怒斥道:“你是为了大秦那个战神,抓了朕?不要脸的贱妇,为了男人对付你的亲生父亲!朕当初没杀你,把你放在冷宫,你竟不知感恩,狼心狗肺的伙同这些贼子……”
他的嗓音越说越嘶哑,语调变的尖细破音,倏地戛然而止!
满脸惊恐的大张着嘴巴,做出各种斥骂的口形,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一张脸涨的青紫。
冷夏挑眉,想是老顽童那些药丸中,不知道哪一个的作用了。
她缓步走到石床前,俯视着睚眦欲裂的卫王,勾唇道:“你已经睡了四个月了。”
卫王一惊,就见她缓缓一笑,娓娓道来:“四个月前,卫王突然重病加身,将朝政放权给三皇子慕容哲,三个月前,卫王病危,四皇子把持朝政,两个月前,神医慕二到访,声称可治,三皇子四皇子六皇子乃至大公主,齐争皇位,一个月前,卫王失踪,直到现在,朝堂上已经物是人非,你的朝臣死的死伤的伤,你的大军乱作一团,你的妃子被捉奸在床,你的五皇子谋朝篡位,你的皇后偷了玉玺……”
卫王越听脸色越苍白,浑身颤抖着。
“内乱还未解决,外敌又即将入侵,唔,南韩的大军就要打进来了!”冷夏凉凉的说完,将他嘴角的血迹抹掉,拍拍他的脸,冰冷而危险道:“众叛亲离的感觉,怎么样?”
卫王不断的摇着头,突然眼前一黑,一口血喷了出来。
冷夏冷笑一声,“不相信?没关系,你会有机会亲眼看见的!看看你那些妻子儿子们,到底都在干些什么,还有看看这个西卫,最后怎么落在……狼心狗肺的我的手中!”
他大喘着气,不断的张着嘴要说什么,却徒劳无功,尤其是心中那种养虎为患的悔恨感,烈火一般烧灼着。
冷夏冷眼看着,一点一点的伏低了身子,凑近他的耳边,悄悄道:“差点忘了,你找了十七年的藏宝图,也在我这。”
这话落下,卫王瞳孔骤缩,捂着胸口,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她冷冷一笑,很能明白卫王此时的感觉,寻找了十七年的东西,心心念念做梦都想要的东西,竟然就一直在身边,在那个他看一眼都嫌多余的废物身上,尤其这个废物,将是他今后最大的噩梦!
冷夏转过身,正看到眼中复杂,意味不明的老顽童。
冷夏原本让慕二弄醒卫王,是有些当年旧事想知道,后来老顽童出现也大概都解决了,其实本来这个人是死是活是醒是睡已经没有什么分别,但是老顽童有句话说的对。
接收了慕容冷夏的记忆,得到了她的身体,也要担起她的责任!
老顽童盯着她看了良久,欣慰的点了点头。
冷夏耸耸肩,淡淡道:“最起码,这个仇,我是该报的。”
两人出了石室,钟银还等在外面。
朝他勾勾手,俊美的脑袋瞬间凑了过来,冷夏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将前几日画的一副图纸取出来,拍在他怀里。
钟银桃花眼一瞪,吞下口唾沫,哆哆嗦嗦的打开图纸,之后……
嘴角狂抽,眼皮狂跳,连披在背后的及腰长发都颤了颤。
好家伙,本来还以为把老皇帝偷出宫,就已经够彪悍了,直到此刻他才知道。
没有最彪悍,只有更彪悍!
他无限惆怅的叹了口气,将图纸叠成一个方方正正的豆腐块,收进了怀里,郑重点了点头。
等到冷夏离去了,钟银将她吩咐的事办完后,坐在房间里长吁短叹。
今日真是连番的打击震撼啊,尤其是小王妃的肚子,五个月的小主子!
他从花瓶里掐下一朵花瓣,一片一片的丢着,嘴里咕哝道:“告诉,不告诉,告诉,不告诉……”
突然,桃花眼倏地一亮,小王妃是说不能把有了小主子的事告诉爷,那么……
钟银一把丢下手中被撕扯了一半的花,一撩背后散落的及腰长发,露出个潇洒又邪魅的笑意,轻摇着扇子走到桌案前,执起狼毫,奋笔疾书。
片刻后,他看着洋洋洒洒的一张宣纸,脑中突然浮现出小王妃那个清淡温暖的笑,顿时抖了抖,怕怕的将宣纸揉成团,朝后一丢。
……
小半个时辰后,地面已经散落了无数皱巴巴的白纸团,他咬着笔头苦思冥想。
终于,钟银大笔一挥,四个大字呈现纸上:王爷,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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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老顽童又恢复了那副不着调的样子,“咻”的一下,不知道蹿哪里去了。
冷夏自然是不知道她已经被钟银给卖了的,更不知道钟银的想法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让战北烈速来,至于来了干什么,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所以此时的冷夏,姿态悠然的沿着凉都城转悠着,顺路在那次画舫上救的众人家中,全部走了一圈。
没有人知道她去干了什么,说了什么,但无一例外的是,自那日之后,这些官员好似有些不一样了,不再参与到任何的争斗中,朝堂之上亦是低眉顺眼三缄其口,不露出一点风声,规规矩矩的上下朝,冷眼旁观着各个皇子党羽的战争,保持着最大程度的低调。
而同时,和冷夏的悠闲形成了鲜明对比的其他皇子,争斗却从未停止。
四日后,凤栖宫中下达了一份懿旨。
大意是说,南韩蠢蠢欲动,频频在边境纠集军队,想是有趁火打劫犯我疆域的意图,卫王已经失踪一月有余,国不可一日无君,遂在五月初七的早朝之上,由皇后垂帘,百官推举,选出一个德才兼备之人暂时执政,统领朝堂直到卫王回归痊愈为止。
冷夏听到这份懿旨的瞬间,精准的抓住了里面的一个字眼:德才兼备之人。
按常理说,应是选出一个皇子,而这个“之人”就值得玩味了……
唇角一勾,朝远处举着个糖葫芦吃的不亦乐乎的老顽童招招手,待桃红衣袍一闪,他蹭的一下蹿过来。
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老顽童眼眸一亮,其内写满了兴奋,手舞足蹈连连点头,大呼:“好玩!丫头,早就该把这么好玩的事交给老人家了!”
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冷夏笑的高深莫测,老顽童笑的贼兮兮。
突然,他一眼瞥到站的远远的慕二,脸上的兴奋顿时蔫了,怕怕的朝冷夏身后缩了缩,嘟囔道:“在这破凉都呆了那么久,闷出个鸟来,还要对着那个木头……”
慕二呆呆的眸子里,一丝嫌弃迅速掠过,浅淡的眼珠看看他,再一寸寸转向了冷夏,看的直皱眉。
不用说,这两个人,又要干那些曲里弯拐的坏事了!
老顽童又缩了缩,朝着冷夏凑过去,小声道:“丫头,老人家帮你的忙,你也帮帮我呗?”
冷夏挑眉,直觉上这无厘头的,要推给她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他抓着她叽咕叽咕咬了几句耳朵,在冷夏连连翻着的白眼中,从怀里偷偷摸摸的掏出一本册子,一把塞给她,咬着糖葫芦欢天喜地的不见了踪影。
看那方向,应是古墨斋。
直到空荡荡的院子里,只剩下了她和慕二的时候,还能听见老顽童的一句回音缓缓飘荡。
“丫头,有义气!”
冷夏望了会儿天,朝慕二看了看,见他依旧那副愣愣的模样,也算是理解了老顽童的一片苦心,当然,这一片苦心中,至少也掺着三分恶作剧。
玉手一扬,册子在空中飞旋着落到了慕二的眼前,他条件反射的接住,不解的动了动眉毛,以示询问。
冷夏摊手,笑的真诚:你师傅给的。
他警惕的转了转眼珠,看向手中的册子,犹豫了半响,打开。
冷夏仔细的端详他的神色,等了半响,不由匪夷所思,只见他静静的翻着,面色没有分毫的改变,眼珠随着图画缓缓的转动,以一种研判的目光看着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