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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飓风“呼”的一下吹到了远处,百姓们才看清了,那竟是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身着黑衣的极英俊的男人!
而在他的身侧,站着一名身怀六甲的白衣女子,亦是极美极美,两人并肩而立,在这乱哄哄的闹市中,如何也遮掩不住那绝代的风华,仿佛一道风景,一对从画卷中走下的神仙眷侣,一时让百姓看呆了。
在战北烈的护航中,冷夏缓缓走到被点穴的众人之中,如今还能走能动能说话的,除了百姓之外,只留下了一个孔云。
她面对面的站在僵硬如木雕的小侯爷眼前,身侧的某人甚至都不用她发令,就明白了媳妇的意思,绝对的体贴入微,大袖一拂,小侯爷顿时高声嘶吼:“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对本侯爷不敬,知不知道本侯爷是谁!”
他的身子依旧不能动,嘴巴却可以说话了。
冷夏淡淡的看着他,从善如流的问:“那么……你是谁?”
小侯爷的眼中,一丝得意闪过,冷哼道:“说出来吓死你们!本侯爷就是当今圣上的表哥!”
冷夏细细的看了他一番,终于看出了几分门道。
不由的缓缓的笑了,那笑容别人不明白,战北烈却是再明白不过,有人要倒霉了!
冷夏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是早早的就已经忘了那个人,完全的抛在了脑后,那样的一个不入流的小角色,在她的眼中,从来都没有位置!
没想到,竟是给了那人一个空子,让他顺理成章的借着她登基,在这西卫作威作福起来!
想是从来鸡犬升天,文武百官也早就明明白白,也或者是本就存着巴结的心,所以也就没人把这事呈报给她,反而自动自觉的给那人安排了位置。
而那人,正是慕容冷夏的亲舅舅,何永生!
这个小侯爷的眉眼之间,很有几分何张氏的影子。
她这边正想着,忽然……
砰!
旁边一声闷响传来,只见孔云双膝跪地,高声叩拜:“微臣凉都知府孔云,参见皇上!”
皇……皇上?
皇……皇上!
这一声叩拜,顿时让凉都街的嘈杂声瞬间静谧,没有了一丝的声音,所有人的视线,聚集在冷夏身上。
压抑的呼吸声,低低的响起,他们看着,辨析着,将登基大典那一日的惊鸿一瞥,和面前这个满身风华的白衣女子比较着……
砰!
忽然,不知是谁带头,率先跪了下来:“参见皇上!”
呼啦一下,后方的百姓齐齐跪地,叩拜山呼:“参见皇上!”
冷夏立于匍匐的众人之上,淡淡道:“平身。”
直到孔云和百姓都爬了起来,她问道:“如何看出的?”
孔云微微低着头,并未直视冷夏,态度恭敬,却分毫不感谦卑,嗓音镇定回:“皇上气度凛然,身怀六甲,加之身侧有皇夫相伴。”
若是冷夏或者战北烈单独一人,他也许只是猜测却不敢坐实,可是如今两人同在一起,西卫女皇和大秦战神,这样的两个人,自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只要稍微有心必定能认得出。
冷夏唇角一勾,满意的点了点头,郑寇师倒是没给荐错人。
就在这时,一声惊喜的叫嚣传了过来:“皇上!本……我是表哥!”
冷夏轻扯嘴角,转头看去,就见小侯爷不住的朝着战北烈打着眼色,得意洋洋:“这个就是表妹夫了吧?快,给我把穴道给解了,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战北烈大袖一挥,在场的木雕同时恢复了自由。
小侯爷活动了活动胳膊腿,忽然将凶狠的视线猛的射向孔云,有恃无恐:“来人,给本侯爷把这对皇亲国戚不敬的狗东西,还有那个不要脸的小婊子,抓起来!”
顿时,随从们见主子有了皇帝的撑腰,立马就要行动,一半要去捉孔云,一半要去扯那卖身女子的头发。
围观的百姓们无奈的叹了口气,还以为皇上来了就会有所转机,没想到,反倒更是助长了那侯爷的气焰。
这就是权贵啊,上位者啊……
惹不得,惹不得!
只有孔云,一动未动,脸上的神色也没有分毫的改变。
随从们嚣张跋扈,冲到一半的动作,突然被一声清淡的女音,止在了原地。
“住手!”
冷夏冰冷的目光看着小侯爷,直看的他心底咯噔一下,才冷冷的笑了,半响后,转向了围观的百姓们,和那个先前已经被打过了的女子。
她神色肃然,嗓音郑重:“此事是朕的疏忽,以至于在凉都城内有这么一个为非作歹的东西,强抢民女,欺压良善,朕要担起一半的责任!”
话落,在百姓狐疑不解的神色中,她缓缓的,缓缓的……
弯下了腰!
这一鞠躬,直到被七个月的大肚子抵住,已经再弯不下了,才慢慢扶着腰直起了身子。
百姓们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们的女皇,孔云亦是不可置信的望着她,他虽然早就料到,皇上绝不会为这么一个不知所谓的侯爷出头,却也没想到,这一国之君,竟然会像百姓道歉。
自古,哪一个皇帝能做到?
而更加不可思议的,却是战北烈,只有他才了解冷夏,知道这个女人,他的媳妇是有多么的骄傲!
上不跪天地,下不拜鬼神,曾经甚至在大秦的金銮殿上,见皇帝不跪,这样一个那般唯我独尊的性子,这样一个永远骄傲永不弯腰的女子,竟然会有一天,为了一个和她根本就没有多大关系的错误,仅仅最多可以称之为“疏忽”的错误,向平民百姓们,鞠躬。
他深深的凝视着冷夏,忽然就笑了,薄唇缓缓的翘起,是了,即便是仅仅是“疏忽”,那也的确是她的错误,她的媳妇啊,永远不懂得什么叫做推卸,什么叫敷衍,什么叫搪塞。
她就是这么一个人,说一不二,敢作敢当!
百姓的眼睛湿润了,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的人,自发的跪了下来,直到最后,整个凉都街道上,除了小侯爷和战北烈之外,剩下的人齐齐跪倒……
紧跟着,一声不约而同的山呼,响彻云霄!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不是列行公事的跪拜,而是发自内心的尊崇,呐喊声一声高过一声,一声紧似一声,飞扬在整个凉都城内,轰轰震荡!
直到冷夏平举起手,高声道:“平身。”
百姓们才缓缓的站起,眼中含着热泪,崇敬的望着那自古第一个肯对他们道歉,对他们弯腰的女皇。
冷夏的目光转向那脸色苍白的小侯爷,经过方才那句话,他也已经察觉到了不对,抖的仿佛筛子一样,结结巴巴道:“皇……皇上……”
不待他说完,凤眸中一丝杀气划过,冷夏面色冷冽,嗓音含煞:“拖去午门,即刻斩首!”
“是!”孔云高声应是,眼中压抑不住的激动,对着身后的衙役们,猛的一挥手,顿时那小侯爷被拽住胳膊,哭喊着押了下去。
直到此时,百姓中响起了热烈的欢呼,一浪高过一浪的掌声。
冷夏面色无常,他对孔云吩咐道:“还有国舅,贬为庶民,此事你直接去办。”
处理了后面的事之后,冷夏和战北烈双双回了宫。
因为累了一整日,她这个孕妇简单的用了膳,倒在床上就睡了,也就没注意战北烈一夜来的心不在焉。
到了翌日一早,战北烈不见了!
第六十六章要生了?
冷夏醒来的时候,伸手一探身边,竟是和上次一般冰冰凉。
凤眸睁开,四下里看了看,房间内却没了那人的影子,她披上衣服下了床,门外守夜的小宫女一惊,轻声问道:“皇上?”
外面的天色已经渐亮了,泛起了鱼肚白,她点了点头,淡淡问:“皇夫呢?”
“不知道去哪了,天还没亮皇夫就出了寝殿。”小宫女想了想,又道:“急匆匆一阵风样的,什么话也没留。”
柳眉一皱,那人,摸着黑去哪了?
兰芷带着一溜宫女碎步而来,行了礼,轻唤:“皇上今日这么早就醒了,该上朝了。”
“唔。”冷夏应了声,转身进房,换衣洗漱。
既然这个宫女不知道,问别人想来也是没用的,战北烈的功夫天下少有人及,自然不需要她担心,临时有什么急事也说不定。
战北烈的确是有急事,不过这个事若是被冷夏知道了,必定要翻个大大的白眼。
自昨日那个想法从脑中冒了出来,一向对媳妇肚子里那个是小冷夏这个认知,深信不疑的他,突然意识到……
这个事,还真的没个准!
所以,昨日一整天连着一整夜,大秦战神的心里那是七上八下心神不宁,一直在关于儿子闺女这个问题上纠结着,终于在第不知道多少次夜半惊醒之后,他决定了……
要想个办法!
诚然宝宝的性别到了这个时候,其实早已经注定了,咱们大秦战神依旧不愿坐以待毙。
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战神,他深深明白先发制人的重要性!
所以此时,战北烈正踏着金灿灿的朝阳,朝着凉都城郊的琅山飞掠而去,身后跟着六个明显没睡醒的,顶着六对乌青乌青的黑眼圈,板着六张晚娘脸,满身怨念。
外面还是乌漆抹黑的时候,六人正抱着枕头呼呼大睡,突然一阵飓风拂过,齐齐被揪着衣领,站在了后院中,一脸迷茫。
战北烈大掌一挥,雄纠纠气昂昂,走起!
六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跟着走起,直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们间歇性抽风的爷,到底要去干嘛。
琅山险峻异常,风景瑰丽,算的上是凉都边儿上的一颗璀璨明珠,一路行来,沿路林木葱笼苍翠如碧,到达山脚的时候,天已经完全的亮了。
战北烈深吸一口气,往上望去,真真是人山人海项背相望,每一层阶梯上都有数人并排而站。
若问为何一座山麓会有这么多的人争相而上,就要归咎于它的最高峰灵隐峰了,其上修建了一片极大的寺庙群,掩映于层层白云缭绕之中,很是有几分仙气氤氲,而灵隐峰亦是由此得名。
别看这片庙宇位置静僻,香火却是鼎盛的很,只瞧着这人挤人的壮观景象便知,不论求姻缘、求子嗣、求功成名就、求家宅平安,尽皆能在这寺庙群内寻到相应神灵,尤其是最近凉都城内涌来了大批学子,无一不祈望,一举高中。
剑眉狠狠的跳了两下,望着眼前川流不息的大部队,战北烈咂了咂嘴,自言自语:“这么多人,不会是都来求闺女的吧?”
砰砰砰砰砰!
后面五声倒地的轰响,狂风五人仰躺在地上,呈大字形,欲哭无泪的望着天,爷啊,你这么兴师动众,原来是来拜佛的啊!
钟苍嘴角抽搐,扑克脸顿时破功,爷,你真的多心了!
这个世界上,能被个闺女想到吃不下睡不着的,还真是没几个!
六人小心翼翼的朝四周看看,幸好行人忙着上山,都没听见这句话,否则定要狠狠的翻个白眼,嫌弃万分的问问他。
求闺女,寒碜不?
不过他自然是理不着这些的,在大秦战神的心里,那可爱粉嫩的小冷夏,真真是一万个儿子都比不得。
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战北烈方要施展轻功,突然飞到一半的身形猛然顿住,“呼”的落了地!
还是靠走的吧,这事,心诚则灵!
大秦战神迈开高贵的腿,随着大流一级一级的登阶梯,身后跟着六个眼皮子直打架的悲催暗卫,等到慢吞吞的龟速爬行到灵隐峰巅之时,已经是正午时分了,阵阵钟鼓梵音传来,使人身心为之一清。
青石小道,古木悠悠,鸟鸣水潺……
可惜这样的美景,战北烈却是连看也没看一眼,只一心在群群庙宇之间转悠着,寻找着他心目中的那一座。
大秦战神曾经自然是没拜过佛的,他也完全不相信这个,所以在他的意识中,应该是个佛就差不多,上前拜上三拜,念叨一阵,就搞定了。
哪曾想来了才知道,竟然连拜佛也分那么多的寺庙!
忽而,鹰目一亮,他大步走向一座庙宇,其上一座牌匾:送子观音庙。
庙外排着长长的队伍,尽是一些年纪各异的妇女,七个大男人骤然杵过来,那画面,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排队的妇女警惕的瞅着他们,那眼神,简直就好像在看,扎堆到一群美女之间的色狼!
闪电捂着脸缩在狂风的身后,小声嘟囔着:“早知道,该问钟银要了那块包头的黑布。”
五人齐叹:丢人,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