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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抖着手里的帕子站起身,扭腰摆臀的走到大殿之中,对战北烈娇媚的眨了眨眼,轻笑道:“难道,真假公主都嫁给烈王爷?”
花千嘴上说着和他没关系,可是那眼睛在战北烈和两个冷夏之间瞄来瞄去,论谁都能听出其中八卦的味道。
“慕容冷夏”咬着嘴唇再向后退了一步,完完全全的缩在慕容哲身后,脸上羞红了一片,那娇滴滴的怯意直让在场的众人看的直点头,这个胆小懦弱的绝对是真的“废物公主”,没跑了!
“娥皇女英,倒也是一桩千古佳事。”突然,自这女子进殿后就没说过一句话,悠然饮着酒的东方润将目光落到“慕容冷夏”的身上,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后,温和笑语:“也该问问公主的意思。”
她着重强调了公主二字,然而这两个字听到“慕容冷夏”的耳里,却让她不自觉的轻颤了一下,同之前的故作姿态不同,她的眼睛跟着闪了闪,避过东方润的目光,悄悄的攥起了拳头。
慕容哲虽觉得疑惑,却没多想,拍着她纤柔的肩膀,劝慰道:“皇妹不用怕,说出你的想法,相信皇上和在座的诸位会还你一个公道!”
“慕容冷夏”低着头,由上至下从内而外都给人一种羞羞怯怯唯唯诺诺的感觉,以一把和冷夏完全相同的嗓音,蚊子一样细语道:“本宫……本宫……愿意。”
愿意?最后这两个字说的众人一阵莫名其妙,然而心思转了转迅速明白了过来,这愿意是愿意的前面两个提议,嫁给烈王啊!
“呸!”萧凤正和冷夏叽咕叽咕的咬着耳朵,骤然听见这句话,呼的一下站起来,一双杏目狠狠的横了“慕容冷夏”一眼,高声道:“想的倒是美,你愿意,北烈有了冷夏,还用得着你愿意吗?”
慕容哲脸色铁青,在心里破口大骂这大秦的皇后没素质,恨恨的一拂袖,高声说道:“皇后此言差矣,皇妹金枝玉叶又如何能同那个女人相提并论!”
“不错!”萧凤还未说话,一声低沉的声音率先响起。
此时众人才反应了过来,这一直以来两个当事人竟没发表过丝毫的意见,好似两个看客一般,观赏着殿内诸人的表演。
“和本王的王妃相提并论……”战北烈站起身,负手而立俯视着慕容哲,一双鹰眸内冷意蔓延,棱角分明的唇缓缓的勾了勾,才冷声嗤笑了一声:“她也配?”
战北烈说这话的时候一丝目光都没分给“慕容冷夏”,狰狞沉厚的杀气压在慕容哲的身上,直压的他喘不过气流下了一滴冷汗。
大秦战神冷冷一笑,温柔的牵起冷夏的手,径自朝着外面大步走去,这戏也看完了,天色也不早了,媳妇该困了。
身后的萧凤看着两人并肩相携的背影,挥舞着拳头欢呼了一声:“北烈好样的!”
再后面的大殿内,每个人心思各异,复杂的目光在两人的背影上掠过,深意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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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外,钟苍和狂风雷鸣侯在马车前,正讨论着殿内发生的事。
狂风一张刚毅的脸上布满了疑惑:“这个世界竟然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钟苍板着一张扑克脸摇了摇头:“应该是易容术。”
雷鸣撇嘴,以看傻子的目光鄙视着狂风:“哪里一模一样了,小王妃美多了!”
说起这个,狂风连连点头:“这是自然,偶像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三人一见到出来的冷夏和战北烈,顿时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狐疑的在冷夏的面上瞄来瞄去,然后再次点点头,果然偶像美的多了!
还有小王妃究竟是不是西卫的和亲公主呢?
冷夏直接无视了三人那三道火辣辣的好奇视线,掀开帘子跳上马车,战北烈顿时被三人直勾勾的眼神引出了警惕性,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
三人望天,王爷,咱们可没肖想偶像的意思。
马车缓缓前行,冷夏将心里的揣测说出来:“慕容哲今天的举动不对劲,不只是想将我这个不受控制的公主赶走,而是……”
战北烈倚着车厢,点头接上:“而是在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
冷夏郑重其事的看着他的眼睛,淡淡道:“我是慕容冷夏。”
这是母狮子对他的解释!战北烈缓缓的弯起了棱角分明的唇,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大掌里,轻轻摩挲着,道:“你说过的,你是,也不是。”
这个问题他并不想追根究底,他对冷夏的身份已经有了一个猜测,虽然这个猜测有点匪夷所思,他在等,等冷夏完全的敞开心扉,完完全全的接受他,亲自将这件事告诉他。
战北烈以指腹顺着冷夏手心的掌纹描绘着,声音中含着掌控一切的笃定:“静观其变。”
冷夏歪着头笑了笑,调侃道:“唔,不若将那个女人收进来,一模一样的娥皇女英,战神好福气。”
战北烈顿时黑了一张脸,这母狮子,一点醋都不吃!
他一方面为冷夏对他的信任满心的欢喜,又在另一方面因为冷夏无所谓的态度觉得郁卒,自从喜欢这母狮子以来,他的心眼儿是越来越小了。
战北烈无视掉冷夏话中的戏谑,模糊重点的嗤笑了一声:“一模一样?一个西贝货罢了。”
冷夏看着他这副别扭的模样,越发的觉得有趣,凤眸危险的眯了眯,道:“真的是一模一样,就要收进房里了?”
某人将后槽牙咬的嘎吱嘎吱响,转瞬突然鹰眸一亮,双眼放光直勾勾的瞅着冷夏,母狮子难道是因为吃醋,所以故意在这样激他?
大秦战神惊喜万分,幸福了,傲娇了,小心肝颤抖了,他凑近了冷夏,试探道:“你……在吃醋?”
冷夏轻嗤了一声,懒得理他,闭目养神,开玩笑,杀手之王坚决不能承认自己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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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烈王府,冷夏对着跟在自己身后亦步亦趋十分自觉的迈入卧房的战北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战北烈直接无视了这白眼中蕴含的各种负面情绪,径自走到床榻边上,对着她咧嘴一笑,坐下,再咧嘴一笑,向床内挪了挪,还是咧嘴一笑,脱靴子。
冷夏悠然抱着手臂,也不言语,就看大秦战神靴子脱了,袜子脱了,外袍脱了,只着了件薄薄的里衣掀起被子,钻进去,躺下,然后以那漆黑如墨的眼眸,摆出一副大型流浪犬的无辜小眼神看着她。
冷夏一步一步朝着床榻走去,每一步都似踏在了战北烈的心尖儿上,那颗小心脏忽上忽下扑扑腾腾就快跳出了心房。
看他方才表现的那么淡定,心里绝对是紧张又忐忑的,生怕母狮子一个袖箭飞过来,然后冷着张俏脸大喝一声让他滚蛋。
冷夏走到床边,撇了撇嘴,和战北烈方才一样,径自把鞋袜外袍脱下来,躺了上去,闭眼,睡觉。
嘶……
战北烈倒抽一口冷气,他这么做不过是同平日一样,携着美好的小愿望试一试,却也知道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他从来没想过母狮子真的会同意他留下来。
手臂一挥,一股内力将烛火熄灭,噗的一声,房间内顿时一片黑暗。
黑暗中,两排白牙反射着亮晶晶的光,战北烈乐的嘴巴都合不拢,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在咕噜噜冒着幸福的粉红小气泡,喜滋滋的感受着躺在身边的冷夏,这是老子媳妇!
自然,其他的小心思他只能在心里想想,动作是万分不敢有的,他小心翼翼的伸出铁臂,搂着冷夏的腰,另一只大掌找到她的手握在手里,满足惬意的闭上了眼。
唇角缓缓的勾起一抹淡淡的轻弧,冷夏感受着枕边那人的火热温度,也渐渐睡去。
微风轻拂,纱帘飘摇,月光寂寂,满室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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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冷夏就在战北烈火热的怀抱中睁开了眼睛。
身侧的人睡姿极为老实小心,还保持着昨夜睡前的姿势,一臂搂着她的腰,一掌握着她的手,唇角犹自弯着,带着几分满足的笑意。
冷夏的心竟一时因着这笑颤了一颤,这人,自从和自己相处以来一直小心翼翼,从不越界分毫,昨夜只是同榻而眠,就让他开怀成这样。
冷夏轻轻叹了口气,被战北烈握着的手紧了紧,也不再起床跑步,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床榻上的战北烈缓缓睁开眼,一双鹰眸内喜不自禁,绵绵爱意毫不掩饰的流淌着,嘴角都咧到了耳朵根,嗯,继续睡觉,抱着媳妇睡觉。
清欢苑外,狂风狐疑的看了看天色,疑惑道:“怎的今天这么晚了,小王妃还没起床跑步?”
雷鸣双拳紧握,目含热泪,感叹道:“这就是爱的力量!”
狂风挠头,不解问道:“啥……啥力量?”
雷鸣鄙夷的瞥了他一眼,这虎了吧唧的,只有闪电能和我产生共鸣!
狂风回以鄙夷的一瞥,吧唧吧唧的撇了撇嘴,那你还老是拍他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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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北烈和冷夏再次起床之时,已经快到晌午了,两人之前各自醒了几回,都因为不愿打扰到对方,不敢变换姿势,接着又睡了过去。
战北烈身为大秦战神,自是从来没有过睡懒觉的时候,每天大事小事一大堆,哪里曾这般清闲过。
冷夏上一世身为杀手之王,更是从不会放任自己大睡特睡,每日早晨固定的时间起床开始各项训练,只有保持了身体的最佳状态,才能保住自己的命。
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周福站在门口,小声的问道:“王爷,您起了吗?”
听到战北烈应了一声,他在脑子里寻思了半天没想到该用什么来称呼那个女人,只好说道:“西卫找的那假公主……来访。”
皇宫向来是个藏不住秘密的地方,每日皇宫内发生了什么大事,第二日一早准会插上翅膀飞到百姓的茶余饭后去。昨夜宫宴上的事那么严重,今日一早就在长安城中传遍了。
冷夏和战北烈同时皱了皱眉,问道:“一个人?”
“是,丫鬟车夫都被留在了门外,她一个人进来的。”周福撇撇嘴,那个女人还真是和小王妃长的一模一样,摘下面纱的时候可吓了他一跳。小王妃不是真的西卫公主?他对这个是无所谓什么想法的,反正小王妃是咱小王妃就成!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既然那个女人一口咬定自己才是真的公主,自然要来和未来夫婿联络感情,但是她是不是西卫公主自己可是心知肚明的很,竟然还敢单枪匹马的跑到烈王府里,不可谓不是胆识过人。
冷夏轻轻勾起嘴角,笑道:“唔,我去会会她。”
说着就要起身,起到一半突然又倒了下去,揉着酸麻的手臂翻了个白眼,昨日一整夜加今天一早晨,就没换过姿势!
战北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更何况是媳妇不舒服,几乎在冷夏倒下去的一瞬间,他一把将冷夏搂进怀里,眼神真诚无比,一副绝世好丈夫的模样,郑重其事道:“娘子胳膊酸,为夫替你捏捏!”
说完,以极其虔诚的态度上下打着旋给冷夏捏着,那力道不轻不重,那姿态要多低有多低,那眼神儿幸福的冒泡。
冷夏翻了个白眼,一把挥开他趁机吃豆腐的手,在大秦战神无限哀怨的目光中,起身,换衣服。
战北烈回去他的卧房洗漱换衣,冷夏独自去了客殿。
客殿内,身着软银轻罗百合裙的女子轻轻啜着手里的一杯茶,惬意的观赏着烈王府内的装潢摆设,听到声音,她缓缓转过头来,那张和冷夏一模一样的脸上带着抹腼腆的笑容。
冷夏不舒服的压下了胳膊上站起的汗毛,骤然见到“自己”这副模样,实在是一个很诡异的感觉。
“慕容冷夏”见到她自己单独来此,脸上的腼腆顿时收了起来,眼中的怯意极快的转变为一种似恨似怨的复杂目光,变脸功夫非同一般。
冷夏没有丝毫的意外,昨日见她在大殿上那般表现,就猜到了她是特意的演出废物公主的胆小懦弱,演技这般好的女人又岂会是个善茬。
冷夏直觉这个女人曾与自己有过交道,这张脸想必是易了容的,可她眼中给自己了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
冷夏直视着她的眼睛,想从中找到几丝端倪,“慕容冷夏”迅速的掩下了眸中的情绪,端着茶盏的手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冷夏径自走到主座上坐下,并不说话,冰凉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徘徊着,客殿内的气氛一时极为诡异。
“慕容冷夏”在这冷冽逼人的目光下,渐渐开始有些焦躁,她将手中的茶盏放到桌子上,轻轻的吸了口气,转向冷夏,以那和她完全相同的嗓音,率先说道:“本宫……”
这话只说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