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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是一个阴谋。那么总得有人去做它吧?我也想不出秋纭歧有什么理由杀小栀和小鸢??除非她讨厌同性恋?……她和她们两个住在一个房间里,要果真如此她可能是会无法忍受的。那两个小姑娘基本上除了在床上**就不干别的事情了。”
很可爱的一对宝贝。谁会对她们下手?蓄意谋杀的话就是基于这个理由吗?“我说你怎么知道的?”
“什么啊?”
“小栀和小鸢。你没和她们住一起。”
“这路人皆知啦。是你消息太不灵通了。”
“会有人讨厌她们吗?”
“当然啦。”
长孙酮看起来很惊讶。“你当写小说吗?生活就是,总有人喜欢你,总有人讨厌你。”
“哈,六院的生活也是生活吗。”
“挺好的。”长孙酮对着桌上的镜子眨眨眼睛,自然而然地微笑。持续不断的蹬腿让白轶觉得自己像只一不小心摔跤导致仰面朝天的玩具青蛙??真青蛙不会犯这种错误啦。“谁会讨厌到要杀了她们?”
“就算有也不会下手的。因为不能杀人这是铁律。”
“铁律,嗯。秋纭歧是个例外吗?你看过她的眼睛吗?你盯着看她的眼睛超过一秒钟吗?你明白她眼神里的含义吗?”
“你很明白?”
白轶没好气地说,“就算我不明白,我知道那不是杀人凶手的眼神。”
“呦,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看我的眼睛。”长孙酮走到床前讽刺地看着白轶,“你从我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什么呢?
“伪装成漫不经心的紧张,旷日持久。”白轶坚持着,还在踢天花板,表现她过人的毅力。“我不是说你现在的情绪。很明显你为了嘲笑我……装成斗鸡眼了。”
“比秋纭歧那三白眼好。”
“X,她根本不是三白眼!你到底看过她的脸没有?”
耳边回响着一种戏曲般晦气的歌声。那不是死亡的预感吧?白轶绝望地转头,闪电般抓住长孙酮的手。“求求你了,让我出去!”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我X,开门哪,开门,开门!我XXXXX!”
长孙酮用没被抓住的那只手的手肘用力地压白轶的手腕,她又闪电般松开了手,痛苦地叫起来。长孙酮开了门,敲门的人怒气冲冲指责她,“你们在搞装修啊?砸天花板干什么啦?啊?脑子敲出的啊?大清早的吃了饭没事情做啊?啊?有没有公德心的?啊?同六二一样的!”
白轶等的就是这一刻!她连忙扯着嗓子大声呼救,不浪费一秒钟,“救救我,有人要绑架我呀!”
来者长着狗一样贪婪的眼睛,导致白轶觉得这一嗓子可能是白喊了。白轶看到她的眼睛就觉得这不是她等的救星。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透露出一千种有用的信息给看得懂的人??得看得懂。这乃是白轶最引以为傲的天赋。
白轶发现歌声不是她的幻觉,而是从那个女生口袋里传出来??对不起,每出现一个人我只能称她为“那个女生”或“那个女孩”,这样很枯燥但谁让本文演员名单中百分之九十以上出演者都是女的??那个女生口袋里藏着音乐播放器。她几步走到床边问白轶,“刚才是你在敲天花板吧?啊?”
没看见我手被烤着吗,怎么会是敲……白轶被惨无人道地扇了一个耳光。然后她带着她的播放器摔门走人了。
“遇人不淑啊!”白轶吐血了。这野蛮的举动使她在天黑之前左耳一直失聪,而右耳产生了真正的幻听。她听到秋纭歧的呻吟,那种高潮瞬间痛苦得窒息般的呻吟。雪白的新粉刷的墙面太过耀眼,光芒似乎足以将人挤扁成一张海苔……在夜幕下泛滥的大海里。
可不可以不通过刺激生殖器直接获得高潮?比如亲吻,抚摸嘴唇,甚至是喃喃爱语。反正我没有这种玄妙的经验。
窗外的天空黑透了。一层层灰色的云像蟒蛇身上的鳞片,好看固然好看,可白轶看着只觉得五内如焚。我真的快烧起来了,如果你可以给我一盆冷水那就请给我!浇不熄的欲望之火被禁锢在我的身体之中,对于那样伟大的东西来说我这个载体是太小了。我想化身为风卷起滔天巨浪,释放这股凝重又疯狂的力量。摆脱不了,宁愿承受,我的欲望和我统一为我,指向一个明确的目标。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是世界上最空虚的事,但知道自己要什么得不到也足够令人抓狂的了。白轶和手铐作了一天的斗争败下阵来,听着闹钟静静地吞噬一秒一分,在混乱的思路中挑择希望。她害怕的是对死亡的想象,不能制止的是体内生成像硫酸一样的爱意。如果可以称那为爱意……那为什么不是爱?
长孙酮像回到了童年时代般悠闲自得,在纸上涂涂画画,顺便告诉白轶。“你听到医护人员匆匆跑进这幢大楼时的脚步声了吗?她们都没有上二楼,只在一楼走廊里活动。你猜她们要干什么?她们首先是要处理掉尸体吧?房间里那么多血也不能置之不理。但尸体是真的,血是假的。你想去哪儿找那么多人血啊?就是狗血猪血都不容易。那是用水彩颜料调的假血……谁都知道。”
我的灵魂随时作废,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夜晚。虽然今天和过去的几万天没有任何不同,世界不因我而改变,然而沉重的预感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只能这样哭着……为什么你们什么都知道?对,我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我在心思全用在不一样的地方了。凋零的叶片与鲜花……窗外响起了暴风雨的前奏,雷声隐隐。白轶盯着墙壁拼命眨眼,困意袭上心头。
“护理人员只要把秋纭歧带出去杀掉就可以了。”
“我诅咒你们……”
“你相信诅咒吗?哈哈,我不信。”
好像什么都没有理由。我也不相信。可我什么都没办法想了,我的脑子,脑子,脑子……被暴露在惨白的日光下晒化了。有浓烈血腥味的假血营造了残酷的海洋,人在其中犹如一片花瓣。我想捡起那属于你的象征物放在胸口上为你哀悼,悲伤的强烈悸动,摧毁了我的意志……
“我要自杀。”白轶宣布。她从床单底下抽出一个像框,示威地喊长孙酮来看。“我要自杀!”
“悉听尊便。”
长孙酮说,“怕死鬼,你敢吗?”
“有些东西越怕越想接近。我想自杀的人比自然死亡的人至少多一件可以引以为傲的事,他的生命,掌握在自己手里。没人经过我的同意决定了我的生,但我现在要主动选择死。这一次,选择权完全在于我。”
相框被砸成两半,白轶摸着锋利的玻璃口泪落如雨,长孙酮说,“好了,不要闹,睡觉吧,你看,九点半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生命毫无意义。别人跟我不一样吗?为什么我感觉不到活下去的必要性,就连本能也告诉我累得不想动弹了就去死。暴力以及其它一切毫无吸引力,如果我还感觉得到和外界的联系就好了。”
现在只剩下一种冲动。
“我是傻逼啊。连人都不是的傻逼。死不是什么难事,至少死了就不用思考那么多诡异的问题了。我担心我没有未来,但未来会迎接我的。”
白轶把断面按在手腕上,“你相信我很空虚吗?我很空虚,我还没有努力寻找刺激和意义。来自肉体的刺激应该就是本能的意义,可惜那只能放大空虚,让我感到更害怕……更愤怒。我憎恨你们所有人,在我死前我要告诉你这件事。就算我是傻逼我也能认为你们比我更傻逼!”
长孙酮拿了自己手感极佳的抱枕塞到白轶怀里,“拿去抱吧。我可把我最喜欢的小梅梅都送给你了,不要说我是傻逼啦!太难听啦!”
“那么,您是星辰,您是花神,您是美的一切,抚慰我心的集大成的那片光芒。”
“嗯?”
长孙酮踩着下铺抓住白轶的手,把半张相框从她手里抢了回来。照片也裂成了两半,她心痛地说,“白轶,你能不能别用我的东西玩自杀?那是我和我妈妈的合照,我带来六院的惟一一张合照,混蛋,你把它给撕碎了!白轶,你怎么不去死啊!”
“正……正有此意。”
长孙酮不由怒火中烧,跳下床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手枪,毫不犹豫地打开了保险销……啊对不起搞错了,长孙酮从抽屉里拿出来的是一只药瓶。她打瓶盖从瓶中倒出十几颗白色药片,不由分说全塞进了白轶嘴中,又拿了杯水往白轶嘴里猛灌。一大半水倒在床上,还有一小半成功把药片送进了她的喉咙。
“好了!不要闹!睡觉吧!”
这是暴燥版的摇篮曲,附赠一句PS。“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无法获得死亡的安眠了。那只是暂时的麻醉。不过感觉还可以。痛苦慢慢消褪,像用干净的手绢擦去皮肤表面的血迹。落到这步田地还有人收留我真是太好了。最后有人跟我说了晚安。晚安?我的梦开始了。
懊悔亦步亦趋跟着我,告诉我这世界上只有它爱我。滚蛋!我要这种爱干嘛?你能不能替我找个人来爱我?我要人啊,是人!你算什么东西?
我说了我很空虚。但那是在没见到你之前。我找到了意义就像地球上第一次出现了生命,是如此看似平静却疯狂不已。谁能相信生命的出现?是无中生有。谁能理解我的爱?啼笑皆非……
让我触碰你吧。一片衣襟,一根发丝,一个眼神。就是,这个瞬间,现在。
长孙酮在黑暗里睁着眼睛觉得自己像个活死人。她居然把安眠药全倒给白轶了都没给自己留下一片,失策啊失策!这就是一种舍已救人而忘我的崇高精神!她翻了个身,打开电灯,喘着气从床上坐了起来。
秋纭歧站在门口。
她反手轻轻把门关上了。
“咦,你睡不着啊?安眠药吃多了产生抗药性了吧?”
秋纭歧走到桌边拉开抽屉,拿出那个空空的药瓶子扔到长孙酮床上。“依赖药物,是件很麻烦的事。睡不着就不要睡好了,多简单啊。你可以当六院第一个看到日出的人,趴在窗边,回想起和姑妈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一个人笑呗。”
闹钟显示时间为两点三十四分。长孙酮的头沉沉偏向左侧,耳朵里灌满了时间流动的声音。失眠的人总是处在又清醒又不清醒的精神状态之中,这让他们变得迟钝,愚笨。靠睡前一颗的小药丸,长孙酮得以把头枕在床上,进入六小时的睡眠。但今夜失去了安眠药,她就倍感折磨。
“人总得依赖点什么吧!我用安眠药怎么了?”长孙酮冲她喊,“你干嘛半夜三更到我房间里来?”
“你说呢?难道是为了来探望你吗?”
长孙酮颓丧地敲敲墙,“你怎么没死啊。我以为这一招够狠了,没想到你仍旧活得好好的。那个关于你会无穷复活的传说到底是不是真的?我看空穴来风有道理!”
“我是正常人,正常人会死了又复活吗?”
拉开的抽屉里,三只钥匙大大咧咧躺在那儿。秋纭歧拿着它绕到床头,打开了白轶左手上的手铐。长孙酮一动不动,既没有制止她也没有说什么话。她想,这下糟糕了……白轶睡得很香,安眠药在她身上发挥的效力让长孙酮妒嫉。秋纭歧将白轶的手放回身侧,拿了手铐对长孙酮说,“私自藏这种东西,没收了啊。”
“这不是明抢吗!”长孙酮很火。秋纭歧哈哈一笑,“跟我玩儿?你还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
“你不要以为自己就了不起可以为所欲为了!我告诉你……”告诉她什么来着?长孙酮搜肚刮肠才拼出一句话来。“我告诉你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啊,我们善良又忧郁的长孙小姐,平白无故就会迎风流泪的长孙小姐,她需要的是镇定剂和安眠药,用不着举世闻名的辉瑞小药丸。在过去的柳絮飞舞的季节,任何事情都会让她黯然神伤。在风起云涌的异彩纷呈的夏天,她变身成了一只只会吵吵的癞蛤蟆。”
那么,给我安眠药吧?长孙酮差点满怀希望地伸出手去向她讨要药丸了。楼上好像什么东西掉在地板上了,发出沉重的“咚”的一声。白轶咂咂嘴,仿佛在梦里吃大餐。那有了预先却没下文的暴雨并未出现,长孙酮看着秋纭歧在房中走来走去的身影,胃疼了起来。秋纭歧在她床上放了一个纸盒子。“看你可怜,还是给你好了。”
真的有安眠药啊!长孙酮抬头看看她,不感激,服了两颗下去,没用水,胶囊卡在喉咙里下不去了。“怎么跟我之前吃的那种不一样啊?”
“干嘛要一模一样。吃个药你还怀旧,真是有问题。”
她用力把胶囊吞咽下去,泪花都出来了。
六院有喜欢扎堆儿的人还有隐形人 '本章字数:7483 最新更新时间:2011…11…15 16:54: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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燎原之火不是一点一点烧起来的,而是“哄”的一下就变成这样了。火势巨大,我很开心。让我沉醉,让我心碎。你知道这对于一个空虚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吗?……过后更大的空虚?……也许。但至少得到了片刻的痛快,而且,它一直持续到现在,未曾因为种种原因消失。
瞬间……瞬间……瞬间燃烧。轰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