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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罪之身 '本章字数:4792 最新更新时间:2011…12…05 09:28:2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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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什么样都行。呼吸也能高潮,什么都不做自然而然就兴奋,不懂吧。算了,跟你解释不清楚!
白轶这个六二,不想理她了。
秋纭歧赌气又来到了那个储物间。老实说,不是故意往这儿走??巧合,大概是个巧合!但对方就不这么认为。这一次她戴了眼镜。黑边框为她增加了一种专业气质。她说,“秋纭歧,最近你干嘛老往我这儿咆?问你有什么事儿吧,又假装没什么……”
是真的没什么。我不知道啊,“就是随便散步呗。”
要是“随便”走走就能走到柳校苇的私人领地里那么秋纭歧也挺了不起了。显然,两人同时想到了这一点。柳校苇推了推镜框,“你不会也是……跟他们一样吧?”
“什么?”
秋纭歧忙不迭澄清道,“绝对没有。”
“有也没关系。”
“绝对没有啊!……这真的一想就有犯罪感!”
“什么犯罪感?哪来的?”
柳校苇有些不解。她拿着小本子走过来。“不要说谎啊。你要服务的话我可以给你打折,谁让你在六院是独秀一枝呢……是吧?”
秋纭歧发现说顺嘴了,摇摇头。罪恶感是让人不舒服的多种感觉之一。负疚感在脑里盘桓的时间长了,会延伸成罪恶感。耳朵根部凉凉的,血流出来了。秋纭歧将棉花塞进耳朵里止血。柳校苇看着她,“这是……”
“新出的棉球外观蓝牙耳机。你也有不知道的啊?”
咕嚓,咕嚓,咕嚓……那个男人身下的女生曲着两条腿,一下一下呻吟着。哪来的犯罪感?秋纭歧明白了。犯罪感在于,她觉得丰於缨不是会为了钱或者遭胁迫而做这种事的人……这感觉就是“连雪都变黑了这世界还有什么是白的”。“你怎么说服她的?”秋纭歧好奇心大炽,“你用了什么方法让她在你这儿卖淫?”
这话柳校苇一听脸色立马变成黑漆漆的。“哼,恕我无可奉告!”
可能是下**这种方法。没有哪个女人抗拒得了本能的性冲动??所谓的烈女不过是脑子比较死板有点性洁癖而已。秋纭歧说,‘你给她注射了催情剂吧?”
“不要逼我说出滚你妈的蛋这种话来啊。”柳校苇下逐客令了。“关你什么事?”
气愤。这不就叫逼良为娼吗。一阵无奈的窒郁血栓般在胸中结生。
因为她丰於缨不是你可以……染指的人?!
……最后的两个标点符号让秋纭歧觉得自己被白轶传染了错乱的病毒。应该改成句号,对。我就是这个意思。你可以随便让什么变质,但是……最后还是要留下一点真正的东西。一点不剩就太可恶了!
然而……
那个男人??又错了,男生,换了个姿势,从站立着变成趴在丰於缨身上。他搓捏着她气球般的**,下身一耸一耸,流畅地进出她的**。因为两人面对面贴着,秋纭歧看不到男生的正脸,但她看得到丰於缨眯着眼睛,一脸痛苦的迷乱表情。口水从嘴角流出来,她的嘴合不上,嘴唇颤抖不止。男生背上一颗一颗的汗珠,气喘吁吁。形容这两人干得热火朝天应该还挺恰当的。可是秋纭歧就觉得比较冷。这证实了生命在于运动的道理。
今天旁边没有排队等着的人,可能是其它人干完先走了,也可能是她今天生意不好,或者有“星期一只接待一个顾客”的原则什么的……不过让秋纭歧没想到,柳校苇也没想到的是,今天硕果仅存的唯一客人完事儿后竟然提出了非分的要求。这可是……没听说过啊?
“你不要再让她出来卖了!”
柳校苇一时之间表情调整不好。什么意思?没懂。秋纭歧看着他的脸,觉得似乎能明白他的意思……一瞬间觉得他是个很好的人。柳校苇反应也不慢,“哦哦,你什么意思?”
“如果我给你一笔钱,你会让她停止这种行为吗?”
“这演的卖油郎情重花魁女啊。”
秋纭歧自己嘀咕。柳校苇断然拒绝,“你在说什么啊!”
“说吧,多少钱可以让她恢复自由身。她这样不快乐。”
柳校苇抽了一口冷气。秋纭歧差点笑了出来。柳校苇说,“哈,你以为我是开妓院的老鸨,你要给她赎身?开什么玩笑!”
是很像……玩笑……秋纭歧张大着嘴看向丰於缨。她一动不动,头歪在一侧,**突起指向天花板,浑圆饱满的胸部像两颗大蕃茄或者小西瓜……等等,不对啊。
秋纭歧意识到她的胸是隆过的。真胸里面是脂肪,一躺下就会往四面散开,所以躺着肯定有一点平,而装了假体的胸部则什么时候都坚挺如一。
白轶的胸部也是这样的。啊,秋纭歧又想道,白轶这个家伙……她一个T隆什么胸啊?
这简直太诡异了。没道理啊??这边加一个问号再加一个感叹号。秋纭歧陷入了思维的泥沼,抓着下巴想不明白。此时那个男生态度更坚定,“我不能接受她跟别人做,被别的男人插!她不能再干这种事了!这都是你逼她的对不对?”
柳校苇冷冷地说,“别做梦了。你脑子有病啊?干完了就快点滚,在这儿磨蹭个什么劲儿啊!”
“你不就是要钱吗?!”
秋纭歧回过神来,看到那个男生气急败坏。“要多少?你说?”
这肯定是脑子……刚被墙撞过。秋纭歧不经意和柳校苇对视一眼,都同意那男生十分有问题的结论。鸡都有人爱,什么世道啊!丰於缨又不是什么绝色……秋纭歧一想,那就是技术层面的问题了。她白眼一翻,管自己走掉了。
最好不要给人安排什么考验。人经不起考验。不管多么脆弱的真情,那也是真情。发自肺腑,出于樱桃小口,他说爱你,那一瞬间极有可能是真的爱你。至于后面……恐龙都会灭绝呢何况是什么爱?!
柳校苇跟秋纭歧在某些地方一定是有点相同之处,否则,无法解释秋纭歧像脑子里安了个指南针一样三番两次无目地漫游走着走着就走进她制造的空间里这事。这个空间是柳校苇建造的,除了她允许进入的人之外,别人无法进入??当然了。建造空间的意义就在于把不需要的人拒之门外,否则造来有什么用呢?
一般人不会发现有这么个空间存在。秋纭歧也不是刻意去找才找到的。基本上,很多人知道柳校苇这位病友干的是在男病区和女病区之间拉皮条这种生意。她有一些女孩,还有一些男孩,明码标价,找到她付钱就可以和异性亲密接触了。六院的男病区和女病区是分隔开来的,极不人道。某种意义上说……这好像对同性恋来说不是坏事。可对大部分不玩这一套的人来说,这无疑太恶毒了。柳校苇横空出世,给大家带来了希望。她的空间可以在护理人员眼皮子底下正常运行,空间里发生些什么外部一无所知……或者她用钱贿赂护理人员,买通他们睁只眼闭只眼。秋纭歧想,这样比较合理。毕竟,小看护理人员是??毫无道理的。
丰於缨居然为了钱加入柳校苇的卖淫团伙里,这让秋纭歧感到不是滋味。虽然她并不认识丰於缨,可听说她很沉默,沉默到像个隐形人,特立独行,总觉得她应该是满腹心事一腔幽情的痨病鬼形像。结果她是个鸡……那还幽情个屁啊!
算了,就这样嘛。有什么区别。人跟人。差不多。亮出底牌,没什么稀奇。
秋纭歧回屋里洗手,在瓷台里吐出嘴里的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白轶出现在她身后。
“你回来啦。”白轶眼眶有点红。秋纭歧转头问她,“你刚哭过吗?”
“没。”白轶否认,“我睡得太晚了。”
口腔里有血腥血儿,鼻子里也有。秋纭歧闻到的血味的味道又热又潮……她洗了把脸,将毛巾捂在脸上。白轶从身后抱住她,声音里果然带着哭腔。她嘀嘀咕咕地说着不打算让人听明白的话,秋纭歧扳开她的手正要说什么,外面的吵嚷声一下子打断了她的思路。
“好像有群角马大迁徒途经六院。”秋纭歧说,“唉,它们的蹄子实在是太有力了。”
走廊上奔跑的脚步声是来自女病区的大部分病人。当一群人哄在一起往一个方向跑的时候,那种声音跟动物迁徒还真是别无二致。白轶不死心地又靠上来,眼泪掉在她肩膀上。她死死抓着秋纭歧的手,用尽全力,不想放开。“喂,笑一笑嘛,有点幽默感啊你。”
秋纭歧笑着推开她,往门口走去。“喂,我们也去看看出什么事了。你说会不会是又有人被杀掉了?大家总是这么热爱暴力。”
这的确很有可能。秋纭歧已经感觉她闻到的血腥味不是来自自己被戳破的喉咙里的血,而得归功于外界。那股有一点点奶油味的味道,绝对源自货真价实的血。白轶冲到门边将门甩上,还拧了保险。
“不让我出去?”
“我是说没必要出去。你想去看的我都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女生被杀了,她叫玉正月,自称玉少,别人有叫她玉少的叫她玉爷的叫她玉哥的??但现在她只是个死人!躺在厕所中央,头部被砸碎了,血流一地。那没什么好看的!”
白轶堵着门说,“还有什么想知道的细节部分?”
“你可真……爽快。你去看了?”
“早她们一步。”
白轶手贴着门板,一点一点移动着,指甲划出让人心悸的“嘎嘎”声。“我都不知道你还这么积极呢。你把她的尸体翻转来看了吗?”
“没有。为什么要翻过来看?”
“为了确定她已经死了啊。”
“头被砸成那样怎么可能不死?”白轶睁着眼睛也能回忆起那个场面:玉正月脸朝下倒在地上,脑壳碎裂,头只剩下一半。厕所里的地永远是湿嗒嗒的,那儿比热带森林更闷热……
秋纭歧说,“干嘛不让我去看?我又不是没见过死人。”
“因为没必要,没意义。”白轶坚持,“我可以告诉你关于这件事的一切,你没必要去现场。你想了解什么?我都知道。”
杀人动机。总有个动机吧?我想知道是什么。“为什么有人要杀了玉正月?”
“因为她太看着太碍眼。”
白轶喉头滚动了一下。秋纭歧说,“可我没觉她哪里特别坏,坏到非得死不可的地步。你说呢?”
“不是坏。”
白轶捧着脸木然道。“这跟好坏没关系。玉正月不是坏人吗?算她不是好了。可她很碍眼,很讨厌……”
“所以你就杀了她?”
“嗯,所以我就把她杀了。”
所以血腥味里还有一点消毒水味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是错觉吧?除非是一大桶消毒水,否则怎么可能在那种味道里像个精灵一样被揪出来呢。不,不是的,是错觉。白轶杀了玉正月,回到她房间里脱掉血衣,洗了个澡,换上原来的衣服。她为什么要换了衣服再溜去杀人?因为怕秋纭歧回来发现线索。她把血衣都打包塞进马桶里了,盖上盖子,这样可以保证一段时间内不被发现直到有人要用厕所……
一条血迹像蛇般从门口爬到浴室里。
秋纭歧推开白轶,一开门看到走廊上尽是血脚印了。她们从门口跑过,将白轶一路洒过来的血踩得到处都是。秋纭歧转过头问白轶,“我说,你不会是想把这条人命栽赃到我头上来吧?我不就是让你陪我玩个小游戏嘛你要这么报复我?”
“不是的,不是的。”白轶没有到有口难辩的地步,所以她一点不慌,十分平静。“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栽赃给你?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害谁也不会害你啊。秋纭歧!今天是情人节啊!”
“情人节?”秋纭歧大奇道。白轶说,“我只是想说我很喜欢你……也不会挑这种日子让你不开心……我希望你一直快快乐乐的……我……我爱你……我爱你……”
“我今天够不开心了。”秋纭歧果真一脸不开心。这样确实很难开心起来。“你竟然送了我一桩谋杀当礼物!白轶,你要死啊!”
秋纭歧看看手边有什么能打人的,桌上一本日历摆着,她拎起日历砸向白轶。白轶缩了缩身子,日历板砸在门上。“凶手真是太好找了。不就是我吗?满地是血,厕所里还有铁证如山,我就坐在这儿等她们找上来好了……”
“不会的。我去跟她们说是我杀了玉正月,没人会冤枉你是凶手。”
“拜托,天才,你杀了人之后不应该再到我房间里来了。”
白轶有点伤心。“我想,你会回来的……”
“知道我会回来你还乱跑!还跑出去杀人!杀人很好玩吗!你还很有时间观念地在我回来前换了衣服!拜托这样你到底是想干什么啊!这不是一看就看出来太明显了吗!”
秋纭歧还没这么想不开过。白轶这是货真价实不掺水的正版白痴啊!……她打开门,门外站着一排神情肃穆却又隐约透出笑意的女生们。不只一排,一排又一排。
在秋纭歧跟白轶你一句我一句讲废话的时候她们就来了。血迹,指明方向,犹如启明星,如此闪耀。
“不是我……”
秋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