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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是分裂症-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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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不是……”
“我还真想让你清醒清醒!”
“我很清醒。”秋纭歧靠在抱枕上。白轶也拿了一个抱枕抱在怀里,盘腿坐上床。她有点木然了。秋纭歧反复强调她虽然激动,但还是清醒的。白轶说,你还兼职粉刷匠,把整个房间都刷成红色的。“我找到了一盒水粉颜料,还有,榔头……”
“那个牙齿吗?是我打掉的。反正她们也死了,不会痛了。”
别这么说。这顺序很容易让人误会成“因为怕她们被敲牙齿时感觉到痛我才杀了她们”,其实是正好反一反。白轶说,嫉妒别人的幸福这种事我也做过,但我没有杀人。“所以你特别高尚是吧?”秋纭歧说。白轶瞪了她一眼,“我说的是:至少我不会因为嫉妒而杀人!”
那你也不是自卫杀人。“还不是一样。被杀的人不在乎自己死于什么理由。”……在乎的是死亡本身。白轶发泄着自己的不满,捶打着床板,砰砰砰砰砰砰砰。“护理人员脑子不长的啊!杀人凶手就应该被绳之以法碎尸万段啊!”
你不知道吗?你也有不知道的啊。护理人员无所谓谁杀谁,只要不杀六院的人就可以了。心碎的喊声,还是临死的呼救,没有被扼杀,都放置在这个地方。让生机盎然的世界继续运转,让它继续正常运转……前提是,不正常的已经被隔离了,相当于从“世界”之中分离出去了。
“如果杀了我你怎么办?”秋纭歧忍不住傻乎乎地问。这种问题就不要想得到认真的回答了,“你想让我给你收尸?”
“白轶,你不是真的想让我死掉吧?”
“搞不好。也许呢。我真正的想法,可能是要摆脱你。”
秋纭歧撇撇嘴,认为这说法极其不经大脑。“我又没控制你!”
阵雨过去之后,天色清朗,空气清凉。窗户仍然关着,没有打开,因为夹杂着潮热之气的外面的空气还是比不上空调替人类过滤好的空气。白轶抬起一只手靠在墙上,然后不知道自己做这个动作有什么意义,又放下了。“也是……”
秋纭歧默默地想着所谓的嫉妒,幸福,可爱,干净,杀人,联系,后果,容忍,放纵,侮辱之类的,猝不及防被白轶按倒了。白轶坐在她胯骨上,抚摸着她锁骨以下,X房以上那个位置,也就是肋骨??如果是猪我们就称之为肋排。摸得很重,所以应该叫按压。秋纭歧感到痛楚,快感就像电流般丝丝划过身体。白轶居高临下地说,你认为现在可以答应帮我杀了她们吗。
“还是不行。不是我杀过两人,就可以杀一百个人……”
“妈的,叫你装,叫你再装!”
白轶曲起食指用关节狠狠往下压。秋纭歧喉咙疼了起来,很干。不知道为什么按压肋骨有这效果,可能跟气管有关吧。她望着白轶,眼神朦胧,白轶抬起手,坐直了,然后单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秋纭歧。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接下来,就该玩更深入的性虐待了是吧?我没那个打算。干什么啊?有说我必须履行的义务里面包括S你这一项吗?还是说,那样做比较顺理成章:我生气了,我愤怒了,于是我必须虐待还特别必须是性虐你来表现我的情绪……哦,省省,怎么什么都扯上性啊。”
白轶跳下床说,“我回去啦。”
秋纭歧呼了一口气,坐了起来,惘然地看着她。白轶对她露出笑容,那种只是告诉你她心情不错的笑容。
“我会的。”秋纭歧最后说,“如果你真的……那么讨厌她们。”
白轶穿着拖鞋,踢哩踏啦潇洒地走出了她的房间,
 
   殷老师对符秸进行青春教育指导 '本章字数:3600 最新更新时间:2012…01…02 17:0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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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馆打烊以后,我们就去了KTV,在里面唱歌唱到天亮??不对,是聊天聊到天亮,然后,她说她赶着去上班,我记了个她的电话号码,就和她说拜拜了。
天亮后我也回到家中,正好,八点钟上床睡觉,一觉醒来是十一点半,是被手机叫醒的。我接起来,想到我也留了电话给她。我们说不定有机会擦出爱的火花,或者爱的火烧爱的卤煮之类的。原谅我吧,我又饿了,梦里还在吃饭团呢。
“你在干什么?”
“在吃饭团……不是,在睡觉。你们午餐时间到了吗?”
“我就是正在吃饭。”
“哦,一个人吃啊,要不我过来陪你。”
“我和我同事一块儿吃饭呢。”
应该是她同事的声音,问她跟谁打电话啊,她按住了话筒??我就拿着手机下了床,跑到厨房去找有没有什么吃的。我找到什么?找到前天吃剩下的一碗蛋炒饭。我把蛋炒饭从冰箱里拿出来,放进微波炉里,将箭头转到一分半钟的刻度那儿。她又把手拿开了,对我说,“抱歉啦,我朋友跟我开了几句玩笑,不能让你听到。”
“无所谓,我又不是小孩子。”
她停顿了几秒钟。“今天晚上,你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如果是因为昨天那顿我请的话就不用了。”
“你明知故问啊。”她说。我说,“哦,对不起,我刚起床,记忆还没完全恢复呢。我知道啦。我哪天晚上都有空的嘛。那么,去哪儿呢?”
她告诉我一个时间,一个餐馆的名称,还有一个地址,我说,“等等,我得用笔记下来,好吧??麻烦你拼一下这两个单词。”

像我这么喜欢散步的人,二十分钟的路一般都是走过去的。但是今天有种要去参加晚宴的感觉,我就不好意思走得一身汗去赴约了。傍晚时分,我换上一件抹胸连衣裙,挑了串珍珠项链,卷了卷头发,再稍微化下妆,拿着小提包走到楼下,坐上出租车,告诉司机那个地址,几分钟就到了目的地。下车前,我接到殷数丁的电话,她说她已经在餐馆里了,我说我也马上就到。她说她坐在进让后左转最里面的位置,我说知道了。
进门后,我就左转,走到墙边,看到了殷数丁。我跟她打了招呼,在她对面坐下。我怎么开口呢?我说,“嗨,你今天很漂亮。还有这位,你的同伴,也跟你一样漂亮。”
“谢谢。你打扮了一番是吗?你也是,很漂亮。”
“嗯,我夸赞你就是想听你礼尚往来地夸我呢。”
殷数丁在电话里没有说她还带了一个朋友来。不过这么一看,这个朋友跟她的关系应该非比寻常。我是这顿饭之后才知道她叫殷数丁的。还有她那个朋友,是她的同事。她对我说,“很高兴认识你,我叫龙珩。”
不知道为什么两个陌生人见面要说很高兴见到你。随便认识一个人有什么可高兴的啊。我觉得龙珩很吸引我,她的外貌,气质,太像我想象中的恋人了??不过是二十岁以前的。
菜上来之后,我们三个人一开始各吃各的,都没怎么说话。照理说这样的场景我会感到很焦虑,但可能是我成熟了,我只觉得很自然,心中一点也没有不安。很随便地一抬头,看到殷数丁正在看我,我就对她笑了一笑。
“细节其实很多我都记不清楚了,我告诉你的,一半是在我记忆中加工过的。这样一来,就达不到还原当时场景的效果了吧?”
“那不是。反正除了你谁也不知道当时到底出现了哪些对话,周围环境如何。你只要说得够详细,不论真假,我总可以还原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殷数丁的脸在这种光线下看起来圆润光滑得像颗珍珠。“你说的要超过六院主线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看着龙珩的侧脸,她在看窗外边黑下来的天空,似乎很享受这一刻。
“就是说我们作为一条线索,并没有哪方面不如主线的。尽管结局最后也与我们无甚关系。但是……是个故事就应该讲完整,对吧。何况那对你来说是极其真实的。”

坐公交车上学的好处是省力,坏处是不省时,且容易被挤,或者被踩,或者被偷东西。符秸小学里都是骑自行车上学的,初中之所以要周一至周五天天早起乘公交车,是因为学校离家远了,网上地图显示两地距离为十二点三公里。符秸抛弃了自行车,人生翻过了一页,进入初中时代。今天早晨,她像往常一样吃了早饭,步行到公车站,上了K90路公交汽车,然后就睡着了。也像往常一样,她在倒数第三站醒了过来,这恰好离学校还有一站。她揉了揉眼睛,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看着窗外,想着昨天做得跟鬼画符一样的数学作业会不会被班主任当堂批评,到站了,就跳下车。她下车的时候车上已经没几个人了,个个都萎靡不振的样子。不知为何,她今天心情还比往日好一点。可能是因为昨天比平时早睡了十分钟,也可能因为校服里穿了件最喜欢的T恤……
“早啊。”
“早啊符秸。”
“嗯。”
校门口符秸碰上了隔壁班的认识的同学,打了个招呼,对方比她走路稍微快一点,就走在她前面进了校门。
看着她的背影,符秸突然感到很怪异。她转过头去,看到几个穿红色校服的初一学生,背着书包从自己身旁走过。然后符秸就一下子明白了今天为何心情特别好,那是因为,她忘了背书包了。

“符秸,你说说看哪个学生会忘了带书包来上学?你怎么没有把自己忘在家里啊?”
“金老师,我下次一定不会再忘记掉了。”
教师办公室里,符秸遭到了一顿批评。那是当然的,七点四十四关校门,她十点多才站在校门口跟管门大爷说自己迟到了,然后从侧门里进学校,走上四楼进教室。让符秸觉得欣慰的是,至少她没有在上课时间闯进教室,并红着脸解释说自己因为忘了背书包而不得不一个早晨坐了三趟公交。
符秸站在办公桌旁被挖苦了五分钟,坐在班主任对面的殷老师替她说了两句话,符秸就被赶回了教室。然后,这一天,就依然像往常那样度过了。下午上体育课的时候,符秸在沙坑旁边的单杠上玩了一会儿,她做一个后翻的时候,在倒着的世界里发现了殷老师……
我问殷数本,“那个小孩子,她怎么叫你来着?”
“叫殷老师啊,不然还能叫什么?”
“哦。‘符秸从单杠上翻了下来,思考着要不要过去跟殷老师打个招呼。她思考的结果是,不就打个招呼吗!她跑上去,装作不经意地叫了声,殷老师!’……”
“等一下,我觉得这样不对。你这么讲别人马上就知道符秸对殷老师有意思了,而且,这种害羞的心理状态,也不像十四岁的女孩子。”
龙珩X嘴道。我说,“十四岁的女孩不害羞?”
“符秸不是T嘛。而且你讲得一点不紧张。不紧张的故事没人要看。”
“我又没把符秸定位成T。况且我也可以说我是一个T。那我应该怎么讲?”
龙珩面前的盘子里只剩下洋葱,殷数丁的盘子里则每样东西都剩下一点。龙珩说,“你讲符秸因为看到委屈老师朝她走过来,手一滑,从单杠上摔下来,颈椎骨折了。”
我说,“然后呢,要送医院吗?”
“不,她站起来扭扭脖子,笑着叫了声殷老师。”
“……这符秸是什么来头啊。那后面要不要安排车祸,然后也让她站起来跳两跳毫发无伤?”
殷数丁最了解符秸了,但我看她脸上的表情无动于衷。如果那个初中生有特异功能,殷数丁一定知道。我对她说,“看来从头讲起实在不行,我也感觉不太有吸引力。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个你们相处有瞬间,我以这个瞬间为开头切入故事,或许那样比较好。”
龙珩和我对视了一眼,怂恿她回忆跟她的学生第一次上床的片断。殷数丁说,“没有上床。我们连接吻都没有。”
龙珩和我又对视一眼。我猜她跟我脑子里想的应该是同样的内容:连个床单都不滚你谈什么恋爱呀。“要不起个名字叫纯情老师俏学生好了。”龙珩说。我一向不屑于抄袭,况且我也不需要一个故事名。“你这样叫我怎么讲?这不是为难我吗?本来情节就够平淡了,还不准来点床戏!”
“能做好光炒青菜的厨师才是真正的好厨师。”龙珩又偏向了她的同事殷数丁。我说,这种歪理斜说现在是不是还特流行啊?你试试吃一整天没菜的饭,还要装出回味无穷的样子来。殷数丁说,“但我确实没有跟她做过。”
“仔细想,耐心想,往记忆深处寻找,说不定你忘掉了。”我说,“我实在不能接受你们连床都没上她就主动替你死了这种情节。你还不如提供我一个你们玩SM你手一滑把她给勒死了的结局呢。”
“怎么可能。”殷数丁微弱地说了几个字,看着龙珩。龙珩说,“你敬业一点好不好?没见过你这么胡编乱造的。”
“说起胡编乱造,我只能告诉你们,现实比戏剧更富戏剧性。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发生在我身边的某个故事移植到你身上,我觉得不错……”
“一定会介意的。”龙珩这么告诉我。“可以接受美化,不能接受丑化。可以接受轻度改编,不能接受大换血。”
但龙珩和我在某方面是达成一致了的。我们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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