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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院里潜伏着一股狠戾的气流,被那种风吹到的人会变得很暴力。贾眇就身受其害。
“有没有一些时候,会特别想打人呢?”
白轶踢着上铺床板界面道,“有的!”
“没问你!”长孙酮冲白轶喊。白轶说,“我疼死了,你们谁来给我上点麻药……”
她撩起袖子,肩膀肿了,撩起裤管,膝盖肿了,她愤怒地说,“曹阅,全是你干的好事!你害我从床上摔下来手受伤不够还害得我腿也受伤了!”
曹阅干笑着,“我们是朋友,你自己说的。”
那一天,贾眇将收音机错送给了曹阅。为了改正这个错误,贾眇得拿回收音机。这件事本来很好和平解决,但贾眇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必须揍曹阅一顿。因为录音机不是给她的,却到了她手里,曹阅实在是罪大恶极!
“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那样想。”
白轶和长孙酮都作证说贾眇不是喜欢打人的暴力分子。贾眇说,如果你觉得气愤,那就打我一顿出气吧!
“算了,都过去这么久了,而且你也是在意识不清楚的情况下……所以,没事啦。”
“曹阅很通情达理嘛。”白轶赞扬道。“对了,那个椰子呢?”
曹阅将椰子肉用小勺子一勺一勺喂给白轶吃。白轶说,“味道还可以,不枉我被打这一下啊……”
白轶突然就哭了,曹阅很惊讶地说,“难道是苦的?”
白轶只是猛想起过早不食的政策,故有此举。她抹掉眼泪,“算了,我不禁了,谁爱减肥谁减去吧!简直是虐待!老娘我不干了!”
“简直是虐待,我不干了……我要回家……”
“小土豆,离温室已经不远了啊!”
小青菜停下来思考着。“其实温室没我说得那么差。尤其是七夕日的果汁,那不知道是什么果子榨的汁,味道好好,平时吃不到。”
“嗯,想喝果汁!那快走吧!”
祝资呈又来精神了。小青菜却一个转身,“此路不通,往回走,还得再找另一条路……”
“天哪,还有完没完了?”
祝资呈一看脚下两边空荡荡的,不要说腿软,手都软了。她很“沉着”地说,“我觉得我其实是有恐高症的……”
“什么啊,那不是还拿着高音喇叭在楼顶狂叫吗?”
“虽然有过那样的事但是喝多了酒以后。”
她紧张地挪着步子一步一步往回走,小青菜跟在她后头。“大脑迷宫”是一个形状很像大脑的迷宫,仿佛半个核桃的剖面。祝资呈说,为什么这个迷宫不是在下面走而是上面走?
“因为下面更危险啊!”
下面真的比上面要危险多了??迷宫,就是在一块平地上建起几十道弯来折去的墙。然后让你在两堵墙之间走啊走,直到找到出口为止。祝资呈和小青菜之所以不走下边而一定要爬到墙上去走是有理由的,因为两堵墙之间不是水泥地,而是亚马孙河。偶尔会有一条鳄鱼露出毛燥的头和小眼睛,游一段之后再沉下去。小青菜说,比起被鳄鱼吃掉,还是让食人鱼来聚餐一顿比较好,因为食人鱼吃起来速度比较快,感觉上痛苦也较小。
“为什么它不能是金鱼池呢!”
小青菜也不擅长走迷宫,带领着祝资呈走啊走,往往到时候一看是断头路,只好返回上一个路口选另一边重新走过。这样几次下来,两人都走得脚底起水泡,而且走路歪歪扭扭,大有风一吹就要掉下去的势头,幸好没有风。祝资呈难过死了,跟小青菜讲,“我不要去温室了!小青菜,对不起,你一个人去吧!”
“可是回去也没有路了呀!”
“我……我……”
好难过。好想放弃。我什么都想放弃。一只鳄鱼从水中浮起,黑黑的小眼睛狡猾地盯着她。小青菜说,“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去了温室是否就能逃过灾难。或许,我根本到不了温室吧。达不到的地方让我觉得很辛苦,我只是想要休息,我不想再努力挣扎取得什么了……”
“有我呢!”
小青菜总是活力无限。祝资呈散发出一股阴暗的消极气息,小青菜抓住她的手,“小土豆,七夕日和我一起
去喝果汁吧!那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虽然七夕日还要再过一年!”
“什么叫在一起啊?”
“不知道,但只有说在一起了才能喝果汁。”小青菜抓抓祝资呈的脸,“好像没烧熟的土豆啊,这么僵硬!”
“笑不出来了呀。”祝资呈有一点点预感,侈姬将要出现了。但侈姬一定不会好好地,肯定变成丑八怪杀人般跳到她背上,再露出脸来。她看着小青菜的脸,深深地憎恨侈姬……
毁容的侈姬果然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挖掉了嘴巴,两眼阴森地瞪着祝资呈。
“哇啊,小青菜啊!”
祝资呈被吓得一把抱住小青菜。小青菜高兴地拍着她的后背说,“喝果汁,我们要回温室喝果汁!”
今天不喜欢侈姬。
迷宫墙不窄,否则祝资呈和小青菜无法在上面正常行走,那墙算厚的,刚好够她俩并排站在一起。即便如此,要在上面跳舞翻跟斗还是不行。祝资呈扑到小青菜怀里,这股冲击力很恰到好处地使小青菜向后退了一步,但她没有踩到实地??
“小土豆,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啊?”祝资呈是听到耳边有呼呼的声音。风声。她悚然发现一只微笑的鳄鱼让她越来越近了。接着,哗啦溅起一个水花,她和小青菜一起掉入了河中。
河水里出现了红色的血,鳄鱼掉了个头,向祝资呈扑来。另一条鳄鱼好像是发现这儿有两个人,它能分一杯羹,所以也慢悠悠地游了过来。祝资呈从水里冒出头,只看到一只张开的血盆大口……
“小土豆!发什么呆啊!”
小青菜拉住她的衣服拼命游了起来,祝资呈反应过来,两臂急忙拼命划水。两条鳄鱼跟在她俩后面游着。祝资呈绝望之中还回了回头,发现没错,它俩真的会笑。
……
微笑是友好的标志。半分钟后,小青菜和小土豆被鳄鱼追上了,“这里的鳄鱼不吃人,模样还挺可爱”……啊!要说可爱真是可爱不起来啊!但鳄鱼是好鳄鱼,潜到水底将她俩顶出水面,一路带她们游到出口处。
“……早知道是这样不用在墙上走那么长时间了!”
祝资呈掉进河里的一刹那皮肤被鳄鱼尾巴划破了,流了点血。她匍匐在鳄鱼背上,紧张地捂着在滴血的伤口,看血流进河里。“不会……不会闻到血腥味就发狂吧?”
“那是鲨鱼啦!”
“不会引来食人鱼吧!”
食人鱼上岸找食人花玩去了,没有来理她们。不一会儿,坐着鳄鱼船到达河岸,河岸上立着一块牌子,画着十个方框。小青菜跳上岸,她坐的那只鳄鱼吐出一截粉笔给她。
“谢谢啦鱼哥!”
祝资呈胆战心惊地跑上岸,那两条鳄鱼礼貌地再次对她们露出微笑,才转身游走了。幸好他们没说欢迎再次光临……小青菜在框框里分别填入7845963218,祝资呈在傍绞着湿衣服说,“你发现没有,它们刚才笑了哎!”
“笑了啊。”
“你发现没有,鳄鱼也跟人一样,一笑眼睛就没有了哎!”
祝资呈将侈姬抛诸脑后,开始期待起那种不知道什么果子榨的鲜果汁了。小青菜说,七夕日也是温室女神的生日。知道温室女神吗?
“温室女神也可以叫花房女神吧?”
游手好闲,无所是事,曹阅提出和白轶来玩一个游戏,叫找东西。很简单的,划定一块区域,甲在这块地方的任何一个地方藏某样东西,让乙来找。白轶说,“那我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不知道!知道了还有什么意思啊!”
“不知道怎么找啊!阳台上晒的短裤是不是你要我找的东西啊?烟灰缸里的烟蒂是不是啊?地下一块石头是不是啊?”
“我会给你提示的。比如我说……能吃的,不是肉类,水分很多,种类也很多……”
“水果?”
“看这不就猜到了吗。你要去找一个我藏好了的水果。”
在一个沉闷的午后,白轶放了曹阅鸽子,没有到说好的地方去,而是跑到九楼去找丰於缨。曹阅在她们约定的地方,湖边一个有破损的石凳旁等了一个小时,结果被倾盆大雨浇了个湿透。从早上阴云就开始聚集起来,到下午这场雨终于落了。曹阅不停地抹着脸上的水想着白轶是不是午睡过头了的时候,白轶正在原来柳校苇住的那个房间里痛扁丰於缨。丰於缨一声不吭,白轶觉得好像在踢一个沙袋。
“绝对不是因为秋纭歧的缘故我才打你的。争风吃醋那种事我从来不干!”
白轶申明,在她看来,那种事太有失体面,搞得大家都很掉价儿,她决计不做。但听说丰於缨干了很龌龊的事儿,“你最近有没有看到过秋纭歧?”
丰於缨没声音。白轶咬牙切齿,“有没有看到啊!”
她拿起台灯砸在丰於缨背上,灯管被震碎了。丰於缨拉掉被她压在身下的电线,“还不是因为秋纭歧……”
“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白轶不服气。“我上上上个月就跟她分手了!以后她跟我没有关系!”
白轶剥掉了丰於缨左手的指甲盖,捂住她嘴巴不许她叫出来。丰於缨也没有叫,只是神色痛苦,看着没有指甲的红色的肉,感到钻心的疼。她咬了白轶的掌心,白轶连忙抽回手,“咦,还有口水呢,恶心死了你!”
她在自己衣服上擦着手,这时一声惊雷,黑云化作雨水连珠箭般从天上射下来,雨柱笔直,雨势浩荡,整个楼里潮湿极了。白轶关上门,锁好。“你为什么每次都不关门啊?”白轶问道,“难道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丰於缨受伤的手指放进嘴里……“好痛啊……”
疼痛提示的是生命。为什么我居然还活着……白轶将柳校苇的抽屉抽出来,连同里面的东西的重量压在丰於缨背上,抱着抽屉不停地砸她的背部,“痛个屁!搞得好像跟刚刚生出来一样!你个**少给老子废话!”
丰於缨突然很想反驳她,“……我不是**!”
因为我从没拿过钱,因为我没有……“你就是**,因为你杀了蒋双,你杀了最喜欢你的人。以后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那样全心全意地喜欢你,对于她来说,一生都被辜负了,除了你她什么都没能拥有,最后还是没能拥有,你知道那样有多伤心吗?”
抽屉里的零食飞到了各个地方,白轶拿着空抽屉咣啷咣啷砸丰於缨,门外也有人咣啷咣啷砸门,不过白轶没听到。白轶只听到丰於缨竭力忍受的微弱哭声,“那不是我的错……”
那不是我的错,是蒋双的错。她在水底下,她想将我拉下去,想让我陪她一起死……
白轶现在的劲头,就跟丰於缨在水下试图摆脱蒋双的劲头一模一样。不是垂死挣扎,却有千钧一发的恐惧。她感到很恐惧,根本停不下来,好像做这个动作是本能,带着愤怒释放惧意,地上的血迹……像鲜明的文字。
“蒋双,不要跟着我!”
“别那么凶嘛……来,蒋双,到边上去玩儿……好了好了,不要打我……”
“走吧……”
“怎么走啊?这个胖球真是难搞啊!我的天啊!好了不要哭不要哭……丰於缨,你来哄她!怎么每次都是我啊!”
“她会扑到我身上来的。扔掉她!”
“哈,哈,我怎么跟我姐说啊。你给我抱着!”
蒋双小时候很重,长大了力气很大。她在水下死命抱着丰於缨的腰,丰於缨第一个念头是,完了,今天算是完了。她只有一点点的期待,觉得可以活下去。她用手肘尽力打蒋双的头,手肘后来肿了很多天……
“不是我的错!是蒋双!别说我杀了她了!”
丰於缨含泪喊出了这句话。同时凌免和金婷也撬掉锁冲了进来。凌免一来,白轶就算挂了。丰於缨勉强从地上爬起来,捂着手指抽泣,整张脸上都是淌开来的血跟眼泪,凌免在想,这可真扛打啊……白轶想偷袭凌免,用一块不知道什么的但很重的东西砸她的头,但金婷叫了一声,于是没成功,凌免转身一脚踹在她小肚子上,白轶就歪歪地躺倒了。
“你没事儿吧?”凌免的关怀来得迟,但丰於缨不介意。她也说不出自己到底有没有事儿,一下子扑在墙上。“到我房间去吧。”
金婷将丰於缨扶着走了出去,白轶不甘心地爬了两下。凌免扒光了她的衣服,掏出相机??这玩艺儿大概是人手一台,没有就很落伍??拍了几十张白轶的裸照,还蹲下来拍了她的下体特写,接着雄赳赳气昂昂带着她的衣服走了。
“我就要开个人摄影展了,到时记得来看!”
为什么会这样……
白轶被细小的玻璃碎片割破了皮肤,疼痛难当,站起来想回去,又没有衣服。她爬到桌上,把柳校苇房间里的窗帘扯下来裹在身上。
“凌免,你等着瞧,我会报仇的,要你好看……”
白轶实在是太为自己感到可耻了,走着走着,她又走到了一楼。我不是应该回四楼的吗?经过秋纭歧的房间门口,她没有转头看门上的名牌。曹阅就在前方十几米处,像穿着这身衣服在湖里游了个泳。曹阅走到她面前,抹掉头发上不断流下来的雨水。
“白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