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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依偎在她的怀里,心里却些小紧张,或者说是激动,荆河对她来说是陌生的,却又是期盼的,这是她跟楚商唯一有界限的地方,在这里没有自己,那空白的三年,让她有些拘束,面对这里的一切,景阳第一次有了一种无力感。
楚商的对荆河有着特殊的感情,她忘记了龙山寺,于她来说,荆河现在就是她唯一的家乡,许是快到回家了,心里头有些按耐不住的欣喜,她并没有注意到景阳此时的情绪。
“你瞧,这是王大叔开的酒铺,那时候我跟絮儿每次路过这里都会给舅父打二两小酒回去,絮儿有的时候还会偷偷的往里面加过水呢!”楚商说着便哈哈大笑了起来,那时候的日子过的确实开心。
景阳惨白着一张脸,楚商的笑声好像吸走了她所有的自信,原来没有自己的时候,这人也能这么开怀的笑。
“到了,咱们下车吧。”楚商拉住景阳的手,正要往下走,但却发现身边的人没有动弹,再一抬头,这才发现了景阳惨白的脸。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脸色怎么这样难看?”说着就伸手要去探她的脉。
景阳往回一缩,轻而易举的就躲了过去。
自打成亲以来,这是景阳第一次躲着自己,楚商紧皱着眉头,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做了个吞咽的姿势,小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荆河?”这人还是不说话,楚商在心里就下了定论,换了一副轻松的口吻笑道:“没关系,你要是不喜欢这里,咱们就原回越阳去。”
“没有,我没有。”景阳的声音不大,但却刚好能让楚商听见“我没有不喜欢荆河,我只是有些怕。”说到这里,尤其是最后的那个怕字,已经略带哭腔了。
“景阳,别吓我,到底怎么了,你怕什么?”
景阳抿紧了嘴角,颤抖着个身子,就往楚商钻去,紧紧地攀住她的脖颈,泪珠儿随着眼角刷刷的就往下掉“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只要一想到你在荆河的日子没有我,你那最难熬,最需要我的那三年,我没有陪着你,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了一样,我甚至觉得我不是个好娘子。”
“胡说!”楚商用力的抱住已经哭成泪人的景阳,心里骤然一痛,这人应该是一路上心里都装着这个事情,又想到之前她郁郁寡欢的样子,懊恼的责怪起了自己,怎么可以这么粗心!“谁说你不是好娘子了,在我楚商的心里,你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娘子,谁都比不上!”
景阳却推开楚商,将脸别了过去“可是当初,你失忆也和我有关,若不是我将你赶走,也不至于让你受了那些苦,你现在是不记得了,若是日后你想了起来,我真的是怕。”
楚商的眼里不知不觉也泛起了涟漪,爱怜的亲吻着景阳的嫣唇“你知道吗,我有一个直觉,就算我没有失忆,我也一样会爱你,我们依旧会想象在这般,你依然会是我的娘子,你说是你当初不要我了,可为我肝肠寸断的人是你,把我找回来的人还是你,而且最后还傻的把自己都给了我,现在又抛下了公主的身份,跟我到了这么远的地方来,你才是让我心疼的人。”景阳离开之后,慕容景玉就昭告天下,说是长公主因病而逝了,生在帝王家就是这样,就算是你想归隐山林,也必须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楚商轻柔的吻去爱人脸上的泪珠,着苦涩的味道她再也能让景阳承受了,磨蹭着她的脸,感受着她的气息“虽然我们少了那三年,可我们却有了一辈子。”
景阳在心头一颤,这人一向都是将自己捧在手心去疼爱的,既然她与楚商都有了一辈子,又何必再去计较那早已逝去的三年,说到底还是自己小心眼了。
“那我可先告诉你,我什么都不会做,以后洗衣做饭,都得你来。”景阳撅着小嘴,眼睛里的泪光还没下去,不过心里的泪光却已经下去了。
楚商笑着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那就我来做,你不会针线,那就我来缝,你不会做饭,那就我下厨,你不会洗衣,那就我来洗。”
“那你这么厉害,岂不是显得我很没用,到时候说不定你就嫌弃我了,然后别的小姑娘随便勾勾手指头,你就跟着跑了。”
“怎么会!哪里来的小姑娘!”楚商拉起景阳的手放在嘴前轻啄了几下,讨好的蹭了蹭她的肩膀,道:“除了你,谁还能瞧上我啊,就只有你把我当成宝。”随后咧嘴一笑,又道:“你的任务可艰巨着呢,你要被我养得白白胖胖,然后再给咱们生个漂漂亮亮的闺女!”
“讨厌!”景阳破涕为笑的拍了她一下“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
慕容景玉对自家人向来大方,给她们备置的宅子,比想象的要大很多,就连里面的下人也已经提前挑选过了,都是个顶个的机灵懂事。
“这宅院也太大了,我还是回我自己的小宅子吧。”来之前楚商他们就跟楚玄东商量好了一起住的,可临到眼前,楚玄东见这宅子实在是太大了,心下竟有些反悔。
“那怎么能行,之前咱们不懂说好了吗,再说了您这不是打商儿的脸吗,我想孝敬您老人家都不行?”楚商见他不肯进宅子,一下就急了起来。
楚玄东面露难色“我知道你们有孝心,可我这一辈子都是劳苦命,临老了住这么大的宅子,又被这么多人伺候,老夫我是不习惯啊。”
楚商刚想在说什么,却被身旁的娘子扯了扯袖子,只见景阳对着楚玄东缓缓的道:“舅父不如这样,咱们先住进去,若您还是不习惯,咱们在慢慢商量,再说家不能一日无主,您是这家里头唯一的长者,若没有了您,这也家不像家了。”
“是啊,是啊!”楚商在一旁附和着。
楚玄东见状也不好再去推辞,点了点头便应下了。
“站在窗前做什么?”楚商快步走了过去,将窗子关了起来,有些责怪的说道:“荆河不比越阳,晚上这要是被夜风吹着了,可是不得了啊,你看看这手都冰凉了。”
景阳任由她给自己暖着手,抿了抿嘴,道:“也不知道秋宝怎么样了,这么一走再见着她也就难了。”
楚商明白景阳跟秋宝这姐妹之情,是自己都不能代替的,秋宝于她而言,早就成了一家人,紧了紧握着她的手,落座在椅子上“你别想太多,皇上他肯定会对秋宝好的。”
景阳抬眼望着楚商,脑海里却想到了那一天,那天慕容景玉把她招进了宫里,可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向她要秋宝,虽说这皇命难为,可若是秋宝不情愿,那景阳也是愿意为她争取一下的,刚一回到了府上,她便唤来了秋宝,可令她没想到的却是这丫头同意了。
“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去跟皇兄说,不用太多顾忌。”
秋宝摇了摇头“我愿意进宫,没有人强迫,都是我自愿的。”
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景阳心里却清楚,说到底她还是为了自己,秋宝只是不想自己为难罢了,景阳永远都忘不了,秋宝入宫的前一夜,对自己说的话:秋宝这一生孤苦,但却不孤独,至少有公主把秋宝当做真正的亲人。
思绪又回转了过来,景阳嘴角露出一丝苦涩,道:“秋宝帮了我很多,我欠她的估计是也没有什么机会还了。”
“不要那么多的感触。”楚商紧握着景阳的手“你不是秋宝,或许她真的没有不情愿呢,这世上的事情只要沾了情字,谁又能说得清楚。”
楚商拉起景阳的手,带她起身向里屋走去,暧昧的笑着“为夫已经把床铺好了,请娘子审查一番。”
景阳不用想也知道她想要干什么,嗔怪的瞧了她一眼,但也没说什么,顺着她的意躺下了身子,床的确够软,也够大。
楚商迫不及待得将两人身上碍眼的衣服都扒/光,披着被子就盖过了头顶。
“它们想我了,我得好好的拜访一下。”说罢便钻进了被窝里。
景阳红着脸,她清晰地感受着楚商带给她的温柔与震撼,没多久自己的身子便陷入了一片云端之上。
昨晚虽然没有平时那般折腾,不过赶了那么久的路,景阳也有些睡过了头,迷蒙之间习惯性的伸手摸向一旁,竟是空的。
刚想起身,房门就被推开了,那熟悉的笑容,一下就温暖了景阳的心。
“我有些睡过了,你也不叫我。”
“哪有,应该是刚刚好才对。”楚商将手中的托盘放在圆桌上,走到床前“起来吧,我煮了你喜欢吃的皮蛋瘦肉粥,喝一点吧。”说罢拿起一旁的肚兜,就向被子里摸去。
“我自来就行。”景阳羞涩的抓紧了被角,空出一只手就要去接楚商手里的肚兜。
可楚商怎么会甘愿呢,抬手躲了过去,笑道:“咱们不是都说好了吗,以后由我来伺候你,再者说了,这衣服既然是我脱的,自然是由我给你再穿上。”说罢就去扯景阳的被子。
“别,你别闹了。”景阳向窗外瞧了一眼,这都日上三竿了吧“现在是大白天的。”
“大白天怎么了?夫君给娘子穿衣服,还得分时候?”
“可是……”
“别可是了,你要是不让我给你穿,那我便跟你一天都耗在床上。”楚商扬了扬眉毛,那意思是你要是不如我得意,我就跟你耗到底了,看咱们谁厉害。
景阳瞧着那人手里紧攥的肚兜,咬了咬牙,便道:“那你不准乱来。”
楚商见她要掀开被子,急忙按住她的手,道:“我伸进去给你穿,掀开了被子怕是要冷着。”
景阳本来想说不碍事的,不过话还没说出口呢,某人就已经很自觉地将手伸了进来。
“夫君的手不凉吧,刚才我都暖了好一会儿呢。”
“娘子,你的皮肤可真滑,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似得。”
景阳别过头不看她,这人绝对是故意的,一个肚兜至于穿这么久吗?
“嗯,你——”这家伙手在往哪里摸啊。
“娘子,你这里好像又变大了许多,我这一手都握不下了。”
景阳本就是刚睡醒,现在身子正是敏感的时候,被她这么一摸全身都软了。
“相公,我饿了,你别闹我了。”
楚商一听她饿了,可心疼坏了,这都快晌午了,能不饿嘛,立马就将手抽了出来,拿出里衣给她快速的穿上,又端过了铜盆,捞出里面的布子,仔仔细细的给她擦着脸。
景阳对这样的伺候很是享受,洗过了脸,又涮了口,这才问道:“现在去给舅父请安晚不晚啊?”
楚商搅了搅碗里的粥,递给她“舅父一早就去了医馆,估计晌午是回不来了,我已经叫人给他送饭去了。”
“啊?那这下我岂不是在舅父面前丢人了。”哪家的媳妇儿能睡到现在啊,又捶了楚商一把“都怪你,不叫我。”
楚商笑了笑“这有什么啊,舅父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再说,你起不来我也有责任。”说着又朝她的/胸/前摸了两把,这个地方自己是越来越爱了。
“去。”景阳嗔怪的瞪了她一眼。
楚商还想再揩油的时候,敲门声便想起了,午膳做好了,之前楚商便吩咐过,她们在房里吃。
“明日,我也得去医馆里了。”楚商夹了一筷子肉片放入景阳碗中。
“医馆?”
“嗯,这次回来,我也正好可以帮舅父分担一些,不过这么一来可能就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了。”
景阳点了点头,道:“没事的,我一个人能行,不用担心我。”又对着楚商投去了一个安心的笑容。
楚商笑道:“那就好,快吃饭吧,等吃完了,我带你去附近转转,虽然这荆河没有越阳繁华,可好玩的东西,也不少呢。”
虽然是粗茶淡饭,但只要身边是最爱的人,那边是天下最幸福,也是最难得的事情了。
☆、第84章 纳妾?
“楚大夫,不仅是一手的好医术,还长的一表人才,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中意的女子啊?”说话的人是隔了好几条街的刘大娘,这人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就只有一个毛病喜欢给人说媒,自从楚商开始坐诊之后,这刘大娘就日日的往济仁堂跑,这么老远的路,真是也不嫌累。
“在下早已娶妻了。”楚商耐着性子解释着,手里还在探着刘大娘的脉,本想着这样说,她也就作罢了,哪成想还有下一招呢。
刘大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哦,是哪户人家的姑娘啊?你们成亲多久了,可有孩儿了?”
楚商有些头大,可也不会拒绝别人,只是照实说“呃,我娘子不是荆河人,我们也刚成亲不到一年,还没有孩儿。”
刘大娘听她这样讲,一下就来了精神,还没有孩儿,没有孩儿那就好办,大腿一拍道:“怎么不赶紧要孩儿呢,瞧着你也有二十了吧,我这么大的时候,孩子又生了两个了。”
“呃,我们还不着急。”楚商提起毛笔沾了沾墨汁,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