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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迟了一步，终究是迟了这一生。
☆、第76章 留音未挽
这场雨淅淅沥沥下了约莫两个时辰可算停了，空气中掺杂着雨后清新的泥土芬芳，一呼一吸之间萦绕着淡淡的湿意，骑在马背上的谢赟准备向一行人辞别，他本不是纠缠不休之人，既然许下承诺不再插足，潇洒离去倒也留得成全。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此番能与书华在此偶遇，知你一切安好，我亦知足，盼卿珍重。”谢赟看了与段小楼十指相扣的傅书华一眼，将那句“若是日后有何难处，可自来寻我”硬生生咽了下去，以段家的实力若是真遇上困难，自己怕是更加一筹莫展，又何谈帮她。此刻千言万语汇聚一处化作“告辞”二字。
傅书华看着独自黯然神伤的谢赟，缓缓开口道，“珍重。”傅书华承认自己对谢赟确实是有些冷情，一个愿意千里迢迢带兵为自己解围之人，却也只换得自己“珍重”二字，可是——傅书华侧身看了眼段小楼细致的侧脸，与她相扣的指尖微微收紧，自己这一生已经认定了这一人，拥有过她的温暖便再也舍不得放下。
谢赟看着站在傅书华身边乖巧的段小楼，心口泛着微微刺痛，带着云淡风轻的笑意开口道，“段小楼，你若日后对书华不好，谢某人舍下一切也是要把她带走的”，看着段小楼突然面露警惕盯着自己，谢赟压下心底的苦涩调转马头，书华，你就这么一直继续幸福下去好不好。
“策——”谢赟绝尘而去的身影带着几分苍凉，日下的昏黄映着他一身孤寂将背影拉得好长，这一别怕是再难相见，谢赟哥哥，盼有朝一日你能遇上值得你相爱相守之人。
看着进了驿站还兀自一脸紧张兮兮抓着自己手不放的段小楼，傅书华好笑的点了点她的鼻尖，“呆子，还不松手，段叔可是催着我们启程去别庄呢”。段小楼围着傅书华开始吱吱叫唤，“因为是傅姐姐和段叔吩咐我不要出声，小楼才一直没有说话的。”
“所以呢”，傅书华斜眼看着低着头嘀咕的段小楼，“所以刚才那个谢赟哥哥说想要把傅姐姐带走呢，小楼其实不高兴，但还是忍住了没吭声”，人家明明也想反驳的，可是既然答应了傅姐姐那就要做到啊，只是现在还有点不开心，傅书华看着垂眼有些闷闷不乐的段小楼，身子微微前倾，一个浅浅淡淡的细吻落在段小楼唇上，“那给小楼这样的奖励够不够，”傅书华退开身子望着瞪大眼睛呆呆傻傻的段小楼笑得倾国倾城。
可是下一瞬傅书华的身子凌空旋起落入段小楼的怀抱，“呀——”一声惊呼被段小楼的唇瓣悉数吞下，“不够，还要奖，”段小楼忽尔意识到这个奖励她已经等了好久，舌尖不客气撬开软嫩的唇瓣，在唇腔中不依不挠的索取甜美和芬芳，段小楼极为有耐心诱哄着那条丁香小舌与自己紧紧缠绕，暗暗吐露芬香，一向温柔的段小楼此时带着霸道气息的*辣的吻须臾之间尝遍了所有的甜蜜，意识昏沉的傅书华察觉到有只贼兮兮的小爪子毫不客气覆盖上自己心口处的柔软饱满，唔——现在不行。
“停下，小楼，快停下，”傅书华挣扎着离开段小楼的怀抱，阻止她的更进一步，这呆子真的是，傅书华看着眼底弥漫着迷蒙雾气的段小楼，又羞又急敲了下她的头，她们现在是在驿站，万一有人闯进来怎么办，一想到刚才这呆子不管不顾的亲上来，自己却抗拒不得，傅书华一股热气在脸上晕开。
段小楼像一个犯错的孩子低着头双手绞着衣角，等着听傅书华的斥责，唇舌间段小楼的气息似乎还没散去，傅书华轻轻摸了摸自己被这呆子吮得发麻的唇瓣，没好气瞅着她，“刚才那样是不是让小楼觉得很委屈。”
“不…是…”，啧啧啧，瞧瞧这别扭的模样，明明嘟着嘴瓮翁的回答还不承认，“撒谎，”傅书华毫不留情拆穿她。
咻——正中靶心，段小楼将一颗小脑袋埋得更低，完全不敢直视傅书华。“再揉下去，衣服可是要烂了，”傅书华盯着段小楼扭捏的样子不紧不慢开口道。
好了，话也不许说，亲也不让亲，现在连衣角都不让揉了，松开饱受蹂躏的衣角，段小楼委屈的眼泪都要在眼眶打转了。
“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吗？”傅书华优雅好听的声音在段小楼耳边响起。
“恩……”还带着淡淡的鼻音，看来是真的委屈狠了，傅书华抿着嘴掩饰不住唇边隐忍的笑意。
“那你说说看哪里错了”傅书华不咸不淡的语气让段小楼的心里更加难过，傅姐姐明明就是自己的，突然一个人不明不白就说要把她从自己身边带走，还不许自己说话，现在还要承认错误，段小楼抿着的嘴突然瘪了下来，鼻子一抽眼泪就掉了下来。
见半天没反应的段小楼站在原地不吭声，傅书华也有些急了，走到她跟前抬起手想把段小楼的脸抬起来，可入手处却是一片湿答答的潮意，一张小脸上满是倔强的泪水，傅书华的心一下子就疼了。
忙不迭取出帕子帮段小楼拭去脸上蜿蜒曲折的泪痕，傅书华知道自己虐的狠了，一瞬间心底柔软成一片上前抱住段小楼轻轻哄她，“不哭了不哭了”，面对伊人的主动投怀送抱，段小楼哭得更欢了。
“是傅姐姐不让我说话的，刚才也不许我吻你，还要小楼说自己的错误……”段小楼哭得抽抽噎噎，断断续续，连桌上一直蜷缩成一团的雪儿都不自禁竖起了耳朵。段小楼这厢哭得荡气回肠，傅书华却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这下眼泪还在睫毛尖颤抖的段小楼一下子愣住了，自己都伤心的要死了，傅姐姐还在这边嘲笑自己，“呜呜……”段小楼这下是哭得欲罢不能，眼睛，鼻头都泛着微红。
傅书华咬了咬下唇，凑到哭得兀自欢快的段小楼眼前轻轻含住了她的唇瓣，舌尖主动探入段小楼的唇瓣，将她的哭声堵在了半路，段小楼的肩膀哭得一颤一颤，鼻息轻轻抽动尽是傅书华的甜蜜，“是我的错，让小楼受委屈了”，傅书华看着忘了哭泣的段小楼睁着一双湿润隽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笑着送上红唇，在段小楼的眉心，鼻尖，脸颊和唇上落下轻吻，“小楼能不能原谅我呢。”
方才还哭得忘我的段小楼看着眼前最自己巧笑倩兮的傅书华，前面的酸涩荡然无存，此时掏心掏肺的向她表白，“傅姐姐没错，小楼最喜欢你，我舍不得你。”
“呆子，”这种流经四肢百骸的温暖让傅书华的心口一阵悸动，轻轻依偎在段小楼怀里，指尖搭在她的衣襟处，“我也最喜欢你，也舍不得你。”
“笃笃……”门口传来清脆的敲门声，“少主，段管事吩咐现在天色不早了，问您和夫人可是能动身了。”
段小楼眨了眨亮晶晶的眸子，“可以了。”
驿站离别庄不到半个时辰脚程，虽说下了一场雨但是丝毫不影响进程，眼前的视野越走越是开阔，茂盛的草场长势喜人，雨水冲刷过后放眼望去尽是深邃的碧绿，段小楼有些按捺不住欣喜，从马背上翻身下来，牵着辔头走在前面。
段小楼叽叽喳喳指着时不时奔腾过的马嚷着要傅书华看，“傅姐姐，刚才那匹马的毛色好漂亮，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坐骑，若是傅姐姐骑在上面说不定连马儿也会变得乖巧，”傅书华听着乱臣贼子没头没尾的追捧只是浅浅笑着不理她，段叔听着段小楼连绵不断的惊呼声有些无奈，“少主，这处庄子我们段家经营的牧场，里面的马匹都是我们自家的。”
“诶…”自家的，段小楼一双眼睛噌一下雪亮，“那我可以去挑马儿吗？”
“自然是可以，只要少主喜欢，牧场的马你都可以随便挑”，段小楼笑眯眯的拦住一匹在一边悠闲吃着草料的小马，望着傅书华笑得谄媚，“傅姐姐，这匹小马长得好可爱，我送你好不好。”段叔闻言恨不得上前揪住她的耳朵，好不容易忍住升腾的怒火好言劝段小楼道，“既然牧场是段家的，那自然就是夫人的，这些马也当然是夫人的”，所以用不着你来送。
段小楼经段叔这么一提醒才恍然如初，对啊，自己的一切都是傅姐姐的。
不远处有一人骑在马背上向这处眺望，见一行人已经进入牧场深处，便策转马头而去，“少主，别庄的管事都在等着你和夫人，马探已经去传信了，我们还是先过去吧。”段小楼闻言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勺重新上了马背。
☆、第77章 如琢如磨
在傅书华的默许下，晚膳时分的段小楼和陪同的管事们一起不免多饮了几杯，酒劲过后现下竟一个人出来找厕轩。一路上牧场气势恢宏，别庄却建的精致不俗，如厕后的段小楼竟然兴致盎然的逛起了庄子。路过一处转角，却嗅得空气中飘散着一缕醇厚的香味，段小楼顺着这股味道转到廊亭侧，不远处有两个身影在黑暗中攒动。
段小楼径直走到他们跟前，望着二人手中的皮囊，好奇问道“这是什么”，那两人本是今晚当班眼下换了班闲暇时分在这里休息，见段小楼突然出现也是吓了一跳，夜色朦胧中两人也看不清段小楼的脸，还以为是庄子新来的护卫，“你是新来的吗”，段小楼应了一声，自己傍晚刚到，算是新来的吧。
那两人见段小楼对自己手中的皮囊感兴趣，两个也都是实在人，老老实实告诉她，“这是牧场里自己酿的马奶酒，你还没喝过吧。”马奶酒，段小楼眨眨眼，饭桌上没有见过，“闻着很香”，两人笑着道，“小子鼻子倒是挺灵的。”
段小楼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问道，“味道怎么样？”其中一人直接将自己的皮囊递给她，“你自己喝一口不就知道了，”段小楼不疑有他接过皮囊灌下一大口，入口滋味比当时尝过的米酒更浓，比之后的清酒更醇，一股*辣的香味滑过喉咙，踏踏实实落在肚里，鼻息间都是马奶愈实的香醇，“唔…好喝”，段小楼着实惊叹。
“有眼光，看你是新来的，这皮囊里的酒权当我哥俩给你接风洗尘，都算你的了”，二人都是很豪爽的人，看段小楼也很爽快，拍了拍她的肩膀很是大方的将整个皮囊留给了段小楼，“不过，这酒后劲大，你第一次可不能多喝，不然醉倒在哪里可怨不得人。”说完两人便打算起身换班去了。
段小楼一人坐在原处瞅了瞅手中的皮囊，又喝了一大口，浓郁的口感充斥着整个口腔，又香又滑，恩，这种好东西也要拿去给傅姐姐尝尝才好，段小楼笑眯眯站起来朝着来路往回走。
一直等到管事们将牧场的经营汇报完毕还不见段小楼回来，傅书华命人提了灯出来寻她，偌大的庄子四处都找了却始终不见段小楼身影，就在傅书华心急如焚之时，散去找段小楼的人有了回复，“禀少夫人，少主找到了，只是——”听着这人略显迟疑的语音，傅书华神色一凛，难不成是那呆子出了什么事，早知道自己陪着她出来便是，如若真出了什么意外，那可如何是好，傅书华这么想着只觉眼前发黑，身子控制不住发软，“只是什么，还不带我过去。”
“少主并无大碍，只是…喝醉了…”一直守在段小楼身边的护卫见傅书华行色匆匆赶过来，赶紧如实向她汇报段小楼的情况。
喝…醉…了…傅书华看着背倚假山睡得正酣的段小楼，一身酒气，手中还紧紧攥着个皮囊，难怪四处寻她不到，原来是躲到这里喝酒了，如释重负后的傅书华眯起一双带着薄怒的美眸危险的看了眼睡得舒服的段小楼，浅哼一声不紧不慢开口道，“带少主回房。”
一行人见傅书华面带不善拂袖离去，哪里还敢耽搁，七手八脚把段小楼弄回房间，手脚麻利送上醒酒汤伺候这小主子灌下，偏生这主子还不安生，一直抿着嘴不肯将嘴边的汤咽下去，就在众人一筹莫展时，傅书华接下侍女手中的醒酒汤，俯身捏住段小楼的鼻子给她倾数倒了进去。
目瞪口呆看着傅书华面不改色帮段小楼擦去呛出的醒酒汤，在场众人莫不对傅书华顶礼膜拜，少夫人果然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难怪能降得住少主。
见热水已经备好，傅书华吩咐下人将段小楼扶到屏风遮拦的浴桶边上屏退众人，傅书华盯着皱着眉似是睡得颇不安稳的段小楼轻轻叹了口气，白天陪自己泛舟采莲，还淋了场雨，后面又受了委屈，闹腾一整天确实是难为她了。
傅书华扶住段小楼的身子，将她的腰间的束带解开，灵活的指尖穿梭在衣袖之中，浅荼色的衣衫一件一件散在脚下，一副晶莹白皙的身子在傅书华眼中一览无余，指尖滑过段小楼泠冽的锁骨，点在那一抹梨花印处。肌肤上传来的微痒让段小楼无意识扭动着身子，傅书华收回手搀着意识迷离的她进到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