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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别人都拼了命的进城来,她却是出城去。”孙小喆笑。
刘霏却不在意:“她这人本来就想起一出是一出。”
进了楼,房间果然是一等一的舒适,除了进来的门,四周全是大扇的窗,直起窗架,抬眼就是蔚蓝的天,万里无云,一群鸟儿飞过,美极了。低头看,楼下人头攒动,一应景色尽收眼底。
小二端上菜肴,除了指定的菜以外,还有五色饭和囫囵蛋,每到立夏家家户户都会吃,祈愿无病无灾。
楼下有一商户围满了人,仔细一看,原来是在秤人。一个台门前挂起一杆大木秤,秤钩悬一根凳子,大人都将小孩子放在上面打秤花,说着吉祥话。
孙小喆笑:“我小时候爷爷也给我称过说是会带来福气,好怀念啊!你也称过吧?”回过头来却见到撇过脸的刘霏。
“怎么了?”
“小时候,父亲对我很严厉,不能出去玩,也不能和别人说话。每年立夏不是在念书就是在习武。”就连小书童也是个哑巴。
刘霏垂着眼,默默嚼着饭。
看着这样的她,孙小喆放下筷子,牵起她的手嘻嘻一笑:“走,我们下去。”
被那灿烂的笑晃了神,等刘霏再回神过来,人已经被孙小喆牵着往楼下走去,被那只温暖的手握着,不习惯的刘霏挣了挣手,还是没松掉,就干脆任由她去了。
孙小喆牵着刘霏从人群中挤了进去,从怀里掏出银子递给商户,就要推着刘霏去坐秤。
“我不去,不去。”刘霏脸上发窘,四下瞧着看热闹的人,“都是小孩子玩的,我不去!”
见她一跳躲得好远,孙小喆有些心疼那几个铜板,歪头想了想,说:“好吧,那我们不坐秤,跟我来。”
被她牵着走,刘霏抿唇笑,不知她这次又想什么鬼主意。
两人到了桥河边,孙小喆借了个木桶放在河水边,让刘霏站上去,看到这里刘霏自然明白了她的用意,虽然方法借鉴了古人,显了几分笨拙,但这份用心,让刘霏心生暖意,唇角勾起的笑久久未曾散去。
闹市上各式小吃香气扑鼻,勾得刚才没怎么吃饱的孙小喆口水直流。瞄准了一家烤羊肉串,那鲜嫩的肉被刷上一层辣酱,放在火炭上烤得吱吱作响,颠颠的走过去,却被身边的人拉了回来。
“羊肉是发物,你后背有伤,不能吃。”
“薛姐的药膏很有效的,我现在已经不疼了。”香味直往鼻尖蹿,眼睛瞅着那一串串的羊肉,孙小喆直吞口水,看得到吃不到的滋味该有多痛苦。
刘霏不说话,只拿眼瞧她,看得孙小喆最后苦着脸,耷拉着脑袋。
知道她不高兴,刘霏浅笑,“赶明儿伤好了,我们再来,你想吃多少我都不拦你。刚才我已经叫醉星楼的伙计炖上鸭汤,一会儿我们回去喝。”
话里带着连她自己也未察觉的一丝宠溺。
虽然有些恋恋不舍,孙小喆还是听话的点头。
突然人群中变得热闹起来,所有人都朝着前方涌,孙小喆的注意力马上就被吸了过去。
一只仪仗队浩浩荡荡、大张旗鼓的穿行在大街上,前方十几人扛着飘扬的大旗,然后又是十几人吹着乐器走过,十几匹高头大马并肩而行,骑在马上的是威风凛凛的御林军,当首一位就是曲浣逸,俊逸的面容傲视前方。
在他身后是两架华丽的辇车,厚厚的纱帐看不清里面坐的人。所有人在看到辇车后无一不跪下参拜,只见着呼啦啦身边的人都矮了一截,原本喧闹的大街变得一片安静,孙小喆两人站在大石柱后,刘霏没跪,孙小喆也干脆的杵在那。
等仪仗队走过后,街上才恢复刚才的喧哗,孙小喆笑着去看刘霏,却见她一脸戒备的四处探看。
“怎么了?”
“我总觉得从我们出了醉星楼就一直被人跟踪。”刘霏拧着眉说。
闻言,孙小喆也抬头张望,四周除了人,就还是人……
“没道理啊,谁会跟踪我们?会不会是最近都没有好好休息?所以想得太多,神经太紧张了?”
听她这么一说,刘霏也觉得近日睡得很少,除了昨晚……很难得的一觉到天亮。
“……也许吧……”
……
鬼影
六扇门里一间立在角落处的小房间。
门前挂着一块歪向一边的匾额,“仵作间”。当初挂上这么一块牌匾时,那七个小老头还很抑郁,他们想了一天一夜写的满满一叠纸的好名字被全部否决,竟然就取了这么个名儿。可孙小喆说了,是什么人就做什么事,只要心中无愧,否则就是取名叫奉天殿,也是白搭。
小小的房间里,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下棋、打牌、赌牌九,名副其实应该叫棋牌室。
管事的趴在桌上,耷着脑袋看外面的夕阳,门外进来一捋须老人,
“管事的,时辰到了!”
孙小喆高兴的立马跳起来:“真的啊?太好了,你们留一人守夜,其他人该回家的回家,该喝酒的喝酒!”话说完,人就闪出了门外,留着七个小老头商量该谁留下。
莫之正往外走,就听见一人也急急忙忙的跑过来。
“小跟班,你每天可真准时啊。又去接霏儿?”
“你怎么在这儿?”看到莫之身上的包袱,孙小喆问:“要出远门?”
“说是杭州那边出了点事,让我去看看。那边丝巾绸缎花式多又漂亮,怎么样?你求求我,说不定我能帮你捎几样回来。”莫之跟她打笑道。
孙小喆翻了个白眼,这家伙还真奇怪,总想看自己去求他,这是什么怪癖啊?
“那你一路顺风吧。慢走不送。”
看她一副不耐烦走掉的模样,莫之笑眯了眼,这丫头,人前人后还真是两个样。
这段时间,白天孙小喆就呆着那个小房间里,每天换值时辰一到就马上跑去找刘霏,不是一起吃饭就是陪刘霏巡街,一来二去整个六扇门的人都知道刘捕头身后跟了个小尾巴。
乐呵呵的跑到东市,果然就见到正往回走的刘霏,时间恰的刚刚好。
老远就见到朝她奔来的孙小喆,人一走近刘霏就递给她一袋花生:
“聋婆送的,我又不喜欢,你拿去吃。”
孙小喆毫不客气的接过,笑:“好啊!”
以往这个时候刘霏总要再巡一次街才会回府休息,孙小喆也陪着一起走,开始刘霏还劝她早点回去休息,后来说的次数多了,刘霏也就不再说了。
两人并肩往回走,路过平时经常去的那家新丰客栈就干脆坐下吃晚饭。
刚走进去就看见一大群人围着一个桌的客人小声议论,连店小二也在那扎堆,孙小喆叫了好几次才顛遛着跑来,赔笑:
“二位真是对不住,今儿又想吃些什么?我们店里今天的鱼可新鲜了,来一条?”
刘霏点点头,瞧了眼还围成圈的一桌,说:“不管是聚众赌博、围打斗殴或者是闹事的,一旦被抓可都要在牢里呆上几天的。”
“哎哟,刘捕头,瞧您说的,我们可没有做那些事啊!”店小二皱巴着脸说:“那全是在说东郊闹鬼的事,大家伙的都很好奇,我也耐不住那心,不就凑着也去听嘛。您瞧……”
后面的话被刘霏一个手势止住了。
“知道你们是本分的人,刚才只是吓唬你的。去忙吧。”
店小二得令,立马去别桌忙活了。
“闹鬼?”孙小喆睁大了眼睛,也好奇的侧头去瞧那桌的人。
刘霏抽出筷子递给她:“离东郊不远处有一片坟地,时不时就会有闹鬼的传闻,最热门的就是看到鬼火,其实不是萤火虫就是磷火,所谓人血为磷者,信不妄也。前人早就给我们解释了不是吗?只是乡野地方,大家都迷信罢了。”
“原来是这样。”孙小喆点点头。
出了门来没走几步,一个转角处竟围满了路人,不时从人群中发出叹服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往人群里走。
距人群两米远站着一名身穿大褂的道士,双手合十正念念有词,一名年轻人正跪在他面前不停的磕头。
片刻,道士念完经让那年轻人站起身,递给他一张符说:“只要按照我教你的去做,我保证那鬼决不会找上你。”
年轻人千恩万谢的接过符纸,从怀里掏出一贯铜钱交给他。
道士面有难色:“我这道符可是很难画的,一贯钱似乎……”
年轻人见他这样,又从怀里掏出碎银子:“我,我就只有这些了。”
道士正欣喜的要接过那些碎银子,眼前一花,钱没拿到刚才还在手上的一贯铜钱也不见了影踪。
将铜钱丢给那年轻人,刘霏沉着脸:“辛苦挣来的血汗钱,可别让这种人给骗了。”
道士正欲发火,却见到刘霏手中的剑和那一身官服,立马脚软,说起话来也没有了刚才的神气劲。
“捕头大人,您,您可冤枉我了啊。我没骗他,我今天坐在这里都没人理我,是这年轻人他自己突然跑过来要我给他画张符的,不信您问他!”
刘霏转头看向那年轻人,后者果然拼命点头:“他没骗我,是我要他画符的,大人您别抓他。”
孙小喆不解,问:“你明知道这符不灵,为什么还要花钱买?”
“你有所不知,我,我遇鬼了!”年轻人哆嗦着身子,一脸惨白。
“我是新丰客栈的伙计,家住小田村,每次回家都要路过东郊那片坟地,昨儿晚上关门晚,等回家的时候天早就暗下来了。那条路我从小就走,可那晚走着走着却像是走岔了路,竟走进了那片坟地里!我当时就有些怕,可没想到,黑暗里的坟地突然冒出了鬼火!还有女人一边说话一边哭的声音!我当时就吓得尿裤子,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跟头才跑回家,回去就发烧一直到今儿中午才退了烧,我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都能听见那女鬼的哭声在我脑子里!我是真怕了,我怕那女鬼来缠着我,所以……所以才想着个办法来求个安心啊!”
说着说着,一个堂堂七尺的男儿竟是哭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案子~
大家可以踊跃发表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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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24、第 24 章 。。。
“你是说你不仅看到了鬼火,更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
刘霏话里带着几丝疑惑,在东郊看见鬼火是时有发生的事,可半夜听见女人的哭声却是头一次听说,这倒真是奇怪了。
“是真的!那声音又尖又刺耳!”年轻人心有余悸的说:“你说这一般寻常的女人,她能大半夜的独自一人跑去坟地里哭吗?不是女鬼又是什么?!”
周围人听他这么一说,纷纷点头。
“就是就是!”围观的一位妇人也站出来说,“我也听说小田村里号称胆子最大的赵大胆前天也是在东郊坟地撞上鬼!吓得他昨儿一天都躺在家里下不了地呢!这事真是太邪门了!”
虽然众说纷纭,但其中话意似乎已经非常笃定东郊闹鬼的事。
刘霏冷哼一声:“自古装神弄鬼的还少了吗?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可不信这些,我倒还想要看看这鬼究竟长了个什么样!”
不顾众人的劝阻,刘霏趁着天还未黑和孙小喆在村人的指引下,找到了那妇人口中也在东郊遇鬼的赵大胆的家。
听村人说赵大胆是个很老实的人,平日里除了种田砍柴,还会帮人看守义庄做做零工贴补家用,从小胆子就特别的大,除了怕老婆,人确是好得没话说,也决不会说谎骗人什么的。他撞鬼的那件事全村的人都知道了,能把这个平日胆大到一个人晚上守着死人吃饭也毫不变色的人吓成这幅模样,其他人更是不敢再靠近那片坟地。
说话间就到了赵大胆家,他正在院子里的井边打水,听见村人唤他,忙抬起头来。孙小喆上下打量这人,常日在太阳下晒得黝黑的皮肤,国字脸,一身打着补丁的旧衣,倒确实不像会撒谎的人。
村人拉着一脸茫然表情的赵大胆,说道:“这就是赵大胆,这两位是六扇门的大人,来问问你上次撞鬼的那件事。”
听闻是六扇门的人,赵大胆立刻弓着身见礼:“两位大人好。”
刘霏抬手让他免礼:“听人说你前日撞鬼,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详细说一次给我听。”
赵大胆点点头,回忆着说:
“那天夜里,我像往常一样去看守义庄,走到半道上突然想起忘了带酒,所以就折回去拿酒。可一来一回拉的时间太长,我怕等我接班的人候的时间太长,所以就想走捷径,从东郊坟地穿过去就能快一倍的时间。”
似乎忆起当时可怕的经历,赵大胆双手微微的打着颤。
“半夜走坟地,难道你就不怕吗?”刘霏轻扫了眼咽了咽口水,低着头的赵大胆,问道。
“小人从小就不怕这些东西,所以才敢帮忙看守义庄,可是没想到那天竟出了那么可怕的事。”
“当时,我从岔路口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