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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上手套,孙小喆首先检查尸身,尸体两手握紧为拳,只有后背还残留着几片衣服碎片,小心的从尸身上撕下黏在烧焦的肉上一块碎片交给一旁的差役。孙小喆又开始查看尸体皮肤。
“尸体表面皮肤没有起泡,也没有明显的充血反应。”
打开尸体嘴巴,孙小喆仔细的看了一眼,又伸手在上颚处摸索一番。
“尸体口鼻干净,没有烟灰。应该是死后被人故意纵火毁尸。”
刘霏点头:“如果不是被火烧死,那身上一定还有外伤。”
孙小喆仔细的查看尸体各处,就连一些细小微弱如指缝也不放过,终于在她抬起尸体后颈时摸到一处不太明显的凹痕,立刻让人帮忙将身体翻过身,检查尸体后颈。
尸体后脑至脖颈处有不太明显的几处硬伤痕迹,皮肉外翻,伤口不深,但一用力按就能感觉到薄薄一层皮下破碎的脑骨。
看来,这就是致死原因。
“如果她当时已经死了,直接埋了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烧尸呢?”孙小喆不解的问。
刘霏沉思片刻后问:
“你刚才说死者致死原因是头部被钝器重复敲打而流血不止,头骨碎裂造成的死亡?”
孙小喆点点头。
“那么当时现场就应该有很多的血迹才对,除了尸体被烧然后掩埋的地方,我们查遍了各处也没有发现,你有没有办法知道这里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如果要查血迹,也不是没有办法。可是……”孙小喆难得的皱起眉:“这种方法爷爷也只是跟我说过,我还从来没有用过,也不知道到底行不行。”
“那我们就先试一试,不行再用其他方法。”
说是方法,其实很简单,只需命人先去打半桶酽醋来,再叫人将被烧地方上的尘灰扫开,用醋泼地,过一刻钟,如果有血迹就会显现出来。
东西都准备好了,醋也泼了,可过半个时辰也没有所谓的血迹显现,孙小喆心下忐忑,难道爷爷说的方法不对?
刘霏却在一旁宽慰:“没有血迹,并不能说明方法用错了,也可以说明这里根本就不是第一现场,又哪来的血迹呢?”
想了一会儿吩咐身后的衙差。
“立刻调查最近失踪的三十到四十岁左右的女性。”
小田村头一家内院里站满了衙差,房子里一具被白布盖住的尸体旁赵大胆跪坐在地嚎啕大哭。
“娘子啊!你死得好惨啊!”
刘霏打量着这间平屋,等赵大胆哭声变小后才说:“今早在东郊荒坟地里发现的女尸,经过官府证实,她正是你的妻子赵氏。”
话音刚落,赵大胆又大哭了起来,刺耳的嗓音让在场的所有人皱眉。
“你先别急着哭,我话还没说完。”刘霏冰冷的话一出,立刻让赵大胆闭了嘴。
“上次你说你妻子去了娘家还没回,可我派去打探的人回来说你妻子早在三天前就回了夫家,按脚程算你妻子应该在你去义庄之前就到家了,为什么你会说没有见到?”
赵大胆直盯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刘霏又道:
“赵氏被杀,然后被人抬到荒坟里焚尸的时间正好是你撞鬼的那晚,难道说你不仅没有见到回家的妻子,也没有注意到荒坟的异常吗?又或者说,你不是没有见到,而是因为杀死赵氏的就是她的丈夫,你!赵大胆!”
厉喝的话震惊了全场,所有人都道这赵氏是被鬼所杀,没想到竟是被自己的丈夫,这个老实巴交的赵大胆?
被指杀人的赵大胆惊得张大了嘴,两眼直瞪瞪的看着刘霏,随后大声哭喊:“大人啊!小人冤枉!小人怎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啊!大人可要明察秋毫啊!赵氏乃是我妻,我,我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妻子?”
“是啊,你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妻子呢?”刘霏反问,虽然一开始凭直觉认为赵大胆有不妥,却也未曾想他竟杀了自己的妻子,在孙小喆暗访村里人后才知道赵大胆确有杀人动机。
“你家从小贫困,成年后娶的赵氏也是入赘,自你们成亲后,赵氏每日都对你大吵小闹,后来更是大打出手,每次你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村里人觉得你是个老实人。后来赵氏变本加厉,竟然在外勾上邻村的单身汉,红杏出墙让你戴绿帽,新仇旧恨使你怀恨在心所以趁着她半夜回家,没有人注意时杀了她,然后将尸体搬到荒坟烧。杀人后你怕被人怀疑,所以编造了个撞鬼的传言。那晚那年轻人无意中走到坟地附近,你也许正在清理现场,怕被发现于是就装成女鬼,把他吓跑。那年轻人怕死竟将事情闹得满城皆知,可这正好遂了你的心愿,因为这样一来就没人敢再靠近那片荒地,也没有人会发现那具尸体。你只要再过几日向官府报失踪,不仅赵氏田地全部归你,还除了心头之恨,真是一箭双雕。”
想想刚才赵大胆那高昂的嗓子,只要将嗓子吊高,完全就能变成又尖又刺耳的女声。
从刘霏讲出赵大胆的杀人动机时,他便一改刚才的嚎哭沉着脸不说话,缓了好一会儿后说道:
“大人,小人虽然没念过书,可也知道官府拿人全凭证据,大人刚才那番话想必也不过是推断,没有实据吧?而且也没有人看到是我杀了我妻吧?”
这话竟让刘霏语塞,的确,刚才的话只是她的推断,却没有实据来指控赵大胆杀人,这一点竟被他发现。大多的杀人犯一旦被官兵捉住,都会主动招认,个别的只需要推断出罪行,也会被唬住然后招供。看来这个赵大胆不仅不笨反而很聪明,而且遇事还非常冷静。
刘霏飞快的转着念头,一计从心头升起:“你放心,我们六扇门向来都是讲求有证有据才会治人罪,我现在就能让你看到证据。”
转头让人准备酽醋后,对身后的孙小喆小声说道:“我想这里定是杀人的现场。”
“怎么说?”
“一个妻子几日未归的家居然如此干净,很明显是被打扫过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有可能是为了清洗被血污了的地墙。”
孙小喆点头:“有道理,可是他已经将血迹清洗,不知道这个方法在清洗后的地方能不能有用……”
刘霏沉吟:“这个赵大胆心思缜密,看来我们只能搏一搏了。”
醋被人抬进来,不知有何用的赵大胆眼里有着忐忑,低着头偷偷瞧着那几个衙差的动作。只见那几人将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拨上醋后,就静候在一旁等待。
一刻钟后,屋子里的一面墙慢慢显出一些黑褐色的斑迹出来,大小形状不一,成喷溅的形状分散在整面墙上。事实证明这个方法的确可以验出血迹,而这里正是赵氏被杀的现场!
赵大胆看着墙上清晰的血痕怔住了,不止他就连在场的所有衙差都愣住了,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的方法果真管用。大家的面上均现出喜色,刘捕头猜测的没错,果然是这个外表老实的家伙杀了自己的妻子。
“怎么样?这下有了证据,你该老实交代你是如何杀死自己的妻子吧?”
墙上的痕迹正在慢慢淡去,赵大胆咽了咽口水,说:
“这,这,这是我前日杀鸡时不小心溅到墙上去的,怎能是杀人的证据呢?再说了,大人就能肯定这是我妻子的血,而不是鸡血吗?”
到了这种地步竟然还死鸭子嘴硬!
不止孙小喆,其他的衙差都极为气愤,当差多年来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强行争辩的人!
刘霏偷眼看了看孙小喆,后者轻轻摇头,她只是个仵作,又不是神仙,她又能有什么办法来证实那墙上的是赵氏的血呢?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让刘霏一行人陷入僵局,虽然她已经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杀死赵氏的凶手,可却又不能拿出让人哑口无言的证据,就是因为这样才让这赵大胆钻了空子。以他平日里老实的形象,和这件惹人争议的案件,大多数茫然信从的人一定会以为是官府无能判案所以才会抓无辜的人抵罪,到时更会给六扇门带来不良的影响。
刘霏目光紧盯着在人前畏畏缩缩,可眼底闪着狡狯的赵大胆,这个家伙,究竟将杀人的凶器藏到哪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只能说你们都是真相帝,居然这么快就猜到凶手了
下次我写个复杂的案子~~
等你们玩剪刀石头布
(*^^*)
26
26、第 26 章 。。。
“如果你杀了人,你会把凶器放在哪儿?是藏起来?还是找个深渊扔掉?”
刘霏负手立在院门口,眼神淡然的看着正四处搜查的衙差。
“你怀疑他把杀人凶器藏在家里?”
孙小喆转头瞅了眼离她们俩几米开外,正被人看守的赵大胆:“杀了人不是应该将凶器扔得越远越好吗?怎么可能留在家里?他有那么傻吗?”
专注的神情不放过周围的每个角落,刘霏轻哼:
“他自然不傻,知道我们不会对他严刑逼供所以才会这般嚣张。刚才我故意在他面前命人去其他地方搜寻,立刻明显的感觉到他放缓了呼吸,可当我们突然折回来要搜查这间屋子时,虽然只有那么一瞬,但他立刻变得紧张起来。从这么明显的反差看来,杀人凶器一定被他藏在这间屋子某个安全而且不会引人注意的地方。”
杀了人还把那血淋淋的东西留在身边,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怪异的人。孙小喆又探头看了一眼那个始终做出一副无辜样的家伙,如果不是刘霏坚持他就是杀人凶手,她是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个面相老实的汉子竟然会杀妻埋尸。
搜查进行了一个时辰,可结果却让人很失望。
不论是屋子上的房梁瓦顶,还是院子里的每寸土地都没有找到那样东西。
听到手下汇报,刘霏没作声,这个结果也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如果那么容易就找到,也太不小瞧赵大胆狡猾的心思了。
而刚才还略显拘谨的赵大胆此刻脸上挂满了委屈。
“大人,您看,我都说了人不是我杀的……”
被周围的人一瞪,后面的话不由自主的咽了回去。
想了想,刘霏复又重新更为仔细的审视这整个屋院,朴实的建筑能藏东西的地方也就那么几处,而赵家名下的那几块土地也查实过,没有。那么……视线扫过大树下的一口井。
“这井也查过吗?”
一名捕快站出来答道:“查过,属下不放心还让人下去看过,水里也捞过,没有。”
刘霏站在井边,握剑的食指轻敲白色剑鞘,发出清脆的声响。
孙小喆好奇的趴在井边也往里看,井很普通,只是架在井口上的辘轳比较大,摇了摇绑在绳索上面的大水桶,还有几分费劲。
“这么重的木桶,想喝水还真是麻烦。”孙小喆取笑道,转头却见到刘霏若有所思的盯着木桶看,愣:
“怎么了?”这桶除了大了点,重了点还有什么特别吗?
院门前传来骚动声,不一会儿一群衙差就压着意图逃跑的赵大胆来到刘霏面前。手指着绳索下端的木桶,刘霏眼眸森冷。
“你不是死咬着说没有杀人吗?”
左右衙差将赵大胆的双手擒在身后,他垂下的脸终于露出了慌乱。
“那我们就来看看,这桶里究竟藏着什么。”
刘霏右手放在木桶上,只听“嘣”的一声响,被注入内力的木桶应声裂成数片往四周飞散。
一柄锈迹斑斑的斧子落在刘霏白皙的手掌中。
“这个东西,我想,你不会陌生吧?这次,我看你还怎么解释!”
瞪着那柄生锈的斧头,赵大胆张口结舌,立刻扑跪在刘霏面前。
“饶命啊!大人饶命啊!小人,小人只是一时糊涂!求大人饶命!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杀死她的!”
痛哭流涕的赵大胆跪走到刘霏腿边哭诉:
“那晚,小人半道折回家取酒,娘子就从外面回来了。她本应午后归家却拖拉到半夜,小人知道,她一定又是去找相好的了。娘子红杏出墙是村里众所周知的秘密,可我不怪她,要怪就怪我这个丈夫不争气,误了她这辈子。可那晚她回来一看见我就开始数落,大骂,最后甚至动起手脚。”
扯着衣袖抹泪,赵大胆一脸悲情:“我是个大男人,平日过得已经够窝囊了,任劳任怨还要挨打受累,戴绿帽。你们说说,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
听他说到这里,在场的衙差摇头感叹。这本是男尊女卑的世道,可没想到竟然还有活得这么卑微的男人,不禁都为他的遭遇而流露出同情。
“后来,她越骂越狠,越打越用力,我实在熬不住了,就随手推了她一把,她一下子倒在墙角边的斧头上,就,就这么死了!我当时非常害怕,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时鬼迷心窍的把她抬到荒坟地里烧了……可是,可是大人,您相信我!我只是一时失手,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死她啊!”
看他追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