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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该拍下来的！」卫凯莺说著又给了崔令瑄致命的几击，猛捞水泼在崔令瑄脸上。
「我大老远载你过来不是要你羞辱我的！」崔令瑄别过头用手臂挡住怒吼出来。
两人玩了将近一个小时、对几个走过来的漂亮女生吹了一下口哨，才终於累的站在沙滩上看著金光闪闪的海面。崔令瑄拿出了菸点燃，甩掉了衬衫上的沙子，敞开衬衫吹著海风。
卫凯莺看著海的远方，挥走了几滴从发尾落下来的海水，心情好宁静。海还是跟她和莫亦熙当初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天空也一样开阔。这会让卫凯莺知道莫亦熙还是在身边，感觉到他们还是像上次一样的站在海滩上、泡著海水、听著大自然发出的声音。
这一个礼拜，卫凯莺并没有把自己归类在单身里。她有空就去跟莫亦熙去过的地方走走、晃晃，会让她以为莫亦熙还在身边。是一种催眠，但卫凯莺沉眠於此。
淡季人不多，整个海岸边好像只有她拥有。卫凯莺看著不停波动的海浪跟快速飘动的白云。每一次见面，最多的就是笑声，她彷佛还是可以听到莫亦熙在耳边开怀大笑的声音。
卫凯莺闭上了眼睛，回想著跟莫亦熙那短短几个月的感情。一样是这麽简单，简单到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好像她现在手上握的并不是沙子与空气，是莫亦熙的手。
崔令瑄吐著烟看著天空，馀光偶尔瞄了一下卫凯莺。她眨了几下眼睛，又吸了一口烟的吐往天空。先不打扰卫凯莺，是上策。
一段时间末了，卫凯莺这才张开眼睛，出现在她眼前的只有海。而当她转头看了一眼崔令瑄眯起眼睛看著远方吸著菸时，自己的眼神也突然黯淡下来了。
她微皱起眉看著手上的沙粒－是沙粒；闻了闻空气－是崔令瑄吐出来的烟味。卫凯莺垂下眉头吞了一口口水看著前方，鼻头酸了起来。
崔令瑄蹲下将菸埋进沙里，还左顾右盼看有没有人发现，才心安理得的又站起身来拍了几下自己的衬衫假装什麽事都没有的又看了一眼卫凯莺，却被卫凯莺的变化怔住了。
崔令瑄先是睁大双眼看著卫凯莺，随即也垂落双眉的凝视著卫凯莺。卫凯莺不停舔舐掉流至唇边的泪水，咸度比海水淡一点，却比海水苦多了。崔令瑄老样子，见到有人掉泪就木讷。就算这位是她最好的朋友，再度看见她掉眼泪，还是让崔令瑄连卫生纸也递不出去。
卫凯莺这时候才缓缓的转过头看著崔令瑄说：「她真的离开我了……是真的。」崔令瑄只是抿紧唇点著头，不知道该怎麽办的低下头去踢了踢沙子。卫凯莺挥走了眼泪说：「我该接受了。」
崔令瑄听了，跟著出现了难受的表情。当她看见卫凯莺眼泪越掉越多时，反常的将卫凯莺抓过来说：「就哭吧！不要因为是自己曾经答应过莫亦熙会放开双手让她轻松的走，不会责怪她也不会埋怨她而认为自己没什麽资格哭。不是说过了吗？难过……是一定的。」卫凯莺听了才躲在崔令瑄的颈肩里大哭了出来，崔令瑄拍著卫凯莺的背说：「做自己好吗？你本来就不是个遇到感情挫折就不哭的人，别压抑自己。」
「可是……可是男生是不会哭的！会哭也不会哭的像我这麽惨……我像个娘儿们！」卫凯莺断断续续的说著。
「你本来就是女的。」崔令瑄说完就抱紧卫凯莺说：「不要因为她影响到自己好吗？就只是因为要得到她的青睐，也只是因为她把你当男的而去装扮成男生，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
「原来……我只是嘴巴上可以说的潇洒，心里对她却还是死缠烂打。」卫凯莺哽咽著说。「原本以为自己的方法笨到跟守株待兔一样，总有一天会等到满意的结果；原本也以为就算结局仍然如我想的一样，我也可以轻松的放开。可是我才知道这好难……」又抓紧崔令瑄的衬衫低泣说：「我真的好喜欢她，真的好喜欢！却要因为我不是男生而失去她……我真的好不甘心！」
崔令瑄深呼吸了一口，用手指头勾缠著卫凯莺的头发安慰著。她懂也了解卫凯莺有多麽的愤慨及感慨，可是像这种事，根本没有安慰词。
「爱情……变得好狭隘。」卫凯莺哭到讲话都断断续续的，崔令瑄於心不忍，连听的人都跟著心痛。「这会让我更明白什麽吗？这只是会让我心更冷而已。就因为我是个女人，天性懦弱到只能任男人驾驭在我之上；也因为我是个女人，而让女人无法接受我。」
「你只是遇到不对的人，跟男人女人没有关系。」崔令瑄回答。
「那我到底还可以怎麽做？」卫凯莺抬起头看著崔令瑄。「我该再相信爱情吗？」
「该。爱情里最现实的不是爱情，是人。」崔令瑄说完便擦掉卫凯莺的眼泪说：「我们要找的……是一个可以给你爱情的人，不是爱情给了你一个人。」
「我要怎麽找？我要怎麽做？而为什麽她也曾经有过不把我当男生看，最後仍因为我是女的而甩了我？」又低下头说：「我想我最不甘心的不是她离开我，而是我将会成为她人生中最深藏的秘密。我连她的一段小插曲都算不上、过客也不是，我在她心里……只是个被埋葬起来的冰冷尸体。」又滴下了几颗浑圆的泪珠落至沙里，溅起了肉眼看不清楚的沙花。「为什麽……结局会比我想像中的还要残忍？」
「没有为什麽。」崔令瑄搂紧卫凯莺说：「只是总有一天，我们都会想通的。」
☆、第三十五页（END）
是的，没有为什麽，总有一天会想通的。莫亦熙终於想通了自己喜欢的仍是男孩子、卫凯莺也终於想通了一部分－自己再也无法接受为了守住一段感情而把自己搞的这麽像男生。如果莫亦熙真正想要的是一个男孩子，那卫凯莺真正想做的也是以女人的身分去爱一个女孩子。
知道自己只是因为性别而被打枪的感觉不是很好受，可是至少真的像崔令瑄说的，几段感情下来，就算混乱，却能够看清楚、看更远！
卫凯莺踏进这圈子里有了更明确的目标，她只想以女孩子的内心跟外在去喜欢一个女孩子，再也不想为了谁而改变自己的外型。就像崔令瑄说的，这不是在选游戏人物，做自己最自在。
卫凯莺靠在崔令瑄的怀里平定了情绪，仍紧抓著崔令瑄的衬衫问：「如果是你，你会怎麽做？」
崔令瑄吞了一口口水，看著海上的起伏说：「我会继续……以女人的身分追求来自另一个女人给我的爱情。」
卫凯莺紧闭了双眼挤出最後几滴眼泪，听著崔令瑄的心跳声是这麽的规律，也让她随之平静。
卫凯莺突然的抽出身子，就将手伸进去衣服里，崔令瑄睁大双眼看著卫凯莺说：「胸部有这麽养吗？」
只见卫凯莺一把抽掉束胸，松了一口气的说：「我已经受够这鬼东西了！束的我每次呼吸都困难，虽然我已经不爱男人了，但我对自己的胸部如此宏伟还满自豪的耶！当初也是辛苦保养下来的，压扁扁好心痛！」
崔令瑄听了笑著点点头，随即垮下脸大吼出来：「那你可以回车上再脱吗！没事我为什麽要看到一个T激凸！」
卫凯莺大笑出来挥著束胸说：「我不是T也不是男人，我可是一个道地的女人，你可以看到我这麽好的身材该偷笑了！」
崔令瑄扶著额头转身说：「我有点晕……想先去车上休息……」
「你很没礼貌耶！在我跟前任交往前，我很多人追耶！」就追了上去高举手搭著崔令瑄的肩说：「你现在这样子，就有违你嘴上常挂的非关男女唷！现在也非关T婆。」
「我一直都把你当一个不伦不类的人在看，我也没有把你当什麽T或婆看呀！我一直都把你当娘儿们跟哥儿们看而已。」
「呵呵！」卫凯莺说著又高举手有活力的说：「走！我们到处去把妹！」
「欸欸欸。」崔令瑄停下来了，看著卫凯莺说：「我可不希望你因为这段感情，而变得堕落。」
「你就可以生活不检点。」
「奇怪！我明明就有很多优点，你为什麽老是要学习我几个小缺点呢！」
卫凯莺这才又开朗的笑出来说：「开玩笑的，我才不敢。」
「真的吗？」
「真的！」
崔令瑄不相信的说：「我不信，你保证？」
「我保证！我跟你打赌！」
崔令瑄听了才挖挖鼻孔说：「别赌了啦！你都已经输给我三号天使这种事了！」
「那还没成定局唷！」卫凯莺晃了晃手指头说。「我有仔细想过！莫亦熙不算是我的三号天使，毕竟我怎样都无法承认那个跟我上过床就甩掉我的男朋友算是交往过的，因此莫亦熙是我第二个恋情，也就是说……我的三号天使是下一个！」
「你能这样想是很好，越挫越勇是不错的表现……但都你来说就好了呀！」
「这种事本来就是我来说就好。」
「是。」崔令瑄冷冷的说完，马上又露出和煦的笑容说：「不过……我很高兴你终於知道自己该接受的是感情，跟性别无关了。」
卫凯莺听了脸羞红的勾住崔令瑄的手温和说：「谢谢你。」
「谢什麽？」
「如果没有你这个朋友……我刚刚应该一直走向海里了。」
「白痴。」
「就像你说的，我们除了要拥有好情人以外，也要有好朋友跟好妈妈。你真的是一个……我最要好的朋友了。」崔令瑄听了不好意思起来，只是搔著头没有说话。「那我们一起寻找天使，好吗？一起幸福跟快乐。」
「我没有天使……」
「阿哈！你这麽说就表示你相信了！」卫凯莺指著崔令瑄说。
崔令瑄脸胀红咬牙说：「我没有相信！」
「你有！」
「我没有！」
「你有！」
崔令瑄气的遮住卫凯莺的嘴巴，就一路强行拖著卫凯莺上车，先去买件内衣也好。坐回车上，崔令瑄打开了音响说：「听这首歌。」便播放著光良的【单恋】。「心情会好一点。」
卫凯莺听著歌词内容，笑了出来看著崔令瑄帅气的将车子移出去，便弯起眼睛看著天上的白云。这首歌虽然也是在说失恋，节奏却轻松。
也许失恋根本不需要总是这麽沉重，至少卫凯莺并没有失去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一颗热腾腾的心及崔令瑄这好朋友。而且，她也得到了很多呀！跟莫亦熙分手虽然难过，但可以再做回自己，就是拿回了什麽对吧？
况且……这也让卫凯莺更确定了自己的身分，尽管在夜里想起来还是会忧伤，但是……总有一天，她还是会知道夜晚有夜晚的美丽，不该一直都是拿来当作沉浸在悲伤里的背景。
虽然结束了，但就像一直以来所想的，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她跟莫亦见面的时间里有著诸多回想起来仍会温暖笑出来的画面，那是再难得不过的了。就算他们中间有许多纷纷扰扰，却像尘埃一样在见面时而落下。
感情上总是会有许多问题，卫凯莺只是遇到其中一个罢了！她突然想到沈芸玄之前问过她会不会愿意为爱做出什麽牺牲？她回答想做到，但不一定做得好。
这一次她算是有做到吧？只是没有做得很好。可是至少她做出了一直要求自己的某个举动，也表示有所成长了吧？那在她心里一直想以崔令瑄为目标的小愿望，也会一步一步实现了！
她很开心自己在一个礼拜内就想开，虽然还是差崔令瑄一大截，但很快的，她就可以跟崔令瑄一样看的更远、更明亮！
「你竟然会去听这种歌，感觉你是听五角的歌。」卫凯莺推了推崔令瑄说。
「我偶尔会听！」崔令瑄怒吼出来。
去上海的日子到来，崔令瑄一早就开车载著沈芸玄和卫凯莺前去机场。她先是给了彭颜辛一个中指，就转身看著已经哭的西哩哗啦惨的卫凯莺。
崔令瑄哭笑不得的说：「要去的也是你，哭惨的也是你。要是你的眼泪可以挣钱，你也可以是世界首富了。」
「你当我跟你一样是铜墙铁壁呀……」卫凯莺擦掉了眼泪就抱紧崔令瑄说：「我会常回来找你的！」
「老子也没有穷到无法去上海走一趟好吗？」崔令瑄说完就唱起了陶喆的【今天不回家】。「听说就在那里，有一夜传奇……」还哼了起来。
卫凯莺用力拍了一下崔令瑄的背，又转身抱住沈芸玄说：「我也会很想你的！」
「你去那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沈芸玄也感到难过的抱紧卫凯莺。
「我知道，我一定会的！」
三个人才又依依不舍的说再见，卫凯莺看著崔令瑄和沈芸玄挥手的样子，很不想看到这种画面。她看著崔令瑄一派轻松的样子，说实在的，她真的可以像崔令瑄就好。崔令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