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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令瑄大吞一口口水，轻轻环住卫凯莺微颤的身子说：「至少你还可以拥有自己。」
卫凯莺抿紧唇，将崔令瑄又抱的更紧了。崔令瑄只是静静坐在床上让卫凯莺在她的胸口前轻声啜泣，心就像当初知道莫亦熙甩了卫凯莺，因为见到卫凯莺的眼泪而跟著疼痛起来。
二月，冬末。
这个月跟上个月一样寒冷，不过卫凯莺想著再撑一个月就是春天的来临，她在这里又度过了一年，今年将迈入第三年。
下午没什麽人的时间，卫凯莺领著一堆资料走上办公室，打算要把自己的分内工作在今天跟明天以内完成。徐晶也许等一下就会上来帮她顺便学习，可是她还是先完成一部份好了。
晚一点的时候，徐晶匆忙的上楼，看到卫凯莺认真的埋头点算帐务，感到不好意思的拉著椅子坐在旁边说：「快点！我也帮你！」
卫凯莺笑了出来，将一部份交给徐晶，一个副理、一个实习副理共同埋首在工作里，都一样想赶在短时间内完成。
这个时候徐晶突然又说：「你知道堂燕吧？」徐晶并不知道卫凯莺与堂燕交往的事，毕竟她大部分时间都和郭允两个人腻在一起。而上次堂燕来帮忙洗碗一事，没让徐晶怀疑她跟卫凯莺的关系。只能说有些人对於这种事，敏感度低到近乎零。
「怎麽了吗？」卫凯莺问。
「她这一阵子变得比较常和我们聚会，一开始她都会带一个女孩子来，我是到了上个星期才从郭允的口中得知－原来那是她前女友耶！」
「是喔……然後呢？」
「没有，我只是觉得很神奇，怎麽会跟自己的前女友感情这麽好？十次聚会里有八次都带她来，而且她前女友看起来就不是什麽好人。」
「怎麽说？」
「当然我也不是说她前女友是个很阴险狡诈会陷害人的人，只是她不过是前女友，只要堂燕跟女服务生多聊几句，脸就臭下来了。」徐晶摇摇头说：「这样很不好，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就算他们在一起已经很多年了，可是既然说好分手，她就不能再吃醋了。害得我也不敢跟堂燕多聊两句，她前女友的眼神会杀人。」
「也许他们感情真的太好了吧……」卫凯莺淡淡的说，现在才从徐晶口中得知到原来堂燕都会带前女友跟朋友聚餐。
不带她没有关系、不让他们知道她跟堂燕才是一对也没关系－心酸的是，不了解实情的人都会以为小曼才是堂燕的女朋友。
如果郭允没有说，徐晶到现在还是会以为小曼是堂燕的女朋友。那卫凯莺呢？她就算跟全世界的人说她才是堂燕的人，人家不但不相信，还会泼她黑墨汁说：「那你还真不要脸，敢当第三者。」
但这就像崔令瑄说的，这样的三角关系图中，到底谁才是第三者？按照常理来说，是小曼。但就因为她是堂燕的前女友，所以堂燕对她跟朋友会比较不一样似乎又合理，而她仍对堂燕存有情意也不能算是破坏者，她只是跟堂燕分手时，馀情还未了。又不是说，她明知道堂燕有卫凯莺，却还喜欢上堂燕，吃卫凯莺的醋。
这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一路还乱到没瓜葛的卫凯莺身上。
「可是我觉得堂燕这样也不行。」徐晶说，卫凯莺停下了笔看著徐晶，等她发表什麽高见。「如果她是单身，继续放任她前女友这样占有她就算了。可是我看到她跟前女友的互动，就算没有到很亲腻，但你就是会认为他们是一对。就算我们都知道他们是分手，但高子淳偶尔还是会说错说：『你女朋友要吃什麽？』
我好几次都会当著大家的面跟高子淳说：『是前女友。』我这人喜欢分开算，而当我这样说出来时，堂燕也只是尴尬的笑一下没有说什麽，小曼却有点不高兴的瞪了我一下。」
「你好像真的有点太直了……」卫凯莺听了都挂黑线在脸上了。
「我不喜欢这样呀！你知道我姊姊跟某一任男朋友在一起的时候有多衰吗？这道理就像是你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你爱上他以後才发现他已经结婚了。」徐晶说到最後面无表情，一脸这什麽鬼道理的样子逗的卫凯莺笑了出来。「我姊姊被她那一任男朋友的前女友的「好姐妹」们骂到一个臭头，你说莫不莫名奇妙？但那个男的是跟我姊说他们已经分手，那女的是说他们并没有都说好要分手。最後我姊气的、烦的往那男的下体一踹，从此分道扬镳。」徐晶说著还在空气中划了一条重重的线。
「虽然没看过你姊姊，可是感觉她很凶悍。」卫凯莺说。
「她是泼辣点，但我很羡慕她这个性，不像有些女人让男人哄个两句又被骗回去了。我也是因为这件事，才对堂燕这行为反感。见她二话不敢吭一句，我相信她交女朋友是不敢跟小曼说的。」
「可是小曼知不知道又没差。」
「但只要让小曼知道，我敢说堂燕又夹尾巴跑到她身边了！是不必刻意让前女友知道自己有新恋情，但刻意不让前女友知道就是有鬼！」
卫凯莺像吞了乾燥剂般的苦涩，嘴唇也发麻。但她仍装作若无其事，就像与莫亦熙在一起一样，都已经看见两人的世界从角落开始剥落了，卫凯莺仍选择豁出去。
这是傻吗？不，仍不是傻。只是想要一个可以死心的理由。就好比莫亦熙亲口说出了自己仍比较喜欢男孩子，堂燕也得亲口说出她两个都想要又或者想舍弃哪一个。
如果早知如此，又因为固执死守，到最後听见对方离开而让自己的日子一团乱、怀著恨与不甘心，才真的是傻子。
况且堂燕一开始说了，她不会因为前女友而放弃寻觅自己真正想要的感情－却也不会为了谁而少关心前女友。
所以，给小曼的关心与自己一样多甚至多过自己都无妨；可是当堂燕连心在自己身边也似有非无时，就是卫凯莺的底限了。
崔令瑄多买了一杯最近突然爆红的清新冷饮去找沈芸玄，沈芸玄抱怨崔令瑄很不贴心，天气这麽冷也没帮她去冰。
崔令瑄感到委屈的回：「我哪知道这间饮料店冰块这麽多呀！」
「你知道也不会想到要去冰。」
「你这麽说就错了，我曾经买杯去冰饮料给一个女生，你猜她对我说什麽？」
「鸡婆？」
「接近了。她跟我说她大学时，有个男生在追她，自以为贴心的帮她饮料去冰，殊不知她都喝多冰－不管热天、冷天。」
「好啦！那买之前就问清楚不是很好？」
「所以你们女人很奇怪，当我们问太仔细又不高兴我们为什麽不用心去了解？但我们在了解过程中出点差错，又跟好姐妹埋怨我们不贴心。」
「是啦……女人是难搞点。」沈芸玄将杯膜撕掉，捞些冰块出来问：「凯莺最近如何？」
崔令瑄耸肩回：「她有和你联络吗？」
「也没有，不晓得怎麽了。」
「她这小子，一但真遇到什麽事，就会什麽都不说了。」
「这倒跟你挺像的。」沈芸玄不以为意说。「而且凯莺现在是淑女了，别像以前一样叫她小子！」
崔令瑄拿出烟斗抽，吐向窗外说：「真怕她遇到什麽事，又像上次一样没在第一时间跟我说。她现在又离我们这麽远……」崔令瑄说到这边叹气边搔额头说：「我不想再像上次一样，她在最难过的时候，我又跟一个有可能连本名都不知道的女孩去山上放蠢烟火。」
沈芸玄噘起上唇，走到崔令瑄身边将手搭上她的肩说：「放心！凯莺不会怪你的，她知道、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看过最关心她的朋友了。」
崔令瑄又吐了一口长长的气，烟也从鼻腔吹出两条雾线。沈芸玄站在崔令瑄身边，眯起眼睛看著崔令瑄的眼神，她从没看过崔令瑄如此认真的双眼。
☆、第十五页
三月，春至。
卫凯莺难得约彭颜辛一起逛街，顺便买夏天的衣服。她决定夏天回台湾一趟，约崔令瑄、沈芸玄及一些朋友出去玩。而可以的话，堂燕也一起。
微凉的风鲜少有人讨厌，彭颜辛和卫凯莺也不例外。彭颜辛也替自己买了几套夏天要穿的衣服，然後与卫凯莺一起吃饭。
「那个堂燕是要追你吗？」彭颜辛忽然问。
卫凯莺像被抓包的反问：「为什麽这样想？」
「自从那次她跑来公司帮你洗碗我就在猜了，只是忙到没空问你。」
「嗯……她已经不算是在追我。」
「不然？」
「虽然没说开……但我们算是在一起了。」
「是唷……」彭颜辛摸摸下巴，吞下马铃薯泥。
「怎麽又想起要问？」
「没有哇！关心一下，自从跟你一起来上海，我不知道自己会忙到分身乏术。」
「你毕竟是这间公司最大的，要处理的事当然多。」
「可是带你来的时候我说过会一直在你身边，也有义务要照顾你……」
「拜托！」卫凯莺笑了出来。「我又不是婴儿，至少一开始你帮我找到住的地方，偶尔帮我处理掉该我的工作内容，我已经很感激了！」
彭颜辛也笑著说：「我只是怕你那贴身保镳知道你过的「稍微」不好，便会不分青红皂白，用游的也游过来揍我！」
「哈哈！你说崔令瑄唷？」
「不然还有谁像她一样没品，活脱脱像只野兽吗？」彭颜辛说完将汤匙放下，喝了玉米浓汤说：「当然，我也希望可以别让她担心－虽然她很靠北－但她的确是你的好朋友。」卫凯莺笑了一下，拿起面包涂抹奶油。「我希望我可以做到她做到的去关心你，这麽一来她也逮不到机会数落我了。」
「你放心，她没那机会，我过的很好。」卫凯莺咬了一口面包回。
彭颜辛突然压低声音，神秘的说：「我不想打坏你的好心情，可我必须老实跟你说一件事。」卫凯莺停下咬合动作看著彭颜辛，彭颜辛吞吐说：「堂燕有女朋友了。」
「你怎麽知道？」
「我前两个礼拜出去买东西，碰见她跟一个女生走在一起。他们是没有很亲密，可是走到哪，那个女生就非要捥著她的手臂到哪……」彭颜辛说到这边见卫凯莺完全没反应，顿了一下就睁大双眼问：「难、难不成你早就知道了！？」
卫凯莺只是将面包吞下又咬了一口回：「嗯。而且那是她前女友。」
「前……前女友？」
卫凯莺说了大概情形，彭颜辛才点点头，重新拿起汤匙吃她的沙拉。说到一段落，两人同时喝了一口柳橙汁，才一起拿了刀叉准备切牛排。
「你会有分寸吧？」彭颜辛问。
是那个女的或者堂燕要有分寸吧？然而卫凯莺只是回答：「我会有的。」但还未到做决定的时候。
彭颜辛与徐晶都说了，堂燕与前女友的互动并不亲腻，可见都是小曼单方面还认为堂燕是自己的，堂燕根本都在配合她。
卫凯莺会跟当初说的一样去相信堂燕，知道堂燕的心在自己身边。她不确定这种事换堂燕来面对，堂燕会不会也像她说的会选择相信，可是卫凯莺说到便会做到－即使再怎麽笨拙，也会做到最好。
一个礼拜後，堂燕在晚上时难得出现在卫凯莺家楼下，那精疲力尽的模样让卫凯莺看了心抽痛几下。她急忙请堂燕一起上楼，本来想煮个东西给堂燕吃，堂燕却只想一直抱住卫凯莺。
「我好想你。」堂燕亲吻卫凯莺的耳朵时轻声说。
卫凯莺痒的缩了双肩，也回吻了堂燕。两对唇在离开彼此的这期间累积了不少对另一双唇的思念与眷恋，在好不容易又遇上时而一触即发。
堂燕将卫凯莺抱的好紧，好像这是他们最後一次相拥。她就在你身边了，却还是令卫凯莺好不舍。再多的吻都填补不了空缺的那时间，再多的爱抚都弥补不足越缺越大的空洞。
可以在今天榨乾彼此最好了，机会难得以外，别人都别想得到他们。这一夜，彼此的爱顷巢而出淹没了对方，谁也别想逃离、也没有人想逃离。汗水淋漓的一对恋人，在得来不易的相见时间里，一次挥霍掉所有的心，卫凯莺更是把留给自己的最後一步斩断了。
她爱堂燕，爱到如果堂燕两个都要，她也接受了。只要自己有机会像现在一样被堂燕搂在怀中、让堂燕那灵活的指头摩擦到全身焚烧、与堂燕吐出的气不分你我就可以了。
至少她拥有一半的堂燕，有些人想要得到喜欢的人一根汗毛都难。心就拳头这麽大，分到一半还不够多吗？她和夺走她初夜的男朋友在一起时，之间没有前女友也没有第三者来当两人的分隔线，她连一节姆指大小的心都分不到。
「啊啊……」卫凯莺微簇眉头，抓住堂燕的肩膀，指甲陷了进去。「哈……哈……啊嗯！堂燕、堂燕……」卫凯莺的声音从轻柔变紧张，好像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