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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曼笑了笑,率先起身。我忙跟着去抱了狗,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很快被它舔了一口。唉,真可怜……我越看越心疼,“多少钱,大夫?”
那大夫不说话,眼睛只盯着苏曼,我扭头看苏曼束手而立,脸上似乎飘着一丝叫做尴尬的表情。
什么情况?
“晚上出来太急了……”苏曼一脸歉意与忧伤,话才说了一半,那医生就立马表态——
“没关系没关系,就是一点皮外伤,也没用什么药。算了算了,这么晚你们两个女孩子快些回去吧,小心安全啊。”
“呵,大夫您真是太好心了。”苏曼很感激地笑,伸手拉我,“那我们就先走啦,谢谢了。”
一直到被苏曼拉着走出门我都没回过味道来,等等,这是什么情况?于是不仅给小可怜治伤包扎了,我们还一毛都没花?
“苏总,你……”我有些无语,心说你一日进斗金的主儿,有必要这么……这么……那个字我说不出口,我及时联想起苏曼平日里的做派,怎么也不似跟那个字挂钩的主儿。
苏曼紧了紧外套往出走,我跟在她身后,她走路很快,我基本是半小跑地跟着的。“我是真的没带钱啊。”她轩了轩眉,一脸无辜。
这我相信,她出门一般只带卡。“可我带了啊……”我小声地补充。耳听她呵呵一笑,突然停住了脚步,倒是我不及防一下子走出了好几步。扭头看她。“苏总?”
路灯柔黄色的灯光包围着我们,空气里漂浮着细小的尘埃和渐次明晰起来的白色的细线。我眨眨眼,不会吧?再眨,揉了一把湿意渐增的脸颊。
又下雨了……
苏曼停住脚步,轻轻跺了跺脚,似乎很开心的样子。“你看,他忙了半天,没赚到钱还心甘情愿送我们出去,过后想明白了该多憋屈呢。”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今晚苏曼跟平日里真的有些不同,甚至有些孩子气的顽皮,比如她会为了帮我整治那个没同情心的医生而想出这种招儿……让人啼笑皆非却又心生怜爱。或许是路灯的作用,或许是别的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她的脸色白皙中泛着很诱人的浅浅的洇色,看得我眼眶涩涩地胀起来。
“我很喜欢雨天。”苏曼说。
我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回望着她。其实对她并没太深的了解,我并不是公司的老员工。只知道她是顶着太子女的身份从总公司直接空降过来的,一来就大刀阔斧革掉了好几个中层管理,积怨不少。不过我倒是挺佩服她的行事作风。职场上的女人,尤其是被一向被质疑能力的太子党,没有这点魄力也不可能坐稳如今这个位置。我是个容易死心眼的人,一旦对某领导的行事作风,性格什么的有了好感,就会死心塌地为她做事。任职这段时间来我也充分发挥了一个助理应该拥有的职业道德,只做公事,对内部八卦采取三不政策,不听不信不传。这一点,也很得她的满意。
“思归,你是个信得过的人。”这不是苏曼第一次和我说。偶尔,在我勤勤恳恳超额完成她指派的工作后,她也会这么跟我说。她信任我,可以体现在各个方面,一如现在她不知踩了什么东西一晃,我顺势扶住她。
“小心!”
“呵。”苏曼微微笑着,白皙的手背在我的手臂上轻轻一按,瞬即滑开。而那一刻我的心却突地一颤,手臂仿佛什么火热的物事拂过一般,顿时热了起来。
我看到她的车子停在小区门口。
“苏总,我什么东西都没拿呢,换洗衣服也没有。”我看出苏曼要我上车的意思,迟疑起来。再说手上还抱着一只伤狗呢!
“我住处都有。”苏曼掏出钥匙,淡淡的细眉轻轻一轩,扬脸看我。“上车。”
仔细想想好像在苏曼面前我很难说出不字,不知为什么,她身上自有一股让我无法拒绝的力量。我抱着小狗先放到车后座,然后绕到副驾驶位,才要拉开车门,苏曼却微微伏在车上,晃了晃钥匙:“你来开。”
她说着便直接去开副驾的门坐了进去。“下雨我不开车的。”说着隔着玻璃看我一副迟疑不决的样子,她抛出重磅炸弹想秒杀我:“不许说不,这是老板的命令。而且……我看过你的入职表,你有驾照。”
我有些哭笑不得。“有驾照的人不代表一定会开车。”开什么玩笑,我考驾照都是上大一时候的事了,三四年没摸过车,她也真敢开口。
“喔,”她坐在车里侧着脸看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公司招聘的时候就强调过,员工都必须有独立行车的能力。”
“苏总,合约上可不是这么写的。合约只要求员工具备驾照而不会核实员工是否会独立行车。”我争辩。
“有区别吗?”苏曼不上我当,挑着眉看我。
“当然有。就好像判定一对夫妻是否关系成立只看婚书就好,也不会以他们是否同房为基准。”念书的时候学的是法律专业,习惯性的思辨行为,完全忘记坐在旁边的是我的顶头上司就脱口而出。话一出口我就蔫吧了,遭了,我竟然在跟领导抬杠!
要不说苏曼就是不比一般领导呢,她竟然并不介意我的诡辩。眼神悠然地盯着前路,雨丝已经纷纷扬扬地飘下来,由一个行车菜鸟进行雨夜行驶实在不是明智的行为,尤其对一个以明智著称的女人来说更是应该很清楚的——可她却是默默系好了安全带。“我给你指路。开车。”
我眼见她一副决心已定再不更改的样子,只好无奈点头。“……好。”
“那走吧。”
我盯着她看了几秒,她也回望我,眼中跳跃着些许说不清的情绪,近似信任,所以温暖。我深吸了口气,系好安全带,发动了车子就慢慢开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儿又迟了……顺便诅咒下现在的快递员,根本不联系本人直接就丢保安,在本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快件已签收?!比中指,FXXK!
☆、第三十章
“直走,第三个红绿灯处左拐,进入XX大道后一直直行。”苏曼直接发号施令,我竖着耳朵生怕漏听哪个字,搞得神经紧绷紧张不已。所幸现在很晚了,路上车辆行人都寥寥无几,我这个菜鸟遇不到挑战性,还算一路顺风。
苏曼很悠闲的样子,坐在车里看雨景,看了会儿没意思,伸手开了音乐来听。
我发现苏曼的品味和我是很接近的,这不是我臭美,虽然人家无论身家能力还是气质都把我不知比去了哪里,可品味这个东西还是可以相似的。
苏曼和我一样,都相当喜欢英文老歌。她开了音乐,我竖着耳朵一下子听出来,哎呀,也是我曾深深迷恋过的一首英文曲子。
Listen to the rhythm of the falling rain。
Telling me just what a fool I’ve been。
I wish that it would go and let me cry in the rain。
And let me be alone again。
The only girl I care about has gone away。
Looking for a brand new start。
But little does she know that when she left that day。
Along with her she took my heart。
Rain please tell me now does that seem fair。
For her to steal my heart away when she doesn’t care。
I can’t love another when my heart’s somewhere far away。
Rain won’t you tell her that I love her so。
Please ask the sun to set her heart a glow。
Rain in her heart and let the love me new start to grow。
Oh listen to the falling rain。
我一高度紧张思想就容易跟着那些容易让我觉得轻松的东西走,比如此刻,我听着这熟悉的旋律,《Rhythm of the rain》,一下子觉得身心舒畅了许多,连掌心那层黏腻感都似淡去了许多。我跟着轻轻哼唱了起来,浑然忘我的,完全没注意到一边苏曼的脸已从望着车窗外转而变成望住了我,而她的嘴角,竟慢慢勾了起来。
我向来后知后觉,哼完半首歌才蓦然发现——
苏曼在笑。
啊……是在笑我班门弄斧么!我尴尬地恨不得刨地自埋。之前听过苏曼唱歌,不说多好,专业谈不上,可绝对能说一句,人美声靓。我当她面唱歌……这不是自己找自卑呐……
“怎么不唱了?”苏曼眨眨眼,“你唱得很好,接着唱啊。”
“苏总笑话我呢。”我尴尬不已,满脑子只寻摸着找个什么话题来啊,把这个讨人厌的尴尬时刻混过去!
“苏总你买保险了吗?”我一语出,我和苏曼同时沉默住。苏曼沉默是因为错愕,我沉默……是因为懊悔。
我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掉——我这都问的什么问题啊!
苏曼却率先反应了过来。“嗯,思归,没事的,你慢慢开,我相信你。”
“可我不相信自己。”我很坦白,“苏总,实话说我打考了驾照后就没摸过车。”
“行车能力不光要看熟练度,也要看天分的。”
苏曼真是个好领导,总有能够安抚我的话说。我感激涕零,却不得不说出更残酷的事实。“可我妈说我从小路痴来的,而且也没什么动手天分,拆什么坏什么,摸什么黑什么。”为了强调我有多手黑,我特别指出:“小时候去摸奖券,别人都中彩电冰箱的,我连毛巾跟肥皂都摸不到。”
苏曼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却没接我这茬儿。“我说真的啊!”我以为她不信当我谦虚呢,赶紧强调,苏曼却慢悠悠地瞄了前方一眼。“XX商厦看见没?旁边右转。直行,看到第一个小区XX华城就到了。”
好市中心的房子啊……我在心里咂舌。XX华城是本市有名的高级住宅区,入住里头的人非富即贵,所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啊。苏曼住在A幢十七层,房子并不算很大,两百平左右的样子,不过她一个单身女子住,算是很宽敞了。想到这里我又有点纠结,她看起来应该是有男朋友的喔,我又凭什么断定她是自己住?
苏曼先帮我找了块干净的毛巾把小狗裹好安置在客厅的地毯上,又拿了一只碗盛了半碗牛奶放在它面前,那小东西明显饿坏了,爬过去啪嗒啪嗒地就喝了起来。
“据说小狗喝牛奶不太好消化,不过现在没别的东西能给它吃,先将就一下吧。”苏曼看着那小东西贪食的样子,面露不忍。“明天我会找人过来先看顾它几天,等我们出差回来再安排去留可以吗?”
“当然可以。谢谢苏总。”我是真的很感动苏曼的好心,尤其她的措辞,她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这让我一下子安心了许多,就仿佛一个姐姐一样,让我感觉她是和我站在一起的,有什么事情,她都会和我一起处理。
安置好小狗,苏曼把我领进客房,“今晚你就睡这里,里头洗漱用具都有新的,等下你自己拆用。对了,换洗衣服在衣柜里。”顿了顿,她看我一脸局促不安又极力掩饰的样子,眉眼轻弯,给了我一个很安心的笑意。“我就住隔壁,有事找我。”
“哦,好。”我紧张是不需要装的,事实上我都有点结巴了。看着苏曼转身离开进了主卧,我才松了口气,开始在房间里转悠。
客卧虽然挺大,但里头的摆设却很简洁,只有一张大床,两个柜子,一台电视机,一台电脑,还一个盥洗室。我记着苏曼的嘱咐,果然在盥洗间柜子里找到完全没拆封过的洗漱用具一套。想起苏曼说衣服在衣柜里,我又出去开衣柜,谁知柜门打开的瞬间,我却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衣柜里并没有苏曼所说的我可以用的换洗衣服,只有两套蓝色的睡衣挂在那里,而睡裤搭在旁边,宽肩长腿,分明是男人的衣服。
我脑子里轰得一声就热了。
“思归?”
我不知道苏曼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衣柜前傻站了多久。苏曼喊我的时候我像触了电般一下子跳转过身瞪着她,连带着吓了她一跳。
“你怎么了?”苏曼皱着眉头,上前一步。她个子比我高了约莫五六公分吧,突然这么一逼近我本能地就后退了一步,正撞在衣柜上。
苏曼道:“我敲过门,但你不应。”
“我、我没注意。”我难掩惶然,心底似飘着股酸酸的情绪,整个人都无精打采起来。
苏曼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跟着眼光越过我看向衣柜,她眉头先是一皱,很快恢复自然。“是那边的衣柜。”
我照着她的指示去开了另一边的横柜,发现里头果然放着几套一次性内衣裤,还有睡裙。
随便拿了一套出来,我耷拉着脑袋就往盥洗室走,走到门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