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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苏曼很明显不喜欢我的这个小毛病,后来她还特别强调过她的不待见,因为她理解为——我在翻白眼。
“不说算了。”苏曼不开心了。
我被她动作明显地往后一退惊了下,扭脸看她,只当她久等我兴起话题不成恼了,在心里叹了口气,我有些迟疑地开口:“有是有……只是想起来也不快乐,时间久了,我就不愿去想了。”
苏曼睨着我,“是真的不去想了,还是,只是不愿告诉我?”
“为什么这么问?”今夜的苏曼好奇怪,我睁圆了眼睛,是真的奇怪。首先她受伤第一个通知我,这本来没什么,可是她除了我之外谁也没再告诉就多少有点奇怪。在最初的被信任的快感渐淡后我想明白这一点。而她语焉不详的提问现在听在我耳中更隐隐有点语焉不详的质问意味,这让我除了惶恐外更添了几分不解。为什么她要问我这些?是了,今晚或许是因为受伤的缘故她多少变得比平日里感性些,可作为一个上司,即便再感性也不会去追问下属的童年生活甚至情感世界吧?
苏曼摇摇头,似乎有些疲累了。她说:“思归,你知道我一开始是看上你什么了吗?”
好吧,我承认她这话问得有点暧昧,虽然我很清楚她这时候说的肯定是指工作上,用人上的“看上”。我于是也认真道:“是因为你觉得我工作踏实,人也老实?”
天地良心我真的不希望苏曼说是的,可苏曼却真的点了头。“你很诚实,或许这在你的社交上未见得是什么优点,但对我而言,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私人情感上,诚实这个品质,都要命地吸引着我。”
我不语,心中只想着,老板们当然都这么想哦,都喜欢自己的员工对自己诚实忠心,可是私人感情……难道苏曼以前被别人欺骗过?
啊……不要!苏曼还什么都没说呢,我就急了,一想到或许曾有个人欺骗伤害苏曼的感情,哪怕这个所谓的人还只是我的臆想,我已忍不住跟自己急了起来。怎么可以!苏曼这么好的女人怎么会有人舍得欺骗伤害?!我在愤怒的同时已经压根忘记了自己白天时对苏曼的小小愤懑不满,为她罔顾员工伤残在商言商只顾利益的事对她失望,现在满心满脑都是对苏曼可能被人欺骗了感情的事情起了巨大的反应,只想着谁这么不长眼谁这么混蛋会伤害苏曼,要是我我一定不会——
想到这里就卡壳了。我蔫吧了,要是我?呵,快算了吧,怎么可能是我。就算事业上我足以跟她匹配,我这先天上的致命问题可怎么去无视呢?我跟苏曼,我们都是女人,我喜欢女人不代表苏曼也会接受女人,人家现成的男朋友还在那摆着呢好吧!
我这边脑子里已经是翻江倒海一滩浆糊,那边苏曼似乎没意识(或者说压根没想到)到我YY能力竟然如此之惊人,她开始问我问题,继续的,比刚才那个更直接更让我不知说什么才好。
“你有喜欢过的人吗?”苏曼问我,望着我的眼神很平静,像凝了一汪的太液池水。可也许是我存了异样的心思,竟能从她的平静中隐隐见到丝缕的小小波澜,而那些小小的波澜出卖了苏曼,泄露了她的真心。
我想她问我这个问题,至少肯定不是为了八卦。
于是我很诚实地点头。“有。”
本以为她会接着问“是谁呀?”“什么时候喜欢的呀?”或者“现在还喜欢吗?”之类的女人都爱问的问题,可苏曼没有问,她只是淡淡一笑,然后伸手去够我先前帮她接了温水放在一边的一次性水杯。拿到被子后她浅浅抿了一口,复又放下,跟着推了推身后的靠枕躺了下去。
“苏总?”我不知她的意思,喊了一声。
“真的过去了,就放下吧。”苏曼背对着我躺着,语焉不详地说了一句。
“什么?”我没听得太清,不确定是不是我听到的这句。
可苏曼却不肯再说了。我伸头去看,见她已经闭上了眼睛,看来真是累了,我想。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房间里寂静地真的只能听到输液瓶里的液体一滴滴落下的声音,还有我跟苏曼间次的浅浅呼吸。苏曼一动不动,我也不敢乱动生怕弄醒了她,悄悄拿过手机一看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糟糕,我惊了一下,已经这么晚啦?我是不是该回去了……可再转念一想,苏曼在这里输液我能放心让她一个人呆着吗,万一等下她输完液闹起脾气来不肯住院非要回家,这怎么能让人放下心呢……左右思量了一番,药水一瓶已然见底,我怕弄醒苏曼连护士都没叫,轻手轻脚下了床给她换了瓶。俯身见她睡得一脸幽柔宁静的侧脸,指尖探出轻轻拨开一绺滑到她脸颊上的乌发,察觉到她肌肤滑腻如瓷的瞬间亦察觉到她微微地一颤,令我瞬间心生了万般的不忍。心底的茫然无措一下子消弭不见了,我微微苦笑,站直身体抚了抚额头,呵,怎么忍心就此离去呢?至少,在被允许的这个时刻,就让我享受这独自陪伴你的光阴吧,天亮之后你依然是苏曼而我依然是即墨思归。你是YH的太子女,管理部经理,而我只是初出茅庐的平头小百姓。我和你的关系,原该如此,只该如此。
等到第三瓶药水也给苏曼换上并输好,我已经困得不行了,再顾不上管别的倒头就睡了下去。当然,没敢睡在苏曼旁边,我在旁边的椅子上坐着,半边身子趴在苏曼头边,沉沉睡了下去。
迷糊中,眼睛是睁不开的,却隐隐察觉到似乎有人在摸我的头。其时我正急于从一个说不清的梦境里抽身出来,纵是被那抚摸触动了最细微而敏感的神经而睁开眼急于看清一切,可迷乱的眼神却仍是挥不去的疲累与梦境带来的狼狈。
我看到一个女子在我身前端坐,她尚未来得及收回的指尖仍逗留在我的发尾,青青葱葱,笋尖儿也似,晶莹透亮的薄薄指甲如凝了一团新月般的清晕,水晶般剔透干净。
我脑子仍是迷糊。目光自那女子身上收回,映入眼帘是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褥白色白色的墙壁,一切属于医院那接近病态的白,还有身侧的柜子上供着的青瓷花瓶里几枝开到颓败的粉色康乃馨。
我想起梦中的女孩,因为感冒发烧拉着我陪她输液,一晚上却叽叽喳喳没有停过,吵得我耳膜疼。那女孩健谈而幽默,那女孩博学而文采斐然。她会一边输着液一边给自己寻找乐子,她会捏着校医院里同样开到颓败的康乃馨对我说。
“轻风吹到胆瓶梅。”
而那时的我,那时的我是怎么做的呢?我想起来了,我傻乎乎地接了口。
“心字已成灰。”
那时的我肯定不会知道,当日随口的一句词,竟然让我跟那女孩的命运,一语成谶。
我脑中有些凌乱,一些属于过往的记忆交错浮现,我看不清面前那女子的脸,也分不清梦中那女孩的笑。呆呆望了她半天,我喃喃开口:“小可……”
那双笋尖儿般的手一下子收回去了。
我瞬间惊醒。
“苏总?!”
面前那女子,高华端庄,眼波如雾,而姿容如霜。她冷冷望我。
“苏总,我……你……”我想说些什么,却惊觉自己此刻的口拙,抑或心拙。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该说什么。
苏曼的表情有点怪异,她先是缩回了有少许探出的身子,然后望着我,她很轻很轻地问了我一句,听入我耳中,却直如六月惊雷——我到底瞎说了什么!
苏曼对我说。
“小可?”
作者有话要说:那什么,昨天去吃朋友的喜酒了,所以白天没能更成文。今天补上哈!总之是各种的累,晚上吃太多河鲜貌似消化不良了。。。
PS关于本文是否是BE的问题。。我想还是不要过多透露吧。大家保留一份揣测的惴惴感,是不是也会多一些额外的期待呢?人生的事谁能一开始就打好包票,在爱之前,谁又能拍着胸脯给你说:我保证咱俩是HE。笑。一家之言罢了,或许真正的原因是我是个懒人,只想到开始,从不去想结局。走一步是一步,爱一天,是一天。
☆、第四十一章
凌晨两点的时候苏曼输完液了,她一言不发地按铃喊了值班护士来帮她拆针。我在旁边看着心里特别纠结,麻着胆子跟她搭了几次讪都被冷脸以对后就真不敢说话了。
拆完针苏曼就表态说她要回去,我刚要劝她在医院修养几天就被她冷眼一瞟,赶紧点头说行,我陪你打车回去。
苏曼的车子撞坏了,不知为什么她不肯自己找人去修,却交代我送去给她修。我心里虚着,她说什么当然都是连连答应,哪敢多问一句?帮她办了出院手续,被医生叨叨了一堆注意事项后交付了轮椅押金顺利将她推了出去。
凌晨两点多,外面凉风嗖嗖,我看到苏曼坐在轮椅上打了个寒颤,心里一紧,赶紧把自己的薄外套给披在了她肩头。苏曼仰脸看了我一眼,面色总算有了点松动,她淡淡道:“你不冷么。”
“还行!”我怕她不肯要我衣服,赶紧逞强,推着苏曼快步出了医院大门。医院门口出租车还算挺多的,不一会就拦到了一辆。“师傅去XX华城!”我赶紧道。那师傅还挺实诚的,一见我推着一人,忙下车来帮忙。我看他伸直了俩膀子就要来帮我扶抱苏曼,不知怎么的心里特别不情愿,本能地就伸手挡了,“我自己来就好。”我跟司机笑笑,跟着就猫着身子去抱苏曼。好在苏曼只是左腿受伤,自己伸手扶着车子往里头挪了下,没费太大力就坐进去了。那师傅又帮忙将轮椅放到了后备箱。
车子开动了,坐在狭窄的小车里面,又离得苏曼那么近,我突然地有点尴尬不安起来。这个感觉我可以描述一下,大家小时候肯定都看过《新白娘子传奇》,渡河那一段估计都记得,许仙在船舱里跟白素贞对面坐着,心跳加快面红耳赤得不行了只好托词出去船头站着,淋点小雨图个敢大声吐气。这好歹旁边还有一小青在插科打诨呢,尴尬度扭捏度应该还低于我,要知道我前面那师傅可是闷头开车一声不吭啊!我大气也不敢出,更不敢转过去看苏曼的脸色,只好偷偷从师父那视后镜里瞄苏曼,却可恨没开灯,看也看不清楚。
苏曼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吓了一跳,看苏曼皱着眉头接了。“怎么了?”
我竖着耳朵想听清楚电话那头是谁,这么晚了还能给苏曼打电话,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苏曼还接了。
苏曼的手机跟我的手机有个最大的不同就是她手机声音比较低,我竖着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听清楚对方跟她说什么,就听她道:“太晚了,我已经休息了。”
苏曼说谎?!我愣了,飞快侧身看了她一眼。苏曼没理会我,蹙眉听着电话。对方似乎拆穿了她的谎言,她有些无奈的样子。“我有点事,你别乱想好吗?”
我心里有些不畅快起来。苏曼的脸色虽然不怎么好,说的话也谈不上暧昧,但她语气中的无奈与淡淡的隐忍却让我突然很羡慕起电话那头的人来。必然是和她关系很密切的人吧,至少,是为她所在乎的。
不知道对方又说了什么,苏曼叹口气。“小岩,你也大了,不能还总跟从前一样任性。”
小岩?我在心里琢磨,是那个疑似苏曼男友的岩少?
“行吧,我现在正在回去的路上,你在家里等我。”苏曼说罢就挂了电话。
我心里纠结着,屁股下跟扎了钉子似的怎么也坐住了。这么晚了那岩少还在她家,那便是肯定要留宿了?留宿……我知道自己又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了,这个坏毛病让我很难受,却又怎么也改不掉!
“苏总。”我扭捏了半天总算开了口,说出的话却完全不是我想表达的意思。“你家里有人,我就不过去了。”
苏曼明显有些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几秒后她淡淡道:“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是说其实我过去也没什么不方便呢,还是说,那个男人并不会留宿在她家里?我想我是真的不太聪明,体现在很多时候,我跟苏曼相处的分分秒秒。工作上的事情还好,一到私下里,我发现自己就常常分辨不清她的话意,她所表达的意思,她内心的情感。关于我的这个毛病在未来还会给我们带来很多的纠结与误解,当然,这已经是后话。
跟着便没人说话了。我自在心里纠结我的,苏曼只是一径地沉默。很快车子便到了她家小区门口,司机师傅仍是热情地帮忙把轮椅扛了出来,我扶着苏曼坐上去,才得空抬头便见到一根柱子,呃不,是一个身材很似柱子的男人杵在我面前。
“啊!”我吓了一跳,本能地后退了一步。那男人却连眼皮都没抬,一步就窜到了苏曼身前,“我靠,怎么回事?!”
苏曼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