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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名:狐妖传奇之封三娘
作者:木随风
自古从来都是美女爱才子,
但我们偏偏是同性相爱。
我为狐,成仙有道,
你为人,骚雅尤绝,
几番纠缠因果,注定你我牵绊一生。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封三娘,范十一娘 ┃ 配角:紫湛,孟安仁,范十郎,红玉 ┃ 其它:
☆、狐妖魅影
江浙东海一岸,有一舟山群岛,风景娟秀,群山藏于海,海纳叠峦,雾气迷茫,更兼有南海观音大士坐镇其中,故而仙气姗姗,有人间名士寻觅而来,行舟于海山之间,托古咏物者比比皆是,好不自在逍遥。
余杭城内有一官员名曰范成,官至江浙祭酒,累世公卿,风光无限。范成平日里无所爱好,除了品茶读书之余,只爱游历名山大川,每每念及舟山普陀名流,故终觅得几日光景,携了妻子尤氏及幼女范十一娘一同前往。
却说这范氏十一娘,只得十二岁,已经生得眉清目秀,含情默目,剔透肌肤,柳叶稍眉,漆黑眸光,右眼下更点一墨点泪痣,娇艳胜牡丹。杭城内纵然有万紫千红开遍,但无一及得上她风华神韵,范成尤为看重此女,故与尤氏爱护有加,待遇也与其他闺阁女子不同。
一日到了舟山普陀,泛舟东海之中,微风习习,烟雾缭绕,范成独立于舟首看风取景,留下尤氏和十一于舟蓬内。海面平静,除了几声海鸥叫声,便只听波浪拍打岸边礁岩。
尤氏抱着十一假寐,顿觉腹内酸味翻滚,松了十一拨帘出舱趴到船舷作呕,范成见状眉头稍动,只淡淡道:“早知道你晕舟,我便不带你出来了。”
“说好带十一来的,若是我不来,你一个人如何照看她?”尤氏回。
“十一呢?”
“还在睡。”尤氏说罢,又呕吐了起来,“还有多久到普陀山?”
“一时半会儿还到不了,”范成皱眉望天色道,“方才还略有阳光投入,此刻怎么顿时阴云密布了,莫不是快下大雨了不成?”
尤氏亦抬头,见天色暗沉,乌云滚滚,心下不悦,又余光瞄见了前头处海面似有一人影隐没其间,悬浮于海面之上,随着海波的上下波动而上下漂浮着,隐晦的雾气中发出一阵幽光,那人的眼睛带着一种血腥的赤红。
尤氏顿时大骇连退了几步扯着范成的袖口道:“老爷,前面好像有人!”
范成亦是看了一眼,回头责怪道:“大惊小怪,哪里有什么人,别一惊一乍。”
“老爷,我真的看见一人影悬浮于海面之上,看身形像是个女子。”尤氏惊魂不定,见范成不行,自己又揉了揉眼睛再往那处望去,只余下层层雾气,哪里还有什么人影?于是也心生怀疑,按压太阳穴处嘀嘀咕咕地转身回舱,只道是自身太过疲乏产生幻觉之故。
范成见她如此,只叹气摇头,稍许果然有零星的小雨点落在肩头,范成喟叹一声,遂也预备回舱内避雨,却不想听见了舟边水中清脆“噗通”一声,遂好奇观望而去,但见略微泛黄的海水中冒出一小串气泡,再化成了白沫,消散在海水中。
范成等了一等,未见什么奇异事情,便道只是海中的几尾小鱼好奇窜上来瞧瞧罢了,故而摇头弯腰回了船舱。见到妻子抱着女儿假寐,自己也松了外袍靠在另外一头养神。
不知道睡了多久,但听见外头艄公大喊道:“不好了,船舱下面开了一个大窟窿,官老爷与家眷速速起开,待俺修补漏洞!”
范成猛然惊醒,迅速起身之时立时想道:我与尤氏皆不会水,十一还年幼亦不识水性,若是舟身破,非得死在这茫茫东海之中不可!
遂立即摇醒尤氏抱了十一出舱,站到舟首高处看那艄公拼命往外捞水。
外头风雨大作,雷鸣电闪,吓的十一花容失色。尤氏以额贴着十一的脸,安抚之余自己也吓的不轻。
范成见累及妻女至此,只扼腕生气,撩起袖口不顾身份,亲自下舟内涉水与艄公一同捞水,只期盼这雨能小些,这舟不要倾覆。
艄公见范成来了,抹掉脸上的水道:“官老爷,如今我这小舟怕是不成了,此处离普陀山最近,但也需要游一段距离,俺顶多只能带一个人去普陀山,不知道老爷如何想法?”
“我给你银子,你就不能想办法带我们一同去吗?”范成瞄了一眼妻女道。
“官老爷,俺也想赚银子,可如今的情形除非俺有三头六臂,否则真的无能为力,老爷您官运亨通,前途无限,”艄公偷偷瞧着十一和尤氏,放低了声音道,“妻女再重要也不及老爷您自身重要,还请老爷早下决断。”
范成听罢不曾反驳,又回头看着尤氏与幼女十一,尤氏亦正好瞧向他,仿佛知道了他心中所想,范成心有愧疚故而立即躲开了她的眼神,捞了艄公的手点头道:“事不宜迟,你即刻带我走。”
尤氏捂住十一的眼睛,雨越下越大,小舟左右摇摆,在茫茫海面上漂泊无依,随时有倾覆和沉没之险。但听“噗通”一声,两个人影下了水,尤氏瞪大眼睛盯着海面上那人,心如死灰。
范成抱着一块木块在艄公的带领下泅水而去,回头看孤女寡母的影子隐没在雾气风雨之中,心亦有所悔恨。
“官老爷既然下了决心,就大可不必再犹豫了,”艄公安慰道,“以老爷身份,何愁没有好娘子,何愁再没有好闺女?”
范成不语,两个人又游了一段,但见一道影子闪过,范成惊吓道:“前面是什么东西?!”
艄公犹疑,“此处离普陀山最近,受灵气最多,鱼草也分外壮硕,老爷所见应该是此处野生黄鱼鱼群罢了。
”
范成将信将疑,但见艄公如此镇定自若,便也逐渐放宽了心。心想着妻女即将亡去,也想上岸后设个水木道场为其超度,于是再要问那艄公,但侧头一看,已经不见其踪影。再要喊时,但觉脚踝被人死死抓住。范成大骇,也不知道那水下是何物,只顾着挣扎甩开,但那人不依不饶地拖累他,使得他在海面上不住扑腾,范成抓着木块呛了几口水,低头望水面下看时见到艄公扭曲变形的脸在水底下若隐若现,这才发觉是那艄公抓着自己。
艄公摇着头带着恳求的目光在水下眼巴巴看着自己,仿佛是要范成救他,但范成自顾不暇,哪里还想去探究他发生了何事,再者,他感觉在艄公的下方还有什么东西在拽着他,心里千回百转,范成还未想好,便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水底那东西带动,往一个方向迅速掠去。
艄公的嘴里吐出一串泡泡,嘴巴张大,最终翻了白眼,范成感觉到自己的脚踝一松,眼前又是一处平坦沙地,故而连滚带爬地朝着那沙地泅去,他听见身后不远处水声花花,便闭着眼睛咬着牙,抱着木块拼尽了全力朝岸边游去,当整个人气喘吁吁地瘫倒在岸边的时候,范成回过头看那海面,但见一双血红色的影子从迷雾中投射出来,甚为可怖。
范成心知水中有异物,而艄公方才便惨遭了那物的毒手,自己恰好逃过了一劫,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妻女是如何了。
尤氏抱着十一,眼见着水已经没过脖颈,遂举了十一站在肩头,盼能让她多活一刻,盼有神灵相助。
十一此刻已经镇定了许多,心里也清楚明白自己的父亲已经舍弃自己和母亲而去,不忍尤氏徒增伤情,故而倔强地憋住眼泪对着尤氏道:“母亲,我不怕。”
“好孩子。”尤氏说罢,即吞了一口水,朦胧之下,竟然又见到那道白光,一个身形俏丽的女子从海面上漂浮而来,经过十一边上的时候略瞄了一眼,对上十一的眼睛。
十一见她身着月牙白裳,银发如雪,眉似弯月,眸如赤星,肌肤茭白,纤腰若素,不过约十四岁年纪,已生的倾国倾城之姿,一举一动,无不令天地变容惊色,连着十一也看的入神,全然忘了此刻危急势态。
还是尤氏留有一丝精明,她见此人超凡脱俗,又能赤足悬浮于海面之上,非仙即妖,但不管她是仙还是妖,总能救自己和十一一命,于是便开口恳求道:“求贵人救我们母女一命,若是得救,我们母女感激不尽!”
那女子将视线挪到尤氏身上,却不开口。
此刻尤氏与十一皆已经没入水中,不识水性的人只能胡乱扑腾,十一口中已经呛入了好几口水,憋的难受,又见母亲身受其苦,也开口求道:“姐姐救我!”
女子侧目盯着十一,背手在后,视线冰冰凉凉无丝毫波动。
“姐姐!”十一又喊,这一声落,自己吞了大口海水,咸咸反胃的水灌入腹中,身子也逐渐没了力气,手足像是有千斤重一般,渐渐地,感觉到自己在往下沉,底下,是深邃无底的黑暗。
正当十一意识涣散之际,一股力量将她从水中拉了出来,她猛烈地咳嗽之后,才发觉自己正在那美丽女子的怀中,她正横抱着自己,一双赤目略带笑意。十一先是被她眼神吸引,再猛然想起母亲还在危险之中,遂拉住她的衣襟恳求道:“还有我母亲,我求求你救我母亲!”
女子望向这一片海面,轻轻点了点头。一手抱住十一,一手轻轻在空中做了一个掀帘姿势,下方的海水便像是帘子一般自动分开,十一瞧见了自己的母亲闭着眼睛从底下浮出,那海水又聚拢在了一处,恢复如初。
“谢姐姐大恩!”十一眼中噙泪道。
女子眉头稍动,伸手以指尖抹了十一挂在眼角的泪水,含在口中,又略蹙着眉头低头望着十一。
“这是何物?”她问。
“这是眼泪。”十一答,头一次听她开口,思想着她人长得美,声音也一定是极好听的,却不想能如此清脆空灵,真不似人间俗物,让十一生了自卑之心。
“嗯。”女子应了一声,手轻轻一挥便让十一和其母尤氏划开海面一道浪花,往普陀山飞去。
十一看着她的影子渐渐变小,心似有不舍,但亦无可奈何。
作者有话要说: 很多人反应范十一娘和封三娘这两个名字不太好,为了简便,用 “十一”代之以“范十一娘”,原著是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封三娘》某木改编幅度较大,望请笑纳~
☆、海天佛国
普陀山自唐兴盛,四面环海,山内观音道场林立,十步一法寺,素有“海天佛国”妙称。
话说这杭城祭酒范成抛妻弃女舍了艄公一人逃生至此处,但见林木秀丽,有诸多佛寺林立其中,抬头便觉得目光晕眩,心中寂寥无比。回头见苍茫海天,早已经没了妻女踪影,这海水之中又不知何物作怪,也是心慌,顾不得身子不适拾级而上,恳求诸佛宽恕庇护。
但入了一处古朴山门,红漆凋零,蔓藤攀着横梁,范成刚见到上头刻着“普济禅寺”四字,头眼一昏花便没了意识晕厥过去。
再醒来时,但闻见青草芳香,又传来一阵阵的檀香味道,范成翻身起床,观望四周,但见此处古朴有秩,用物虽旧,但也干净整齐,墙头挂着一幅墨黑大字,上书“鸣笳伐鼓速兵机,金戈白写识天威。”,范成身为祭酒,自然知道这是先帝墨宝,感慨万千。
外头一光头小僧端茶入内,见范成醒了,便道:“贵客身子可好些了,师傅有请贵客。”
“多谢小师傅,”范成见他仪容不俗,便分外客气,“烦劳小师傅带路。”
“好。”那小僧微笑着放下茶盏,让范成饮了,这才拂袖在前头带路。
范成跟着他,绕过一条又一条小径,穿过弯弯曲曲的长廊,眼见着离人间烟火渐远,遂忍不住抹汗喘气问道:“小师傅,不知道还要走多久?”
“很快,很快。”那小僧分外从容道。
范成只得再跟从他,又过了三刻,实在支撑不住,弯腰扶着身边石头坐下,大汗不止,周围树叶遮的密密麻麻,这路也越来越窄小,不似有人经过,范成忽见那小僧光头上光溜溜一片,并无戒疤,诧异道:“小师傅,你方才说只消片刻,怎么还不见你师傅踪影?这山上荒无人烟,你师傅怎会在上面?”
“师傅潜心修佛,自然不喜欢别人打搅,所以独自开了道场修行,路途也多舛些。”
“范某实在是走不动了,不如先行下山在寺内等着贵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