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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少爷他怎么样了?”
“还不清楚。”
“那小姐你还——”
“现在不清楚,但那叫小梅的小厮带过来问问就清楚了。”
阿离越发不解,“这个小梅是谁?”
十一翻过一页,淡淡道,“他就是那群贼人安排在我们府中的内应,抓了他,自然就能拷问出哥哥在何处,是被何人所抓。”
阿离开刚要开口,就被十一阻断,十一扬眉道,“你是想问为何今日交赎金我不亲自去还在书房练字?还是想问为何我知道小陈就是府中的内应?”
阿离点头如捣蒜。
十一微笑,放下那本书道,“其实昨日那封赎金的信件是我自己寄给自己的,其实那群匪徒根本没有任何信息传递进来,其实那些赎金也全都是我杜撰的。”
阿离目瞪口呆,“小姐为何要自己向自己要赎金?”
“假如你是那伙贼人,在自己幸幸苦苦绑到人之后,却听说有别人向我要赎金,你会如何?”十一眯着眼睛,遥遥望着被小厮带来的小梅,他还是一个年轻稚嫩的男孩,被人一路推着从小路上过来。
“我当然会生气啊,然后会去看看究竟是谁做的事情。”阿离思考着说,见到十一满意地点头,这才‘阿’地一声恍然大悟,失声道,“原来小姐故意带信向自己要赎金,就是为了让府中的内应自动现身报信,这就是小姐常说的‘引蛇出洞’。”
“你没白白跟我念书。”十一嘴角含笑。此刻小梅已经被押到她的面前,她上下打量这个男孩,心道此人面向倔强,眉间藏着一股傲气,绝不可直接相问,或是严刑拷打,只能迂回套话。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人的感情腼腆,有些人的感情炙热,表现不同
☆、 踏夜救人
那个叫做小梅的厨房帮工是前几日才进来的;年少稚嫩;垮塌鼻梁;脸颊上有雀斑,此刻他双手被绑在背后;身子直挺挺站着不肯跪下,抬着下巴,头撇到一边,显然不将眼前这位范氏小姐放在眼里。
“小梅,你见见这群劫匪;年纪轻轻却不思进取;靠绑架别人来谋生;事情败露之后;就大难临头各自飞,留下他在这里做刀俎。。。。。。”
“谁稀罕你们的臭钱,我自愿留下来的,没人能逼我!”小梅额头青筋凸起,猛然大呵,后面的小厮急忙抓住他,免得冲到前头伤了小姐。
“哦?”十一指尖有节奏地敲着扶手,“若不是为了钱,何故送来信让我们晌午时间凑齐十万两白银交到郊外青松岗上?整整十万两,你们胃口可真不小呀。”余光一瞄,果见小梅咬牙切齿,十一嘴角一勾,继续道,“你肯定是青松岗的人,青松岗打劫过往的商旅,无恶不作。。。。。。”
“呸,少拿我和那群败类比较,我不知道是哪个奸贼趁火打劫放出风声说要赎金,无论你信不信,那并不是我们做的。我们是看不惯你们作威作福,所以才绑了范十郎给你们一个警告。”
“既不是青松岗的人,那一定是卧龙山的人了,”十一对着身边的小厮吩咐道,“告诉父亲,人已经找到,在卧龙山,让父亲调集能用的兵马,荡平卧龙山。”
阿离纳闷,卧龙山上据闻都是江湖游侠好汉,小姐平日里早有耳闻。少爷曾说要禀报给老爷但被小姐阻拦过,说是英雄不可欺。但如今小姐怎么主动提起此事了,这些事难道真的是卧龙山那些人做的吗?
十一瞥见阿离表情,清咳了一声,阿离回神,被十一一记眼神扫过,她便收起那恍惚的神情,装出嫉恶如仇的模样。“小姐,不如请示皇上,趁势将周遭山寨一并扫了不更好?”
“嗯,说的有理。”十一点头,指尖继续悠闲地敲着椅子扶手。
“混账!”小梅咆哮,抬脚想要去踹十一,但死活不能够到,“我们绑走范十郎,是因为范成贪污地方救灾粮款,若是范成肯全都吐出来,并且肯在皇帝面前自己供述罪状,我们便放回他的公子!”
十一指尖一停,眉头拢着,眼眸几变,身子往前欠了欠,“你说父亲贪污地方赈灾粮款?”
“哼,”小梅停止挣扎,被人踢了一腿,踉跄跪倒,愤愤道,“范成做的好事,外面人人都知道。”
十一沉默半晌,阿离担忧地看着她,心中不忍。其实小姐对老爷的事情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叫那个是她的父亲?这几年替少爷打点的生意赚了不少,但老爷还是不知足,连赈灾款项都贪污了去,此时小姐心内一定伤怒不已。
“带他下去关好,等救回了哥哥再和其他匪徒一并处理。”十一撑起身子,站了起来,望了一眼天边的云,甩袖朝着小径掠去。
阿离急急地跟了上来,静静地陪在十一身边,见她若无其事地走着,看着,时而拨开眼前旁道上挡道的梅花枝,时而拈着刚栽好的牡丹叶子细瞧。
又过了半刻,十一余光瞥着阿离,这才幽幽张口解释,“哥哥虽然懦弱,但他是范府的人,父亲手握兵权,京城内谁人不知?一般之人绝不敢动他。我思来想去,若为钱财早该派人来要赎金,可半天没有动静;既不是为了钱,那便是看中了我们范家的权势。”
十一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拍干净手继续沿小路走着,阿离跟在她的后头侧耳倾听,“小梅训练有素,说的话不尽不实,表面上是维护那卧龙山和青松岗,但实际上都只在引我动怒,既然江湖黑道白道都与他无关,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也是官府中人,他们的目的,是拉我父亲下马。”
“朝中官员众多,谁会想出这样奸诈的法子来逼迫老爷呢?”
“不知道,”十一摇了摇头,摘下一朵桂花放在手心,低头一嗅,清香扑鼻,“希望我派去的人能起点作用,顺着小梅传递出的消息途径,跟到幕后真凶所在。”
“小姐!”又有一小厮穿过小径而来,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结结巴巴道,“小姐,小梅咬舌自尽了。”
十一握住桂花,负到背后,仰头轻阖眼睛道,“找个地方安葬。”
“小姐!”另一小厮从另外一个方向来。
阿离拦住他道,“急急忙忙什么,事情还不够多吗?!”
小厮抹掉额前冷汗,惴惴道,“小姐吩咐从保定城运来的三万两白银,全都在路上被人劫了!”
“呵呵,”十一似笑非笑,摇着头道,“枉我自负聪明,到头来,还是被人摆了一道。自己向自己要的赎金,半途却被那些人劫走,此番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小姐。。。。。。”阿离不知该如何安慰。
十一长吁一口气,然后苦笑道,“无妨,他们要就给他们好了,只要这些银子能够换得哥哥去处,那又何妨?”绕过两个小厮,十一沿着路上了假山,扭头能够见到自己居住的绣楼,泥泞的路面上铺满了凋谢的花瓣,十一不忍去踩碾,回头对着阿离说,“找人扫干净这条路,将花瓣聚到一处,我不忍他们被人随意践踏,挖个坑葬了。”
阿离点头应下。
抬眼悄望十一,见她神色倦怠,想要去劝,但也知道十一脾气倔强,实难相劝。回头往下望,心想只有那位封姑娘来的时候,小姐才能稍展欢颜,只是那位封姑娘来无影去无踪,一时间,哪里去寻才好?
忽而想起小姐提过,封姑娘有亲戚住在附近,于是打定主意得了空闲必要去寻那位亲戚一寻,以解小姐心中愁结。
一日匆匆过去,又到了暮□临之时,派出去的人总算有了回应。
“小姐,我跟着那群人一直到了凌云山一处山寨,那山寨甚为隐蔽,半面岩壁,只有一处大门可入,我见他们进了寨子便赶了回来禀报小姐。”
“凌云山的山寨?”阿离插口道,“怎么会在那儿?”
“阿离?”十一见阿离神色有异。
“小姐有所不知,前几年老爷曾经带兵荡平了那儿,不知道为何现在还会有山贼出没。”
“或许是留有余孽,与朝中官员互相勾结,共同来对付父亲。”
“那怎么办?”阿离问。
十一沉思半晌,眼睛里闪着光,果断道,“此事不能让父亲知晓,也不能打草惊蛇,为今之计,只能重金聘请高手潜入山寨救出哥哥。。。。。。阿离,立刻打点行装,我们连夜出发。”
“小姐要亲自去?”阿离失声道。
“嗯。”
“小姐不能去,这样做太危险了。”
“若是离开太远,消息延迟,指挥不利,对于救哥哥是难上加难。为免有失,我必须要亲自去一趟,否则,即使强留在京城我也是寝食难安。”十一目视阿离,微微动容,眼中布着血丝,“阿离,若是哥哥有事,我是万分难辞其咎的。”
阿离眼含泪花,重重点头道,“好,阿离也陪着小姐去。”
“我出门的时候,叮嘱府中的人,若是封姑娘来了务必好生招待,若是可以,便请她留下,住在府中等我回来。若是她不肯留,也不要勉强,她是我的上宾,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以懈怠,切记切记。”
“是,小姐。”
主仆二人打点行装,安排好马车便要星夜出发,重金聘请的高手连夜集结,连同赶车的一位一行共十人,阿离和十一都坐在马车里,其余的人用自己的方法纷纷跟上。但没行几步路,便见到一人扯着白幡,上书“神算子”三字吆喝而来。
“范家小姐要出门,怎么不带上蒲某?”那人拦住马车行礼道。
阿离撩起车帘,对着他说:“不便带先生走。”
“不是蒲某夸下海口,小姐若是不带上蒲某,此行必有挫折。”
阿离钻回车里,稍后再探出头问,“还请先生略指点一二。”
蒲松龄笑道,“小姐此去为救人,但可惜中途有人阻隔,若是不带蒲某去,小姐必定无功而返,轻者损兵折将,重者痛失所爱。”
不等阿离回话,马车里面的人淡淡道,“加一匹快马,让先生一同上路。”
作者有话要说:过度,之后有一段小虐,不过在小虐之前会有一段小温馨,重点当然在封姐和十一了~
☆、 狼群之围
马车摇摇晃晃;通往凌云山的道路分外不平;再加上前几日下过雨,又是黑夜出行;必然有些颠簸。
阿离见自家小姐眉头紧锁;手捂腹部,以为不妥;遂主动上前关切道;“小姐;若是身子不适;就让他们上凌云山带少爷下来吧,这些都是下重金请来的高手;人数也不少;应该足够对付那些贼人。”
“你还不了解;”十一皱眉摇头,想笑却只能勉强牵动嘴角,“山上的莽夫不足为虑,我担心的,是在幕后安排这一切的那个人。先前我引蛇出洞,本以为达到了目的,却不想那人竟在我松懈之时抢了我们运在途中的银两,可见此人沉稳聪慧,只有你们去救人,万万是不能够的,即使有我亲自陪着你们去,只怕也凶多吉少。”
阿离沉思半晌,马车内挂着的象征吉祥的大红穗子随着车身摇摆,车帘偶尔被风吹起,露出前头骑马的书生,那书生身穿白袍,头戴方巾,回头见车帘开了便顺势往里面望,再被阿离的视线狠狠挡回,他才干笑着作罢,继续驾马前行。
“小姐如何认识这个术士,又为何要答应带他来,我看这个人鬼鬼祟祟,未必是个好人,说不定是那群贼人派来的奸细,一路跟着咱们就是为了将咱们一网打尽。”阿离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仿佛那蒲松龄真的已经就是奸细,急忙拽住十一的袖子低呼道,“糟糕了小姐,如果他真的是奸细,我们不是羊入虎口吗?”
十一微笑,和煦如春风,“如果他是奸细,也是个有价值的奸细,我们可以以他为质;若不是奸细,有他在旁也算是我们的助力。”
“就凭他?”阿离不屑,尾音上扬。
十一抿嘴笑,阖上眼睛,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嗯,他会算卦。”
此话亦真亦假,蒲松龄能够在万千人中找上自己,能够看自己一面便一字不差地说出自己的疾病,现在又在危急关头出现,若非天意便是人为。但何人本领能大到如此,十一实在想象不出。无论如何,带着蒲松龄,在自己眼皮底下看着,总比他在暗处使诡计好。
微风拂动发梢,十一的睫毛微动,其实除了蒲松龄之外,另有一桩心事搁在十一的心头。那个人次次随哥哥而来,回回在哥哥面前出现,她消失的时候哥哥安然无恙,她再出现的时候哥哥便出了事,现在,她又不知所踪。。。。。。
这一切的一切,会不会,与她有关?
十一攥紧了手。
我诚心待你,你莫要让我失望。
马车忽而停顿下来,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