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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午膳后杜若飞在书房看书,总觉得不静,脑子里全是方无舛刚到那天的景象:她遣退了丫鬟婆子,亲自给她洗浴,又将她抱上床去亲自给她上药。每次自己触碰到她的腰,总是心中一紧,那天在林中的不盈一握,似乎在自己心中种下了蛊。
上药时她一直遮住胸口上那道渗血的鞭痕,直到所有其他的鞭痕都涂好了透明的药膏,她才红着脸,偏开头去,移下了手。这也是自己第一次这么近接触另一个女人的身体,虽然心无杂念,可是此时却不知为何想要揽她入怀,是谁伤她这么深!
可是刚涂好药,自己就发现了蹊跷。她开始浑身燥热,皮肤变得粉红,呼吸急促。原来那鞭上是有魅药的!从伤口渗入血液,伤口越多,效力越猛。床上的女子似乎还有一丝理智同那几乎将她吞噬的□做着最后的抵抗:“出,出去……求你了……”
可是下一刻的她却已经贴紧了自己的身体,有些笨拙地吻上自己的唇。
杜若飞摇了摇头,想把这一切从脑中抹去,可是那么刻骨,那么强烈的自己的第一次,还有激情过后她的羞涩和低泣,都好难忘记,是的,一生也不能忘记了。
“将军!将军!”
杜若飞一皱眉,门外就听得马勤拦住了那个急切的女声:“将军在看书,别吵吵!”
“可是夫……不是,小姐她自尽了!”
杜若飞一听,立刻夺门向后院疾步而去。她怎么可以,不,自己绝对不许她有事!
作者有话要说: 活在这样的人世间,有好多事都是生不由己。怕只怕,繁华声声惹人乱;盼只盼,守住内心一方清宁。
压抑太久,也许从此风格就变了,也未可知。若有人看,多包涵。
咳,那啥,硬伤之类的,请自动套用又小又软的补丁功能…
我实在觉得要发展成仙侠小说了,扶额…不详啊不详…
关山杜若飞(下)
方无舛此刻面容苍白,安静地躺在的床上。她是用了房内杜若飞的佩刀刺向自己的胸口,现在众人已经作了简单的包扎处理,但是雪白的绢布已经被鲜血浸湿,让人好不揪心。
杜若飞请来皇上派的随营御医,老御医说方无舛好在不是习武之人,未刺中要害,且力道亦弱,并无生命危险,只需调养几日便无大碍。
杜若飞送走了御医,命人照方抓药,又遣散了屋内众人,自己默默坐在方无舛旁边。
床上的人儿微微动了动,杜若飞俯下身去轻轻问:“怎么样?”
方无舛睁开眼睛,仍然非常虚弱,她望了一眼杜若飞,轻轻摇了摇头。杜若飞握住她的手:“我这个人,不大喜欢说话。所以到现在还没问你的名姓。”说着又用指腹摩过她腕上的银链,“许是姓和?”
方无舛垂下眼弱声道:“姓和名无舛。”
“无舛……”
“是啊,家父倒是希望我一生平顺,无舛无坎坷,怎奈命运戏弄……”方无舛说着便想坐起来,怎奈牵动了伤口,疼得她一声闷哼。
杜若飞忙制止了她。方无舛轻声道:“无舛给将军添麻烦了。”
“是因为那天的事,你不能释怀吧……”杜若飞语气中有一丝尴尬,“是我的不对。你怪我应该,伤你自己又是何苦!我会马上求皇上赐婚,你,千万别再做傻事。”
方无舛一听却是急了,不顾自己伤口硬是坐了起来,就要下床,杜若飞一把揽住她:“诶!”
那人儿已经是泪流满面:“将军,求将军不要!无舛绝非……”
杜若飞轻叹一声,紧紧搂住她的腰:“我知道。我呢,是个粗人,不会说话。但你若要再不听话,我可是要狠狠打你一顿屁股的!”说罢将她轻轻放下,“躺好,再乱动撕裂了伤口,军法处置!”
方无舛见她一脸严肃,却又掩饰不住关心,不觉噗嗤一声破涕为笑了:“将军……”
“叫我若飞,”杜若飞打断她的话,柔声说道,“那把佩刀,是皇上赐给我的,只作权利象征,不作见血之用。你看你这一来,就打破了我这么多规矩……”
方无舛歪着头问:“还破你什么规矩了?”
杜若飞竟然红了脸不说话,方无舛反应过来,也红了脸。两人一时尴尬,杜若飞起身:“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
方无舛眼含笑意望着她,杜若飞憋了一会儿又坐了下来:“我还是看着你吧。省得你又干傻事。”
晚上杜若飞照例是要先在床上看会儿兵书才睡的。方无舛躺在她身边,一动也不动,当然这是杜若飞规定的,又拿军法的大帽子压她,方无舛气鼓鼓的,但还是挺老实地躺着。
“还要看多久啊?”终于忍不住了,方无舛拿手就要戳杜若飞的腰,被她一把握住。
“好了,我让小红端药来你喝了就可以睡了。”
方无舛乖乖喝了药,汤药里总有什么味道让她觉得有些不对,可又辨别不太出来。不多时便迷迷糊糊睡去了,一夜无梦。
杜若飞仍然是保持着晨起入营操练的习惯。每日下午在府中处理一些军务。方无舛便在府中乖乖养伤,其实才两日她也发现了蹊跷。自己的伤口已在发痒,那就意味着,已经愈合结痂了。
方无舛这天早上醒来,枕边空空,杜若飞已经去了营内。名唤小红的丫鬟服侍她起床。然后端来汤药给她。
方无舛一摆手:“不喝了。已无大碍。”
“主子还是喝吧。”
方无舛大惊,抬眼仔细望着小红,不,绝对是生脸孔:“你刚才叫我什么?”
小红低声道:“主子,我不放心您,跟来了。”
方无舛半天没说话,那人又说:“主子这连环苦肉计可真让人揪心,杜若飞的心怕早已牢牢抓在主子手里了。”
“你把小红怎么了?”方无舛颤声问道。
“主子还是别问了,把药喝了吧。”
方无舛接了药一口喝干:“你下去吧。我静一会儿。”
惠香接过药碗:“主子还是尽快完事的好。今晚出去走走,赏个月吧。”
夜,空气中是南关山特有的草木花香,幽幽沁人心脾,抚平所有创伤。
方无舛忽然忆起惠香让她出去赏月,便踱步到窗前,举头望去。星子零零落落,散在黑色的天幕中。一轮明月,似圆盘,发出清清冷冷的光。
杜若飞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身后,负手而立。
方无舛忽然抬手掩住了嘴,生生咽下一口惊呼。今日是十五!也就是说,素儿的寒蛊发作!而她今日是以犯事之人关在芙蓉苑,想必是不得解药而医,也就是说,她必要忍受三日极寒之痛苦。她不要她受这样的苦!
“怎么了?”方无舛一惊,回头看却是一脸关切的杜若飞,她心里万分烦乱,只说了一句“伤口不舒服,想歇了”便不顾杜若飞上了床去。
这一夜,方无舛基本无眠,脑子里全是自己第一次见素儿寒蛊发作的情形,那剜骨的寒冷。
“主子该起了。”
方无舛一翻身坐起来,直勾勾盯着来人:“你昨日怎么没发作!”
惠香微微一笑:“担心主子无人服侍,浦主已经特意提前赐了解药来的。说是把素儿那份给……”
“够了。”方无舛扶住额头,“把药放下你就下去吧。”
惠香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为免素儿多受痛苦,主子还是尽快吧。只需用您头上的簪子刺出一滴血,任务就完了。”
方无舛两边受煎熬。
时间拖得越久,素儿会受更多的苦,谁又知道浦主的耐心底线是怎样呢。可是对于杜若飞,她真的下不了手。
晚上她好奇地问杜若飞为何背部畏寒,杜若飞淡淡一句“苗战银蛊”。这种蛊用的人极少,想必是受苗人王族所伤。虽然不如寒蛊那般钻心剜骨,但是一旦太阳开始减退热度,比如在傍晚之后,受蛊之人背部便一直阴冷难耐。
方无舛听了忽然说:“我去趟厨房。”不久便拿了一个小碗回来,里面装着微微泛红的汤水。
“若飞,把这个喝了。”杜若飞虽然不解,依然乖乖喝下。
“雄黄和姜。”杜若飞皱着眉,“谁的血?”
方无舛微笑不语。杜若飞伸手握了她的手,也不再说话。
于是日子就这样波澜不惊地一天天过着,方无舛毫无进展,惠香每日除了送进汤汁药水什么的,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眼神中那混沌愈深,叫方无舛好不心烦。
杜若飞已经无须再盖与时令不符的锦衾入睡,方无舛望着她安然入睡的容颜,心里暗涛翻涌,赵妫宁那满是泪水的脸又在眼前。方无舛此刻深深地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杀手,只是不用刀剑,本质哪有一点不同。
或许赵妫宁是幸福的,因为她已经去跟心爱的人相见。忘川河旁,奈何桥边,赵妤宁一定是在等的。
如果说赵妫宁的死,自己还能找出这么个牵强的理由来释怀,那么杜若飞呢,杜若飞为何要成自己的手下冤魂?当自己的手上,沾着越来越多的鲜血,是否梦中,也开始飘着血腥?
不,你忘了素儿。你忘了那些约定。又一个声音在方无舛耳边响起。是你说要带素儿远走高飞离开这芙蓉浦,也是你今天在这里动摇心志,想东想西。世上的人都逃不过一个“死”字,包括你自己。如今你要继续活下去,素儿要继续活下去,不得已就是牺牲别的生命为代价。这是芙蓉浦的交易,其实也很公平。
想着想着,方无舛就睡着了,再次睁眼时,天已大亮。奇怪的是,杜若飞却没有去营场,此刻在卧房窗前的小椅上坐着,一身闲散的打扮,手中一本书,几上一碗茶。哦,原来今日是她打猎休息的日子。这么算来,自己在这将军府,已经待了十三天了。方无舛抬手轻轻拍了下额头,撑起身来。
“醒了。”杜若飞的眼睛从书上转移到方无舛的身上,“小红,茶。”
“小红”不一会儿便端了茶进屋,方无舛端来喝了。又由了她伺候自己梳洗。插好发簪,“小红”退了下去。
方无舛依然愣愣地望着镜中的自己发呆,这真的是自己么。镜中的女人身姿曼妙,青丝由发簪松松绾起,明眸若空,唇若撄瓣,肤白胜雪。探手捏住发簪,轻轻一拔,发簪便离了黑发,霎时墨黑顺滑的长发如瀑布般泄下。直到杜若飞走到她身后,她依然紧紧捏着发簪。
“许是嫌小红梳得不满意?不如我来梳吧。”说着杜若飞便欲为她梳头,方无舛制止了她:“今日且散发吧。”
杜若飞望着镜中人:“上次你伤未愈,今日你陪我去打猎,你是答应了的。散发多有不便。”
镜中人微微一笑:“打猎的是你,我只是个陪衬罢了。”
杜若飞捧了她的脸,在青丝间落了一个吻。
未时一到,杜若飞的马已经出了将军府。此次马上坐了两人,也就是传说中的将军和将军夫人了。马勤仍然骑了马驮了包袱,不远不近跟着。
杜若飞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扶着方无舛的腰,二人一路无话就来到了彼时那片树林。没有目的地闲走了会儿,杜若飞还是驱马去了五年前见着斯琴的那个地方。方无舛也没有话,只是安静地依在她怀里。
到了地方,二人下得马来,马勤在不远处候着。杜若飞拉了方无舛的手,欲向林子深处走去。却突然轻呼一声,松开来一看,掌心竟是一滴血。方无舛脸上失了颜色:“若飞……”
杜若飞却淡淡一笑,拿嘴吮了那伤口,一会儿便止住了血:“一点儿小伤。”仍然拖了她的手,向林子深处走去。只是越走头越重,越走心越慌,眼前时而迷糊,时而清醒。走过一棵古树旁,杜若飞背靠着古树停了脚步。
方无舛没有看她,杜若飞忽然兀自说起话来:“原知道一切都是虚假,却还要往里钻。我是不是活该这结局。”方无舛猛地抬头,看见她惨白如纸的唇和脸,“因为三十一年的孤单,不知坚持着谁的坚持,到今天也是倦了。”
温度从她的指尖一点点褪去,方无舛不禁握紧了那手。杜若飞淡淡笑了:“人为情字亡。倒也乐哉。”
可是身体所有的温度都急切地从掌心的伤口逸散出去,无论怎么紧握都没有用处。世界忽然无比安静起来,只听得如泣如诉的鸟鸣声,婉转悠长,一丝丝渗入心里,于是最后一点执念也被抚灭,杜若飞微笑着闭上了眼。闭眼前那如流光般的美丽,成了黄泉路上的伴侣。
最后的最后,她终得与斯琴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我写得很崩溃。有点脱离了预计。于是深刻怀疑是否还有人看ing。
遁走。
风有香
“我所害怕的,不是嫉妒和疏远,而是被遗忘。我选择在这关山苦寒之地一待就是十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