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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她,念她。
不愿意忘记她。
不管过了多少时日,穿过多少时光。
她的眉眼仍旧刻在心间,不被淡忘,清晰依旧。
忘不了她在雨中向自己伸出的那只手,忘不了她身上冷冽的淡香,也忘不了她冰冷而又柔软的怀抱。
她曾在自己耳边,轻轻地唤着自己阿年。
她离开时落下冰冷而又炙热的泪滴,落在了阮年的心间,烫出了仍旧泛着疼痛的疤。
明明她也舍不得。
却还是狠心抛下自己离开。
五年了。
每夜翻来覆去的疼痛,都化为了无穷无尽的想念。
“求你,让我再见她一面。”阮年眼角红润,哽咽着嗓子沙哑道,“让我可以站在她的面前,认真的告诉她,我想她。”
烛火晃荡。
一只冰冷而又细腻的手,轻轻地覆上了阮年的眼。
阮年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
“这般年纪了,怎还和从前一样爱掉眼泪?”
贴着阮年耳畔响起的嗓音清清冷冷,却又极为低柔,好似掺着夏日微醺的暖风,直直地烫到人心底。
阮年听见这清冷淡漠的嗓音,浑身竟不受控制开始颤抖起来。
缠绕在她手心的冷冽清香顺着阮年脸颊的肌肤滑进了渐渐急促的呼吸声中。
从眼中不断溢出的泪水沾湿了那的冰冷手掌。也沾湿了阮年的脸颊。
阮年脑中空白,耳边嗡嗡作响,颤抖着手想抹去眼角那滚烫而又冰凉的泪珠。
阮年抬起手,微微张合。
却又无力地悬在空中。
舍不得。
舍不得触碰。
好怕这只是一个梦。
一触便散了。
散了便再也抓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写到念安我就满血复活!
乌狄的事不知道大家看懂没有。唤回她的女人已经死了,乌狄却说五年都和那个女人生活在一起。
那么这个女人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没有念安就没有主心骨T。T好感动终于把她写回来了。
第五十二章 重聚
阮年的心思好似被那忽远忽近的冷冽清香打了一个结;缠缠绕绕般的絮乱。
不管是覆在眼上温凉细腻的触感;还是缓缓洒落在耳边的清浅呼吸,都混着渗入心扉的苦涩;让阮年的心尖止不住的颤抖。
这是一种痛苦却又甜蜜的感觉。
原来不是梦。
阮年终于又伸出手,捉住了她覆在自己眼上的手。
冰冰凉凉的。
下一瞬,阮年便移开手,用力地将身子背了过去;抿着嘴唇对上了她的眼。
她的眸色深沉,望着阮年的眸子深邃得宛若黑夜。桌上不断跳动的昏黄烛火尽数落进了她的眸中;晃荡出晶莹柔光。看上去竟比那午后的阳光还要耀眼几分;缓缓地照进了阮年的内心深处。
白衣灼目。
那高挑而又纤细的身影离阮年只不过是一步之遥。
柔软的的黑丝顺着她白皙的额角下滑,落下了几缕,轻轻掩掩地遮住了她宛若神明般清冷出尘的眉眼。
她的容颜定格在了过去的某个时刻。
五年的日日夜夜;对于她而言,恍若弹指一瞬。
没有甚么区别。
不,是连半点改变也没有。
好似时光从未流逝,她也未曾离开。
阮年的喉咙像堵着甚么。
念安的修长的指尖微微扬起,慢慢地,一点一点地靠近了阮年的脸。她的神情专注,漆黑的眸子中漾着的淡淡水汽让阮年身体只能浑身僵硬地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念安的冰凉的指尖落在脸颊上之时,阮年的身子重重一颤。下意识地便垂下眸子避开了念安的眼神。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于突兀,以至于阮年脑中浑浑噩噩得完全不知道应该用甚么态度,甚么表情去面对这以往只能在梦境出现的情景。
“阮年。”念安的嗓音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漠,语调却是罕见柔和,“望着我。”
望着她?
阮年神色怔怔地盯着脚尖。过了半晌后,却像是受了惊吓一般,迅速地抬起脚往后退了一步。
随着身子的后退,面颊上已经感受不到念安手指的温度。
可她身上的清冽冷香却一直絮绕在阮年的鼻息间,哪怕阮年没有抬眼,却也能用心头血在脑中一遍一遍勾勒出念安熟悉的轮廓,再顺着那精致的轮廓勾勒出念安清丽脱俗的容颜。
她近在咫尺。
却又是那么遥不可及。
是最熟悉,最最陌生。
四周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胸腔里愈来愈急促心跳声。
阮年有些恍惚地捏紧了手。
手中渗出的汗珠冰凉,黏腻得让阮年有些不自然地微微瞥起了眸子。
念安正安静地站着,白皙漂亮的手掌滞在空中。脸上的神色却未因为阮年的推开而有半分变化,只是静默着的凝了半晌,便淡然地将手收回了身侧。继而眸子微压,薄凉的视线捕捉到了阮年有些躲闪的目光。
被念安的眸子盯着,阮年的心中紧紧一缩。
念安乌黑的发丝犹如流水般散下,洒落在她的白衣之上,那摇曳的昏黄烛光自肩头晕开,让她素洁白皙的面颊染上了浅浅淡淡的光影。她的眸子如墨玉般沉静,继而她长长的睫毛微颤,略略掩住了她眼中情绪。
遮遮掩掩的。
怎么也望不真切。
就这么静默了很久。
念安的身子微动,往前移了几步,便又捉住了阮年此时攥得紧紧的手掌。
她掌心的肌肤细腻得宛若冰凉的绸缎,手骨纤细而又修长。皓白的手腕上松松地绕着一根红绳,同阮年此时戴在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阮年望着那根红绳,目光中的神情愈来愈复杂。
“好看吗?”念安将阮年的手攥在手心,轻轻摩挲之间,便轻松地分开了阮年先前还攥得紧紧地手掌,声音低低地问道。
“你不是将你那根送给我了吗?”阮年抿了抿唇,目光滑过念安的手,面上竟热了起来,“怎的你这还有一根?”
念安的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将脸凑得近了些,墨玉般的眸子里满是阮年的倒影。就这么静静地盯着阮年一阵后,念安这才静静地开口道:“我送与你的那根,自幼我便戴着它,伴我走过了无尽的风雨。而我现在腕上这根,是很久以前我自我友人身上讨来的。”
阮年只觉得自己手腕上的那根红绳渐渐的滚烫起来,脸上的神色随着心里的怪异浓郁,而颇为不自在起来。
五年,阮年早不是哪个只到她胸部那般高度的小姑娘。
虽说比起念安,还是要略略矮上一些。
但却也能直直地对上她的眸子。
而无需仰望。
这是从前的自己,多么期望的一天。
念安微微扬起眸子,瞥了阮年一眼,继而稍稍倾过身子,将另一只冰凉的手掌轻轻地覆在了阮年的头上。
阮年有些恍惚的想起了五年前。
在那个怪异的空地之上,念安便是像现在这般,将收轻柔地盖在自己头上。
“长高了。”念安的脸色清冷,幽深的眸子望了望阮年的面颊,轻声道:“也长大了许多。”
冰冷的液体濡湿了阮年的睫毛。
阮年怔怔地抬起手,擦过了眼底。
指尖润着一抹晶莹。
明明心中还在怨她,气她。
可是为甚么又会因为她如此简单的一句话而忍不住的落泪。
或许是因为期盼太久罢?
“我长大不长大,又与你有甚么干系?”阮年垂下眸,唇角弯起一抹惨淡的弧度:“我并不想见你。”
“你手中的是甚么?”念安墨玉般透亮的眸子中光泽流转,眉眼虽然压得极低,声音却仍旧寡淡:“原来方才我听见的话,竟都是我的错觉。”
阮年听见这话,身子微微一颤,有些慌乱地将手从念安手中抽出,想将手中的那锦囊塞回怀中。却因为动作太过于匆促,那锦囊竟生生地蹭过衣衫的一角,继而落在了地上。
玉佩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阮年的呼吸随着那响声停顿了片刻,旋即耳边嗡嗡作响起来。
玉佩,碎了?
阮年脚步虚浮地晃了晃身子。
从外头刮来的一阵风,吹过阮年的脸颊,冷冰冰的带上了些许水汽。
随着这抹水汽而来的,是从渐渐变大的雨声。
明明是最不该落雨的时候。
姑苏却落雨了。
为甚么是夏日,身子却会被这阵风吹得这么冷。
好似心脏都要被冻结成冰。
阮年颤颤巍巍地蹲□子,肩膀和手指都在随着心脏抽疼而不断的哆嗦。眼前的景物晃荡,随着眼中的水雾而一片模糊。落在地上的锦囊敞开,露出了死玉冰凉的一角。
阮年不知道是为了甚么而哭。
碎掉的玉佩,还是因为念安突然出现?
亦或者两者都有。
手指在触在冰冷的棱角上之时,阮年终于是忍不住的抬起手,将手覆上眼睛,拼命的揉了起来。而那不断溢出的泪水却沾湿了手指,沾湿了手掌,再沾湿了因为念安突兀出现而重新撕开伤疤而变得血淋淋的内心。
为什么要在抛弃了自己之后再回来?
不给一个解释,不给一个原因。莫名的消失,又莫名的出现,装作甚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难道自己在她的心中竟是如此不值一提吗?
念及此处,阮年的心脏又开始抽疼起来。
泪眼婆娑地捡起地上碎裂成两块的死玉,哆嗦着唇瓣将两瓣玉拼命的合在一起,却又只能在下一瞬无力看着它重新碎裂成两块。
“修不好了罢。”阮年眸光惨淡,咧开的笑容虚弱得宛若透明,“就算请世间最好的巧匠修好了,也还是会存有一道裂缝,而回不到过去罢?”
人与人之间,便像一枚玉。伤一次,便会出现一丝裂缝。裂缝多了,也就碎了。日后若是再将它拼凑起来,那之间的裂缝却永远存在。
只有形,没有魂。
自己同她,便如这碎了的玉佩。
仅仅是这样了罢。
念安的眉眼低垂,一半的表情都隐在了昏暗的烛火之下。她没有开口,只是很沉默的站在阮年的面前,一动不动。
瞧不清她的神情。
只能望见她的睫毛,在这光芒之下,缓缓的,一点一点的扇动着。
风似乎刮得更大了。
阮年有些恍惚地垂下眸。
也就在这时,阮年感觉手臂上一紧。随后整个人便被这股力道扯了上去,手臂被拉扯得生疼,脚下也站得不稳。就在踉踉跄跄的还未反应过来之时,阮年便发觉自己已撞进了一个冰凉的怀抱之中。
那攥着阮年手臂的手掌微松,继而又紧紧地,环住了阮年的背,用力地将阮年整个人锢在了这个带着冷冽清香的怀中。
她的发丝微凉,带着同她气息相符的清香。
那冷香馥郁,弥漫在阮年的鼻息之间。继而探入身体,巧妙地攥住了阮年的灵魂,让阮年几乎要沉溺在这个怀抱之中而无法呼吸。
念安的声音低柔,却又夹杂着几分微不可查的沙哑哽咽,她轻轻地在阮年的耳旁呢喃着:“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章好难写。原谅我今天才更文。
第五十三章 偷吻
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
也不知晓她心中究竟在想些甚么;她永远是这清清冷冷;好似甚么也不愿去了解的模样。但又总是能在瞬时间看透所有的一切;再在无经意地击中阮年的软肋。
阮年讨厌这三个字。
更讨厌念安说这三个字。
只有在做了甚么无法挽回的事的时候,只有在绝望得近乎崩溃的时候,才有资格说出这三个字眼。
这虚伪而又无力的字眼。
阮年在她的怀中颤抖着身子,闭了闭眼,复而又睁开;压着嗓子涩然道:“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我想听的并不是这些。”
许是方才哭得太累了些;阮年面前的景象竟变得有些模糊。耳边嗡嗡地响着。手中紧紧攥着的玉佩棱角因为破碎而变得锋利,随着阮年手中力道的加大,一点一点地刺进了掌心中。
没有痛意。
心脏痛得麻木了,余下的痛楚都钝缓得微乎其微起来。
念安没有答话。
“我只想听一个理由。”阮年轻声道;“一个你离开的理由。”
阮年的手愈攥愈紧,空中那股腥甜得稠腻的血味也愈来愈浓烈。
就像很久很久之前因为贪嘴而吃过的糖人。
缠缠腻腻,讨厌得很。
念安的睫毛颤了颤,眼角凝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