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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辋川低头,老老实实地答,“不能。”
“唉!”江若清叹气。
“但你可以娶我啊!”叶辋川摇着江若清的手,“若清,你好好考虑一下,我很受欢迎的。”
江若清:……
“祭司大人!”
蒋小山看到梅落一直注视着窗外叶辋川与江若清两人的交谈,不禁开口提醒。
“请试礼服吧!”
“蒋大人!”梅落回头,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情,“你觉得,她们相爱吗?”
“别人的感情,我们无权评论。但我相信,她们是爱着彼此的。”蒋小山答得很认真。
轻轻地叹了口气,梅落转身,“我想换衣服了,蒋大人,请回避!”
母女
未央宫
“把那个婢女的卖身契给储君殿下送去!一个卑贱的人,闹到陛下面前,简直是笑话。”
“母亲大人!”
卫曲风静静地站在门口,望着自己无数次梦见的女子,语带痛楚,“您知道吗?这是您今天正眼看我的第一句话。”
“什么意思?”卫长央放下茶盏,眯起眼睛,“你是说我不够关心你?十五岁的人了,还想怎样?”
“母亲!”
卫曲风上前两步,神情激切,“卫曲池不也是十五吗?你为何对她备加疼爱,呵护有加?就因为她是那个人的女儿,就因为您深爱着那个人,就因为您不爱父亲,从心底里排斥那段婚姻,所以连带着,连我也一同嫌弃吗?”
“曲风!”卫长央缓缓开口,却不带任何情感色彩,“陛下对你很好,你多心了。”
“我不要她对我好!”
卫曲风挥着手,眼中是深深的怨恨,“我不要她勾引了我的母亲,却不敢承认,依旧假装圣人地做她的皇帝。我不要因为她,我的父亲被母亲无辜害死,一场钦赐的婚姻仅是个掩天下人耳目的圈套,是个夺命的陷阱。我不要十年如一日地呆在封地洛阳,数年也难以见到自己母亲一面。我不要人人都笑我,连我的名字,都带着那个人的影子。曲风!曲风!我恨有关她的一切,是她骗走了我母亲的心,夺去了父亲的性命,让一个孩子从小在无助与绝望中长大。我恨她!我恨她!”
“曲风!”
看着这张比自己年轻,却是如此相似的脸,卫长央有些动容,“你果然长大了,什么都明白了!有些话,是不能说出口的。”
“我不怕!”
卫曲风单膝跪在卫长央面前,仰头看着自己深爱的女子,“母亲大人,请随我回去吧!我们一起回洛阳,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从今以后,曲风会好好孝顺您,照顾您,再也不惹您生气了。”
卫长央抚着卫曲风的脸。
“融血之祭后,你就回洛阳吧!”
看着自己母亲流露出难得的宠溺,卫曲风的心,一点点冷却。
“您还是要留在长安,留在她身边?”
卫长央缓缓点头。
“为什么?”卫曲风长身而起,语带愤怒,“她不爱您,根本就不爱您。这么多年来,她心心念念的,只有她的皇位,她的天下。甚至,在她心里,连那个男子都比您重要,您何苦……”
“啪!”
清脆的声音在空荡的宫殿内格外响亮。
卫曲风捂住左脸颊,眼中带泪,“您这是何苦,您如此维护她,值得吗?”
卫长央冷冷的道:“你应当尊称陛下,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你还无权评价。”
恨恨地止住泪水,卫曲风道:“那我与卫曲池之间的纠葛,您也无权插手。只要是她喜欢的、想要的、拥有的,我通通都会毁掉。”
“曲风!”
卫长央叫住欲夺门而去的女儿,“做人做事不要太张扬,不要欺曲池太甚,不要去挑战陛下的底线。要知道,陛下封你为安乐郡主,其意是不言而喻的。”
“不劳您费心。”
卫曲风没有回头,“我的路,我自己走下去。”
偏西的太阳将卫曲风离去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殿下,别太伤心了,注意身子。”
卫羽燕来到卫长央身边。
“羽燕,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不要生在帝王家,不要爱上她,可这一切,是人可以控制的吗?我无法选择我的出生,不能抗拒自己的感情,争取,是大逆不道,放弃,是生不如死。这么多年,我真的,过得很辛苦。”
“我明白,我都明白。”卫羽燕轻拍着女子的后背,安慰地道,“再坚持一下吧,殿下。这么多年了,再坚持一下,不能放弃啊!”
南书房
熏香的味道通过摆在案上的香炉点点散发开来,午后的阳光穿透纱窗照进南书房,很温暖,很明亮。
房内只有两个人,没有常公公,此刻他正在南书房左侧的东暖阁招呼着一群等候觐见的大臣们。
卫曲池用心地替自己母亲捏着肩膀,但同时,她还在操心着另一件事。可那件事,她却不知开口后的结果会如何,这个不确定,使得她十分的犹豫。
“母亲大人!”
“你是想说楚楚的事吧!”
皇帝平静的语调却让卫曲池吓了一跳,她赶紧绕到卫长风面前,躬身禀告,“母亲大人,楚楚虽是逃奴,但曲风先是勾结地方官府,霸占她家田产,迫使他们一家流离失所,无人可依,父母上告无门,忧愤成疾,命在旦夕,楚楚才不得已卖身为奴的。待其父母因医治无效病故后,楚楚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再加上曲风又对她百般凌虐,楚楚是被逼无奈,才想尽办法,趁随曲风外出游猎时逃了出来。我发现她时,她全身是伤,奄奄一息,真的很可怜。另外我听闻,曲风在洛阳欺压良民,任人唯亲,侵占土地,操纵市价,当地的官员与百姓俱是敢怒不敢言,积怨良久。臣怕长此以往,对陛下的声望,对我大周,都很不利。”
皇帝微笑,“不错,有点长进了,这一段是小山告诉你的?”
“母亲大人!”
卫曲池惶然跪下,低着头不敢抬。
“起来吧!”皇帝不满地皱起了眉头,“还是副敢做不敢担的样子,这点曲风就比你强多了。身为大周的储君,你要学会自己拿主意,有魄力一些。不过……”
皇帝又笑了,“在一群老狐狸中,倒也难为了你。朕会为你清掉一些障碍,让你以后的日子,不至于太难过。”
“母亲大人!”
卫曲池抬头,又惊又喜,“您的意思?”
“这次回来就好好留在京城吧,东宫,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朕会为你指定太傅,好好教导你,没事就就多和小山、若清她们亲近亲近,抓住自己日后朝中的力量。至于那些老家伙,你还是少碰得好。”
“您不怕我结党?”卫曲池嗫嚅着道。结党,一向是君主的大忌。
皇帝的表情看上去很愉快,“你是什么样的人,她们又是什么样的臣子,朕都清楚。”
卫曲池点着头,不说话。
“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融血之祭主持好,树立起自己的威信。”
“可是楚楚……”
皇帝摆了摆手,面色有些不悦。
“曲池,你要记住,你是一国的储君,日后的帝王。身为君主,最爱的应当是天下,是百姓,是江山。过多的私人感情,会影响你的判断,左右你的决定。在你六岁上国子监念书那会,你就应当清楚,寡人,才是帝王真正的称呼。所谓高处不胜寒,天子,我们自称是上天之子,但天,本就是孤清寂寞的。”
“母亲大人!”
卫曲池看着卫长风,心中隐隐有些同情与感激,“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嗯!”
卫长风欣慰地点了点头,“你明白就好,去吧,把那些臣子召进来。日后你就跟着朕,多学学理政。”
“儿臣遵旨。”
卫曲池在门口顿了顿,回头不甘心地道,“曲风在洛阳的所作所为,您当真不管?”
“曲池!”
卫长风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的女儿,“那些事都是小事,曲风,是你唯一的表妹。”
“我明白。”
卫曲池想了想,依旧说出了口,“我只怕,您对她太纵容了,这样对她反而不好。”
“所以,你更要引以为鉴。”皇帝笑了笑,“帝王之道,你还要多学学。”
卫曲池惊讶地张大了嘴,良久,方才吐出几个苦涩的字,“儿臣明白,儿臣告退。”
“来人,来人啊!”
晃晃悠悠来到红袖招,卫曲风扬手招人,“妈妈桑呢?”
“哎呦,这位大人,您是头一回来我们红袖招吧!你是要找姑娘呢,还是要点相公。”看到卫曲风一身官服,虽是酒气熏天,老鸨也不敢怠慢。
“男的女的都有吗?好!好!”卫曲风打了个酒嗝,几乎站立不稳,“把你们的头牌全叫来,今晚大人我包了这,不相干的,通通给爷滚出去!”
“这位大人!”闻讯而来的红袖招掌柜看了看语态轻浮的卫曲风,皱起了眉头,“大人究竟想要什么人伺候,请说清楚!另外包场一说,大人还是再仔细考虑下吧,在红袖招花销不菲。”
“不就是钱吗,你还怕我付不起?别说是包场子,就是把这里砸了,再建一个,也是绰绰有余。”
“这么说,大人您是纯粹来找茬了?”掌柜的开始召集人手,通报官府。
“找茬?”卫曲风乜着眼睛,邪邪的笑,“我只想把你这里最红的姑娘和相公们找来,让他们各自成双,在此寻欢作乐,大家看着,岂不比我一个人独乐要好?”
“你!”
听出卫曲风话中的下流之意,掌柜有些受惊,“你到底是什么人,怎得如此狂妄,欺我红袖招无人么?”
卫曲风哈哈大笑,“既然出来做,还讲什么名节。我自然知道您这里有人,青楼妓院怎会无人呢!”
“大人你太过分了,来人啊,给这位大人醒醒酒。”
“动手吗?”卫曲风笑了,“来得正好,来人啊,给我打,给我砸,万事有大人我担着。”
惊呼声,尖叫声,桌椅瓶碗破碎的声音此起彼伏,卫曲风站在大厅中央,笑出了眼泪。
“大人,你怎么在这?”
一个二十七八的清瘦女子挤开人群,来到卫曲风身边。
“这是怎么回事?”女子蹙着眉,打量着四周,眼神很锐利,“住手,通通给我住手!”
“木竹,你终于来了!”卫曲风摇晃着扑到女子怀中,痛哭出声,“母亲,母亲大人她不要我,她还是不要我!”
“好了,好了,大人,你还有我,还有骁骑营。”女子拍着卫曲风的后背,柔声哄着,“我们先回去吧,在这里大家都看着多不好。”
“嗯。”
任由女子牵着自己,卫曲风一返刚才的凶狠,只是小声啜泣着,看上去无比柔弱。
“请留步!”
一着红色官服的中年女子领着官兵守在门口,“在下御史台周为有,二位,请随在下走一趟。”
清瘦女子闻言抬头,眼中闪过晶亮的光芒。
御史台!江若清!
暗流
周为有不满地审视着面前这个一身官服,却满是酒气的年轻女子。这是谁?看上去面生得很,应该是地方官员吧。到了京城还如此放肆,平日里的行为可想而知。
“周大人!”唐木竹礼貌地拱了拱手,“请问江大人何在?”
“中丞大人?”
周为有仔细地打量了唐木竹几眼。有礼、有节、精明、有亲和力,这是周为有第一眼给唐木竹的定论。除此以外,周为有还觉着唐木竹的身上隐隐有种气势,迫人的气势。但看她的穿着举止,应当是那名醉酒官员的幕僚,怎会有这种人上人的威仪?
“如果不是江大人亲至的话,我想,我家大人要回府了。”
唐木竹笑起来很好看,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她给人一种有别于男子干净帅气的感觉。
“扰乱公共秩序,打砸物品,恐吓他人。二位,还是随下官走一趟吧!”周为有不为所动。
本来,这种事不该御史台管,但牵涉到了官员,就是御史台的职责了。
唐木竹依然微笑,“损坏的物件我们会加倍赔偿,我家大人煮盐制铁,区区这些,大人还是陪得起的。”
“煮盐制铁?”
周为有终于明白,这个嚣张的官员与她家处变不惊的幕僚究竟是什么人了。天下盐铁,国家专卖,唯有安乐郡主蒙陛下恩宠,可在封地内依海煮盐,制作铁器,故而富甲天下。不仅如此,洛阳封地内的官员任免,田产税收,悉由卫曲风决断,俨然就是一个国中国。
深吸了一口气,周为有依旧坚持,“中丞大人现在宫中无暇处理,御史台的日常事务均由下官负责。此处损坏财物,理应赔偿,但伤人一事,亦不可不追究。”
御史台,还挺牛啊!皇亲国戚都不怕,这就是江若清的作风?
唐木竹想了想,劝下想要发怒的卫曲风,